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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人一樣,他們被擄到村子裡來。

唯一不一樣的可能是他沒被賣,她被帶到了這個村子,被趙三看上,成為趙三的妻子。

早兩年的時候她想過逃跑,卻因為根本不熟悉,被找回來狠狠收拾。

後來陸續生下孩子,她想到了用時間抹平一些事,想著到時候假裝真的被馴服然後出去這山村。

她還想見一見父母,父母是他心裡唯一的光,是她的希望。

然而等待她的是出門趕集都會被兒子跟著,她生下了監督她,站在父親身邊迫害她的人。

她沒有放棄,一直在找機會,直到她接受了被趙扇表弟侮辱。

趙三真的信了她溫順,不再有反抗的意識。

她獲得了一點自由活動的權利,雖然不算多,但對於黎嬌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她做夢都在想回家,再見一見自己已經二十多年沒見的父母。

等到又一次被侮辱,她準備了一下,準備說回自己家探望父母的事情。

她已經準備好,自己可以用兒女不能沒有外公外婆,自己爸媽能給予一定幫助來勸說。

當她起身,緩緩走到門口時,卻聽到了讓她絕望的對話。

趙三的堂弟說,她好像想回自己大城市那個家。他讓趙三好好收拾收拾一下她,不然真等這人回去,恐怕事情要敗露。

趙三答應了,說肯定管好,她的父母不知死活找來,已經被村裡人活活打死了。

他說肯定不能讓她知道,不然她肯定會回到之前的模樣。

至此黎嬌知道那個殘忍至極的真相,希望的光在這一刻被掐滅。

她盼望了好多年的父母,早就在尋來的時候,被村裡人打死了。

而自己還在仇人的身邊伏低做小,妄圖讓壞人有一絲憐憫放她歸家。

黎嬌恨意滔天,她知道村長家早些年的遭遇,決定聯合村長把整個村子的毒瘤鏟除。

所以她策劃了qj報警,讓自己被帶走,然後又因為語焉不詳被送回來。

隻是回來的自己,手裡已經多了安眠藥。

是她自己想辦法在黑診所買到手的,不多卻足夠。

她知道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殺不完那些罪魁禍首,她決定在解決仇恨的同時,隻身入局,犯下這個能引入刑警隊的案子。

刑警隊進入,村長負責引他們入場。

抓捕這些人,為她的父母申冤,也清除一下這小小山村裡的毒瘤。

許知知讀完有些沉默,她不是第一次讀,每次心情都有些沉重。

她也算是拐賣婦女兒童的受害者,隻不過因為年紀小而沒遭遇這些。沈君玉李風清不同,他們幾乎就是劇情裡尋找女兒的夫妻的縮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把自己放到了福利院門口,但傷害都是真實的。

原本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原本他們能擁有美好的一生。即使有點小坎坷,也會在一家人的互相幫助和友愛下走出來。

假如沒有發生,原本的許知知不會死,麵對潛規則的時候。可以因為身後有家人支撐,所以選擇連陪酒都不去。

更甚至,許知知不會選擇這個行業。

感受黎嬌的悲慟和絕望,讓許知知被影響到了。

這無疑是不行的,蔣寧芙最多佩服黎嬌的狠,不會感同身受黎嬌的痛苦和掙紮。

因為這個原因,她NG了好幾次。

這種程度的NG,她需要調整很多東西。

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

至於其他人,也大概是情緒沒到位,所以接連NG。

在講完其他的人之後,終於輪到了她。

許知知坐到孟導身邊,孟導看著許知知,微微吸氣後歎了一聲,“你代入感有時候太強,所以沒辦法演好。你表現儘量冷漠一點,或者你就純純遊離在畫麵之外,不要怕被人覺得是演技不好。”

孟導邊說邊進行比劃,想要給的許知知詳細解說一下。

許知知這個角色是危險的,稍微表現得格格不入一些,就會被懷疑演技。

比如這種極度煽情,引人憤怒的場麵,她遊離在外就容易被觀眾批判沒演技。

“孟導,我有一些想法。蔣寧芙,她可以是模仿的對嗎?也就是模仿感動的情緒,她本身應該是想融入群體不被發現變態想法和行為的,對吧!”許知知突然福靈心至道。

模仿為黎嬌的命運憤怒,為她感到絕望。這裡要有轉進的層次,對於一般演員來說是有點難的。

孟導聽到許知知的話,偏過頭看著她,然後眼前一亮,“這樣的話,演技要求會變高,你可以嗎?一直NG可不行。”

孟導後麵半句話也隻是開玩笑,不過也是一句實話,如果一直因為一個人拖進度是不行的,不可能所有人都待在原地,等待你一個人理解某樣東西。

有時候不NG不代表你行,而是導演覺得整體到位了。

“我研究一下,會儘快融入好情緒,”許知知保證道。

孟導點點頭,鼓勵道:“壓力彆太大,如果無法就按照我說的演,以你的表現力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許知知頷首,轉身開始嘗試按照自己說的演。

