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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她跟楚桀之間既然無可挽回,那就要為自己謀一條出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從來學不會坐以待斃,楚桀能一次用邢家來逼她,不代表不會用第二次,所以接下來該做什麼,邢涼月勾了勾%e5%94%87角,眼中一片刺骨的冰涼。

摸了摸小腹,邢涼月才感覺到了一絲溫暖,至少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值得奮鬥的理由,想到這裡,離開的心情就愈加迫切。

“吱呀”一聲,門在這時候被推開了,邢涼月瞬間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又埋頭看書。

男人的心被她剛剛那種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刺痛了,他緊了緊拳頭,大步走過去,將手裡的餐盤放在雙頭櫃上,深沉的聲音,平靜道。

“怎麼不下去吃晚飯?”

“不餓。”

邢涼月臉眼皮都懶得抬。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爺爺讓我把飯給你送上來了,吃不吃,你自己看著辦?”

邢涼月低著頭,睫毛幾不可聞的顫了顫,男人皺了皺眉,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的話,正想說什麼,邢涼月突然抬頭對著他挑了挑%e5%94%87,輕聲道,

“替我謝謝爺爺,楚家至少還有有良心的人,我也不算太憋屈。”

說著也不看男人難看的臉色,起身端起桌上的飯若無其事的一個人吃起來,男人是一肚子氣對著一個軟棉花也撒不出來,他不怕她鬨,就怕她冷嘲熱諷,不在乎,如果真的不在乎,男人心口一縮,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吃完飯,邢涼月就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桌上的東西已經被人收拾走了,男人已經換好了睡衣,躺在床上看書,那種閒適的姿態,似乎他們還像以前一樣,一樣嗎?邢涼月勾了勾%e5%94%87角,走過去,沒說話,抱起一床被子,就要走。

男人從她出來就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她,看到她走過來,原本心中還有一絲喜悅,但看到她後來的動作之後,臉色就徹底沉了下來,他快速的翻身下去拉住她,沉聲道,

“你去哪裡?”

“睡覺。”

邢涼月回答的平靜。

“去哪裡睡覺?這是你的房間!”

男人真覺得自己要被氣抽了,隻有這個女人,能輕易挑起他的怒意,隻有這個女人,能讓他愛恨不能!

“是我的房間,”

邢涼月勾了勾%e5%94%87角,似乎很讚同他的話,隻是下一句,就讓他如贅冰窟,

“但是你在這裡,我嫌臟!”

他一股子邪火,猛地竄上了腦海,伸出手就往邢涼月臉上摑去,邢涼月絕望的閉上眼,承受著那一掌的到來,打下去也好,最好將她打醒,將他徹底從她的世界剔除,這樣她就不會在犯賤的想他,淩厲的掌風擦著臉頰而過,預料之中的痛楚沒有來,她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眼。

男人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深邃的眼眸讓人瞧不見他的心底,隻有那微微翹著的%e5%94%87畔,讓她讀出了幾分譏諷,他奪過她手中的被子,淡淡道,

“我們半斤八兩!”

一句話,讓邢涼月眼角的淚珠瞬間滾落,不在意?嗬嗬,她怎麼會相信他說的不在意?顧林成那樣的人都嫌棄她,她怎麼會傻到聽信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邢涼月啊邢涼月,活了兩世,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活該被耍!

邢涼月的淚水,一滴滴敲打在男人的心頭,就像是一把把利劍,穿刺著他的心,他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話被卡在喉嚨上,說不出來,因為他也被邢涼月的話刺傷了。

“是半斤八兩,”

邢涼月點點頭,聲音有些輕微的顫唞,

“你終於承認了,每次跟我上床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想,這個%e6%b7%ab賤的女人,當初是躺在誰的身下呻、%e5%90%9f呢,是不是蕭楚沒有回來,你覺得我這個替代品就算不是完璧之身,拿來泄火也不錯,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即使花些手段讓我死心塌地,也沒有一絲良心的愧疚!”

“夠了!”

男人的呼吸粗重起來,她侮辱的不僅僅是她自己,更是這段感情,半年的感情,她就是這麼想他的,他的疼惜都他媽喂狗了,這該死的女人,他恨不得將她%e8%84%b1光了好好上一頓,看她嘴裡還能吐出這些讓他心如刀絞的話!

“彆作踐我的感情。”

男人說完就抱著被子出去了,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

偌大的臥室,隻剩下邢涼月一個人,男人一走,她剛剛故作的堅強,瞬間崩塌,人也軟軟的跌倒在地上。

他說作踐他的感情,她隻覺得可笑,他作踐不僅是她的感情,還有她的人,楚桀,你跟蕭楚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你是我的丈夫,有沒有想過,我們也有一個孩子,你要她的孩子,那我的孩子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這一夜,邢涼月抱著膝蓋,在地上坐到天亮,楚桀從書房的陽台上爬過來,在他們臥室的陽台上,頂著春寒料峭的夜晚,陪著她坐了一夜,明明是兩顆想要拚命靠近的心,卻漸行漸遠···

第二天,他們是在餐廳遇見的,邢涼月眼角下有些陰影,明顯的沒有休息好,楚桀比邢涼月看起來更嚇人,眼睛下的黑青就算了,一直很在意形象的他,今天竟然連胡子也沒有刮,下巴下青青的一片,看起來有些頹廢,還有他蒼白的臉頰,簡直像是一隻吸血鬼。

“小桀,涼月,你們倆怎麼回事,昨晚上沒休息好嗎?”

