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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外麵來了好多兵,說是要查抄咱們榮國府的!”

“什麼?!”這句話,宛如平地一聲雷,驚得眾人七暈八素。賈母身子一歪險些就栽倒在地上。王夫人等人也是一臉驚慌失措。賈母掃了穩坐在一邊的水寒星一眼,抓著鴛鴦的手做起來道:“隨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誰敢查抄咱們榮國府!”王夫人也連忙穩定了心神想起宮中貴妃貴妃的女兒和小皇子外孫道:“正是,咱們賈家可是貴妃娘娘的娘家,誰敢查抄。”水寒星輕輕哼了一聲,心道這些人也不知道是愚昧還是不敢麵對現實。在這皇城裡除了皇上誰還敢查抄官員府邸?也不說話,站起來跟在賈母等人身後去看熱鬨了。鳳姐走在最後麵,正好看到水寒星臉上的帶著嘲諷的笑意,心中一沉,暗道榮國府隻怕是要完了。想到半個月前將小女兒送了出去,倒是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若是他們這些人都逃不了入罪,隻盼官府看著巧兒年幼不要計較。

賈家大廳裡此時卻是在沒有往日的繁華雍容,亂坐了一團。亂了手腳的下人們都被拘在大廳外被人看守著不能亂動。一批批士兵進進出出的將榮國府裡的東西搬走。賈母等人趕到大廳就看到這亂糟糟的一慕,賈母心中一賭,厲聲叫道:“這是在做什麼?”坐在大廳首座上的是一名穿著灰衣青年男子,因為沒有穿官府也看不出是什麼身份,隻是看著容貌俊雅,氣度非凡,顯然不像是普通人。他的下手坐著的卻是一個四品官員。青年男子隨意看了眾女眷一眼,朝著那官員點了點頭。那官員起身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展開道:“賈家眾人接旨。”

眾人一愣,都跟著跪了下來,“榮國府賈氏一族,借以元貴妃之民在外橫行跋扈,擾亂民生,朕心實痛。今刑部奏察榮寧兩府假借元貴妃之名收受賄賂,結黨營私......查證屬實,榮寧兩府一乾人等打入大牢聽候發落。全部家產充繳國庫。欽此。”聞言,大廳裡眾人軟到在地不少,邢夫人等人無措的口中直叫冤枉。那官員手中聖旨一收道:“冤不冤枉自有皇上和刑部大人們查證。衛大人,下官告辭。”那灰衣青年點頭笑道:“大人慢走,在下這邊辦完了事便也要去像焰王殿下彙報。”那官員似乎對這衛大人十分尊重,十分謙遜的告辭離去。

“這位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賈家怎麼會......”賈母扶著鴛鴦的手上前問道。那青年看了賈母一眼,倒是完全沒有一般得勢的官員的趾高氣昂,依舊是十分平靜的模樣道:“在下奉皇上和焰王殿下之命查抄賈府,還請老太太原諒則個。”賈母一個踉蹌,不信的道:“怎麼會?焰王...焰王殿下......”

王夫人一把揮開自己身邊的丫頭衝上前來道:“不會的!宮裡貴妃娘娘是咱們家的大姑娘,還有新生的小皇子...皇上絕對不會這樣對我們賈家的。一定是你們...對,一定是那個林丫頭想要陷害我們!我要見貴妃娘娘!”青年皺了下眉,有些古怪的看了王夫人一眼道:“元貴妃深居後宮,前朝之事豈是她能夠左右?此事多說無益,請諸位移駕刑部大牢吧。”說完轉身吩咐手下將賈府裡一乾奴才主子通通帶回刑部大牢。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乾什麼?!”內堂裡傳來寶玉的叫聲。不一會兒,寶玉,湘雲寶釵探春等人都被人押了出來。跟在後麵的卻是一名看著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那少年雖然年幼,長的卻比寶玉還要高出一頭,陰沉這一張臉顯得有些冷漠陰鷙。探春卻是癡癡的望著那少年說不出話來。那少年上前走到灰衣青年跟前恭敬稟道:“大人,榮國府一應女眷皆在此處,隻大房賈璉房裡少了一女。”鳳姐聞言心中一顫,就怕自己的巧姐兒也難逃此劫,心中不由得暗悔自己當初作孽太多。

