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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婚癢 林大陽 4035 字 3個月前

早的跑了過來?”

李母抹了一把眼淚,說,“北北告訴我的,她說……”她突然意識到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就吱唔了幾句,用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幼怡,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於幼怡的心裡一片冰冷。

李北北?

昨天晚上在李宅才爆發了李東有外遇的事兒,今天早上,王蘭就能用“懷孕”來保下她自己?

然後李母又急吼吼地追到公司裡,要求保下王蘭?

嗬嗬,這不是雙保險嘛!

李北北……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

於幼怡想起了自己剛到李家的時候。

那時,李北北才四歲多一點,她對李北北,名為姑嫂,情同母女!

她是把李北北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悉心照顧著長大的。

她幫李北北穿衣喂飯,洗澡擦身;大冬天的李北北尿了床,她吭哧吭哧的頂著零下的溫度去洗床單被套,然後手上腳上的凍瘡爛了一整個冬天……

李北北半夜發高燒,李父李母又去外地進貨;她和李東兩人輪流背著李北北去醫院看急診……

一滴眼淚毫不設防的就從她的眼角滾了下來。

她立刻抬高了頭,眨巴眨巴,死命的淌到眼角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媽,這事兒,我聽您的!”於幼怡淡淡的說道。

李母一臉的驚喜,“幼怡……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最是孝順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李東卻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媽……”

”你閉嘴!”李母恨恨地罵道。於幼怡的眼光不曾在他的身上停留過。

☆、第16章

於幼怡很快就查清楚了一切。

她長久的坐在辦公桌前,一言不發,眼神微黯。

不得不說,王蘭膽子很大,也很有手段。

李北北之所以能成為王蘭的鐵杆戰友,是因為——王蘭資助了大筆資金給李北北去追星……

李北北才為李東和王蘭穿針引線……

王蘭也不過就是隻從鄉村裡飛出來的金鳳凰,又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嗬嗬……

不得不說,王蘭還是很有經濟頭腦的。

她還知道要進行前期投資。

早期她給李北北的錢,那是她多年的積蓄;後期她給李北北的那些錢,都是李東給她的。

於幼怡有點兒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或者該做些什麼。

是她做得不夠好嗎?

在外,她拚死拚活的為李氏百貨公司打江山;現在,李氏百貨如雨後春筍一樣,遍及全國各地。

在內,她孝順公婆,友愛妯娌,關心弟妹;憑心則論,顧薇和徐慧穎,不管是從婆媳,姑嫂,還是妯娌的方麵來看,做的都不如她好。

論長相論氣質,她更是甩出那個王蘭幾條街……

她到底哪裡做的不好?

她獨自駕車離開了公司。

李氏百貨公司,就像一道枷鎖一樣,緊緊地卡著她的脖子,她都快喘不過氣兒來。

她漫無目的的開著車。

她終於停了下來,然後伏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刻意放縱著自己,能哭得多大聲就有多大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這裡……也不知道是哪兒,看起來是像是正在建設中的公路。

於幼怡下了車,張望著四周,仔細辯認著立在路邊的指示牌。

公路旁邊有個沒完工的綠化帶,一個上身光著膀子,下`身穿著半舊迷彩服長褲的強壯大漢,正吭哧吭哧的用鏟子挖著土。

在他的身邊,已經有好幾個深深淺淺的土坑,而土坑的旁邊還放著一些倒下來的小樹苗什麼的。

看樣子,這大漢是個種樹的工人。

於幼怡有點兒不好意思,剛才她哭成那樣,還開著車窗,這人肯定都聽到了吧?

“大哥,請問……這是哪兒啊?”於幼怡問道。

大漢頭都沒抬一下,半天沒說話,直到於幼怡又問了一次,他才甕聲甕氣的說了句,“自己看路牌!!”語氣還挺衝的。

看起來,這個大漢的脾氣不太好。

但這兒的指示牌……好像被人故意把藍底上的白字給鏟去了似的,於幼怡心裡沒譜,又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路牌上……好像沒寫……您能不能……”

大漢突然就怒了,咣當一下就把那把鏟子給砸在了地上,“不知道!!不知道!!我他媽的……誰知道這是哪兒啊!!”

於幼怡嚇了一跳。

那個大漢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牛眼看了於幼怡一眼,然後喘了幾口粗氣,又彎下腰撿了那把鏟子,繼續吭哧吭哧的用鏟子挖著土。

不正常的是,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好像……也在哭。

初秋的天氣,已經有點兒微涼。

也不知這大漢勞作了多久,他雖著光著膀子,卻一直有水滴經過他的下巴淌了下來。

可能是他的的汗,也有可能是……眼淚。

於幼怡倚在車門邊看著他,突然就產生了一種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她就冷冷的笑,“喲,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還哭?丟人不丟人啊你?”

