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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屋(出書版) 鬼馬星 4436 字 3個月前

“當然不愛。就像你說的,她不是什麼美女。而且,我跟她都沒說過幾句話。當然,我比彆的男生可能對她要好一點。彆的男生給她取外號,我從來沒有。我對她還是很尊重的。”

“雖然你不愛她,可你還是跟她談戀愛,對不對?”

言博笑了起來,“根本沒有戀愛這回事。不是說,你跟某人發生了關係,就表明你在跟某人戀愛。”

“可對大部分女人來說,愛和性是一體的。有愛才會有性。”

“是啊,我就是忽略了這一點。”

“如果你的腦子裡隻有性,你一定記得你們發生過幾次關係。”

“就一次。”言博笑眯眯地看著她,好像她隻是個吃醋的前妻。

“在哪裡?”

“在她家……”他含糊其辭。

“什麼時候?”

“%e4%ba%b2愛的,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啊……”

“本來我才沒興趣打聽這些。”她道,“可是,你知道嗎?她是17年5月生的孩子,那就意味著,她很可能是16年8月懷上的孩子。也就是說,那個孩子的父%e4%ba%b2很可能是凶手。”

她走出盥洗室開始穿鞋。

言博則怔怔地看著她。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道。

“穀平在哪裡?”她問道。

言博朝後麵指了指,“去飯廳吃飯了。”

說話間,她看見穀平已經朝她走來。

“嘿,我聽說了王署長的事。”她道。

“是啊,黎江的效率真高。他已經帶人去了。聽說那個女人過去被王署長抓過,後來又把她放了,他們就是這麼扯上關係的。不過,這個女人的死跟旅館滅門案也許沒有關係。——你今天有什麼打算?”穀平問她。

“我到處轉轉。你呢?”

穀平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這是黎江給我的日程表。今天上午去雙鳳旅館繼續勘察現場,下午按約定去岑海的墳上。”接著他低頭發短信。

緊接著,她的手機響起接收短信的聲音。

“穀平,你給我發了短信?!”她打開手機,那是一個地址。

“縣警署的地址。門口有兩部小巴,你讓他們送你過去。你可以%e4%ba%b2自去看看審訊的過程。也許他會說出不少好東西。”

“你覺得,會不會是王署長冷凍了屍體?”她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傻。

“很難說。但我覺得他沒有必要留著她。他比較像那個最初把她埋在泥裡的人。而且我說了,這女人的死可能跟旅館滅門案沒什麼關係。他好像也沒殺人動機。錢物都在。”

“當然有。”她本來不想說的,但事已至此,她覺得還是說出來的好。“他%e4%ba%b2昵地叫我媽阿雲。我認為他們有關係。雖然我沒%e4%ba%b2眼看到過。但他經常趁我父%e4%ba%b2不在的時候過來。我出走的那天晚上,我父%e4%ba%b2出門了,他去縣城看朋友,他們有時候會打牌,所以,他每次出門,回來都很晚。我不知道王署長那天有沒有光臨旅館,但如果他來的話,他會在十點半左右到。我媽會給她開門,然後他在十二點左右離開。而我父%e4%ba%b2會在淩晨三四點回到家。——我之所以選在那個時間離家出走,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父%e4%ba%b2那天不在。可是他卻死在廚房裡,他一定是提早回來了。”

“你是說,他也許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東西。”穀平道。

言博抱起胳臂,嘲諷道:“真沒想到,這麼個又臟又窮的糟老頭,居然還這麼……風流。為什麼他這麼吃香?”

“15年前,他可沒現在那麼醜。而且,他算是這裡的一霸,什麼都能搞定。”

穀平說得不錯。縣賓館門口果然停了兩部小巴。賓館離縣警署不過5分鐘的車程。等她和言博一起趕到縣警署的時候,王署長的審訊才剛剛開始幾分鐘。

透過玻璃幕牆,她看見黎江和陸署長正襟危坐,而他們對麵的王署長則像一攤爛泥般軟綿綿地靠在椅背上。這讓她由不得想起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模樣,“老岑,有什麼事包在我身上!”“老岑,你今天不喝完這杯彆想走!”“喂,小丫頭,今年幾歲了?!”他說話時,嘴角總是叼根煙,不知道多少次,她有種想用小掃把打掉那根煙頭的衝動。

“你認識死者嗎?”黎江把照片推到王署長的麵前。

王署長看也不看那張照片,垂著眼睛不說話。

“是你說,還是要我說?”黎江漠然地注視著他。

王署長仍不開口。

“好吧,我來說,死者王飛燕生前是個慣偷,曾經被你抓過,後來又被你放了。從那以後,你們開始交往。你還承諾死者要跟她結婚,這是16年6月,她失蹤前兩個月拍的照。”黎江又拿出另一張照片放在桌上,“你不說話不代表這不是實情。你也曾是警務人員,你應該知道,如果鐵證如山的話,不需要你的口供也能起訴你。”

王署長不自在地把身子轉向另一邊。

“老王,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非說那車不是線索,原來你自己……哼!”陸署長冷笑著,打開了一包煙。

王署長斜睨了他一眼,“這車跟那晚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當然不是線索!你這是胡攪蠻纏!”他低聲喝道。

“媽的,你到現在還在忽悠我!”陸署長猛捶了一下桌子,隨後用手指著王署長的臉,“你隱瞞重大線索,就是為了給自己開%e8%84%b1!你故意把嫌疑引向那小丫頭,也是為了給自己開%e8%84%b1!老王啊老王,我沒想到你是這麼陰險的人!”

