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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汩汩循環流淌的聲音。

血液馥鬱濃稠的芳香不停地鑽入鼻翼,卡萊爾金黃色雙眼漸漸變成了深沉濃鬱的黑色,他湊到雷古勒斯頸邊,微微張嘴,兩顆尖銳的獠牙從%e5%94%87邊稍稍露出。

黑色的雙眸掃過沉睡之人的眼角眉梢,最終將視線停留在對方白皙的脖頸上,卡萊爾的雙?%e5%94%87啟開的縫隙又大了幾分。他放於床上的雙手緊握,指甲幾乎刺入掌心。

在卡萊爾看不到的角度,原本正閉合著雙眼的雷古勒斯緩緩地張開了眼瞼,睫毛顫了顫。

卡萊爾迫使自己不再沉淪於這血液的芳香中,他閉嘴收斂起獠牙,他很是疲累地閉上了眼睛仰麵躺下,他對於血液味道的吸引的抵抗力其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完美。

卡萊爾本以為已經睡著的雷古勒斯突然出聲道:“卡萊爾,如果你想吸食我的血液的話,我不拒絕。”

卡萊爾驚訝地張開雙眼,他看向雷古勒斯,問:“你沒睡?”語氣裡流露出幾分愧疚。

“沒睡。”

雷古勒斯將胳膊從絨被裡抽出來,他向下拉扯了一下自己的睡衣領,微偏頭,將屬於人類的脆弱脖頸徹底□了出來,他問道:“不繼續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再過一會兒的話說不定我就反悔了。”

卡萊爾說:“我倒寧願你現在就反悔。”

“為什麼?”雷古勒斯不解。

“你可知道你這句話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喜悅嗎?”雖然他也為此隱忍得相當痛苦。

雷古勒斯又問:“那你還在等什麼?”

卡萊爾語氣溫和的解釋道:“傑斯他剛吸食動物的鮮血沒多久,他會抵抗不住流淌出來的鮮血的誘惑的,不過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雷,你可千萬彆忘了我們與奎魯特狼人的協議。”

“……我等著。”雷古勒斯說完便再次閉上了雙眼,這次他是真正的陷入了睡夢中。

卡萊爾安靜地看著雷古勒斯的睡顏直到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畢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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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失效的預言 ...

沃爾圖裡家族自伊特魯裡亞時期就隱居在意大利的沃特拉城,不要為他們擔心長時間居住在一地會不會在無意間暴露自己的身份,要相信這群吸血鬼的能力,他們擁有無數種辦法隱藏自己的隱居地,即使被兩一個人類發現了也沒關係,有人自願獻上鮮血,他們何樂而不為呢——最能保守秘密的不正是死人嗎?這樣也免得他們要耗費許多功夫從外地帶回獵物回來了。

是的,他們平日裡“享用”的“獵物”都是從外地帶回來的。沃爾圖裡對於進食也有著嚴格的規定,他們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以及隱居地決不允許有任何吸血鬼在沃特拉城內獵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居住著最多吸血鬼的沃特拉城反而成為了最讓“人”放心的城市,不知道若是讓居住在沃特拉城的居民知道這一點他們會作何感想。

而負責從外地帶回獵物這項任務通常都是由海蒂來完成的。她與羅莎莉一樣,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任何見過她的人都相信她往任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站,都會有無數人上前與之搭訕,不論是男性還是女性。

她非常適合“釣魚”這項任務。

“馬庫斯長老,阿羅長老讓我過來通知您一聲,海蒂回來了。”換個直白點的說法那就是“馬庫斯長老,阿羅叫你去吃飯”,至於吃的是什麼……馬庫斯當然知道。

原本正倚靠著沙發背閉目養神的馬庫斯在聽到吸血鬼守衛的聲音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雖然他被人稱為長老,不過他的麵貌卻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他用那雙鴿血色的眼睛平靜地看了年輕的——相對他自己的年齡而言——吸血鬼守衛一眼,吸血鬼守衛恭敬地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馬庫斯,你終於肯從你的房間裡出來了。”有著一頭黑色長直發的吸血鬼在聽到馬庫斯的腳步聲後很是欣喜地轉過身,及地的黑色長袍在地麵上拖曳著,不要被他年輕的麵孔所欺騙,他的年齡已然超過三千歲,他是沃爾圖裡的創始人之一——阿羅。

言語間那滿滿的愉悅似乎讓人真的以為他是在為看到馬庫斯而感到高興,但是熟悉阿羅的人都不會全然相信他所展露出來的情緒。他心機極為深沉,卻習慣用一副和善%e4%ba%b2切溫和有禮的模樣對待一切人。

馬庫斯淡淡地看了阿羅一眼,向著阿羅和凱厄斯微微點頭坐到了一邊。

稀稀朗朗的說話聲從帶著濃鬱的中世紀風格的用白色大理石建築而成的大廳外傳來,海蒂領著一群膚色各異看起來似是旅遊觀光團的一群人走進了大廳。

隨著那扇華麗厚重的房門在這群人身後關閉,有不少人已經察覺出了一絲異樣,但他們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渾身不能動彈分毫。

阿羅又對著馬庫斯說道:“我的好兄弟,你不介意我先行挑選食物吧。”

“隨意。”馬庫斯說道。

馬庫斯的這一句話仿若宣布了這場血腥盛宴的開始,四周本就蠢蠢欲動的吸血鬼們終於按耐不住心底的欲望紛紛行動起來,潔白的大理石地麵上沾染上了豔麗的紅色。

坐於旁邊高背上的凱厄斯側過身,銀白色的半長發從肩頭滑落,顏色鮮豔的紅眸看向馬庫斯詢問道:“卡萊爾給你寫信了?”