賈母眼看著那少年有些眼熟,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少年。正躊躇間,隻聽寶釵道:“環哥兒,你當真竟要帶著人抄了咱們家麼?”少年回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君命難為,軍令如山。皇上和王爺說要抄自然是要抄的。”

“你是環兒?!”賈母大驚。對於這個孫子她一向都是不在意的,從小到大連麵都沒有見過幾次,總聽著家裡的人說他如何頑劣,心裡也就不喜歡了,之前隱約聽人說他不見了也沒有怎麼在意,卻怎麼也沒想到如今他竟然帶著人來抄了自己的家。少年,賈環冷淡的看著賈母沒有說話。賈母上前一步抓住賈環道:“你真的是環兒?你真的要帶人抄了從小養你長大的家?”灰衣青年皺著眉頭,不悅的道:“賈環如今歸在鷹軍校尉營下,隻是奉命行事罷了。抄不抄家還能他說了算不成?”賈環冷靜的拿開賈母的手淡淡道:“老太太,賈環隻是一名小小的副尉罷了。沒有本事左右賈家的未來。”

灰衣青年揮揮手道:“好了,焰王殿下吩咐過了,王妃心善。賈氏巧兒年方不過六歲,與賈家諸事並無關係,既然不在,就既往不咎。李紈貞靜自守,其子年幼,同樣不咎。賈環,安欽郡王世子%e4%ba%b2自跟王爺求過情,你自可接生母回家奉養。”賈環冷峻的臉上露出喜色,道:“多謝衛大人,賈環謝過王爺和世子。”說完,連忙將趙姨娘從王夫人身後扶了出來,趙姨娘已有許久不曾見過兒子,此事乍然一見,雖然不知道這副尉到底是個什麼官職,總算是自己兒子小小年紀自己掙來的,一時間喜極而涕,拉著兒子哭個不停。賈環這些日子在軍營中自然免不了受了許多苦,倒也知道了男兒家不應該如女子般哭哭啼啼,此時被趙姨娘這一哭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隻得輕聲安慰道:“娘,咱們等等環兒辦完了是就回家吧。”

趙姨娘猶豫著看看探春,心中總是不舍。但是回頭看看坐在一邊神色端凝的灰衣青年卻也知道自己兒子不過是個小官,無論怎樣也不敢讓兒子為難。

王夫人一輩子以正室夫人的名頭壓著趙姨娘,卻沒有想到現在自己要鋃鐺入獄,趙姨娘卻要被兒子接出去享福,心裡怎麼能忍。咬牙道:“我才是賈環的嫡母,憑什麼卻要接她出去?”那灰衣青年聞言,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譏誚的道:“在下剛剛說了,王爺開恩是給賈環的生母的,你是賈環的生母麼?若是,這個賈寶玉又是個什麼東西?何況,賈環之母身為側室身上並無罪責,釋放也無妨。至於二太太你,恐怕還得跟在下刑部大堂走一遭。”王夫人呼吸一窒,臉色蒼白。寶玉躲在她身後也聽說這人要把自己和家裡的人都關進大牢,急忙抓著賈母道:“老太太,這是怎麼了?孫兒不要進大牢裡去......”賈母卻隻能淚漣漣的無言以對。看著自己從小如鳳凰蛋兒一般寵愛著長大的孫兒,如何忍心他到大牢裡去受苦?目光在眾人身上看了一圈,終於看到了坐在一邊悠閒喝茶的寒星郡主,賈母拉著寶玉上前道:“郡主......”

水寒星抬起眼,笑眼盈盈的看著賈母道:“老太太有何吩咐?”

