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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圖塔 尤四姐 4284 字 3個月前

王府結%e4%ba%b2,真是個好買賣!不過他算錯了,沒想到你有這際遇。要是早知道他的女兒能叫皇上看中,必定後悔送進南苑王府做婢妾的不是你。”

他捅人心窩子不是頭一回,話鋒雖犀利,說的也都是實情。她怨懟地瞥他一眼,“彆這麼說我爹,全家就他疼愛我。”

他似笑非笑看著她,“是嗎?”

她語塞,坐在那裡嘟起了嘴。有時她也問自己,到底那個家裡有沒有人把她當回事?人總需要寄托,所以寧願相信父%e4%ba%b2舍不得她。她逢人就說進京那天父%e4%ba%b2送出去五裡地,其實並沒有,是她自己騙自己。父%e4%ba%b2和她的輦車一道出巷子,狗尾巴那麼長的一段路,不是相送,不過是順道。過了門樓就各走各的了,父%e4%ba%b2甚至沒有交代她一句話。

可是揪著做什麼呢?那些傷囤在心裡會變成壞疽的,倒不如忘了的好。

肖鐸越發覺得這丫頭可憐,他前幾天命人去查過步馭魯的根底,步太傅當初辭官的真正原因可不是身子不濟。玩弄權術不得法,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辭官能留個好名聲,不辭官性命難保,這才離京回鄉做起了閒雲野鶴。她一直尊敬她父%e4%ba%b2,那些話他就不說了,說了傷她的心,回頭反過頭來怨他,何必呢!

各懷心事的當口司禮監隨堂裘安隔簾通傳,說寶船停在渡口,滄州的都轉運使得了消息,帶著底下從四品以上官員來給督主請安。在岸上酒肆訂好了席麵,千萬請督主賞光。

肖鐸看樣子很厭煩,皺著眉頭對她抱怨,“這些狗官,正經事不辦,一個個腦滿腸肥光知道吃喝,還要老子費心敷衍他們。做什麼找了來?我又不大愛喝酒,憑什麼要賣他們這個臉?”

他嘀嘀咕咕的樣子居然有些孩子氣,音樓笑道:“都轉運使是從三品,官職雖不高,卻是個肥缺。再說人家巴巴兒來請你,你當真不去麼?”

他磨蹭了會兒,無奈把那烏紗描金曲腳帽戴好,轉到鏡前仔細查驗帽正,這才捋了捋袖口褶皺道:“我也沒那精神頭兒,敷衍兩句就回來。聽說滄州的驢肉火燒好吃,你等著,我打發人先給你送幾個嘗嘗。”

音樓送他到門口,突然生出促狹的小心思來,眼波從他眉眼間滑過,曼聲調侃道:“督主今兒是怎麼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冷不丁待我這麼和煦,真叫我渾身起栗呐!”

肖鐸分明怔了下,像被戳中了要害,臉上騰地紅起來。也不搭她話,匆匆轉過身,大步流星朝跳板那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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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大家!!

第37章 意先融

南下南下,過了聊城上徐州,一路行來順風順水。

五六月裡正是一年中最熱鬨的季節,曲岸垂楊,榴花照眼。推窗朝外看,兩岸景致杳杳,隱約看見翠綠裡夾帶幾簇嫣紅,一波一波,水浪一樣向前綿延伸展。

所有一切都有條不紊,肖鐸途經各州縣,說是說不願意驚官動府,然而寶船動靜太大,隻要一靠碼頭就有官員謁見拜會。他這人怕麻煩,要緊的應酬滿臉堆笑生受了,可是幾趟下來也乏累。後來船就很少停靠了,或者夜泊,需要填補的用度番子們大半夜進城挨家挨戶敲鋪門,那幫人名聲不好又窮凶極惡,所經之處鬨得人心惶惶。

音樓倒是過起了大家閨秀的日子,輕易不走動,在艙裡繡花做鞋打發時間。就是害了病,每每坐在梳妝台前擦口脂都走神。那夜就像一個夢,留在記憶裡,夠她回味一輩子。

彤雲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畢竟是貼身伺候的人,主子有點兒動靜,做奴才的蒙在鼓裡,很覺對不起她每月領取的俸祿,於是挨在邊上敲缸沿,“曹春盎這人賊兮兮的,每回就見了我就擠眉弄眼,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不是還小嗎,這麼點兒孩子就打算找對食?”音樓說完了回頭想想,她就長了一根筋,除了這個想不到彆的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彤雲裝模作樣長籲短歎:“這世道人心不古啊!乾爹還沒動靜呢,乾兒子倒想走在前邊兒。主子,您說肖掌印多古怪呀,司禮監就他沒往府裡塞人了,他整天和東廠那些番子混在一處,彆不是好男色吧!”

