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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屋(出書版) 鬼馬星 4351 字 3個月前

做了什麼!她就像個瘋子!我很惱火,我一邊跟她乾,一邊罵她賤,完事後我大概打了她一拳,她就昏過去了,我把她扔下車。接著,我開著車走了。”

“你沒進旅館?”穀平加重語氣問道。

“沒——有。”言博誇張地搖頭,大聲回答,“我沒進旅館,我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隻是在這輛破車上跟她發生了關係!就在駕駛座上。我的那張照片可能是從我的口袋裡掉下去的,”他又想了一想,“好像,它從學生證上掉了下來,我把它隨手放進了上衣口袋——僅此而已。”他又朝後退了兩步,目光坦誠地看著他麵前的兩人。

她實在看不慣他這副“我已經都說了,沒我什麼事了吧”這副表情。而更可惡的是,她竟然相信他說的話。

“車呢?你把車開到哪兒了?”她沒好氣地問。

“我又沒打算偷車,何況還是這麼破的車。開出去都嫌丟人。”他踢了一腳輪胎,“我把車開到縣賓館附近,就走了。”

“到底停在哪兒?”她又問。

“距離縣賓館後門口大約幾十米的地方。我怕被人看見,就把車停在那裡,馬上就走了。”

“沒人看見你嗎?”

他歪頭想了想,“當然有幾個過路人。但我沒注意。我很快就跑回賓館了。回賓館後,我立刻就結賬走了,我怕舒巧再跟來。我回去後,一個多月沒睡著覺。我們之前可是什麼都沒有。可那次不一樣,我跟她做了那種事。我不知道她會怎麼纏我。”他看看她,“——乾嗎,不信?”

“什麼都沒有,她能這麼盯著你?”她譏諷道。

他笑起來,“到底是警察。好吧。我跟她接過兩次%e5%90%bb,就兩次。最初是她給我寫了情書,我那時正好很鬱悶。我喜歡班裡的校花,但她卻當麵嘲笑我,給我取外號——對了,如果我是殺人犯,我應該會殺了她。我現在都想殺她。可是我沒有,這說明什麼?”

她冷眼看著他。

“說明我是正常人。我不會因為心裡恨誰,就去殺誰!”他大聲道,“當年我是個正常的男孩,所以,我選擇另外交個女朋友來療傷。而這個女朋友就是舒巧。當時她的情書很感人,我沒想到有人這麼喜歡我,而且她最初絲毫沒給我壓力。她說,我們可以先在一起試試,如果合不來,我可以隨時離開她,她不會怪我。這幾句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也知道。試試,就像你吃大閘蟹,試著試著,不就多吃了一口嘛!”

“所以那時候,你們是正經交往過的,對不對?”這次提問的是穀平。

“對。但除了接%e5%90%bb之外,沒有什麼出格的事。當然……”他撇撇嘴,“我可能也碰過她一次,我是說敏[gǎn]部位……但僅此而已。”

穀平笑起來,“重要的不是你做過什麼,而是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在朝前發展,不是嗎?”

言博對此表示同意。

“那你為什麼突然不想要她了?”他問道。

“自從接%e5%90%bb後,她就以我的女朋友自居,對我管頭管腳的。居然還不讓我跟彆的女生說話。她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就算是我的女朋友,也不能這麼管我吧?所以,我很快就向她提出了分手。那時候,我很慶幸沒跟她發生關係。”

“但後來你還不是乾了?”她譏諷道,“而且還是在案發現場附近!”

“你回縣賓館的時候是幾點?”穀平問道。

“大概超過十一點半了吧。我不記得了。”

“你說,你打昏她,把她扔下了車?你難道就不擔心她受傷?”她問道。

言博微微搖頭。

“我真的不在乎。這是她自找的。但是……”他又話鋒一轉,“我後來也想過,如果她找上門,該負責的事我還是會負責。就像現在,她找到我,有個女兒,我還是接受了現實。”

“你問過她當年的事嗎?她後來怎麼樣,她跟你提起過嗎?”

“我問過,但她總是說,過去的事她不想再提了。如果她不想提,我當然更不想翻舊賬。”

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記得自己當時罵過她些什麼嗎?”

“不記得了。我當時氣瘋了,什麼都罵,也可能說了,我要殺了你之類的話。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我想誰遇到當時的情況,都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照你的意思,舒巧和她母%e4%ba%b2根本不是旅館的客人。”穀平朝她看過來,但很快,目光又轉向言博,“那舒巧的母%e4%ba%b2怎麼會死在賓館?”

言博笑笑,“我不知道,也沒看見,但我可以猜猜。”

“你說。”她道。

“我在賓館等到舒巧後不久,她媽就回來了。她也知道我們在吵架,其實她也混進來吵了一會兒。她主要是罵她女兒,然後又罵我,說我騙她女兒……我猜想,我們出門後,她跟上了我們。看見舒巧跟著我,她不可能坐視不理,都那麼晚了,那時候都九點了。她可能在賓館門口叫了輛出租車。因為那裡隻停著兩輛摩托車,被我跟舒巧叫走了。至於她怎麼進的旅館我不知道,也猜不出來她為什麼會死在裡麵。”

“也許她到的時候,你們在旅館後麵的車上,她沒看見你們,她以為你們進了旅館,於是就直接走了進去,凶手正好還在。於是,她就……”她想象著當時的情景。這個心急火燎的母%e4%ba%b2是一個突然出現的目擊者,急於逃離現場的凶手會放過她嗎?當然不會。“但有一個問題。你們在旅館後麵吵架,為什麼她聽不見?”

