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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她想起了自己銀行卡上五千塊的餘額,沒有錢的日子比遇見鬼還恐怖,前世從最底層最窮的地方爬出來的她再清楚不過。

打發林玉給自己去買一份飯後,許知知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坐回原位再度打開模擬器。

依舊是自己的臉,這次的她堅持時間變得更久,親眼看著對方作完一半案。

因為過於血腥恐怖,她再度選擇退出。

對於死亡的恐懼,是人們刻在骨子裡難以克服的本能。

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

因為叮囑林玉給自己弄素菜,不要一點肉,所以許知知勉強吃下去了。

直到第六次,許知知才看完整個作案過程。

也印證了她的猜測,凶手並沒有逃離案發現場,而是混在人群當中欣賞著自己第一次製作的藝術品。

許知知站在他身邊,看到了“他”蹙眉的動作,然後望向對方被骨頭劃傷的尾指。

她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或許是因為第一次作案有些不太熟練,女孩身體被擺弄的有些僵硬,表情也恐懼非常。

或者這才是對方不滿意蹙眉的原因?

許知知猜測著,結束了第六次模擬。

為了再度熟悉,許知知又開始了第七次。

熟悉的經曆,熟悉的動作表情,熟悉的殺人的愉悅微笑。

許知知已經熟練掌握對方每一個動作、表情的意義,也儘可能學習對方的習慣,揣摩對方的心理。

這幾次模擬也讓許知知少了幾分對娛樂圈的輕視,一個合格的演員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之前的批判心理不適合在這個圈子工作,她需要及時改變自己的心態。

為了讓自己更加了解角色,了解凶手,許知知把剩下的兩次機會也用了,惡意值也隨之消耗為2。

或許是適應了這血腥的場麵,許知知晚上也隻是淺淺做了個夢,一睜眼就天亮了。

由於劇組成本有限,定妝照沒有在專門的攝影棚拍攝,而是直接在拍攝地點拍攝。

白到刺眼的背景,比起一味的暗紅深黑更加讓人不適。

許知知畫了一個淡雅的妝容,沒有黑化,甚至妝容力求自然服帖,不過度修飾。

衣服是一件拖地的斜領絲質長裙,如瀑一般的長發披肩,手裡拿著一把西式雪白的廚房用刀。

這些當然是藝術加工,如果完全還原凶手畫風,那對於觀眾來說會損失可看性。

許知知在背景布前站了好一會兒,才適應被長槍短炮對著的感覺。

她閉眼,開始沉浸入之前的狀態。

再度睜眼時,許知知麵帶詭異的笑意,眼底彌漫著黑漆漆、陰惻惻、令人心驚的凶悍。

這是一個沒有恐懼、害怕、畏懼的角色,然而詭譎的是,她似乎帶著彆樣的“善良”,甚至還有悲憫感。

這些複雜的情感出現在許知知的身上,瞬間就點燃了白升的熱情,讓攝影師加緊拍攝。

之後又換了其他的衣服和妝造,因為白升覺得上一套衣服太俗。

身著黑色衛衣,手拿沾著紅漆的錘子,整個人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然後拍攝逐漸抬起頭的驚魂瞬間。

現場隻有抽氣聲和白升興奮的尖叫,如同一隻不斷被充氣的黃色尖叫雞。

秦肅站在一旁,麵如寒霜,他在時刻警惕台上的那個人。

他有一種錯覺,這個人會在下一秒,把手裡的錘子砸到白升身上。

那股真實感又來了,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矛盾感。

他看向現場圍觀的其他人,那些人眼底帶著似有若無的害怕,腳步也比之前後退了好幾步。

真的是單純的模仿嗎?

秦肅不信,他目光如炬地盯著許知知。

許知知入戲還沒走出來,察覺到敵意,伸出手指放在唇邊,拿起錘子朝對方晃了晃,兩邊唇角扯出一個浮誇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好恐怖!”飾演女主的付念捂住心臟,整個人頭皮發麻,驚悚萬分。

吸氣聲和後退的腳步變多,大家都無比讚同付念的話。

下一秒,秦肅衝上搭建的場景台,一個擒拿將許知知按在地上。

許知知一陣旋轉,臉貼在地上,“嗚嗚嗚嗚嗚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秦肅看著毫無反抗能力的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立即鬆開對許知知的鉗製。

這也怪不得他,剛才許知知那個動作的挑釁意味太濃。

十六年前犯下凶案的那人也是這種表現,並且為了挑釁他,殺掉了最愛他的叔叔。

白升沒有第一時間關注許知知,而是詢問攝影師全部拍下沒,特彆是最後一幕。

其他人則是走上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秦肅的動作十分專業,一看就像官方隊伍的人。

因為許知知演得實在太像,這讓他們覺得沒準是許知知真犯事了,所以都沒人敢上前解救。

許知知第一次遭遇懷疑,給她心底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這一幕並沒有結束,她被秦肅捏著胳膊,神色凝重的帶到了僻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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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生的刑偵人才

