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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還是會經常過來上香添供果。那些碗碟什麼的,賀之亦告訴雲團團,少說一百多年了。

“你當初是怎麼想到的呀?”雲團團將頭靠在賀之亦的胳膊上,小聲告訴他。因為土地廟被砸了以後村裡出了些怪事,老人們都說是觸犯了神靈。所以這片地方都成了村裡的禁地,村乾部們忽視這裡。村裡的老人躲著這裡,村裡的小孩...也都不來偷果子糕餅了。所以雲團團才好奇,賀之亦是怎麼想到來這裡撿漏的。

雖然她也不相信有什麼怪事,但她也真沒想過要跑過來尋寶。

賀之亦歪頭,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雲團團的,“京城更多。”

乾他們這一行的,可比外行人知道什麼地方能淘到寶貝。

越是老村子就越有可能出現年代久遠的老物件。

無他,因為村子裡的生活條件有限,這裡的人更會過日子,也更珍惜東西。好處是東西能夠保存下來,而壞處就是一般不會出現太好的東西或是什麼官窯的瓷器就是了。

賀之亦沒有收藏的癖好,弄這些東西也是為了出手換錢。不過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那些東西就隻能先壓在手裡了。

好在,不少東西都沒花錢。

倆人一邊小聲說話一邊溜達,確定不會積食了這才往回走,不想一轉身還讓他們撞見了一對野鴛鴦。

曹冰一邊慌慌張張係扣子,一邊往外走,一抬頭就看見雲團團和賀之亦瞪圓了眼睛看向她,瞬間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懵得不要不要的。

而事後一根煙的吳世龍則一邊將煙丟在地上,一邊敞著大衣從曹冰身後的牆裡麵走了出來。

很明顯吳世龍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看雲團團和賀之亦,嘴比腦子快的對二人說了句,“你們也來這呀!”

這話一說完,無論是曹冰還是雲團團賀之亦都一臉黑線的看向吳世龍。

人家是扯了證的倆口子還有自己的房子,用得著像咱倆這樣見不得光嗎?

原本就反應過來了,被這三人齊齊看過來的視線一掃,吳世龍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他和曹冰就隻是玩玩,現在被人撞見了怕是沒辦法善了了。

隻要是你情我願的事,雲團團才不會管什麼閒事呢。她是四人裡最先有動作的,而她的的作法也讓人知道她不會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哎呦,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大的風呀,我眼睛都迷住了。”拉著賀之亦扭頭往家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這黑燈下火的,路都看不清了。”

吳世龍:“……”

曹冰:“……”

賀之亦由著雲團團扯著他離開,既沒說什麼,也沒回頭看那倆人的反應。

回了家,雲團團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得彆提多雞賊了。

賀之亦搖頭,先去燒洗腳水,隨後去砂鍋裡盛了兩碗湯過來,一邊與雲團團喝湯,一邊回想他們當初是怎麼因緣巧合在一塊的。

好像過去了很久,可實際上也才幾個月。

夜裡,兩人鬨的彆提多凶了。賀之亦曾經修複過前朝春弓圖,裡麵的姿勢絕對考驗人們對古人的認識下限。雲團團是從科技發展,民風開放的後世來的,不瘋才怪呢。

早起用過早飯,雲團團沒讓賀之亦送她去屠宰場。而是與史勝利各騎一輛自行車帶著雲敏和雲彩回鎮上。

史勝利和雲敏要先回家將佟有魚給大閨女拿的東西放回家,雲團團則直接將雲彩送到鎮醫院,然後才騎著自行車去屠宰場。

雲團團去的時候,老劉師傅已經在那裡了,到是洪姐還沒來。

屠宰場就是個廢棄廠房,裡麵很空曠,也很冷。好在乾起活來也就不覺得冷了。這會兒已經有豬被陸續送過來了,大家夥一邊等洪姐過來,一邊閒聊。

排在第一位的還打了水開始用小火燒熱水。

洪姐九點多才過來,見這麼多人等她先是一愣。隨即像想到了什麼一般的說了句去鎮委彙報工作解釋她為什麼來晚了,然後便吆喝著開工了。

雲團團總覺得洪姐哪裡不對勁,但想到雲敏和史勝利為什麼會來雲家堡過小年便隻以為這又是樁家長裡短。

在一起這麼多天,雲團團也已經跟洪姐多了幾分熟悉。偶爾得空閒聊時,也聽洪姐說過一些家裡的情況。

無非就是婆婆,小姑子,小叔子和自家男人,孩子什麼的。

婆婆疼小叔子勝過自己生的猁子,婆婆待小姑子也比待自己女兒好,自家男人是個耳根子軟的,婆婆幾句話下來,自家男人就會說什麼「我媽不容易」。

一邊給豬褪豬毛,雲團團一邊想著當代婆媳關係。

好在她親婆婆是個會作的,已經將她兒子作得沒半點親情留戀了。彆說平時了,就是年節賀之亦都不曾跟那邊聯係過。

雖然以後的日子長了,賀蘭芳女士未必會放棄朝大兒子要贍養費,可隻要賀之亦穩得住,她也不介意按法律規定支付養這筆錢。

不管怎麼說,責任和國法在那裡擺著呢。

但若是想要太多...她自己親媽都不慣著呢,能慣著彆人?