“因為,停車的地方跟旅館之間還相差一段路。我可以告訴你們,它停在哪裡。”言博邊說話,邊朝前走,一直走了一百多米,才在一棟小屋前停下,“當時車就停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他指指小屋。

“一個雜物間。”她道,她回頭朝旅館望去,她所在的位置的確跟旅館之間錯開了一段距離,“可是你要把車開到大路上必然要經過旅館門口,你沒聽見什麼聲音嗎?”她又問。

“聲音?”

“比如尖叫聲?家具倒地的聲音?”

“好像隱約聽見一聲尖叫,但沒仔細聽,當時我的腦子亂哄哄的,什麼都聽不進。你說家具倒地的聲音,也許有,我真的不記得了……我隻想快點走,快點離開那裡。到路上後,我把車開得飛快。我不知道舒巧什麼時候會醒來。”

“可是,你隻要跟舒巧在同一個地方上學,你還是得碰見她的。你再逃也沒用。”她道。

“所以我後來改了名,轉了學。”他看看他麵前的兩個人,語調輕鬆地說,“我當時威脅我媽,如果不給我改名,不給我轉學,我就再也不上學了。所以我媽就想辦法搞定了這件事。我是故意要躲她,但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她真是陰魂不散。”

“你愛她嗎?”她問道。

“當然不愛。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我跟她結婚是因為那個孩子……”他發現她正充滿不信任地盯著他,“好吧,她也用這件事威脅了我,她說,那天是我強奸她的。她留下了一些證據,可能是內褲之類的東西。我那天也的確打過她,她事後好像也驗傷了,我承認我不想惹麻煩……”

“你已經惹上了!誰能證明你的話?誰知道你有沒有進過旅館?”

“舒巧能證明!”

“那她在哪兒?”她朝他攤攤手。

穀平接著道:“你從摩托車上下來之後,那個摩托車司機去了哪裡?”

“他在路口抽煙。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那時很慌,我急於要擺%e8%84%b1舒巧。”

她知道穀平為什麼這麼問。凶手要離開殺人現場,必須得有交通工具。

“他身邊有人嗎?”

言博搖頭,“我隻看見他在路邊抽煙。後來我開車離開時,他已經不在了。”

“你把車開回去的路上,有沒中途停過?”

“停過大概幾分鐘。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賊。也許是緊張,我尿急,非得解決一下。”

他們三個同時沉默了幾秒鐘。

“你當初說,旅館的客人總數多了一個人,但實際上卻少了一個男客人,現在,舒巧和她母%e4%ba%b2如果不是旅館的客人。那就等於……”

“客人的數目就對了,隻少了一個男客人。也許他就是,被蟲子吃掉的倒黴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穀平表示同意。“奇怪的是,他為什麼不把屍體丟給警察?卻不嫌麻煩地用埋葬蟲來處理屍體?”

“這不難解釋。屍體身上一定留有凶手的痕跡。比如被害人抓傷了凶手,或者咬傷了凶手。或者,他跟被害人之間有密切的關係,也許屍體一被發現,他就會被列入主要嫌疑人,比如兩人是仇人,如果是這樣,凶手當然不希望屍體被警方發現……”她說話間,發現穀平走向前方,“嘿,你去哪兒?”

她跟了過去,發現穀平所站立的地方有個土坑,土坑裡還有一頂帽子。

“這是你父%e4%ba%b2的嗎?”他問道。

“他不戴帽子。”

穀平彎下腰把帽子撿起來,Ⅴ㈡放進了塑料證物袋。

而她,則低頭看著麵前的這個土坑。

“你記得這個坑嗎?”穀平問道。

“出走前,我沒來過這裡。大部分時間,我都在廚房和自己的房間。”

“你父%e4%ba%b2挖過這個坑嗎?”

“我不知道。”她又回頭朝那輛車望去,“我猜他可能本來想用車把屍體運走,可是,車讓言博開走了,於是,他隻能把屍體藏在這裡埋起來。幾天之後,他再帶著埋葬蟲來消滅它。”

“聽起來挺合理,可他為什麼非要把屍體搬進房子去呢?蟲子可是在那裡被發現的。再說從這裡把屍體搬過去,可不輕鬆。”

“他可能是個彪形大漢。”她道。

“而且難道它真的能逃過警察的搜索嗎?”穀平指指那個坑。

“得了,你也看見那個王署長是怎麼辦案的了。”

“那倒是。”穀平道,低頭開始發短信。

“你在給誰發短信?”言博驚慌地看著他。

“言博,你可能得接受黎江的盤問,也可能需要在看守所待上一天。”她道。

言博好像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

“好吧。隨便。反正我能說的,我知道的,我全都說了。我沒進過那間該死的旅館!”他憤恨地說。

中午時分,有消息傳來,有人看見舒巧曾經開車去過離雙鳳旅館最近的墳地,同時,她的銀行卡近期有巨額變動。她打了10萬塊錢到神醫的醫院賬戶。

“她為什麼要打那麼多錢給醫院?是看病嗎?”

“拿錢給醫院可不一定是看病。”穀平道。

“那她想乾什麼?”舒巧的所作所為越來越讓她看不懂。她為什麼來鹿林鎮,為什麼不辭辛苦地把屍體搬進旅館自己的房間,又為什麼棄屍逃走。“她該不會是從醫院買了屍體後,準備讓屍體入土為安吧?”話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