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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宜 山有嘉卉 4296 字 6個月前

真的好無情,需要我的時候就是老公,不需要我的時候就值班真好。

他冷笑一聲,拉開門上班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周他時來運轉了,明明是事情最多的周一,但溫見琛居然一個複雜點的病人都沒見到。

他覺得簡直不可置信,偷偷問林澤和葉遠:“你們誰去南山寺或者哪個廟哪個觀拜過了嗎?今天……”

“住嘴!把你沒說出來的那個字吞回去!”葉遠一手勒住他脖頸,一手捂住他的臉,強迫他收聲。

溫見琛也心有餘悸,連忙點點頭,差點就立flag了可還行!

葉遠鬆開手,林澤這才搖搖頭,“我們要做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要搞封建迷信,小心教壞觀眾。”

溫見琛再次連連點頭,“啊對對對,是這樣,是這樣。”

說完他看了眼放在辦公桌角落的那個紅通通的大蘋果。

白天非常平安,一個複雜的病人都沒有,收住院的病人基本都是腦梗的、肺氣腫的、喝酒喝到消化道出血的,都是請了會診以後,開轉運單,送到專科去進一步治療了,一個都沒壓自己手上。

麵對這樣的大好局麵,溫見琛內心既激動欣喜,又非常忐忑心慌,萬一晚上來個猛的……

不過他擔心的事最終還是沒有發生,整個夜班下來,讓他印象深刻的病人就兩個,還都是腦梗的病人。

一位是住在附近的老人,吃飯時家屬發現他有點不對勁,問他問他怎麼了,他說心口痛,還有手麻,使不上力氣,於是家屬立刻要將他送來醫院。

在送院的過程中,老人病情加重,突然昏厥過去,家屬立刻在車裡就對老人實施了%e8%83%b8外按壓,並且一直堅持到醫院。溫見琛接到病人以後,才接著做了一組%e8%83%b8外按壓,老人就蘇醒了過來。

他見患者家屬按壓的姿勢還挺正確的,開住院的就順嘴問了句:“你是同行麼?”

“不是不是,就是在社區的急救培訓班上過課。”對方笑著解釋道,“我覺得還挺有用的。”

溫見琛對此深以為然,“既可以幫到自己的親人,也可以幫到其他人,學一下CPR,關鍵時刻是真的能救命。”

“是啊,雖然我們家離醫院也不遠,但我也怕就這一會兒功夫我爸就腦子缺血壞死了,幸好學過心肺複蘇哎。”

溫見琛聽了很高興,越來越多的病人家屬有了基本的醫學常識,不僅病人能夠得到更及時的救治,醫生也能省很多功夫。

老人經過檢查,確定是腦梗,溫見琛給神經內科打電話,神內的護士說值班醫生去其他科會診了,暫時不在,他轉而給神經外科打電話,值班醫生來會診過後,病人就轉過去了。

第二個讓溫見琛印象深刻的患者,是一個外地來容務工沒幾天的中年男人,準確點來說,是他們夫婦倆。

男人晚上因瑣事與妻子發生爭吵,吵完沒多久他就突發右側肢體無力,來了急診之後,溫見琛給他開了頭顱CT,做出來沒有看到腦出血,按照治療原則,在溶栓的時間窗內的患者,是可以進行溶栓治療的。

但患者和家屬都表示不想做溶栓,覺得既然沒腦出血,問題就不大。

溫見琛和神經內科醫生一起跟患者和家屬談話,跟他們把不做溶栓的可能後果掰揉碎地說明白,“……你不溶栓,可能會出現殘疾,將來即便生活勉強能夠自理,也很難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家裡人也要付出更多時間、精力來照顧你,這是得不償失的。”

但即便他和神經內科醫生一勸再勸,患者和妻子商量過後,還是因為經濟原因不同意溶栓,輸完液就被家屬帶走了。

溫見琛看他們走了,忍不住歎口氣:“疾病真的會讓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啊。”

神內科同事也點頭,“誰說不是呢,沒什麼彆沒錢有什麼彆有病,窮病才是真的絕症。”

倆人感慨幾句,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除此之外,這一晚來的患者,還真就再沒有能讓溫見琛印象很深的了,而且晚上除了門診來病人以外,整個病區非常安靜,安靜到溫見琛不敢想象。

以至於小劉要寫交班記錄的時候,他還大喊一聲:“放著彆動,今天我來寫!”

然後就在小劉茫然疑惑的目光裡寫下一行字:“……夜間安靜無特殊。”

小劉一看這句話就明白了。

這是多麼難得、多麼美麗、多麼動聽的一句話啊!

也是因為這句話,溫見琛交班的時候聲音都特彆響亮,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的歡快。

洪主任聽完無語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覺得沒什麼重要的事要說,就點點頭,“行,今天查一下房。”

呼啦啦一群人跟著去查房,一輪主任大查房查下來,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等事情忙得差不多,溫見琛拍拍小劉肩膀,向他示意一下,自己就先走了。

等值班醫生有事要找他的時候,人早就已經走了。

溫見琛回到玉河灣彆墅,已經差不多中午十二點半,屋子裡安安靜靜的,裴鴛鴦和迪克各自占據著一張沙發趴著打瞌睡,裴鴛鴦的尾巴還無聊地甩來甩去。

聽到有人靠近,一貓一狗同時睜開眼睛看向來人,發現是溫見琛之後,迪克再次閉上眼,自己人,那沒事了。

隻有裴鴛鴦這個爹寶女起來熱情地迎接它爸,嗷嗷地叫了兩聲,整隻貓掛到了溫見琛腿上,還想往上爬。

溫見琛整個人都要裂開了,一把將它拎起來往地上一放,按著它的脖子咬牙切齒:“我的褲子比你還貴,抓破了就賣掉你!”

