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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跟宋安安打了招呼走去樓下的廚房。

宋安安壓抑著激動躡手躡腳走到電話邊,舉起話筒卻有些發懵。剛才的經曆讓她下意識裡想要報警,可一來江沐對她的警告她也不是真的忘了,要說真不怕了也不可能。

二來就算報警說自己的遭遇估計也會被當成神經病,更何況要舉報的那家夥是個有頭有臉的軍區指揮官。

宋安安斟酌片刻隻好放棄了冒險求助的念頭,回憶了下號碼,打給了老媽。

她媽接起電話的時候一局麻將還沒打完,麻將桌上喀拉喀拉的打牌聲不絕於耳,宋安安吞吞吐吐的喊了句:“媽……我……我沒事。”

她媽眼觀四方耳聽八路,丟出個二餅才回話說:“沒事你打電話給媽媽乾什麼,媽媽在洗衣服,沒有空講電話。”

宋安安有些著急,她經曆的事情雖說已經跟江沐抒發過一遍,但顯然跟她媽說才能更大程度上緩解她的恐懼,可她又怕媽媽過於擔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所以吞吞吐吐不知怎麼辦好。

她還一句話沒說,她媽就不耐煩了,用和她一樣驚人的語速打發道:“好了好了,媽媽知道了,明天讓你爸再給你打幾百塊錢,你在學校要乖一點,等放假回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乖昂,掛了。”

“嘟、嘟、嘟……”

宋安安心裡頓時涼了一截,她爸此時肯定正在做飯,也聽不到電話聲,她隻好垂頭喪氣的丟了電話,走去樓下廚房找哪兩個女傭聊天緩解壓力,順便幫她們打個下手。

要說這女傭還真是料事如神,飯菜一出鍋,外麵就傳來開門聲,江沐舒了口氣麵無表情的%e8%84%b1了外套,丟在黑色真皮沙發上,一手抄兜走到飯桌前悠然坐下,翹起二郎%e8%85%bf,伸手夠了本雜誌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宋安安就領著倆女傭把菜端了出來,好幾道都是她的拿手菜。

作為一個吃貨少女,宋安安彆的本事練不了,可燒菜做飯的天賦那簡直可以說是媲美中華小當家了,那口味,絕對是一流的。

宋安安壓抑住興奮,也不邀功,就想等江沐誇這菜好吃了,她再“無意中”說這菜是自己做的。

她拿起筷子抱著碗,眼睛賊溜溜的注視這江沐一瞬不瞬,誰曉得江沐夾了一塊子放進嘴,眉頭就皺了起來。

宋安安頓時一驚,趕忙伸筷子跟著夾起江沐吃的那道菜嘗了嘗——挺好的呀!

江沐卻神色有異,嚼著菜看著飯碗低聲說:“你做的?”

宋安安急忙咽下飯菜,說:“不好吃嗎?”

江沐餘光瞥了她一眼,也咽了下去,沒有說話。

宋安安這下急了,她氣鼓鼓的自己猛吃起來,慢慢才發現江沐默不吭聲的夾菜,她夾什麼,江沐才跟著夾什麼。

看樣子吃的也挺香的。

“你……”宋安安剛要開口,小腦筋一轉,突然想起自己前兩天宅在宿舍看的宮廷劇——皇上吃飯的時候都讓人……試毒!

這下她明白了,江沐八成是吃出口味不同,擔心她下了耗子藥,所以才她吃一口自己吃一口。

宋安安氣壞了,她好心好意的大展身手,這家夥還疑心病這麼重,吃了這麼多也沒誇一句,真是太沒良心了。

江沐臉上依舊沒有情緒,安安靜靜的夾菜吃。

宋安安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媽媽跟江沐的媽媽之間的天壤之彆,會導致江沐的性情與她之間也有無法逾越的鴻溝。

江沐蒙塵的童年裡,藏了太多太多酸痛苦澀,久而久之便練就了一身稚嫩的城府,卻不足為外人道。

宋安安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氣呼呼的放下碗筷坐在那裡,江沐細嚼慢咽的還在吃著,卻似乎敏銳察覺的宋安安的小脾氣,她輕聲說了句:“手藝不錯。”

宋安安就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貨,一聽見表揚,立馬就消氣了,她無比得瑟將椅子挪到江沐身旁,扒著她說:“你最喜歡吃哪道呀?我不知道你口味鹹淡,改天問問你媽,到時候保準更……”

話沒說完,宋安安就看見江沐突然沉下臉,眼底折射出某種驚心動魄的悲哀。

第五章

江沐臉上痛苦的神色隻是一閃而過,而後就側頭避開了宋安安的視線,垂著眼簾,麵無表情的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拭嘴角。

這個時候宋安安還在一旁扒著椅背,看著江沐垂下的纖長睫毛微微顫動,膚色是近乎透明的蒼白,頸間青白色的血管若隱若現,在那雙淺色的迷離瞳孔襯托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病態美。

宋安安一時間有些發懵,下意識吞了一下口水。

江沐的眉頭輕微的皺著,並且一直保持著這個表情。宋安安就突然開始不著邊際的想:她笑起來一定很美很美。

“看夠了麼?”