一旁的蘇悅打開保溫杯,讓許知知喝點熱水。

這天氣很冷,喝點熱水會好點。

許知知喝了兩口,緩一緩喉嚨,繼續沉浸入理解情緒中。

眼神、臉部動作、肢體動作必須合適,大部分導演是要安排並且詳細說明,包括孟導也是。

這會兒他就在跟方程安排,許知知沒被安排,隻是因為這些她都做好了,隻剩下了情緒問題。

許知知嘗試代入蔣寧芙這個角色,代入她所有人愛恨和人生,深入表現她本身的人設。

許知知抬眸間,眼神深邃嘴角噙著淡淡不易察覺的笑,臉不自覺晃動,目光落在彆處回轉,露出一抹憤怒、心疼以及……嘲諷。

最後一點是反社會變態永遠無法同情弱者,無法產生名為愛的東西。他們也完全不會理解那些脆弱的情緒,他們的腦子裡天生缺少了這樣東西。

再次開拍,許知知站在自己的站位上,隨著述說漸漸開始有了表演的層次。

她如同是一個魔鬼,俯視這一切。沒有看不起、憐憫、憤怒、共情不易,隻有模仿出來的淡淡的情緒。

如同一個冷漠觀看,但又表演出在意的變態。

其他人也陸續在講戲後,情緒迅速到位。

畢竟都是老演員,悟性是一等一的。

“過!”

隨著孟導高亢的聲音,現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大家都能聽出來孟導的興奮,看得出來他很滿意這一幕。

許知知被孟導招了招手,讓她站在自己身邊,點點頭誇讚道:“不錯,我以為你要演成《黑色的烏鴉》裡反派的模樣,沒想到沒有,還是保持了蔣寧芙本身的風格。以後繼續保持。”

“好的,孟導!”許知知臉上露出笑容。

編劇也在點頭,“確實可以,很有蔣寧芙那種天生怪物感。”

乍一看毫無殺傷力,實際觀看毛骨悚然,多看幾次,會為男女主無比擔憂。

因為看起來就像一副要殺光主角團的模樣,非常帶勁。

許知知笑笑走回去,坐到鐘曼和周淩旁邊。

兩個人正在討論什麼,看許知知過來,便笑著說道:“知知你知不知道,這個故事好像是有原型的。”

沒人在意許知知被導演喊過去,對於導演他們有種學生看老師的心態,不被叫走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幸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被誇獎,那是一點不在乎,主打一個佛係。

不過在一些劇組,肯定會被嘴兩句,比如愛表現、愛巴結、拍馬屁種種。

許知知自己根本不在意這事兒,反而是周淩和鐘曼說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全都沒在意他們三個人圍坐在一起。

“怎麼說?我一直以為是原創劇本來的。”許知知好奇問道。

望著許知知一臉十分想吃瓜的表情,周淩道:“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說這個劇本的原型來自一個偏遠山村發生的凶殺案,隻是結局不像劇本中那麼好。”

“哪兒聽說的?”許知知壓低聲音詢問道。

她下意識不想被其他人聽見,以劇組沒傳播這件事的情況來看,這件事肯定是不為人所知曉的。

為什麼沒人知道,那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鐘曼拉著周淩的手,也下意識壓低聲音讓周淩繼續說。

周淩感覺到一股緊張的氛圍,聲音也變低了一些道:“是我無意間看到的,一個粉絲很少的聊天up主講述,說前些年在她家鄉發生的大事。我本來沒放在心上,就當聽一個故事,沒想到越聽越耳熟。”

“雖然經過一定的改編,還加入了up的個人觀點,但是和農婦殺人案非常像。”

許知知疑惑,“這也不足以說明是原型啊?這個案子並不難想象,以錢編劇的以往成績來看,應該不算難。”

錢編劇在編劇圈子,屬於的頂級編劇了,這個劇本也是和孟導幾次梳理得來的。

有原型又不說,有抄襲的傾向了。

完全沒必要,錢編劇還會因為這點事,就隱瞞有原型的事嗎?

“原本我也這樣想!”周淩聽許知知說完,立刻表示了認同。

許知知詫異看向他,“這麼說?”

鐘曼的好奇心被吊起來,立刻推搡周淩。

“所以,我好奇查了一下,”周淩被未婚妻推搡,臉上浮現出喜悅,收斂後才故作玄虛繼續說道:“我順著up之前的視頻,知道了她是哪個地方的人,然後我查了查微博、當地公眾號還有搜索瀏覽器上關於當地的新聞。當然,還依靠關鍵詞搜索。”

“終於,我翻了好久當地的新聞,才看到日期和up說的類似的案子。根據報道,我確定了,那個案子就是這個案子的原型!”

許知知佩服地看著周淩,讚道:“周影帝太有耐心了。”

“原來你昨天晚上一直玩手機,是因為這個?”鐘曼關注點一下到了周淩玩手機上。

周淩開始牽著鐘曼的手撒嬌,說自己隻是想給她無聊的生活添點樂趣,所以才那樣做的。

許知知被秀得頭皮發麻,隻趁機問周淩要了新聞鏈接,就快速躲到一邊了。

美貌帥氣的情侶秀恩愛固然好看,但最好是不要坐在旁邊,不然雙方都會尷尬。

許知知掏出手機,起身找了個隱秘的角落進行觀看。

這是2016年12月的事情,距今已經七八年,記者是本地的新聞台記者。沒有視頻報道,隻有文字和照片,是本地公眾號的新聞。

開頭是地點,內容簡略是一個姑娘,被拐賣到山村十幾年,生下孩子後父母輾轉多地終於找上門。

沒想到當地村子並不放人,一個村上百號人出動,連警察都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