作為導演,白升完全無視了被帶走的許知知,他癡迷地看著那些照片,猶如在看絕世珍寶。

在內娛找到女演員不難,找到反派也不難,難的其實是找到一個演技非常在線的女反派。

因為不管是演什麼樣女性角色的反派,觀眾罵聲都是比男性反派多的,導致許多女演員根本不敢用力。

演技好會被罵,演技不好更會被罵。

這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類型,他前麵找到一個屬實不容易,能再找到一個更好的簡直是奇跡。

所以等到他被提醒許知知被秦肅帶走了,他連滾帶爬去找秦肅,生怕他把自己的小可愛帶走。

“我真的是演戲,我沒殺過人!”許知知攤手,再次朝對方強調,神色認真中帶著哭笑不得。

她光考慮演得像了,沒想過自己會被專業人士盯上。

也是被拉到這個僻靜處,她才知道這位技術指導是江市刑偵大隊隊長,同時她也知道為什麼他能提供那麼多真實的現場照片和資料了。

而且她也感覺到了,對方拿給她這些東西不是因為白導是他的朋友,是想借著這些東西試探她呢!

因為演得太像被懷疑是嫌疑人?這太離譜了!

秦肅注視著許知知,神色深邃,沒有說信或者不信,而是說道:“剛才是我激動了,一會兒我會公開道歉恢複你的名譽,至於你的清白,我自會調查,但我想知道一些事,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信或者不信這種事他不會想,也不能主觀判斷任何事,任何懷疑都需要證據,剛才確實是他激動了。

隻是變態殺人犯都有偽裝,他們是天生的表演者。

他曾經看到過許多證據確鑿的殺人犯,在法庭上紅著眼眶無比委屈的說自己沒做過,是被冤枉的,他們會說自己是一個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正常人,不會犯下那些案子。

即使鐵證如山,他們也會企圖狡辯。

所以不管麵前的人如何說,都不會改變他會去尋找真相的想法。●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事?”許知知好奇問。

對公職人員,許知知是很有好感的,前世她的成長路上不缺少他們的身影。

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家裡住的是木質蓋瓦片的房子,父親是一個家暴狂,生活上一有不如意就會把媽媽打得頭破血流。

如果賭輸了錢,甚至可能會打斷腿。

當時她剛讀完初中,即使獲得了中考第三的優秀成績,也差點沒能讀完書。

是老師和鎮政府的公職人員為她尋找了好心的資助人才讀了高中,一路大學畢業。

不然她根本出不了大山,更彆提上好大學。

這讓她想起自己的死亡,媽媽在她高一那年不堪忍受家暴而逃離,聽說再嫁的男人不錯,還有了一個孩子,除了資助人的錢她算是白花了,自己沒能依照對方的期望對社會做出貢獻以外,其他她也沒什麼遺憾了。

秦肅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刻畫這個角色的,我感覺你已經對“他”相當了解。”

他想,或許可以從變態的角度了解那個凶手,進行突破。

許知知沉默了,她能說自己的親眼目睹?

兩人是在化妝間外的夾角聊,白升到時剛好聽到秦肅說的話。

他心裡歎息一聲,秦肅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當年他被自己叔叔藏好才免於被殺,過後親眼目睹叔叔的慘死,父親為了這個案子心力交瘁,臨近退休還滿心不甘。

他急於告慰叔叔在天之靈,也想解開自己和父親的心結。

可是十六年的接力追凶,這麼漫長的時間都沒獲得結果,現在詢問許知知無疑是求一個奇跡。

或者說,是救命稻草。

“對這個角色的理解,我是通過沉浸式想象,“他”是一個十分自戀,現實社會中表現得十分老實,人生經曆順遂的人。”許知知斟酌後,開始描述一些自己看到的場景、過程以及後麵對方圍觀自己成果的推測。

她也不怕秦肅查,她前世今生都很坦蕩,不懼怕任何人查。

秦肅聽得很認真,甚至還拿出手機錄音,許知知說的很多小細節都是他們沒有推斷到的,是經過發散性思考得來的,比如對方當時在現場,這是一個很重要,可能能找到凶手是誰的線索。

甚至她對凶手的性格、行為邏輯、心理想法似乎也有一定了解。

秦肅繼續問:“那你覺得“他”是男是女?”

這是一個謎團,也是這些年被詬病和攻擊的點,不光是因為頭發,更多是體型和力量的推理。

“他應該是一個身體偏矮小,一米七左右身高,鍛煉有素,能接觸各行業各業的男性,應該從小缺愛,母愛的缺失導致他反社會人格,有一個外人看來比較幸福的家庭,不斷學習知識,憧憬殺人,上一次殺人讓他宣泄了內心的壓抑,破壞美好讓他心靈得到補償,所以才會在幾起殺人案後隱沒在人海。”

許知知說著自己的猜測,這是她通過旁觀得來的,深入模仿罪犯就要了解對方,這些都是她的推斷,對麵的人需要她就說。

得出這些推斷的依據是,她自身是女性,了解女性的細微動作、習慣,對方身上明顯沒有那些東西。

模擬罪犯雖然偏向她的體型和樣貌,但殺人操作和行為習慣卻和女性截然相反。

迷惑了兩次,她就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誤會了一些東西。

那個女孩死得太慘了,她也希望對方能夠沉冤得雪。

她本該害怕恐慌,但想到女孩的慘狀,覺得自己不該害怕那個姑娘被砍碎拚湊的身體,而是應該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