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麵上抱著頭雙肩抽搐。

實際隻有其他人知道，她是在笑，而她也終於笑出聲。她笑得無比猖狂，她笑得尖銳難聽，恐怖無比。

她笑完後，站了起來，踉蹌無力進了衛生間。

然後就是尖銳地叫聲，還有嗚嗚嗚地嗆水聲。

徐絮過了四分鐘走出來，然後淡然無比拿出監控，刪除了後麵的部分，並且將監控狠狠摔碎踩踏。

掃乾淨，倒入垃圾桶後。

警察到達，徐絮被狠狠按在地毯上，戴上手銬。

警察衝進去衛生間，幾分鐘後走出來，衝著領頭的警察搖搖頭。

徐絮臉色漠然。隻喃喃自語著，說殺了她殺了她吧！她不想活了！

瘋狂眼神，如同黑暗中窺視的野獸，充滿噬人血肉恐怖。

現場許多人渾身雞皮疙瘩，許知知真的做到，用看起來絲毫不誇張的表情和動作，以及普普通通的妝容，做到了讓所有心底生寒。

“哢！過了過了！不重拍了！”楚露趕緊說道。

許知知頷首，這條其實已經過了兩遍，這是第三遍了。不是因為她演得不好，恰恰相反，她是演得太好了。

就是因為演得太好，楚露覺得可以得到更好情緒表達，所以壓著許知知再拍了兩次。

第三次，楚露覺得達到了巔峰，成就完美無缺時才表示真正ok。

許知知被鬆開道具手銬，鬆了一口氣。

她身上有水，下場的戲服不是這個，所以她需要先去換戲服。

現在的場景重新布置一下，開始拍攝警察男二在現場搜尋線索，發現垃圾桶裡的監控攝像頭碎片。

許知知換完衣服後，拖個椅子坐在一旁觀看。

一個鏡頭，一個場景，反反複複NG都是正常的。

片場也是，許多雙眼睛盯著演員看，演員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質排除這些乾擾。

明顯男二這位警察演員是不行的，他實戰經驗不夠豐富，頻繁走位出錯表情僵硬。

還會莫名其妙神情恍惚，做出比較做作的動作。

犯的是一些很常識性的錯誤，楚露表情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又一次NG過後，她讓對方坐在一旁，她細致講戲。

徐雲來坐在許知知身旁，小聲道：“定妝照明天開拍嗎？”

“嗯嗯，”許知知點頭。

這不是早就通知了嗎？小劇組不講究這個，所以才楚露隨意抽出時間拍定妝照。

徐雲來又坐離許知知近了一些，悄聲道：“你知道，肖盛為什麼表現這麼差嗎？”

付念如同有順風耳一樣，“唰”出現在兩人後麵的中間，眼神示意徐雲來繼續說。

“我也是通過我經紀人知道的，她整天無所事事到處瞎溜達，無意間聽到肖盛在打電話。”

“好像是經紀人給他打的，說一部原著小說大火改編的古偶男主角色空缺出來了。製作方和他經紀人有點關係，說是考慮他。我經紀人說他很心動，但你們知道的，楚導不接受軋戲。”

軋戲就是同時拍兩部以上電影電視劇，之前圈子裡就有人這樣做，因為想儘快賺錢。

但對導演來說，這樣的行為不負責。

不是演戲狀態行不行的問題，而是你真的軋戲了，萬一排到你的戲，你直接說忙不來嗎？

還是說，劇組要為了你，選擇和你協商排戲表，或者全部停下等你？

付念微微睜大眼睛，“所以，因為有更好的戲，導致他心神不寧？難道他想被楚導轟出劇組？”

“是主動解約吧！他可能不想出違約金。”許知知道。

他們的合同裡都有約定違約金，包括零片酬也有。

隻不過許知知沒有，因為這電影她投資了，一個正常人，不會任由自己投資打水漂的。

徐雲來偏頭看向許知知，“我感覺知知你真相了。”

付念也讚同地點頭，難怪表演這麼浮誇難受呢！原來是想被解約故意這樣做。

“話又說回來，其實違約金對於肖盛來說不算多吧！提高了後他的片酬是二十萬。違約金隻約定了三倍，也就是六十萬。他去年那部電視劇也算小小爆了一下，想要攀高枝的話，六十萬能拿出來才對。”付念不解道。

許知知攤手，這她就不清楚了。

不過這件事肯定要和楚露說一說，既然徐雲來說他心動了，肯定會在發現楚露不放手的時候說出解約。

說給楚露之後，她到時候也能有個準備。

至少不能主動說出來，六十萬違約金也必須要。

不過許知知也好奇，看向徐雲來，“古偶劇？那部《千金笑》？

“《千金笑》原著很火，是著名的仙俠虐戀小說，這回被改編成古偶，不少人盯著位置。原本男主都選定了，沒想到竟然又空缺出來。”徐雲來道：“我覺得，肖盛猶豫不了兩天，等過兩天消息傳出去，這人就被動了。”

許知知頷首，拍拍徐雲來肩膀，“好朋友，我欠你一頓飯！”

她是投資人，這種事占據主動權很重要。

“我們什麼交情！”徐雲來拍拍%e8%83%b8膛。

《黑色的烏鴉》如果不是許知知，根本沒辦法拍完或上視頻平台，並且沒準還會有生命危險。

許知知知道真相了沒跑路，還堅持把人抓住。

最後《黑色的烏鴉》小爆，他們後續有了一點知名度後賺了好些錢。

所以許知知這個朋友，他和付念交定了！

付念也點頭。

許知知輕笑，“對，我們什麼交情！”

