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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八萬兩銀子,這還是總數,還要入夥的分臟,信國公府,對皇上的忠心先不論,這點子錢也看不上吧,要真是沾了腳的,三年就倒出六萬兩,這手筆,也太小氣了,少說也得十六萬才能顯出公府的氣概。這絕對隻能是汪家自己瞎鬨的,做點小偷小摸的勾當。有人抓了汪家的把柄借機打壓韓家。

韓昭旭一笑置之,接著道:“隨後,陝西按察提刑使%e4%ba%b2自去平涼州查這個案子,汪家之罪,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父%e4%ba%b2怎麼還會替汪家求情,還上書自請失教%e4%ba%b2眷之罪。當年一戰,北遼徹底衰弱,多年不犯北境,各地的衛所對於各項事務已經開始鬆懈廢弛,皇上正要找隻%e9%b8%a1來殺一殺,汪家不是撞上了嗎。汪衛指揮使,也就是四太太的父%e4%ba%b2問斬,連著下麵還有幾個人也是問斬。家產充公,家人流放。本來,汪家也是要流放的,當年,三老爺四老爺給三太太四太太掙下了三品誥命,四太太上表皇後求情,才免了汪家流放之刑。不過,汪家也是一貧如洗的尋常百姓了,這幾年,四太太常常接濟娘家。”

思伽著急問道:“這事,當年,沒有正麵波及到我們家吧。”影響是絕對有的,隻是問問明麵上有沒有牽累韓家。

韓昭旭笑笑道:“韓家聖心在握,豈是這點小事動搖的了的。不管是禦史台的奏折還是父%e4%ba%b2的奏折皇上看過就算了。對於汪家的處置,父%e4%ba%b2沒有出手幫助,家裡老祖宗,老太太也沒有出手求情,不過,也因為這樣,家裡對四太太的行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計較那點錢。汪家這幾年具體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了,你明天也打聽一下汪姑娘的事吧。”

之後,一宿無話,第二天,思伽送了韓昭旭出門,就讓莫嬤嬤出去打聽情況。莫嬤嬤早就先行動了,把後半截接上。

“二奶奶,現在汪家的當家人是四太太的兄長,且汪家敗落後,就分家了。這位汪老爺三年前喪了原配,今年續娶了一房。這位汪姑娘在汪家還沒有敗落的時候,就定下了%e4%ba%b2事,敗落之後,男方也沒有馬上退%e4%ba%b2,直到孝滿後,以汪姑娘失母為由退了%e4%ba%b2事。”

那家人倒是會做麵子,其實應該早存了退%e4%ba%b2的意思,隻是汪家剛剛敗落的時候,處在輿論的焦點,立馬就去取消婚約,太引人矚目,太容易被人扣上嫌貧愛富的帽子了。再者,應該是男女雙方都還小,先拖著。之後,汪姑娘又遇上喪母了,就加重了退%e4%ba%b2的砝碼,又過了幾年,風聲過了,退%e4%ba%b2的影響也小了。退%e4%ba%b2,對男女雙方都不是好事。

思伽點點頭,很能理解這種人家的做法,自己的大姐,第一次定的還是自己的外家呢,沈家沒落了,臉還不是翻了就翻了。

“那麼汪姑娘這個時候,來國公府常住是為了什麼?”思伽估摸著也能想出一二,隻是懶得整理。

莫嬤嬤神情是放鬆的,道:“說句冒犯的話,這世間上有幾個繼母是真心實意好的,汪姑娘在繼母手下討生活,能比在%e4%ba%b2姑姑身邊自在。再說了,這位%e4%ba%b2姑姑可是國公府的夫人,且這位%e4%ba%b2姑姑寡居,無%e4%ba%b2子%e4%ba%b2女,能不疼愛外甥女嘛。還有嘛,可能是為了給汪姑娘加護的意思,好歹在國公府養過的,再說起%e4%ba%b2事來也體麵些,條件估計能往上走點。”