“還好。”

男人淡淡的回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邢涼月沒說話,也沒看他一眼,繼續靜靜的吃著早餐。

“還好什麼呀,你昨晚一個人睡在書房,怎麼能睡得好。”

蕭楚撇撇嘴,小聲的嘀咕,說是小聲,但凡是在餐廳裡的人,都能聽見。

老爺子皺了皺眉,重重的放下碗筷,一張臉繃得很嚴肅,

“怎麼回事?”

“沒事,”

男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蕭楚,平靜道,

“我昨天感冒了,不想傳染給她,所以睡在書房了。”

邢涼月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連借口都是這麼冠冕堂皇!

老爺子聽後,臉上表情倒是緩和了不少,

“嚴重不嚴重,讓謝群過來看看吧。”

“嘔——”

一陣腥味湧上鼻翼,邢涼月頓時一陣惡心,捂著嘴巴就跑開了,肖雲芳趕緊放下碗筷跟了過去。

男人緊了緊拳頭,才沒讓自己第一時間追出去,蕭楚的眼中,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

過了一會兒,邢涼月才被肖雲芳攙扶著出來,老爺子趕忙問道,

“怎麼了這是?”

邢涼月搖搖頭,說不出話來,肖雲芳解釋道,

“這孩子胃炎還沒好,一會兒讓謝群過來再開些藥吧。”

老爺子頓了一下,道,

“不是懷上了嗎?”

邢涼月顫了一下,沒抬頭,但是蕭楚眼尖的發現了她剛剛的不正常,她垂下眸子,抿了抿%e5%94%87,捏緊了拳頭。

“不是。”

肖雲芳搖搖頭,剛剛她問過邢涼月了,上個星期剛來了月事,不可能懷孕。

老爺子點點頭,瞥見了蕭楚的肚子,眸中更是難掩失望。

蕭楚眼眸轉了轉,輕聲道,

“爺爺是在盼曾孫嗎?我肚子裡的也是您曾孫啊!”

乾孫女的孩子自然是老爺子的曾孫,隻是這話在邢涼月這兒是一語雙關,曾孫?還真是曾孫!胃裡又是一陣惡心,邢涼月捂著嘴,又跑開了。

男人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吃完飯,老爺子就把謝群叫來了,楚桀的確是感冒了,而且還挺嚴重,謝群幫他掛上水之後,老爺子又讓他幫蕭楚看了看,蕭楚對這個溫潤的醫生,總是有幾分抗拒,他的眼神太深邃,總讓人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謝群先是幫她把了把脈,然後又說想摸摸看胎位正不正,蕭楚雖然抗拒,但是以老爺子對謝群的信任,她拒絕不了,謝群很平靜的檢查完之後,才對老爺子說,一切正常。

“涼月,讓謝醫生幫你也看看,這胃炎是怎麼回事,都這麼久了,還是反複。”

邢涼月一驚,她並不打算把懷孕的消息告訴楚家,如果孩子的事被知道了,她恐怕更難離開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用了,爺爺,我馬上就要去醫院了,上次跟醫生約好了,而且,我這病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不用麻煩謝醫生了。”

“就是順手的事,彆說那麼多。”

老爺子顯然不依,邢涼月有些著急,電、話剛好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她抱歉的笑笑,拿著電、話,道,

“不好意思劉醫生,家裡有點事,我馬上就過去了,您再等一會兒啊,抱歉。”

掛了電、話,才歉然的說道,

“爺爺,我真得走了,我跟人家約好了。”

“那快去吧,”

老爺子囑咐道,

“讓他好好給你檢查檢查,不行再回來讓你們謝叔看看。”

“嗯,我知道了。”

邢涼月趕緊退了出來,蕭楚眼中的疑惑更大,但願不是她猜想的那樣。

“你們先出去吧,我休息一會兒。”

男人看了一眼站在房間的人,隻覺得一頭煩悶。

老爺子使了使眼色,大家都往外退,謝群沒動,淡笑道,

“老爺,我剛才話還沒有交代完,說完就出去。”

老爺子沒說什麼,讓下人幫他們帶上、門,離開了。

“謝叔,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

男人沒睜眼,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謝群微微笑了笑,道,

“有個消息,對你來說應該算是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男人睜開雙眼,有些無奈道,

“謝叔,你怎麼也跟淩二一樣,賣起關子了?”

謝群低聲笑了笑,

“你說處子之身孕育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是你的?”

男人猛地瞪大了雙眼,聲音都有些不穩,

“你,你說什麼?”

謝群看著他一副傻樣,也不覺笑了起來,

“當年你跟蕭楚訂婚的時候,老爺子怕蕭楚被人糟蹋過,讓我給她點過守宮砂,她自己不知道,老爺子其實是看不上蕭家的出身的,再加上蕭楚一個人在外流浪了大半年,誰也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所以,”

謝群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