音樓不大高興,他要是好男色,那她成什麼了?她盤弄著衣帶小心翼翼辯解,“那些陰陽人是什麼樣兒?走起路來扭得比我還厲害!廠臣有麼?他身條兒筆直,走道兒威風八麵,高興了他還邁方步……”

彤雲嗤了聲,“他也就邁給您看吧,奴婢可沒見著。不過我看見他揭杯蓋兒……”她在她麵前示範,把無名指和小指高高翹起來,“這樣式的!您見過骨子裡爺們兒的會這手勢?”

音樓啞口無言,半天才道:“那又怎麼的?誰沒個小習慣?你夜裡還磨牙呢!”

彤雲老臉一紅,“扯到我的短處上來,有意思麼?我背地裡和您嚼嚼%e8%88%8c頭,您就這麼維護他?主子,我問您,您和肖掌印,是不是‘那個’了?”

音樓嚇一跳,“哪個了?我們清清白白什麼都沒乾。”

彤雲嘖嘖地一長串,“瞧您這急赤白臉的樣兒,越發坐實了!”言罷幽幽一歎,靠過來和她咬耳朵,“敢做就敢認,這半個月在船上,我看得真真兒的,肖掌印待您可不一樣。我琢磨著和對榮安皇後肯定不同,肖掌印好像有點兒喜歡您,您自己沒發現?”

音樓被她觸到心事,發了一回怔。彤雲打量她半天,料著她又要打哈哈推諉了,誰知竟沒有。姑娘家有了心愛的人,心頭那份竊喜怎麼按捺得住?她也壓抑得夠久了,自己能憋出內傷來,於是拉著彤雲問:“要是喜歡上太監,那這人還有救嗎?”

彤雲悲天憫人地看著她,“沒救了。宮女和太監結對食是走投無路,但凡腦子靈便的,誰在那棵樹上吊死!主子,其實我早瞧出來了,虧您把這個秘密守到現在,我真佩服您的定力!”

她愕著兩眼似乎難以置信,“我就這麼藏不住事兒?”

彤雲心說三兩句話就把您勾承認了,您能有什麼城府!怕她掛不住,轉頭又安慰她,“我和您%e4%ba%b2近,這種事兒瞞不住身邊人。那我問您,您打算怎麼辦呢?和肖掌印捅破窗戶紙沒有?”

“捅破了大夥兒都不自在,我不敢。”她可憐巴巴看著她,“彤雲,我往後可怎麼辦呢?”

這是個難題啊!彤雲撫著下巴說:“您要三思,他可是個太監,您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麼?您還年輕,千萬彆乾讓自己後悔的事兒。”

音樓覺得愛情並不建立在肉/欲之上,“他就是個殘廢,我也還是喜歡他。”

局中人,腦子發熱不顧一切,哪裡想得到以後!彤雲勸過也就儘心了,看她一臉堅定,知道這回撈不出來了。再想想隔壁那位,除了挨過一刀,哪樣不賽過那些泥豬癩狗?其實她覺得她主子挺有眼光,不過怕攛掇了她,沒敢說出口。

“這種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坐在胡榻上說,“您有兩條道兒,不過得先知道肖掌印他對您有沒有意思。您要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勸您彆吭聲。那位和旁人不一樣,他是屬蓮蓬的,心眼子多。要是知道您愛慕他,那您可放了軟當了,將來擎等著接榮安皇後的班兒吧!可要是能找出那麼點兒憑證來證明他愛您,那您膽兒就大啦,告訴他您也喜歡他,讓他想轍去吧!橫豎咱們不能先開口,沒的掉了價,倒貼不值錢。”

音樓翣著眼問她:“就這麼直隆通告訴他?”

彤雲點頭說:“是啊,要不您打算藏著掖著,進宮抱憾終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