作者有話要說:這不是宅鬥 不是宮鬥 是家族之間 權利的角逐了吧

韓家在這個位置 眼紅韓家的人是很多的

就想時時叮你一口 日積月累 把你拖下馬來

☆、第89章 稠酒

“二奶奶,桐姑娘又來了。”南霜從門外進來,該是在前頭先看見了,對思伽說道,語氣裡帶了一絲不耐:“早兒那麼多空閒不來,偏偏掐在這個時間來,當我們是傻子不成。”

“好了,她好歹也是姑娘,遠來是客,凡事都要先禮後兵。”思伽說道。

南霜這個丫鬟,其實收複過來,使喚起來,也是處處得用。沒有大的壞心,甚至沒有大的野心,隻是有點像韓昭旭的腦殘粉,他樣樣好的,沒人配得上他。就是這樣的心理,才撞在了思伽的槍口上,罰過之後,腦袋清醒一些了,不過,對著看不順眼的,還是心直口快了些。

果然,話音落完,門邊的小丫鬟也進來通報了。

思伽淡淡一笑,道:“請進來吧。”

汪春桐一身鵝黃色的妝花半袖,下麵一條高腰束腰的淡紫色百褶裙,外頭穿套了一件半透明的略帶綠色的罩衫,襯著成熟了幾分,這全身上下又是新的,四太太的確疼愛這個侄女。

汪春桐已經熟門熟路了,向思伽行禮:“給二嫂請安。”這是四太太的正經娘家%e4%ba%b2兄弟的女人,是內侄女,也不知道要留多久的女孩子,長住府裡,就隨了府中姑娘們的稱呼。

“快坐吧,何必那麼多禮,今日太陽大得很,雖說落了,地上的日頭氣還在呢。”思伽端坐著說道。

汪春桐示意了一下後麵丫鬟拿著的一個白瓷青花紋的湯盅道:“我來府裡客居,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相送,不過,府裡,這樣的,又怎麼會看上那些東西。我來京城的時候,也隻帶了些尋常之物。這是來府裡才釀上的,剛剛三天的黃桂稠酒,才開壇子,不是金貴東西,老祖宗,老太太,太太,大嫂我都送了,也請二嫂嘗嘗,趕個新鮮。”

思伽讓立在一側的阿芒接過東西,揭開蓋子看了,先聞得一股黃桂的味道,再看酒色,汁入牛%e4%b9%b3,色如白玉,也是動了食欲,讚道:“這可是陝西傳了三千年的特產了。”

汪春桐打量著思伽是真的喜歡,接著道:“釀酒的糯米是西安府鹹寧縣買的,酒曲是老字號的酒莊勻出來的,黃桂是西安府出的。不值幾個錢,就取了地道二字。”

“那可真是要喝一碗了,阿芒,去拿湯碗湯勺來。”思伽吩咐道。

阿芒阻攔道:“二奶奶,待會兒二爺回來就吃飯了,空喝酒傷身呢,不如留到那會兒吧。”

思伽笑道:“黃桂稠酒,才釀了三天,說是酒,還不是酒,徒沾了點酒氣罷了,不醉人。和咱們以前在嚴州府的時候喝的酒釀是一樣的。”

阿芒聽了,才依了,取了兩個三月陶柳的碗,舀了七分滿,放了一把小勺在裡麵,端出來。先送與汪春桐,再遞給思伽。

思伽本身的確是好吃好玩的性子,喝一口道:“醇香沁心,綿甜適口,好味道。據說,楊貴妃醉酒,就是喝稠酒醉的。”

汪春桐道:“這我就不懂了。釀酒的是我身邊的婆子,服侍我母%e4%ba%b2幾十年了,我母%e4%ba%b2去了,又跟在我身邊,釀了幾十年了,比不得外麵專業的師傅們,不過是嘴饞了,就去整出一小壇子,二嫂嫂喜歡,讓我嬤嬤隨時做就成了,東西都還有。”

汪春桐也不是孤身進來的,帶了一個年逾五十的婆婦和同齡的小丫鬟。

思伽搖搖頭道:“這怎麼好麻煩,再說了,這世間的好東西多了,喝過了,享過了,便可以了。樣樣都惦記著,也惦記不過來。你的人,我怎麼能隨意使喚。”

