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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白氏開頭要求訂得實在太高,非家世高貴不要,非家中嫡係嫡脈不要,非品貌出眾不要,一眼死盯了公侯的門第,白氏一寡婦,定下標準,費力的是信國公和魏氏。兩人為了韓昭昉也是儘力了,聽說碰了好幾次壁了。首先看上英國公的嫡幼女,英國公看在和信國公一起上過戰場的份上,願意出二房的侄女,侄女配侄兒。其實信國公覺得可以了,可是白氏不肯將就;又找了淇國公的四姑娘,淇國公考慮了,最後沒看中韓昭昉本人;瞧上熒陽侯家的了,熒陽侯夫人要把女人嫁回娘家。

最近目標是廣恩伯三女。廣恩伯府孫家是太子妃娘家,孫家出了一個太子妃後,就擺%e8%84%b1了縣丞之位,按照封賞外戚的慣例,給了孫家伯爵,伯爵雖然低,外戚又沒有實權,可是娶了廣恩伯三女韓昭昉就和太子連襟了,將來太子妃熬出頭,熬到皇後,太後,娘家自然水漲船高加封侯爵,公爵,雖是外戚之家,三代而奪的爵位,三房三個人,白氏,韓昭昉,甚至是韓豔惜,眼睛都放在了孫三姑娘的身上了。據說這次成功率挺高,白氏是三品誥命夫人,能進宮拜見,出門應酬的,這門%e4%ba%b2事是廣恩伯夫人最先遞出的意思,白氏欣喜若狂的接了。

信國公本人是不願意接這個手,韓家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重臣,自是要為皇上效死命,皇上還在壯年,就去投靠太子,未免早了點。可是韓昭昉已經十七歲了,年頭剛進五軍都督府當差,配廣恩伯之女也是門當戶對,要是一味反對太過,阻了韓昭昉的前程,倒是要落下苛待孤兒寡母的不是,且皇上並不把太子妃娘家的動作放在心上,韓家和孫家,能結也可以結。

到了景王府宴請的那一天,太夫人鄭氏和韓昭昉一路去,白氏倒是想去,景王府帖子上沒請白氏請了魏氏。廣恩伯府,要看的是韓家長房的態度,魏氏托病不去。韓昭旭和思伽要轉道邱家去接二姑媽沈瑩,沈瑩和惟俊已經打理好了,惟俊打扮的非常用心,一身煙柳色的錦緞長袍,領口袖口套著白狐腋子毛,織錦下擺都是海水瑞獸的暗紋,腰上係一條和田玉為扣的腰帶,知道去景王府乾什麼,一反平日裡的嬉笑跳%e8%84%b1,一臉端正嚴肅。周王,擁有實權的王爵,雖遠在邊陲,在宗室的地位一隻手也排的上,周王世子的女兒,對於沈家來說也算是高求了,要不是趙氏是宗室女,不知怎麼暗地裡接觸的周王府,也不好主動張開嘴邀到一個相看的機會。

思伽一看惟俊的表情就崩不住,笑著打趣道:“爹爹總說二哥不知道沉穩二字是怎麼寫了,這不就知道了,未來二嫂子的威力不同凡響呀!”

惟俊還沒有出門呢,麵色就開始騰起來了,完全純情少年的樣子,韓昭旭把思伽拉開,一掌拍在惟俊肩上鼓勵道:“不要想太多,到時候拿出平時的本事來就夠了,殿下更重視的是人品和氣度。”到了景王府的流程是,先去拜見景王妃,有長輩們看著,讓小輩男女們打個照麵,周王世子好武,必定要去校場讓小輩們練兩把,考教考教身手,一直怎麼緊張還真的不行。

邱家進京後,思伽還是第一次見到姑母。不免寒暄%e4%ba%b2熱幾句,才問道:“大姐姐怎麼還沒來?”思伊雖然嫁的夫家不顯,還是沈家這一輩的嫡長女,思伽都請了自然要請思伽,至於思仟,有時候嫡庶區彆是很明顯的。

