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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會相信你,我就在這兒。”那些話語就跟咒語一樣令人安心。

夏洛克睜開眼睛,雙眼還帶著一絲茫然,看起來溫軟的像一隻隨身會受傷的小動物,但很快他就收斂了這個表情,%e5%94%87線緊抿。

鮮血,子彈的聲音掠過耳際,各種各樣的尖叫充斥著耳膜,整個世界變成了紅色,他在跑,在到處都是屍體和硝煙的戰場上奔跑,肩膀那兒傳來一陣陣的巨痛,華生記得自己被擊中了,他拖著受傷的身體拚命的奔跑,腦子裡似乎隻有這個念頭了,他不能死,跑是唯一的信號。

他的眼睛乾澀幾乎要看不清前方了,一枚炮彈在他前麵炸響,各種各樣的斷肢殘骸向他飛來,恐懼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想要尖叫,卻沒法兒喊出聲音,渾身僵硬的仿佛已經沒有了知覺,他瘋狂的顫唞著,痙攣著,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去,他拚命的揮舞著手腳想要揮開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約翰……”

有人叫他的名字,華生費力的睜開眼睛想要尋找,但是沒有,周圍依舊是令人作嘔的樣子,鼻息間都是血腥味兒。

那聲音還在繼續,混雜在炮響聲中,卻緊緊的牽動著軍醫的神經。

“你在哪兒!”他費力的嘶吼著。

“我在這兒,約翰,過來。”那聲音引導著他,周圍開始彌漫起了白霧,很快就連華生自己也看不見自己了,他慌張的大叫。

“你他媽的在哪兒!”

“不,約翰,安靜,安靜點,我就在在這兒。”

“在哪兒!”華生覺得自己的聲音一定透著一絲絕望了,像個女人一樣可笑,因為對方真的笑了,是一種非常惡作劇成功一樣的笑聲。

“你他媽的是誰!”他挫敗的喊道,完全忘記了恐慌,腦海裡隻有對方嘲笑的聲音。

“你知道我是誰。”

“我他媽的才不知道!”華生嘶吼著,藍色的眼睛瞪了起來,他沒有具體的對象可以瞪視,所以隻能瞪著周圍的一切。

白色的霧氣開始變得稀薄,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的向自己走來。華生吞咽了一口唾沫,雙眼睜大,近了,人影越來越清晰。

黑色的卷發瘦削的身體,蒼白的皮膚,黑色的衣領豎起,貼近著那特彆的%e5%94%87線,那雙眼睛是剔透的顏色,眼神卻暗藏著睿智,他開口,音線低沉迷人。

“約翰。”

“夏洛克……”他微微啟%e5%94%87,無意識的吐出這一個名字,男人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高傲的,滿意的。

世界在這一刻開始劇烈的旋轉,而華生隻盯著那一雙眼睛出神,直到猛然睜眼,一片黑暗中,再度響起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十七分鐘二十九秒。”

“什麼?”呆愣的問道,黑暗中他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聽到自己劇烈的呼吸聲。

“你的噩夢,我用了十七分鐘二十九秒讓它結束。”那音調比起一開始提高了一些,像是個炫耀的孩子。

華生這才感覺到他所處的位置,在夏洛克的懷抱中,而很明顯,他還沒有打算放開他。這種脆弱的姿勢使得華生有些難堪,他該從對方懷裡出來的,但他現在很累,動動手指頭都覺得會死掉,他渾身都是汗,一直攥緊的關節已經在神經質的抽[dòng]了,所以他什麼都沒做,隻是閉了閉眼睛呢喃著。

“謝謝。”

“睡吧,約翰,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沒有噩夢。”

“謝謝。”這是他最誠心的一次道謝,獻給他的同居人夏洛克·福爾摩斯。

華生很快就睡著了,即使他剛剛經曆了一場噩夢,渾身粘膩,心臟還未恢複到正常的心跳水平,但他還是睡著了,放鬆的,舒適的,因為一種信賴,莫名其妙的信賴。

見男人睡著了,夏洛克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他抿了抿嘴%e5%94%87給對方掖了掖被角,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了。

“晚安,約翰。”

作者有話要說:安慰人的卷喵最可愛了,花花好夢O(∩_∩)O

☆、第34章

華生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光線從深色的窗簾中照射進來,在床邊的地板上留下一個一個的斑駁的光圈。他整個人窩在蓬鬆的羽絨被中,旁邊屬於夏洛克得氣息已經很淡了,說明男人離開已經很久了。

和往常不一樣,軍醫沒有選擇立刻起床,而是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發呆,多久了,似乎是過了一輩子的時間,他沒有這麼輕鬆過了。每次從噩夢中醒來,床鋪都是華生最討厭的地方,而這一刻,他深愛著這種溫暖的感覺。

那些話語,在黑暗中響起來的,並不溫柔卻絕對美好的話語仿佛是一場夢,而華生知道那不是。夏洛克幫助了他擺%e8%84%b1噩夢,他的同居人是個天才,同時也是一個好人,是的,華生在心裡下了這麼一個溫柔的定義。

他起床把床鋪整理好,穿著拖鞋打開房門,客廳裡麵的窗簾還沒有拉開,長沙發上是男人微微蜷縮的背影,走進來一看,華生笑了,除了大的,裡麵還窩著一隻小的,嘟著小嘴睡的很香。

“謝謝。”

華生知道對方沒有睡著,也知道他很可能會不耐煩的說自己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可那不同,至少清醒的時候,他希望對方接受他最誠心的謝意。

沙發上的人動了動身子,他在說知道了,有些不耐煩,有些任性。新的一天來了,華生對自己說,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

早上八點,貝克街整條街道開始熱鬨起來了,餐桌上三個人正在享用早餐,夏洛克得麵前準備的分量不多,這已經是這位任性的偵探能接受的極限了。

“爹地,昨晚你們睡得好嗎?”小泰迪咽下小番茄問道。

“很好。”雖然有些尷尬,但華生還是誠實的說了出來。

“你呢,爸爸,我早上起來發現你睡在沙發上。”小泰迪不解地問道,如果他們睡在一起,爹地說他自己睡得很好,那為什麼爸爸會睡在客廳裡麵,他做了什麼壞事被趕出來了?

