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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緩緩走向門口,正好門鈴響起,林玉打開門正準備說送到編導攝影師所在的樓層,就看到了那小小的外賣盒子。

這好像並不是她點的外賣。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服務員已經把盒子遞到她麵前。

她下意識接過,對方說了一句用餐愉快就離開了。

林玉回頭看向許知知,“知知,你點外賣了嗎?”

“沒有啊,劇組今天的盒飯還不錯,我吃飽了,”許知知頭也不抬道。

她一般沒吃夜宵的習慣,況且還是在下午吃飽了的情況下,就更加不可能點外賣了。

林玉關上門,然後走進來,“這裡送來一份你的外賣,我感覺有些蹊蹺。”

她晃了晃外賣盒,沒有一點重量,總感覺裡麵沒裝什麼東西。低頭看一眼打印出來的單子,上麵是一些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文字。

許知知意識到不對站起來,頂著化了一半的妝看著外賣盒。

“說是送給我的?”許知知微微蹙眉說道。

林玉點點頭,“要不我扔掉吧,感覺不太對。”

許知知走上前,扒掉包裝,裡麵是一個半透明的塑料盒子。許知知仔細看了看,是一張紙。

她扯開塑料盒子,拿起那張紙展開。

上麵赫然出現幾個鮮紅的打印紅字。

“我在盯著你……”林玉站在一旁,麵色泛白念道。

鮮紅的字體還做了流血的廣告效果,看著就讓人生理不適。

換作一般人,早就如同拿到什麼晦氣的東西一樣隨手扔開。許知知沒那麼做,甚至還仔細欣賞了一番。

盯著自己,盯著自己的人多了。

許知知拿起紙,嘩啦啦撕了個乾乾淨淨,然後連同外賣盒子包裝袋全部扔進垃圾桶。

林玉走到許知知身邊,有些驚惶看著許知知道:“知知,要不要報警。”

遇到這種事,報警是首選。

許知知搖搖頭,“不用了,對方敢來送,應該就沒留下指紋之類的線索,你去前台給我調一下送外賣來的人的監控錄像。”

林玉知道許知知是個有主意的人,點點頭下去調監控。

她也不怕下去有事,這酒店大著呢,酒店還有好些人對方不敢做什麼。

許知知見林玉走了,拿起手機下單了一套畫紙和素描筆。

易容讓她對人的三庭五眼麵部輪廓極為了解,製假的繪畫技能能讓她把東西詳細繪畫下來。

這種合並下來,和犯罪側寫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她才說不用報警,繪畫出一個大致,直接讓秦肅幫忙找一找就好。

如果認識,那就更好了。

酒店方麵確認調取監控需要一些時間,所以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林玉才拿著監控上來。

許知知反複看了十多遍兩分鐘的錄像,手拿早已送來的素描筆,然後開始透過口罩和帽子,描繪對方真實的五官。

林玉瞪大眼睛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了許知知。

她一直以為,許知知隻會繪畫,沒想到還會透過口罩帽子,描繪藏著的五官。

這也太厲害了,她的能力怎麼能做到這樣的奇奇怪怪,又奇異地好用的啊!

過了一會兒,確認許知知不會被影響,她走到電腦前繼續剪輯。

看著許知知的身影,她在這一刻一點都不怕了。

因為許知知太淡定了,她無比清楚該怎麼解決。知知不害怕,她也就不害怕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林玉伸了幾個懶腰後,許知知的側寫畫像終於畫完。

她拿起手機,拍了畫出來的男性畫像給秦肅。

又發消息描述發生了什麼,希望對方查一查這個人是誰。

秦肅那邊還沒回消息,但許知知肯定對方會答應,關上手機招呼林玉先洗漱睡覺。

不管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林玉點點頭,她已經剪輯完了,明天再檢查一些看看效果就發給雲紫薇。

一夜安眠,許知知第二天神清氣爽,絲毫沒有因為紙條的事情有所影響。

畢竟,觀看殺人現場,她都能做到恐懼幾天就鎮定自若。

一張小紙片,能讓許知知產生的情緒微乎其微。

倒是林玉頂著一個黑眼圈,精神有點萎靡,許知知看著都覺得可憐,讓她去旁邊坐著,自己能做的全自己做了。

想了想,她發了加工資的消息給雲姐。

助理不易,漲工資鼓勵一下。

依舊是拍戲,許知知嘗試不使用技能化了一下妝,效果有點差。她自己擦掉,然後使用易容術,細細感受那些操作和思路。

錢潛見識了好幾次,這會兒看到的時候,依舊讚歎許知知的技術。

許知知無奈看著錢潛這位哭包導演,他的好奇心真的重,看了這麼多天驚奇的眼神絲毫不變。

這位天賦點在拍攝電影的導演,姐姐操心太多,希望他以後彆遇到心眼子多的演員。

不過遇到也沒關係,錢寧會解決。

今天繼續拍室內戲,隻不過是孩子失蹤後,壓抑的環境和男主的試探和結果。

陸蘭站在陽台後,看著下雨天神思不屬,一旁的雲霄麵容帶著詢問和隱約的憤怒。

“當年的事已經有了結果,你太執著了,這樣會讓你的情況變得嚴重,醫生說你已經不能惡化了!”雲霄眼中滿是無力和勸告,他心疼妻子,他也理解妻子的痛苦,因為這些年他也無時無刻不在痛苦!

陸蘭沒轉過頭,她眼神漠然看著這個雨天,驟然說道:“你說,如果我當初去接她,或者你去接她,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死寂地沉默後,雲霄才說道:“沒有如果了……我們找到齊齊,然後過平靜的日子……好嗎?”