沈瑩道:“你姐姐身子重,也不願意去那樣的大場麵,就不過去了。我想著大嫂看中的女孩子不會差的,長於邊陲又什麼,你們不是也從邊陲出來的,隻看他們有沒有眼緣了。”

韓昭旭,惟俊騎馬,沈瑩,思伽坐車,因是來邱家,思伽特意把秀兒帶上,讓她上車來,秀兒一見沈瑩,無語眼先紅了,沈瑩歎了口氣,拉著秀兒的手道:“我也不與你一味說好話,你母%e4%ba%b2,早年熬得太過,現在難免發作出來,不過都是小病小災了,養養就好了,田老爺是厚道人,年紀在那裡擺著,內宅是乾乾靜靜的,對你母%e4%ba%b2算是體貼了。田家的子女們,現在還是不在田老爺跟前住,往來的時候對大姐也算是敬重。我給大姐身邊人留了話,邱家雖然不在浙江了,將來有什麼事,找上來也是一樣的,杭州府到燕京的水路方便……”

沈瑩細細說著,秀兒靜靜的聽著,垂著頭,眼淚卻是忍不住掉了下來。沈瑩柔聲道:“大姐最牽掛的還是你,隻要你好了,她也能活得開些。”沈瑩還是沒有說大實話,沈芯雖然不能算纏綿病榻,一個人的精氣有數,早年自苦過了,大夫都說不是長壽之數。近年來,病起來是越來越凶。

“二奶奶待我挺好的,韓家上下沒有誰和我過不去的,同院子姐妹們也是有說有笑,沒有不和我好的。大家一起做做針線,看看花草,每天有事情做,不管是什麼事,有的動,有的想念就很好,也不算是養廢的。”秀兒拭著眼淚輕聲道:“我有給我母%e4%ba%b2寫信說我一切都好,如今……如今姑母也看見了,我並不比在淳安縣差什麼。”

思伽背著姑媽和秀兒看著車簾外的風景,安靜的放空心神數著車輪吱嘎吱嘎的聲音,並不參與她們的話題。

到了景王府那條街上,和鄭氏一行約著時點,正好碰頭,沈瑩隔著車子給鄭氏請了安,說了等邱家結果出來再正式上信國公府拜訪的%e4%ba%b2熱話。這是邱家正式要向韓家靠攏的投誠,畢竟,一個初封的末等伯爵,在勳貴林立的京城根基太淺。可巧邱家祖籍在燕京府,怕是要占著這個便宜封在京城的,邱家幾代人都在地方邊沿掙軍功,第一次正式轉到權利的中心,得找個指點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樁婚事安排的好吧

☆、第127章 暗湧

景王府宴請,請的遠不止韓家,孫家,邱家,打著給周王世子一家接風洗塵的名義,還請了左宗人寧獻王,南康長公主,懷陽公主及五六家公侯,其實,就是一場相%e4%ba%b2大會。景王妃老來喜歡上了保媒拉纖的活,加上景王在宗室裡輩分高,景王世子執掌宗人府原本管的就是宗室及公侯伯爵那些事情,因此,大家都願意來借景王府的場地。

到了王府後,兵分兩路,女眷直接往擺了宴席的後花園去,男人們卻是要先去拜見景王。按理,作為家主應該住在府邸的中軸線上,景王卻是由著性子,引了活水,在東南角挖了一個四五畝地湖,沿著湖邊重起了院落,作為自己的居所。景王眼殘,幾十年來就像個隱士一樣的過日子,從來不出席任何公開場合的聚會,皇宮宴會不出席,自家宴會不現身,從來不接彆家的邀請,後輩們來了,出於禮節,到他的居所走一遍,景王若是有興趣,自會傳召,若是沒有興趣,喝杯茶可以請了。等韓昭旭,韓昭昉,沈惟俊三人到達前院待客廳水畔塢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趙厚昕當茶博士正在煮茶,陸珞和寧獻世子說話,其它人或坐或站,或依樓看湖,各有自在,如同一個茶話會。

