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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宜 山有嘉卉 4317 字 6個月前

綿長的親%e5%90%bb擠壓著彼此肺部的空氣,呼吸一點點變慢下來,窒息感迅速衝擊著大腦,興奮在體內叫囂,動作越來越急躁,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內心無處釋放的情緒。

是喜歡,甚至是愛意,像大火席卷過野草平原,迅速蔓延至遠方。

裴冬宜完全忘了自己說過什麼,暈乎乎地攀著他的肩膀,憑借本能去回應他。

反倒是溫見琛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在最後關頭猛地停了下來,將臉埋在她頸邊,急促地呼吸著。

裴冬宜愣住,茫然地睜著眼,“……溫見琛?”

“我在。”他低聲應道,抬頭親了一下她已經有些紅腫的唇瓣。

她傻乎乎地問了句:“不繼續了嗎?”

溫見琛呼吸一滯,低聲笑了兩下,嗯聲道:“不繼續了,說好今天隻抱抱的。”

裴冬宜哦了聲,呼出口氣,然後眯起眼睛,咕噥道:“……我困了。”

腦子缺氧能不困麼,溫見琛撥開貼在她臉上的發絲,低聲說了句:“困就睡吧,一會兒我叫你。”

裴冬宜轉頭把臉藏在他懷裡,躲開明亮的日光,闔著眼開始醞釀睡意。

她溫熱的呼吸從掉了紐扣的衣領往裡鑽,灑在他赤摞的皮膚上,他像被火燙到一樣,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全身瞬間變得緊繃起來,輕扶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識一用力,緊緊掐住了她的腰。

裴冬宜吃痛,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覺得肩膀上突然一痛。

“嘶——乾、乾什麼?”

話音剛落,她就聽見一聲輕微的吮xī聲響起,不得不說,這種聲音她是熟悉的,陡然便紅了臉。

溫見琛在她肩膀上吮出一個紅色的印子來,滿意地鬆口,“好了。”

裴冬宜抬頭瞪他,卻看見他眼中似有零星斑駁的星光在跳動,那是倒映在他眼底的日光。

他溫熱的呼吸伴隨著有些沙啞但很好聽的輕笑,像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將她完全籠罩。

抱怨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她抿抿嘴,轉頭擋住臉,開始認真醞釀睡意。

睡著之前她還感覺到溫見琛又親了親她的臉,迷迷糊糊之間,“親親怪”這三個字浮上心頭。

午睡很難睡得長,裴冬宜感覺自己睡了很久,醒來才知道剛過了一個小時。

溫見琛在接電話,應該是家裡人的,他說:“秋秋還在睡……哦,剛醒了。”

她翻了個身,把頭枕在手掌上,看他講電話。

掛斷通話之後,溫見琛道:“醒了就起來吧,大哥大嫂回來了,我們也該過去爺爺那邊了。”

裴冬宜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之後跟溫見琛一起出門,下樓的時候宋姐說溫致禮已經去主樓了,倆人便加快腳步往外走。

他們到的時候,溫見善和盛明菱正在跟溫致禮說他退休的事。溫致禮在集團裡負責後勤工作,這是整個集團業務裡相對不重要的部分,要找人接手非常簡單,既然他想退了,溫見善也懶得阻止。

見到溫見琛過來,溫見善問溫致禮:“二叔真的想好了,名下股份真的要轉給阿琛?”

“隻是轉一部分,又不是全部。”溫致禮笑笑,“反正我的東西以後都是留給他的,現在給,不過是提前幾天罷了。”

溫見善看一眼溫見琛,突然樂起來,對他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老頭說你是來搶家產的,各種防著你,生怕你拿了溫氏的股份,現在好了,都不用搶你就有股份了,年底記得參加股東大會啊。”

他說的老頭,是他親爹溫致仁。

老溫董也在,但他對長孫這番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說的不是他兒子似的。

隻勸了句:“你做人不要這麼記仇,猴年馬月的事還記那麼勞,小心阿懷學你,以後有你生氣的。”

溫見善撇撇嘴,扭頭一看,盛明菱在連連點頭,他臉色立馬就黑了。

開始陰陽怪氣:“盛總這是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小氣?”

盛明菱裝傻,“我說了嗎?沒有吧,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呢?”

溫見善嘴角一抽,立馬就準備反駁,溫見琛見狀用手肘碰了一下裴冬宜,裴冬宜馬上就起身去拉盛明菱。

“大嫂,我有些私事跟你說,我們去那邊說啊。”

盛明菱被裴冬宜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走的時候還故意回頭看了眼溫見善,挑釁似的呲了呲牙,然後大搖大擺走了。

這副囂張的樣子把溫見善氣個倒仰,要不是溫見琛眼疾手快摁住他,他怕是要衝過去跟盛明菱理論一番。

“哥,哥,彆衝動,冷靜,冷靜!”

溫見琛安撫了一句,又問:“你跟大嫂鬨什麼彆扭啊,平時也不這樣啊?”

這種鬥雞見麵似的狀態在他們剛結婚時常見,但隨著時間推移,盛明菱懷孕,阿懷出生,他們的感情已經變得很親密了,怎麼今天突然又鬥起來了?

但溫見善不肯說原因,溫見琛怎麼問他都不肯說,於是家裡人就將原因歸結為天氣燥熱,心情煩躁。

老太太吩咐傭人:“跟廚房說,多熬點綠豆沙和酸梅湯,今晚每個人都要吃點,下下火。”

之後隨便找了個話題,一家人就亂七八糟一會兒說這一會兒說那地聊了起來。

裴冬宜和盛明菱在門外落地窗邊的小桌子邊坐下,傭人送來花茶和點心乾果。

裴冬宜先跟盛明菱道謝:“包包我都超級喜歡,大嫂實在是破費了。”

“幾個包而已,你喜歡就好。”盛明菱端起茶杯抿了抿,繼續道,“你叫我出來,不會是隻想說這件事的吧?”