江沐的嗓音依舊平緩沉鬱,可這一句簡短的話卻聽得宋安安臉皮刷的一下紅到耳根,觸電一般鬆開撐著椅背的手掌,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跪在了江沐腳下。

宋安安一直是個很好麵子的人,她跪在地上第一反應不是往起爬,而是慌不迭抬起頭,看江沐有沒有發現她給跪了。

她看見此時的江沐正微眯著眼睛噙著笑意,低頭衝她露出一口潔白的皓齒。

她果然沒猜錯,那笑容真是極美,仿佛眼前是一片在和煦的暖陽下飛絮的翩翩桃花瓣,讓人如沐春風。

宋安安顯然不想跪著繼續看下去,可她覺得江沐那雙眼睛很邪門兒,特彆是對視的時候,很容易讓人一瞬間就淪陷了,失去思維失去意識,變成一具被奪走生命的傀儡。

於是她突然閉上眼手舞足蹈的大吼一聲:“何方妖孽啊啊啊彆看我彆看我!不準看我——”

突然間右手手腕一酸,牽帶著她整個身子,被人提了起來,毫無預兆的被拉坐到一個透著涼意,沒有溫度的懷抱裡。

宋安安冷不丁就意識到自己被江沐拽到了%e8%85%bf上,這個懷抱散發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沉木香,幾小時之前還在電梯裡安撫過宋安安受驚的心緒。

然而這一次卻讓宋安安瞬間緊張得動彈不得,她渾身癱軟的伏在江沐%e8%83%b8口,蜷著身子將頭埋在江沐尖削的下巴下,不敢再與她對視,嗓音細小微顫著說:“你……乾什麼……放開我……”

江沐輕笑了一聲,修長的右手按在宋安安的腰側,施力將她微微按進懷裡,貼身靠著,低頭附到她的耳邊,嗓音輕漫,氣息微暖:“你還要我怎麼放開?是不是自己站不起來了?要我抱你去房裡?”

宋安安心裡咯噔一跳,臉紅得快要滴血,下意識伸手推搡起來,江沐隻穿了一件單薄毛衣,被她這麼一扯,寬闊的領口立刻歪去一邊,露出白璧無暇的右肩。

她鎖骨十分凸出,形狀特彆好看,宋安安一瞬間覺得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散發著濃鬱得可怕的荷爾蒙,光是每寸肌膚都能將她吞噬殆儘,萬劫不複。

江沐沉鬱的嗓音如同絲綢緩緩擦過宋安安的耳畔,“想要做什麼?”

宋安安下意識抬起頭,在對視上江沐那雙迷離渙散的眼瞳後,趕忙移開視線,將目光落在她天生帶著笑意的微翹嘴角,哆哆嗦嗦的說:“我我我吃得太飽了……爬爬不動!”

江沐輕笑了一聲,宋安安隻能看見她未揚的嘴角,無法辨彆出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江沐身材清瘦,側腰的骨骼有些硌人,宋安安柔軟的側腹貼在那裡,觸?感格外深刻。她還沒回過神,下一刻就被慢悠悠橫抱起來,轉個身子放到了江沐坐的軟椅上。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e8%84%b1離了那個蠱惑人心的身體後,宋安安立刻恢複了行動能力,她紅著臉抬起頭。

江沐背對著她走開兩步,理了理被她扯歪的領口,開口說:“今晚……”

“不行不行!!我才剛分手!!”宋安安直擺手,心中小鹿亂撞。

江沐繼續說:“你就回你學校去。”

宋安安一愣,完全沒料到江沐會說這句話,隻能怔怔看著她一臉茫然。

江沐理好衣服就邁步走去沙發邊,拿起了一個公文袋,轉身朝她走來。

宋安安看著她用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敏捷的拆開公文袋,掏出一隻手機遞給自己。

這手機並不是自己的那隻,宋安安猶豫了片刻要伸手接過,卻又縮回手,依舊茫然的抬頭看向江沐。

“休息一會兒,司機已經在門外等你了。”

她嗓音突然變得冰涼而疏離,宋安安恍惚以為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可那個帶著沉香的懷抱那麼真實,堅實精瘦的身體硌得她腰側至今還有些發麻。

宋安安心底突然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她有種奇怪的錯覺,感覺自己像是個被玩弄之後隨意拋棄的怨婦,而江沐就是那個遊走在她眼中心底的負心人。

那種感覺比陳蔓跟她分手更加令她憋屈,因為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生陳蔓的氣,可她卻不能對江沐表現出一絲怨恨,因為江沐事實上什麼都沒有對她做,什麼都沒有對她說。

她就像一個不著痕跡的神偷,騙過世間,不露痕跡的溜進宋安安的心裡留下一個驚世駭俗的笑容,然後消失不見,形同陌路的出現在外麵的世界——

與她宋安安毫無瓜葛。

這一段沉默的時間,恐怕是自宋安安走出電梯後,與江沐之間持續得最長的一段空白。

江沐諱莫如深的笑了一聲,俯身將手機擱在宋安安的手裡,坐到一旁宋安安開始坐的椅子上,開口道:“這隻手機能讓我最快速度定位到你的方位,上課,吃飯,都得帶著。”

宋安安回過神,疑惑的看向江沐,心中疑惑的是江沐為什麼輕而易舉的主動讓她%e8%84%b1離自己的身邊,難道她就不怕自己去學校敗露她的秘密嗎?

江沐看著她,眼神似乎能穿透她的思想,片刻就低下頭淡然的說:“你不用擔心,我是真的放你去學校,我出去的那段時間,你並沒有報警,也沒將事情說出去。”

宋安安一驚,下意識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女傭,發現她們表情肅穆,完全沒有了跟她說笑時的樣子。

宋安安心裡頓時明白了,江沐的離開、女傭的談話、顯眼的電話,全部都是在試探她罷了。這讓她一瞬間感到有些反胃,對江沐的好感也在刹那間消散殆儘。

有個疑問她甚至不敢深想,如果當時自己一念之差,將電話撥給警察,或者對母%e4%ba%b2吐露所有經曆,那麼現在,她是否還能活生生坐在這裡麵對江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