許知知等人又靜靜看著肖盛作妖，咬著牙心事重重，但愣是不說他不想拍了。

許知知趁他拍戲，把那件事給楚露說了。

楚露的臉一下就黑了，她最煩這種算計滿滿，既要又要的人。你想去，坦率說了，沒準還能博一個敢作敢當的名頭。

現在耗著她，想讓她率先開口，毫無損失的走真的很過分。劇組每天都要燒錢的，人工場地時間種種，還有他已經拍過的都要重拍，他越拖劇組損失越大。

想到這裡，黑著臉的楚露臉一下就青了。

許知知見狀想了個辦法，讓楚露直接把《千金笑》男主辭演這個消息放出去。

這樣這位肯定就坐不住了，劇組也能少損失一點，違約金勉強能補上損失的窟窿。

楚露拍拍許知知，然後掏出手機，聯係自己認識的人，給辭演這事兒小小上個熱搜。

不得不說，這招真的損。

不過十分鐘，肖盛的助理就衝到肖盛麵前，慌亂把這件事說了。

肖盛原本就心事重重的臉變成了滿滿的焦急，他當即站起身，看向楚露。思忖片刻後，他朝著楚露這邊走過來。

“楚導，我有件事和你商量，”說完他看了一眼許知知，示意她不需要聽。

許知知沒動，她是投資人為什麼不能聽。

楚露明顯也是這樣想的，她打量肖盛，“許知知身份你知道的，你有話就直接說吧！”

肖盛思索了一下，扯出一套自己感覺自己演不了角色的謊，說他想去磨煉一下演技，希望楚露高抬貴手和平解約。

“我覺得我演技不夠格，也不太適配這個角色，所以希望解約。”肖盛嘀嘀咕咕半天，就是不承認自己是想去當男主。

許知知麵色平靜，這一套她早就預料到了。

楚露也一樣，似乎並不也意外他的話，而是直接看向肖盛道：“打錢吧，一分不少，我就讓律師過來一趟，我們正式解約。”

“我也是不得已……什麼？”肖盛愣了一下，他以為的楚露會挽留一番，他都想好了如何婉拒。

畢竟之前他的演技也可以說是可圈可點，加上堅毅帥氣的容貌十分契合男二這個角色，對方當時選他可是極其滿意的。

沒想到根本沒有，相反還乾脆利落極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麼順利，讓肖盛心裡生出一抹不舒服的感覺。

楚露也不是沒有城府的人，她沒有選擇攤開這件事說，而是笑著說道：“我一向是乾脆利落的，你覺得你能力不行，我認可。希望你回去後，好好磨煉你的演技。”

“……啊！嗯……”肖盛聽見楚露的話表情萬分憋屈，眼神裡的不滿幾乎要溢出眼睛，楚露這個人真的太過分了，他隻是隨口扯的謊言，這個人竟然還一本正經說。

許知知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這人的表情也太精彩了，一方麵找了演技不行的借口，一方麵在彆人肯定他的借口時又不舒服。

和他本身的既要又要性格一模一樣，真的令人厭煩。

既然談完了，楚露也痛快，律師來了，打錢了直接簽解約合同。

肖盛全程憋屈臉色發青，看得大家都樂了。

楚露目送對方離開，然後掏出電話，“喂，蔣叔叔嗎？我聽說你選的劇本男主辭演了，我向您推薦一個人……”

她語氣熟稔，推薦了娛樂圈相當具有人氣，且演技在線的男演員。

對方表示可以後，她露出了笑容，一陣寒暄後掛斷了通話。

“厲害了楚導！”許知知豎起大拇指，這才是殺人不見血。

說起來肖盛的膽子真大，他不光敢拖楚露進度，還敢瞎編一套謊言糊弄楚露。

可能也是沒想過楚露會知道這件事。

楚露拍拍許知知肩膀，“要叫楚姨，不拍戲的時候，我們不用那麼生疏！”

“楚姨！”許知知從善如流，十分甜美喊道。

楚露被她喊得露出笑容，拍拍許知知肩膀離開。

這件事她讓許知知知道，就是把許知知當成自己人。就像許知知之前的作風，以及現在立刻告訴她的做法一樣。

不過不一樣的是，她已經是中年人，比許知知這種小姑娘要狠一些。

對方得隴望蜀，雞飛蛋打也是正常的。

這種人如果真被他站上去了，過後隻會變本加厲。

她違約金確實比其他討厭定的低，但不代表違約真的沒有一點代價。

何況還是這種故意拖她進度，讓她成本驟然增加的人。

許知知回去後，從雲紫薇那裡打聽到，肖盛後麵立刻趕去劇組卻發現導演力排眾議，在他去找之前幾分鐘定下了男主。

無論他和經紀人怎麼努力，都沒辦法，不光名氣在那裡，更因為他的對手不管是外貌還是業務能力都比他強太多。

雞飛蛋打後，肖盛據說和經紀人發了好大一場瘋。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許知知和劇組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合適的男二。

片酬不夠高，演技有要求，即使是男二戲份不錯也難找到人。

就在許知知也憂愁時，林玉打來電話，詢問許知知有沒有引薦的機會。

她手下的男演員，很符合許知知的要求。

對方也正好在空窗期，可以來試試。

許知知詢問楚露之後，答應了對方來試鏡。

因為肖盛的事，劇組休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