賈母有些艱難的道:“無論如何寶玉總是郡主的夫婿,還請郡主...無論如何保住寶玉。”水寒星笑的越發燦爛,隻是那眼中卻是沒有半點笑意,看著賈母道:“夫婿?老太太捫心自問,您真的有當水寒星是你賈家的媳婦麼?賈寶玉他可有半點覺得自己是我寒星郡主的郡馬?”賈母心知自己理虧,卻也隻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請郡主念在......”水寒星膩味的皺了皺秀眉就想要開口,卻被站在她身後的慕月扯了扯衣袖,雖然不滿卻也隻能扯了扯%e5%94%87角,十分淡定的道:“老太太此言差矣。賈寶玉雖然是本郡主的郡馬,但是到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郡主身為皇室宗%e4%ba%b2更加要帶頭維護皇室尊嚴。皇上下的旨意萬不能隨意違逆的。何況...本郡主現下也是算是賈家的媳婦,隻怕這位大人執行皇上的旨意,連本郡主也要往那刑部大牢走一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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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衣青年聞言,低笑一聲。起身走到水寒星跟前恭敬的一禮笑道:“郡主言重了,在下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請郡主去刑部大牢。西寧王爺已經派了人在府外迎接郡主回府。郡主看看有什麼東西是要帶回去的,在下這就派人幫郡主搬東西。”水寒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道:“你這人倒是很懂規矩,你是皇甫冰炎的人?”

男子點頭,笑道:“郡主明鑒,在下衛若蘭。鷹軍三品雲麾將軍。”

☆、74.失皇寵元妃癲狂

“你是衛若蘭?”湘雲驚訝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眾人側首去看湘雲一臉震驚的看著寒星郡主跟前的青年男子。賈母這才恍然憶起,湘雲之前仿佛是定過%e4%ba%b2的,未婚夫似乎就是姓衛的。衛若蘭卻沒有回頭去看湘雲,隻是對水寒星道:“可需要屬下派人送郡主一程?”水寒星擺擺手笑道:“京城本郡主熟,就不勞煩衛將軍了。倒是這位...史姨娘似乎是認識將軍的。”衛若蘭淡然微笑道:“郡主說笑了。若蘭十六歲開始跟隨焰王殿下牧守邊關,怎麼會認識賈家的姨娘。既然無視,在下公務在身,就不陪郡主了。”水寒星也不為難,大方的笑道:“將軍請便。”衛若蘭打了個收拾,大廳裡外的士兵立刻整齊有序的退開一條路讓水寒星等人通行。等到水寒星離去,才回頭冷淡的吩咐左右手下,“將賈家一乾人等全部收監,所有財務清點造冊,榮寧兩府和省%e4%ba%b2彆院全部封了。本將去向焰王殿下稟報。”

早就等候在一邊的屬下好不溫柔的推著賈家眾人走了,隻留下賈環母子和李紈母子兩個。臨走前鳳姐低聲對賈環道:“環兒若是見到林妹妹,替我謝謝她,謝謝她和焰王放過巧兒。”賈環沒有答話,任由鳳姐等人被押著走了。趙姨娘望著探春的背影流淚不止,可惜探春卻始終不曾回頭看過她一眼。賈環將這些看在眼底,眼裡寒意更甚。

榮寧兩府一日之間被抄的一乾二淨,但是這卻不是結束,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幾天接連被抄查的官員多大十幾家。表麵上看都是與賈家直接或間接交往過密的。外人看開也就是那結黨營私貪汙受賄的,倒也沒有在京城引起太大的動亂,隻是許多百姓議論紛紛,感歎著這榮國府前些日子還繁花似錦這一轉眼就落入塵埃的悲涼。卻不知道賈家眾人被關進大牢裡根本就沒有人有空理他們。水滄溟和皇甫冰炎的重點都放在那些各國的眼線奸細或者和其他國家暗地裡有勾結的人身上了。外人隻當賈家才是主菜,卻不知道賈家充其量也就是個配菜和誘餌罷了。因此賈家眾人被抓進刑部之後直接丟進大牢不準探視就再也沒有人理會過他們。卻也因此讓他們越想越害怕。開始還能忍受,沒過幾天,撐不住得人就天天哭哭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