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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不洗碗,這點大家還是清楚的。

做完這些,天色也漸漸黑了。

這幾天天氣不錯,在房子的院壩,抬頭就能看見繁星。

許知知注意到,村裡的人並不多,隻有年紀在幾歲到十幾歲的男孩女孩和六七十歲的老奶奶老爺爺。

他們對於到來的他們很好奇,所以隻要有空,就會坐在房子前的長條石凳上看著他們,眼神中充滿好奇。

還沒開學,其中有不少是十三四歲男孩女孩,他們的世界封閉,並不認識許知知,但他們認識男主趙雲星。

趙雲星已經接近四十,屬於很有名的演員,出演過很多經典角色,所以這些平時隻能看電視的孩子們認識他。

不過都是怯怯地遠觀,沒有上前,更沒有詢問簽名之類的意思。

許知知從口袋裡掏出幾顆巧克力,數了數,正好一人一顆遞給他們。

作為被山裡養大的孩子,她最知道他們喜歡什麼了。

一個個遞給他們,他們不收就塞手裡。

落到最後一個女孩時,她抬頭看了看許知知。

許知知塞給她巧克力時,她朝許知知笑了笑,“謝謝姐姐。”

農村的沒有路燈,天漸漸黑下來後,就看不太清人了。

許知知覺得,麵前的女孩有些眼熟。

“不用,”她笑著回道。

女孩再次朝許知知靦腆一笑,拿到巧克力後就快速跑了。

許知知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背影上,蹙眉思考了一下,才轉身的回到旁邊坐著。

山裡信號不好,大家就搬了座椅,拿了帶來的台燈坐在燈下看著劇本。

許知知坐了一會兒也參與進去,自我介紹然後和前輩們對戲。

顏雪的演技很好,許知知看著她,想到自己在新聞裡看到原型照片,覺得兩人長得真的像。

她輸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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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個故事

兩個小時的劇本讀下來, 大家也對未來一段時間的同事熟悉了一些。

農村夏季的晚上並不靜謐,青蛙和蟲鳴鳥叫彙聚成一個吵鬨的環境。這樣的環境,加上大家不算特彆累, 怕睡不著, 便都沒去睡的準備。

大城市的男女, 不論養生還是不養生,都不會在八點睡。正好有人帶了茶葉,眾人拿出劇組準備好的杯子, 燒了水大家聚在一起聊天。

因為山村的氛圍,加上這裡刷視頻有點卡,很影響使用體驗。大家還要相處的十幾天, 所以有人開頭,率先講起了一些趣事。劇組的人已經去休息, 所以大家都放鬆下來, 話題也沒那麼嚴肅了。

說著說著,大家開始講起故事。

大家都認真聽著。

說故事的是趙雲星,他說的故事很有趣,就是一個小偷偷東西的故事。

許知知想到什麼,接過來說了之前去江市跟著的秦肅辦理的南湖沉屍案。

南湖沉屍案, 就是去年過年時,秦肅發給一個頭骨給她讓她側寫的那個案子。因為釣魚的報案人就是罪犯, 很有戲劇性,拿出來說大家聽著也有意思。

她從秦肅的視角進行講述,她的角色是普通犯罪側寫警員, 說辦案的一些經過。

說到犯案者就是報案人, 對方本就是沉屍體者, 沒想到最後因緣際會, 成了將屍體釣上來的人。

眾人聽得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他們都是娛樂圈的人,不怎麼關注社會新聞,所以根本不知道這起當時上了熱搜的案子。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好像上天安排一樣,他剛好在有人見證的情況下,將受害者釣了起來。”年紀較大的演員感慨道。

飾演男配的演員頷首,“是啊!一場大雨,一個行凶心虛的人,讓一切重新浮出水麵。”

“不過那人也死得不冤,他對家人和孩子都不好,還去偷彆人老婆,也算死有餘辜。”趙雲星評價道。

大家七嘴八舌,說著這個案子。

許知知笑笑,沒有評價。

顏雪看向許知知,有些好奇道:“我看過這個案子的報道,沒想到知知你這麼了解。”

“我專門仔細看過呢!”許知知略帶一點小驕傲說道。

顏雪笑著搖頭,“不是,你是真的了解。不過在你身上發生這些,不足為奇就是了。”

許知知汗顏,自己這名聲已經傳得這麼廣了嗎?

其他人聽到這裡跟著笑起來,一時間房子前的院壩充滿了笑聲。

顏雪看著大家,微微收斂了神色,然後說道:“時間還早,我也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不過事先說明,純屬虛構,請勿帶入。”

所有人看向顏雪,好奇她會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繁星點點的夜空下,顏雪溫柔的嗓音娓娓道來。

“故事發生在一個山村,這個山村貧窮落後又封閉,因為土地不多,所以村裡維持生計的是去黑煤窯打工,而故事也圍繞著黑煤窯發生……”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女孩,她和妹妹還有父母生活在一個山村裡。