馬庫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凱厄斯對於馬庫斯的這種態度並沒有多大的意外,他抬眉,不再去理會馬庫斯,繼而將視線轉向了手中玻璃杯裡那散發著甜美氣味的紅色液體上。

馬庫斯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一人。那人驚恐地發現自己正不由自主地向著那個端坐於椅子上宛如希臘雕像般俊美的黑色長卷發男人走去。

蒼白的手指輕而易舉地在那人的肩膀上掐出一道血印,尖利的獠牙刺入頸部的肌膚……

自從他的生日過後,每個清晨雷古勒斯從睡夢中醒來時,他總會下意識地看向那幅已經被他掛於牆麵的油畫。他不止一次的猜想,這位名為馬庫斯的沃爾圖裡長老送來這樣一幅油畫究竟有何用意,不過每次猜測都無疾而終。

雷古勒斯的視線掃過畫像青年的雙眼,然後停留在畫像右上角的簽名縮寫上。他似是要從這簽名中看出什麼端倪來,最終還是中止了這個念頭,他拿起外套快速地穿上走出了房間。

路經卡萊爾的書房時雷古勒斯向房間內看了一眼,發現卡萊爾並沒有在書房內,看來他還沒有下夜班。他突然想起那天淩晨他讓卡萊爾陪他一起睡覺的事情,雷古勒斯用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頸,難怪卡萊爾會認為那天的他發燒了,現在他回想起來,他也覺得自己不是發燒了就是睡糊塗了。

雷古勒斯在來到樓下時毫不意外的發現埃斯梅已經為他做好了早餐。

“我真擔心在變成吸血鬼後是不是就不能再享用到這麼好的手藝了。”雷古勒斯說道。

得到雷古勒斯的讚美,埃斯梅笑得眉眼彎彎,她說:“其實血也有多種不同口味的,它們嘗起來的味道與人類食物的味道其實也差不多,各有各的口味,埃美特最喜歡灰熊的血,愛德就最喜歡美洲獅的鮮血,而我呢,則最喜歡甜甜的麋鹿血。”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雷古勒斯下意識地問道:“卡萊爾最喜歡什麼動物的鮮血?”

埃斯梅滿是打趣意味的看了雷古勒斯一眼,她回答道:“我記得卡萊爾好像說過他最喜歡雪豹的血。”

雷古勒斯記得雪豹好像生活在中亞高原上,他又問:“原來你們也曾到亞洲暫居過。”

“當然,由於我們的容貌完全不會發生變化,為了不引起當地居民的懷疑,我們必須每隔幾年就換一個暫居點,而且兩地還不能離得太近了以免遇上熟人。”埃斯梅說道。

“好麻煩。”雷古勒斯歎道。每到一地,隻能在那裡呆上幾年,才剛剛將那裡的一切都熟悉過來就要另換一個地方,這時他又突然想起了那擺成一片掛在樓梯牆壁上的博士帽,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從世界各地的學校裡畢業多少次了。

埃斯梅說:“習慣就好。”

一會過後,愛麗絲突然從二樓的樓梯上直接跳躍了下來,輕巧的動作使得她在落地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在客廳裡張望了一眼,然後說道:“卡萊爾還沒回來?雷,早安。我剛才聽到一樓有說話聲,我以為卡萊爾已經下班了呢,他還沒有下班呀。”

雷古勒斯咽下最後一口食物,順便使用了一個咒語幫助埃斯梅減少了收拾桌麵清潔餐具的負擔,他看了一眼掛在牆麵上的鐘表,說道:“應該快了。不過……愛麗絲,你的預言術怎麼了?”如果是平常,她完全能靠著預言術得到卡萊爾回家的確切時間。

愛麗絲搖了搖頭,不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突然無法感知到卡萊爾了,完全無法預見他的未來了。”

埃斯梅驚呼,雷古勒斯握著刀叉的手指不自覺地緊了幾分。他問:“以前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如果你指的是無法預見卡萊爾的未來的話,這倒是第一次。”愛麗絲揪著自己的一縷短發回答道。

“一般在什麼情況下會出現這種情況呢?”雷古勒斯又問。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顯而易見,什麼人會沒有未來呢?隻有死人才沒有未來。

埃斯梅的臉上滿是擔憂。

愛麗絲低著頭不知道是否該回答雷古勒斯的問題。

雷古勒斯的眼神變得淩厲了幾分,然後就在這時愛麗絲突然出聲道:“啊,突然又能預見卡萊爾的未來了,他大概在四十分鐘後就能回家。”

埃斯梅瞪視了愛麗絲一眼,說道:“愛麗絲,你在嚇著我們玩嗎?”

愛麗絲委屈,她說:“哪有,我剛才突然預見了一件事情,想要告訴卡萊爾的,結果卻發現我無法預見卡萊爾的未來了,我聽到客廳裡有說話聲我就下來看看是不是卡萊爾回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就在剛才我又突然能預見卡萊爾的未來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雷古勒斯深吸了一口氣,不可否認的他剛才真的差點被自己的種種猜想給嚇死了。果然預言這種東西不可儘信。

就如同愛麗絲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