裴鴛鴦立刻可憐兮兮地趴倒在地上,嚶了聲,迪克睜眼看它一下,然後用爪子擋住眼睛,咦惹,沒眼看。

溫見琛放開它,哼了聲,轉身上樓,而這時,一樓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以為大家都去午休了,裴冬宜應當在房裡,可是推開房門,裡麵空蕩蕩的,裴冬宜並不在。

“秋秋?”他疑惑地叫了聲,走去衛生間門口,輕輕一推門就開了,裡麵沒人。

他忍不住疑惑地嘀咕:“人去哪兒了呢?”

興許是誰的房間玩,又興許在負一層看電影,溫見琛沒多想,拿了衣服去洗澡。

等他下樓來找飯吃,才發現肖樺和寧濤倆人在餐廳裡一邊擇豆角,一邊看著手機裡的……做飯視頻?

他一愣,“……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乾嘛呢?”

“喲,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寧濤這才發現他回來了,忙問他吃飯沒有。

溫見琛搖頭,問有什麼吃的,寧濤道:“雞肉燜餅,不過還沒做,你再等等。”

溫見琛看看他,再看看剛播放完又重播的視頻,恍然大悟:“哦,你們這是現學現賣。”

說完又疑惑:“秋秋和夏姐她們人呢?張老師也不在?”

這都中午一點了,幾位姑奶奶能餓著等你還沒開始做的雞肉燜餅出鍋?

肖樺解釋道:“她們去看婚紗了,栩寧去給她們當搬運工。”

溫見琛一聽頓時大驚失色,“……什麼?她們終於忍不住要換老公了嗎?!”

肖樺&寧濤:“……”大白天的彆講鬼故事!

死一般的沉默過後,寧濤白他一眼,“你老婆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說有熟人的婚紗店要倒閉了,那些婚紗要處理掉,怪可惜的,譚夏閒著沒事乾,就問她那婚紗不要了等不能讓彆人穿著玩玩,拍拍照什麼的,好家夥,一句話就把幾個人的興致吊了起來,你老婆打電話問了一下,人家說來拿,婚紗白送你們,幾個人瘋了一樣往外跑。”

溫見琛聽完:“……就這?”?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寧濤又翻了個白眼,“啊,不然呢,你還真想你老婆把你換了啊?”

說完端起擇好的豆角起身走了,沒一會兒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剁骨頭的聲音。

溫見琛問肖樺:“師兄要做飯,肖哥你怎麼沒跟著她們去湊熱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啊。”

肖樺看一眼旁邊的落地窗,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問道:“你不覺得外麵很曬嗎?”

懂了,陽光束縛了你的腳步,這樣的新鮮空氣你要不起。

寧濤做飯動作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可以開飯了,雞肉燜餅裡的燜餅,在溫見琛看來就是大片的手擀麵,浸滿了雞肉的湯汁,吃起來既有嚼勁又有雞肉的香味。

另外炒了一個蒜蓉通心菜,湯是芒果螺絲瓜湯,除此之外還有一碗冰鎮的話梅小番茄,說是裴冬宜她們昨晚做的。

溫見琛忙了一早上,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吃起飯來簡直風卷殘雲,彆看動作挺好看,但速度是真快。

肖樺忍不住問他:“不是要咀嚼夠三十六下嗎?你吃這麼快不消化吧?”

“三十六下?六下我都嫌多。”溫見琛吐槽,“吃得慢就會吃得少,又沒時間加餐,下午會餓肚子的。”

他至今還記得,人生第一次跟著帶教的師兄出車的情景,他還在抓緊時間吃早餐,司機大哥已經發動了120車,師兄跳上車,大喊一句,你彆吃了,快點上來!

他不得不把一大筷子的炒粉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剛跳上去,車門就嘭一下關上,緊接著像脫韁野馬一樣,直向外衝。

“後來我就知道了,吃得慢,你就是會吃不飽!”從此以後,他吃飯的速度就比旁人都快了。

“是我不想細嚼慢咽嗎?是我不知道吃太快對身體不好嗎?我都懂啊,問題是,現實不允許。”他說完搖搖頭,把一大塊燜餅子塞進嘴裡,還誇了句真好吃。

兩位大哥看著他,明明他們也都算是社畜了,但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在內心感慨起來,這也太慘了,簡直可以當選新婚彆墅社畜第一名。

溫見琛雖然吃得快,但他還算克製,吃到七分飽就停了下來,等大家都吃完飯,才捧著一碗小番茄去招貓逗狗。

一直到下午四點鐘,外麵才響起車聲,緊接著是說話聲和腳步聲,裴冬宜他們回來了。

溫見琛起身出去看,見到他們人人都抱著一個紙箱,張栩寧走在最後,還拉著一個小拖車,忍不住好奇道:“你們不會是把人家的婚紗全都撿回來了吧?”

邊說邊走過去要接裴冬宜手裡的箱子,她笑嘻嘻地把箱子遞給他,“你知道啦?是啊,我們把好看的婚紗都要了,還有呢,明天再去取,等周末我們就在小區的大草坪那裡拍照!”

溫見琛眉頭一挑,“婚紗照?有沒有我的份?”

裴冬宜眼睛一眨,臉上露出點歉然,“……嗯、沒有呢,我們打算拍藝術照來著,沒有男主角的那種。”

溫見琛一聽,釋然了,“大家都沒份啊,那沒事了,你們玩得開心點。”

反正就是,彆人要是有,他也得有,如果隻他沒有,他就要鬨了,但是大家都沒有,那就沒關係。

裴冬宜秒懂他的潛台詞,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