“媽的!”王署長猛地直起身子,“我跟那女人的關係,跟那天旅館的滅門案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她是自殺的!我知道你們為什麼非把臟水往我身上潑,就因為那個丫頭是警察!她自己想撇清關係!陰險?誰更陰險?!”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尖得像個女人。

陸署長冷笑一聲,不說話。

“老王,你說王飛燕是自殺的?”黎江道。

王署長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具體時間。”

“8月1日。對,就是8月1日,她喝的農藥。原因很簡單,我要跟她分手,她不願意,她說她懷孕了!這是她的問題!我們一開始說好,大家隻是玩玩的!誰知道她來這麼一手!這不是訛我嗎?她突然要跟我結婚!我當然不答應!我老婆也不能答應!”

陸署長聳肩笑道,“嗬嗬,現在想到你老婆啦!你%e8%84%b1褲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

“你少廢話!我告訴你,她是自願的,後來她死,也是她自殺!這是她自作自受!她自己去外麵買了農藥,一股腦倒進喉嚨!我跟她在雙鳳旅館的客房見麵,我就出去那麼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喝完農藥,正在那兒抽抽,沒多久就死了。我沒辦法,隻好找岑海幫忙!那天我也是焦頭爛額!你們以為我希望她死?”

“你找岑海幫什麼忙?”黎江問。

“得找人幫我把她埋了。”

“也就是讓他幫忙處理屍體?”

王署長點了點頭。

“我們開車把她送到……”他痛苦地拍著腦袋,低頭想了一陣,“就是你們發現車的地方,距離火車站一公裡的地方,那地方荒郊野嶺的,什麼都沒有,平時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我們就把她埋在那裡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現在岑海和王飛燕都死了,死無對證!你說什麼都行!”陸署長道。

“你們可以去查啊。她是在加油站附近的農科站買的農藥!是她自己去買的!我本來是想讓她把孩子打了,拿錢走人的!我願意出錢!”

“可要是她不願意呢?”

王署長被問住了,低頭不說話。

“先彆管這個王飛燕,我問你,8月4日,為什麼那車會在那個地方?就是你們埋屍體的地方?”陸署長加重語氣問道。

王署長低頭看著地板,“說了你們也不信!”

“你說說看。”陸署長道。

“8月2日晚上,岑海叫我去了一次,說是有要緊事找我。我去了之後,他告訴我,那天他開車路過那地方,發現那地方不對勁,土被人刨過了。於是,第二天下午,我就跟他一起去看了一次,結果,那地方果然被人刨過了,屍體也不見了。”

“你們埋屍體的時候有人看見你們嗎?”黎江問。

“我是沒看見誰。就是在旅館,有個女人看見我們扶著她出去。你可彆問我是什麼人,我早忘了,就是一個人影閃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們埋屍體的時候,有車子或者人經過嗎?”

“有啊,可我們用車擋著……應該沒人看見。”他說得很不確定。

陸署長嗬嗬笑起來。

王署長氣憤地瞪著他,“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不管了,事實就是這樣,隨你信不信!”

她給黎江發了條短信,黎江看了她的短信後,問道:“說說你跟岑海妻子的關係。”

聽見這個問題,陸署長發了一會兒呆,接著,他忽然爆發出一陣瘋笑。

“有你的,老王,真有你的,”他向老王豎起大拇指,“什麼都有你的份哈。我真佩服你,不過,我告訴你,你偷了多少,到時候你就得還出來多少,這叫因果報應!懂嗎?你也配當警察!你個王八蛋!”陸署長忽然將煙頭朝王署長的臉上彈去,後者頭一偏,僥幸逃了,不過看得出來,他受驚不小。

黎江拍拍陸署長的肩,意思是讓他控製自己的情緒。後者點點頭,長舒了一口氣後,又給自己點起一支煙。

“那也是她自己願意的!她那是在賄賂我!”王署長大聲為自己爭辯。

陸署長用夾著香煙的手指指他,不說話。

“她就是在賄賂我。我們隻是逢場作戲!”

“案發那天,你去過旅館嗎?”

“白天沒去過。那天下午岑海開車到我那兒去接我,然後,我們一起去了那地方。”

“晚上呢?”

“有人報警後我才去。”

“你是第一個到現場的警察?”

王署長緊張地點頭,“是,我是第一個,但彆的人很快就到了。”

“你當時都看見什麼?說說那時候的情形。”

“我都寫在那裡了……”他指指黎江桌前的檔案。

“我現在想聽你說。你寫東西,你也知道,有很多水分。”黎江道。等王署長要開口時,他又提醒道,“老王,你最好認真回憶當時的情形,老老實實都說出來,你也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不太妙。”

這幾句話說得王署長麵如土色,“可……可我沒什麼好說的啊。”他喃喃道。

“你好好想想。”

“我,我到的時候,大概是……”

“幾點?”

“十一點左右。報警電話大概是十點四十分打的,值班的小王打電話給我,我就從家趕到了旅館,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那天我騎了摩托車。”

“接著說。”

“我到的時候,旅館外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