因為附近有一個黑煤窯,父親能在煤窯裡打工。

離家近工資也還行,所以一家人生活還算不錯。村裡的青壯年,也在裡麵打工,所以即使貧窮,日子也算過得去。

可是好景不長,在主人公八歲時,黑煤窯發生了垮塌,壓死了一個人。

因為還想煤窯開下去,老板便主動賠償了那家人二十萬。彆小看那時候的二十萬,足夠當時在縣城買一套不錯的商品房。

當然也要歸功於老板良心未泯,按照附近黑煤窯老板的賠償標準,是隻賠償十萬塊的。

很快賠償完畢,那家人把屍體領回去,安葬下去這件事便過去了。畢竟這麼一大筆錢,那家人很快就去到了縣城。

“然而在暗處,一些心思開始滋生了,你們猜是什麼心思。”顏雪說完看過一圈後,落在身旁的許知知身上。

許知知垂眸,長長的睫毛在台燈的照射下,落下一片陰影。她沒有多加思索,便說道:“財帛動人心,當時的二十萬,會讓一些人,越過生命的界限。”

什麼是生命的界限,那就是生與死。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故意……難道要故意自殺?自殺也太虧了,一般人沒那麼無私。可殺人的話,殺人者也拿不到錢啊!”趙雲星率先提出疑問。

許知知抬眼看向趙雲星,“如果,騙人來殺呢!”

現場陷入沉默,騙人來殺,偽裝親戚騙取這筆巨額賠償。

太恐怖了。

“哈哈哈哈,”這時,顏雪笑出聲,看向許知知,“不是,但要更加可怕。”

許知知好奇看向顏雪,想知道後續。

其他人和許知知的表情差不多,想知道後續是什麼。

顏雪看了看他們,繼續開始說道:“賠償過後,黑煤窯繼續開了下去。但就在幾個月後,又再度發生意外……又有人死了。”

“黑煤窯賺錢,那老板便再度賠錢了事,甚至為了封口,給了其他人五百塊讓這事兒彆傳出去。”

這時飾演男配的演員舉手,“這次是故意的?”

顏雪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著。

故事是小女孩的視角,所以隻說了參加葬禮,還有一些大人們的嘀嘀咕咕,似乎在做什麼猜測。

女孩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這件事,在女孩心裡是無足輕重的。她憂心的隻有零花錢媽媽給少了,趕集媽媽會不會給她帶米花糖。

時間又過了幾個月,似乎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女孩某天回到家,發現家裡所有人頭上戴上了白布。

路過的嬸嬸拍了拍她的腦袋,告訴她,她的爸爸死了。

女孩被震得愣在當場,直到看到躺在廳堂上,蓋著白布的高壯身影。

他們說,爸爸是黑煤窯坍塌,被埋在裡麵死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據說還有同行的兩個人,他們也被埋在裡麵,一起死了。

女孩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小小年紀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絕望。

她被戴上了白布,聽著周圍的喧鬨聲,看著爸爸永遠躺在那裡,不再醒來。

那幾天,她耳邊全是道士作法的聲音。

村裡還有兩家,因為是分彆下葬,那幾天整個村子在一片森白之中。

她很恍惚,甚至一滴淚都沒掉。

或許是從心底,她都就沒相信過爸爸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爸爸葬禮後的第三天,媽媽消失了。

家裡沒了媽媽的一些衣服,她詢問叔叔,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明明媽媽是最喜歡她們姐妹倆了,怎麼會出門不告訴她們。

叔叔怒罵,說是媽媽帶著爸爸的賠償款跑了。

她當時年紀不大,不知道什麼叫跑了。隻知道她們找不到媽媽了,她還抱著妹妹哭了好久好久。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對於那三個人的死,顏雪並沒有說什麼原因。

可在場的所有人,卻感覺到膽寒。

“唉,太可憐了,”被害死男人,被拋棄的孩子,太可憐了。

許知知思索過後,疑惑道:“是意外,還是人為?”

她還是蠻在意的,畢竟這個故事聽著還挺真實的。

“人為,”顏雪肯定道。

聽完眾人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好幾條人命啊!

許知知繼續說道:“那老板也能察覺吧?他沒說什麼?還是繼續賠償。”

“他肯定察覺了,他有錢也有點良心,覺得黑煤窯害人,賠了錢收了尾就回老家了。”顏雪眼睛望著許知知,緩緩說道。

許知知微不可察歎息一聲,“還好,沒有繼續這種悲劇了。”

“你不好奇凶手是誰嗎?”顏雪繼續問,一雙丹鳳眼好奇望著許知知,詢問對方對這個案子的想法。

許知知搖頭,“我猜不出來,感覺凶手是很親近的人。但獲得的信息太少了,不能妄下決斷。”

其他人看向顏雪,其中趙雲星距離最近,問凶手是誰。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隻是我道聽途說來的故事。如果有凶手,這些人也不能承認,並且已經過去好多年,所有證據早就煙消雲散了。再說,故事沒準就是故意這麼編的,希望大家展開想象,猜測凶手到底是誰。”顏雪扶額,有些哭笑不得道。

聞言所有人輕輕點頭,一些故事的結尾,總是會留下懸疑,讓觀眾或者聽眾猜測凶手或者結局。

許知知跟著點頭。

說完這個故事,大家也收拾準備散了,明天早上還有繼續生存呢!不知道劇組會不會搞什麼花活。

許知知回到自己的房間,老式建築的房間不是門鎖,而是使用的門閂,直接搭上就可以達到鎖門的效果。

好在劇組還算良心,換成了普通床,要是以前的木質架子床,許知知沒準會睡不著。

她不太喜歡那種床,小時候睡的時候,凹凸不平又很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