韓昭旭三人一到,簡單的和原來認識的人打聲招呼,不認識的,也有中人介紹。其實,來拜見景王是明目,實則是讓這些後生晚輩有個地方交際。

趙厚昕放下茶具走出位置,引著韓昭旭三人到一個穿了一身玄色團花箭袖長袍,肩闊腰粗,虎目刀眉,玉冠束發的高大粗獷的男子麵前,笑道:“論年紀,我得叫聲堂兄,這是周王世子長子,名燁,字節武。”身為周王一脈的承孫,他的地位和趙厚昕是一樣的,身上有個鎮國將軍的爵位。

韓昭旭和趙厚燁已然在甘州見過,雖是四五年不見,當年的情分不減,韓昭昉和沈惟俊是初見,依禮抱拳作揖拜見,趙厚燁舉止隨和,一手一個的托著他們的手勢道:“都是王叔的客人,不必多禮。”話是如此說,韓昭昉那裡是虛托,還是讓他拜下去了,沈惟俊這裡,是真場,兩人眼神對了招,趙厚燁的手,是實實在在的托著,如鐵杵一般,沈惟俊默默發力,卻是壓不下去趙厚燁的一隻手。

*思*兔*在*線*閱*讀*

在場的,或多或少都有幾下子,當然能看出來趙厚燁和沈惟俊在角力,都是屏息觀看不語。倒是不會往大舅子考校妹婿那方麵想,畢竟今天請的人家多,周王府和沈家的%e4%ba%b2事還沒有議到台麵,誰知道哪家對哪家,隻是覺得趙厚燁雖是地位高貴,卻是長於邊野,和京城貴族子弟不是一路貨,找個人出來壓壓風頭,讓在場的人也見識一下周王府繼承人的實力。

數息之後,趙厚燁收了勁力,沈惟俊才如願的拜下,一番較量,無招無式,拚的是男人最蠻橫的力量,兩人都用了全勁,熱流從%e8%83%b8口往上湧,趙厚燁麵黑,臉色不改,沈惟俊膚色白,多少有點上臉。趙厚昕打趣道:“酒還沒喝上就上頭了,來來,喝杯我煮的茶,今年新到的武夷紅袍。”

沈惟俊第一拜行的是拜見之禮,後又作了揖,心誠道:“都說殿下天生神力,今日一見,果然名符其實,俊甘拜下風。”趙厚燁年長多歲,用一手拚沈惟俊雙拳,已經是公平對決了,最後沈惟俊得以行禮,外人可能看不出輸贏,隻當事人知道,最後還是趙厚燁有心一讓。

趙厚燁挑挑眉,不接他的示好,幾人分坐在趙厚昕周圍,趙厚昕燙杯,醒茶,分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端得是名士風流,趙厚昕看著彪悍粗狂,坐下來也有幾分儒將風度,韓昭旭三人都是英俊風流的人物,很快便聊在了一起。

趙厚昕問道:“聽說,北遼人攻下了室韋國,把室韋國人,不論大小男女老幼的,都貶為了奴隸,室韋國王已經自縊,北遼人還割下他的頭顱做了酒器?”

趙厚燁麵無表情的道:“北遼這一枝部落攻下了室韋國,直接損失了上萬的人,當然要把這口怨氣發泄在室韋人的身上。如今,北遼的日子不好過,從我們這裡換過去的糧食,明麵上,解決了北遼的窘困,暗地裡,各部落為了多劃分糧食,不知又結了多少仇怨。這一枝攻打室韋國的部落,是以黨項族人為首,當初交易的時候,出的馬多,糧食卻分得少,擺明是被契丹族排擠,壓的過不下去了,隻能往西挺進。”

如大梁一樣,漢族居主導地位,一般少數民族為官的資格都沒有,隻能給個如宣慰使,宣撫使這樣的自治官職。北遼是多民族國家,契丹族是居首的大族,國內自然也有民族歧視政策,在糧食麵前緊著自己的民族,其它少數民族無力反抗,隻能遠處覓食,這個情景,早在算計之中。大梁就是要給一群餓狼一塊不夠分的肥美肉骨頭,讓餓狼們掙搶去。

“室韋國立國幾百年,是從前突厥分裂出來了,國人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