大漢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他沒理她,他繼續挖著土。

也不知為什麼,於幼怡看見他那副油鹽不儘的樣子就來氣。

莫明其妙的,她就希望在這個時候,有個人來聽她說上幾句話也好啊!

“你哭?你有什麼資格哭啊?啊?你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啊?啊?我比你還慘呢!”於幼怡嘮嘮叨叨的就開始說了。

“我為婆家做牛做馬的,我老公反而還在外麵玩小三,現在小三的肚子大了,我婆婆還說要讓那小三把孩子給生下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啊?你有什麼資格啊?你比我還慘?”

那個血淋淋的傷疤,被於幼怡自己給惡狠狠的揭開了。

她越想越難過……

而後,她整個人就像解%e8%84%b1了似的,蹲在地上,用兩隻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我十五歲就去了他們家,我把他們……當成是我的家人一樣來對待……他們……就是這樣對我的呀?我小姑還幫著我老公偷人……”

她哭得淚眼滂沱。

……

於幼怡哭了很久,直到她的聲音也啞了,眼睛也腫到看不清東西了,哭聲才漸漸地停了下來。

那個大漢很突然的竄到了於幼怡的身邊。

他拽著她的手,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走到了他剛挖土的那處,指著被他扔在地上的那個鏟子對於幼怡說,“你,趕緊的,把這個坑給填上!!”

於幼怡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那大漢目露凶光,“看什麼看?快乾活!!”

於幼怡有點兒沒搞清楚狀況,她目光呆滯的撿起了那個鏟子,動作機械的開始按照大漢的指示填起了那個坑。

大漢站在一邊兒罵罵咧咧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多能乾呢!說得自己天上有地下無的,你連把鏟子都抬不動你還說啥呀?人家沒你就活不下去是吧?你也太會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

於幼怡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這鏟子很重,她有點兒使上不力,但似乎就把她的狠勁兒給逼出來了似的,她非要把這件事情給做好了不可。

大漢還在那兒嘮嘮叨叨地罵著,“這世界就你行,沒了你,地球就不轉了,你就是那救世主,所有人都得仰望著你……”←思←兔←在←線←閱←讀←

於幼怡“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她扔掉了那個鏟子,拚命的去打那個大漢。

大漢冷不丁的就挨了她好幾下,痛得他噝噝的叫,可他沒還手,隻是一味的避讓著於幼怡,還一邊罵,“你有病啊?許你罵人,就不許彆人說話了是吧?”

這時,有人在街對麵叫了起來,“哎!!你們倆,在那兒乾嘛呢?”

於幼怡和那大漢都停了下來,扭著頭看著街對麵的人。

街對麵走了幾個穿路政製服,頭上戴著草帽的工人走了過來,紛紛罵道,“你們倆乾嘛呢?怎麼亂挖坑啊?有你們這樣兒的嘛,夫妻吵架回家吵去,你們看看,把我們這兒給挖成什麼亂七八糟的……”

“就是,咱就歇了個午覺,你倆就把這地兒挖成什麼樣兒了……”

那大漢眼疾手快,奪過倒在一邊的破自行車,飛快的騎上車就逃了。

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他還奇怪的看了於幼怡一眼,“你傻了啊?還不快點兒跑?”

於幼怡就暈暈乎乎的跟著他跑了幾步,這才想起來自己有車啊!

她又趕緊跑回去,準備啟動車子。

可才走了幾步,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於幼怡啼笑皆非起來。

見那幾個路政工人已經過來了,於幼怡趕緊從包包裡抽出了幾張錢遞給了他們,“師傅,真對不起啊!”

那幾個工人接過了錢,這才沒說話了。

就有人嘀嘀咕咕的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夫妻倆吵架,跑出來挖坑的呢!他倆怎麼不幫我們把樹也栽上啊?”

於幼怡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趕緊啟動了車子,逃了。

她開了一段距離,果然又看到那大漢了,他是還光著膀子,一直在踩那部到處亂響的,又破又舊的自行車。

她靠近了他,搖下車窗,朝著他罵道,“瘋子!!”

大漢毫不示弱的罵了回來,“傻子!!”

於幼怡又來了一句,“你有病!!”

“你神經!!”

……

直到於幼怡拐上了高速,那輛破自行車才失去了蹤影。

她開著車,卻搖下了車窗,任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的。

剛才發了那麼一場瘋以後,她整個都鬆快了下來。

她都乾了些什麼啊?

幫路政工人在路邊挖坑,然後……栽樹?

於幼怡笑了起來。

還有那個像神經病一樣的大漢……

剛開始她還以為他就是個種樹的工人呢!

沒想到……

看樣子,他跟自己一樣,是個心裡很苦的人,也不知他是怎麼才跑到那個地方去的。

可他被自己打成那樣也沒還手……雖然他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