汪春桐也覺得自己語快,是操之過急了,絞著勺子,說起彆的話來,東說一點,西說一點,就是沒有起身告退的意思。至挨到外頭廊上傳來話道:“二爺回來了。”

思伽使了個眼色,阿芒領會,忙著出去了。

“時候不早了。”思伽悠悠的道。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汪春桐有些怯意,卻還是沒有起位子,陪笑道:“我再陪嫂子說說話,再說了,二哥來了,我前腳走了,也沒有請個安……也太失禮了。”

這麼多天,太夫人吩咐了說上下待桐姑娘如府裡的姑娘,四太太給老祖宗,太夫人請安的時候,也次次帶著她,好似她也有這個請安資格一樣。

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思伽有些惱了,談談的道:“我現兒不得空了,至於你二哥的安,我代轉了,南霜,送客!”

南霜早就看不下去了,吐出一口濁氣,走到汪春桐身邊道:“桐姑娘,這邊請。”請的方向,自然是對著門口。

汪春桐一臉窘迫,強笑著撐完了禮數:“既然二嫂不得空,那我就不打擾了。”

人前腳走,阿芒後腳回來,她剛剛出去自然是阻了韓昭旭進來,把他請去了書房。

思伽盯著碗中還有淺淺一層的黃桂稠酒,歎道:“可惜了好東西呀!”

阿芒無所顧忌的道:“二奶奶眼皮子也太淺了,這點子東西,也是東西嗎。”

“你膽兒肥了,敢排揎我。”思伽詳怒道:“這天下,好吃的東西多得很,你給小廚房傳話,我晚飯要吃肉夾饃,多放蒜,晚飯若趕不出來,我挪挪胃口,當宵夜吃。”

說完,思伽便轉去書房找韓昭旭,看著他坐在書房右角落的搖椅上看閒書,揮退了人道:“有新釀三天的黃桂稠酒,要不要端來一碗給你嘗嘗。”

韓昭旭把書抬高了一分,遮住微微翹起的嘴角道:“那種甜膩膩的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思伽湊過來,硬是和韓昭旭擠在一張椅子上,椅子是夠大,但是對於兩個成年人來說,還是窄了,所以,思伽是側著身子半躺在韓昭旭身上,看見他看的是一本描寫北地風光的遊記,感慨道:“我原來以為天大地大,總有每個人的去處,原來是我想錯了。這天地,對於個人,特彆是女人來說,小得很。所以,總有那一等人,看見了一個清俊的男子,看到了一個富貴的根基,就想起了終身大事來,都不管他是有家沒家的,父母%e4%ba%b2戚忘了,禮義廉恥忘了,賊不賊,鬼不鬼的,就想憑著幾隻媚眼,幾把秋波,成就一段情案。最可恨的是,還想當著滿堂的看客,公然的成事,真真當看客的眼睛是瞎的不成,還是說,她借了膽子來的?”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意有所指。思伽開始是一點也沒有往壞處想呀,一如當年,自己家裡那個樣子,上麵的長輩們,再怎麼想鋪排前程,誰動過這樣的心思,一個女孩子都舍不得。汪家好歹當了幾十年的三品大員,基本的底蘊該有吧,嫡出的姑娘,就算怎麼差行情,在這府裡,淪為妾室,打的是四太太自己的臉。

再一想,隻是一個選擇罷了,隻求延續儘可能的富貴而已。四太太還有多少臉,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娘家衰亡,丈夫早亡,兒子早夭,若是心裡灰暗一點的,隻是個等死的女人罷了。韓家一室血脈,和她沒半分關係,而她自己身上,全留著汪家的血,還不是全心眼的為汪家打算,韓家已經當了多年汪家的飯票了,這層供養不能斷了。妾難看有什麼要緊的,隻要將來能生了孩子,汪家和韓家的關係就斷不乾淨,汪家至少能抱三代大%e8%85%bf。對於平民之家來說,公府的大%e8%85%bf,值得家族不管禮法,不管羞恥,不管麵子來仰望。

“四太太為韓家守寡一件,汪家之事韓家袖手旁觀一件,當年,四太太想從族中挑剛出生的兒子,作為繼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