還不是怕你和大哥打起來,裴冬宜在心裡吐槽,表情卻很乖巧,她點點頭,“是有一件事想問問你和大哥的意見。”

“說說看。”盛明菱有些好奇,一邊示意她說事,一邊慢吞吞地剝著盤子裡的巴旦木。

裴冬宜於是將她和溫見琛對基金會的設想說了,盛明菱聽完,對她露出讚許的目光,“這是好事呀,回饋社會,也給自己積德了。”

“我們倒沒想這麼多,隻是溫見琛最近總有些病人是因為經濟原因放棄治療的,就想能幫一個算一個。”

裴冬宜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盛明菱看著她一臉乖巧的樣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笑了起來,“看來讓你們去參加節目,是參加對了,我看你們現在比以前關係好很多。”

麵對這個問題,裴冬宜沒有躲避,而是很認真地點點頭,“以前沒什麼時間相處,我們都不了解對方,現在天天都見麵,已經很熟很熟啦。”

這就是實錘了他們以前沒有住在一起,盛明菱失笑,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意識到暴露了秘密。

順著基金會的話題,盛明菱跟她聊了很多,早在未出嫁之時,她在盛家就是主要負責慈善這一塊業務的,所以有不少過來人的經驗可以告訴裴冬宜。

聊了半個多小時,差不多也說完了,她道:“好啦,你們平時工作忙,這些事就交給專業團隊吧,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時不時就關心一下比較好,做好監督工作,畢竟這來來往往在手頭上過的,可都是你們自己的錢。”

裴冬宜連連點頭表示受教,又說溫致禮從京市帶了很多禮物回來,問她要不要去看看,“大嫂喜歡那件就拿去玩啊。”

盛明菱笑眯眯地將剝出來的巴旦木果仁遞給她,用濕巾擦乾淨手,“不用啦,二叔也給我和溫見善帶了禮物的。”

妯娌倆一邊說著話,一邊起身往屋裡走。

剛進客廳,就見原本還在笑著的溫見善立刻拉下臉來,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了。

啊這……

裴冬宜覺得頭疼極了,衝溫見琛皺皺鼻子,悄悄一攤手,表示自己已經儘力了。

溫見琛笑著衝她招招手,“秋秋,快過來坐,奶奶說收拾了幾件首飾給你帶回去拍藝術照戴。”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真的麼?謝謝奶奶!”裴冬宜一聽居然有這種好事,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了。

盛明菱慢悠悠地跟著過去看,鳥都不鳥溫見善,任憑他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吃晚飯,按照排位,盛明菱跟溫見善坐在一起,對麵就是裴冬宜和溫見琛。

這邊溫見琛給裴冬宜盛湯夾菜,裴冬宜戳戳他說排骨好吃讓他多吃點,一派歲月靜好。

裴冬宜還抓緊時間問溫致禮:“爸爸,佘阿姨……是不是有個同事叫連夢的啊?”

連夢,是章家的真千金被養父母收養後取的名字,後來雖然跟章家相認,但彼此感情那麼差,又沒待幾天,想來應該沒改名字。

溫致禮還愣了一下,“……這是、冬宜你的朋友?”

溫見琛應了句:“章家那個後頭認回來的。”

“哦哦,是那個姑娘啊。”溫致禮恍然大悟,“沒聽說,回頭我幫你問問吧。”

話音剛落,對麵又熱鬨起來了。

盛明菱想夾一塊燒鵝,溫見善偏也伸筷子過去,要跟她搶同一塊,她收手,溫見善也不要了。來回推拉幾次,立馬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裴冬宜一臉緊張地看看大家的神色,卻發現眾人都一臉淡定,尤其幾位長輩,跟瞎了聾了似的,該吃吃該喝喝。

裴冬宜:“……”感覺我們家的人都心大得很。

溫見琛給她夾了個小鮑魚,“好好吃飯,彆光顧著看熱鬨,彆人家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對麵倆人立刻同時看向他,麵色不善。

溫見琛淡定地擺擺手,“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

裴冬宜:“……”感覺全家隻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剛吃完飯,盛明菱跟溫見善之間的矛盾就完全爆發了,開始吵架。

盛明菱看起來非常生氣,痛斥溫見善:“這世上那麼多人沒老婆,怎麼就讓你走狗屎運找到老婆了?小氣得要死,心眼比蓮藕都多,講又不聽,無理取鬨第一名!你居然有老婆,你還不珍惜,就知道凶,凶什麼凶!你也配有老婆?你老婆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裴冬宜:“???”

她震驚地看向溫見琛,見他抿著嘴唇在努力忍笑,一時間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溫見善不甘示弱,反擊道:“就你這火爆脾氣,不講道理的人都能有老公,我憑什麼不能有老婆?我看你老公才腦子有病!”

裴冬宜:“!!!”

好家夥,現在吵架都要自己罵自己了嗎,我不李姐jpg

這倆人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罵了自己,繼續對線,盛明菱讓溫見善說說她怎麼不講道理,“說不出來你就是狗!”

“你不接我電話,還夜不歸宿,我才說了你兩句你就發脾氣,說我小心眼,你這要是叫講道理,道理都不答應!”

“我早就跟你道歉了,我沒接電話是因為沒聽到手機鈴聲,夜不歸宿是因為我的朋友生病她在容城沒有其他親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