“你爹地打呼,所以我睡客廳裡麵了。”夏洛克放下他的熱牛奶平靜地撒謊。華生咳嗽了一下,差點被食物嗆住。

“不是爸爸打呼嗎?”小泰迪更加不解了,這兩個人到底誰打呼啊。

“我們……都打呼,所以不能經常睡在一起,你知道的,泰迪,我們都有工作,睡不好的話就不能好好的工作。”華生乾巴巴的說道,有一種破罐破摔的味道。

“是這樣啊,那的確是不能睡在一起,那很吵。”小泰迪點點頭,睡眠是很重要的,Micky說不好好睡覺的話會長不高的,爹地小時候一定是沒有乖乖睡覺,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他才不像自己的爸爸那樣刻薄。

還沒吃完,夏洛克的手機就來短信了,華生正在切培根的手停頓了一下,不需要很費力就能知道夏洛克要說什麼了,所以他直接點點頭。

“你去吧,我送泰迪去上學。”

夏洛克抬起眼看了軍醫一眼,手機放回口袋裡麵,站起身一邊係圍巾一邊說:“那我走了。”

“爸爸再見!”

“再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下樓梯的聲音也消失了,大門被關上了,華生這才繼續切著培根,同時提醒道:“快點吃,我們要遲到了。”

“好的,爹地。”

吃完早餐華生就給兒子穿好衣服,讓他背著書包,兩個人從公寓離開了,剛剛他已經打電話給診所說了情況會晚點過去,感謝莎拉,她真是個好心的姑娘。

坐在出租車上,華生再一次檢查了泰迪需要帶的東西,他已經不上學好多年了,希望第一天兒子這邊不要出什麼問題。小孩子對學校總是或多或少的會有一些抵觸,即使那些理由會比較可笑,但如果沒處理好的話可是會影響好長一段時間的。

一般來說,他們會需要課本,紙筆,必要的手絹以及一些小零碎,每個小朋友都會有自己執著的東西,華生還記得自己第一天上學的時候一直想要帶著那隻泰迪熊玩偶,如果他兒子是有這個小念頭的話,華生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甚至可以為他買一隻小型的帶去,但什麼時候這其中的選擇範圍包括了頭骨!

上帝,是的,在華生瞪大的眼睛中,那顆本來被安放在壁爐上的頭骨先生正異常囂張的躺在小泰迪的書包裡麵。

“泰迪,這是什麼?”

“頭骨先生啊,爹地,我需要它。”小泰迪將頭骨先生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在大%e8%85%bf上輕輕的撫摸。

“泰迪,一般來說小朋友上學是不會帶著,帶著頭骨先生的。”華生決定用一種溫和的,更符合跟兒童溝通的語氣來教導他這個問題。

“可它又不會造成什麼麻煩,爹地,你看,它不會咬人,很安靜,占的地方也不多,而且我也擦乾淨了,絕對不會很臟。”男孩兒睜著水汪汪的眼睛保證道。

華生嘴角抽了抽,但還是扯出一個笑容,試圖用溫和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寶貝,學校裡會有很多其它的小朋友的,我們不需要頭骨先生,而且你很快就會放學回來,在家裡你可以和它玩。”

“可我不想和它分開。”小泰迪有些委屈的呢喃。

華生覺得扭著身子和對方溝通很難受,所以他粑了粑頭發將自家兒子放在大%e8%85%bf上,低頭看著對方繼續說服他。

“我保證那不會很久的。”

大眼睛還是水汪汪的,小手依舊抱著頭骨先生,前麵的司機已經第三次把視線落在他們身上了,華生覺得自己再不處理好的話,他們兩個人都會被當成怪人趕下去的。

“寶貝,如果你堅持帶著頭骨先生去上學,彆的小朋友會害怕的。”他決定把實話告訴泰迪,他是不知道現在的學校是什麼樣的,但華生肯定女教師見到這個絕對不會高興。

“它不咬人。”小泰迪還在掙紮。

“不是咬不咬人的問題,寶貝,到了學校你需要和彆的小朋友交流,如果你帶著頭骨先生,彆人會把你排除在外。”說這些話的時候,華生想起了多諾萬和安德森對夏洛克得形容,帶有侮辱性的怪胎,而多數人是這樣認為,舉止和常人不太一樣的夏洛克遭到了排斥,華生不介意他的同居人的行為,甚至發自內心的讚賞他的睿智,但對於他們的兒子,他還是希望對方能夠普普通通的長大,如果泰迪被彆人排斥的話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那好吧。”天大地大爹地最大,所以小泰迪最終還是同意了將頭骨先生交給華生帶回去的建議。

到了學校,華生領著小泰迪找到了負責他們的老師,學校很大,有著華生小時候做夢都想象不出的豪華。他們從正門進去,正好一輛黑色的轎車慢慢的行駛出來,停了一下,司機似乎正在和門衛交涉什麼。

從轎車旁邊經過,小泰迪瞧見了裡麵的人,那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兒,黑色柔順的頭發,睫毛很長,帶著口罩,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