他上前,攬住陸蘭的肩膀,眼神希冀看著陸蘭。

陸蘭不為所動,她轉過頭直視雲霄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從瑤瑤死那一刻,我們永遠就沒有平靜的日子了。”

“你……你……”雲霄的瞳孔驟然緊縮,一股無力感充滿他的身體,他後退幾步,喃喃道。

陸蘭後退一步,眼神漠然:“你如同十年前一樣旁觀就好了,對得起你自己的身份。”

說完陸蘭轉身離開,留下雲霄站在原地,眼裡的各種複雜情緒翻湧。

最後,雲霄的雙眼看著暴雨嘩嘩落下,滴落在地麵上彙聚成為小小的溪流。

雨水似乎能洗刷掉一切臟汙,留下乾乾淨淨的一切。

可雲霄知道,一場雨水不可能洗刷乾淨,那些汙穢的罪惡一直存在。隻有強力的手段,才能將那些東西全部清洗乾淨。

打板的聲音傳來,這場戲也終於結束。

這場戲氣氛極度壓抑,陸蘭和雲霄都是沉鬱多年後的爆發,也在無形之中達成一致。

試探、結果、思考,最後歸於沉寂。

許知知歎息一聲,剛才這一幕看似平靜,實際她心裡的惡意值從開始就不停增加。

瘋子關於理智的弦不斷繃緊,惡意也從心底不斷滋生,如同刀尖跳舞的舞者,隻需要一點點失誤就會傷到自身。

望著已經高達671的惡意值,許知知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場戲比較難,磨了比較久,結束後大家都坐下休息。

讓許知知沒想到的是,自己坐著小馬紮喝礦泉水時,一個人影腳步囂張站在她麵前。⊙思⊙兔⊙網⊙

她抬頭仰望對方,眼裡滿是詫異,“陳涵?”

“我殺青了,來探你班,”陳涵皺著眉,垂眸看著兩隻手捧著礦泉水瓶,看起來像個小孩子,“你好像很驚訝……難道覺得我不會來,彆忘記我們可有合作。為了合作我才來找你聊的,你彆自作多情。”

許知知連忙站起來,心中思索陳涵還挺可愛,一直給自己辯解不是。感覺不是說服自己,而是說服她本身,“沒事,隻是沒想到,我給你找個椅子坐。”

小馬紮肯定不可以,這傲嬌大小姐肯定嬌慣不接受。

最後許知知找了找,拉著她坐到了沙發上。

陳涵看起來不太滿意,但還是坐下來,她的助理站在一旁眼神空空望著周圍似乎在思考人生。

“你這個劇組也太寒酸了!是不是窮的連你們的飯都供不起啊!”陳涵打量了一下劇組,一句話把仇恨拉滿。

許知知沉默,拉了拉大小姐的衣袖,小聲說道:“你小聲一點。”

“本來就是這樣,這劇組一眼就很窮,片場居然在居民樓,”陳涵聲音如常,眼神掃了掃桌椅板凳,頗有幾分嫌棄。

許知知拍拍陳涵的肩膀,選擇轉移話題問道:“涵姐,那你能告訴我,你具體是來做什麼的嗎?”

“主要看你這種傻白甜被欺負死沒有,順便給你這個窮酸劇組送溫暖,請你們吃點好的!”陳涵上下打量許知知,神情傲氣道。

隨著陳涵的話,助理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你們進來吧!”

然後就是穿著大廚衣服的人走進來,手裡拿著各種箱子,帶冰袋那種。

“場務攝像群演他們在化妝的地點吃自助餐,有人專門做。就是一些空運的海鮮和一些點心,我們吃主廚現做的,就是一點三文魚、波龍、紫海膽、M8牛排那些司空見慣的東西。”陳涵擺擺手隨口說著。

許知知驚歎,難怪嫌棄,原來是夥食真不同。她今天還在想下午的飯有沒有加鹵雞腿,對方已經對高級食材一副灑灑水的姿態。

劇組全員震驚,二線流量小花,探班這麼大手筆嗎?!

有見識的已經認出了廚師哪兒來的,很簡單,因為他們的衣服上印了餐廳的名稱。眼疾手快的人,已經搜出了這是某米點評的三星級西餐廳。

人均上千那種。

關鍵是,對方是京市的餐廳。他們這個城市雖然毗鄰京市,但也相隔了大幾十公裡。

這麼遠的距離,把對方喊過來做一頓飯,價格所有人都不敢想。

小花說他們劇組寒酸,對比下來他們默認,確實寒酸。

看完這個操作,錢潛已經半滑跪跑到陳涵身邊,“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為什麼是半滑跪,主要是錢潛在維護自己僅存的尊嚴。

“離我遠點,我中年男人過敏,”陳涵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嫌棄。

錢潛眼神“唰”地一變,強忍著不委屈的模樣辯解,“我三十歲!”

“我投三百萬,你離我遠一點!”陳涵斜睨他一眼,簡單粗暴道。

錢潛“撲通”一聲,滑跪在地,仰望陳涵,“好!”

說完,他快步離開,邊走邊掏手機,眼眶微紅,顯然有點激動過度了。

“涵姐!你好厲害!”許知知猛地抓住陳涵的胳膊,眼神亮晶晶盯著陳涵。

陳涵耳朵一紅,目光從許知知身上挪開,“彆套近乎了,我要看看你拍的視頻!我就是來監督你拍視頻的!要是不好你給我重拍!”

“已經簡單剪輯了,您看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