彆做夢嘍——

就在這種胡思亂想中殺了一上午的豬,臨了下班時,雲團團又給了洪姐一副豬下水。

看著這副豬下水滴下來的血水,洪姐仿佛受到了驚嚇的躲了一下,直接給雲團團和老劉師傅整不會了。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一臉不解的看向洪姐。

“洪姐,你怎麼了?”

洪姐搖頭,神色更加慌張,隨即接過豬下水就往外走,走了兩步對又轉身跟雲團團道謝。

雲團團殺的豬多,所以隔個三兩天就會給洪姐一副豬下水。剩下的要麼留著自己吃,要麼送人,要麼低價賣出去。因掌握著分寸以及時不時的說一句正式工好有工資拿什麼的。所以洪姐每次拿了雲團團的豬下水都會象征性的回點什麼。

老劉師傅帶傷工作,上午兩頭豬,下午的時候有時候一頭,有時兩頭。他到是從來沒給過洪姐豬下水,可能是知道雲團團給了,也可能是知道就算以後這個臨時屠宰廠再開起來,人家不會再請他,他也不會再來之故。

沒交好的想法。

雲團團卻是準備等七月份拿到大學畢業證後,就想辦法將這個屠宰廠徹底開起來,給自己弄個正式工的編製。

結合自己的工作效率,附近村鎮的養豬情況,雲團團還準備將臨時調過來的洪姐也擠走……

反正洪姐是臨時調過來的,那回到她本職崗位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屠宰場隻有她一個人,真就可以玩得轉。

中午回家吃飯,哦,回她和賀之亦的家吃午飯。

飯畢,雲團團回前院,跟她媽和她奶說了一回話。年前年後正是各處走禮的時候,她這邊已經在準備年禮了,想著她奶往年也有走禮的事,便問她奶今年有沒有什麼需要特殊注意的地方。

雲老太維係的都是早年一起在地主家打工的熟人。因為他們都屬於被剝削的勞苦大眾。所以運動起來的時候都大多沒受到什麼波及。但這場運動也讓一些人從人變成了畜生……

雲老太太挑撿著說了幾家,之後就當著佟有魚的麵拿出幾十塊錢給雲團團,“一碼歸一碼。”

雲團團明白她奶是什麼意思,直接笑眯眯的將錢收了下來。

佟有魚撇了兩下嘴,又說起了前陣子佟姥姥過生日的事。@思@兔@網@

雲團團沒去,賀之亦就更不會去了。雲敏雲彩在上班,雲吉雲利在出工,兩個兒媳婦又要看孩子,最終回去的就隻有佟有魚一個人。

佟老太不是很高興就是了。

“你姥說想你了,讓你有空過去瞧瞧她。”

“哦!”雲團團先用一種不是很上心的語氣應了一聲。隨即又揚起笑臉對著佟有魚說道:“我也可想我姥了,要不是沒時間我都想要天天去我大舅家看我姥。可恨沒生出一對翅膀,飛也能飛過去了。”

佟有魚被雲團團這話氣笑了,左右看了看,正好看見掃炕的小掃帚。當即拿過來就要對著雲團團抽,雲團團機靈的躲在雲老太身後,還可氣人的對佟有魚做鬼臉。

天天對著親媽陰陽怪氣的,不抽她一頓都對不起自己受的氣。

可惜中間隔著雲老太,佟有魚愣是不敢直接上手。

下晌,洪姐的狀態又差了一層,但關係不到位,雲團團也不可能再主動問人家這是怎麼了。

下午這邊隻有兩頭豬,她和老劉師傅一人一頭,殺完沒事做,就按之前那般留一個在這裡值班,另一個輪休。

今天正好輪到雲團團休息,與洪姐和老劉師傅打了聲招呼,雲團團就離開了。

因中午那會兒佟有魚提了佟姥姥,雲團團便拿著剛到手的兩副下水去了佟大舅家。

經過呂長安那事後,佟舅媽明顯老了好幾歲,見到雲團團來了,又生疏又客氣。

雲團團想到去年送給佟姥姥的小石鍋,對佟舅媽仍是笑得燦爛如花。

“姥,我來看你了。我都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呀?”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說說你都多久沒來了?”佟姥姥見到外孫女,笑著罵道:“結婚那麼大的事也不說一聲。”

“不是還沒辦婚禮呢嘛。娘親舅大,您還是我親姥姥,等辦婚禮的時候我還能不接您過去?”雲團團笑,“夏天的時候,就光顧著地裡那點事了。放了寒假又緊著去做事,今兒特意請了半天假過來瞧您,見您樣樣都好我就放心了。瞧我這話說的,您樣樣都好,不光是您老福氣重,還有我舅和我舅媽的功勞呢。一大家子人又孝順又貼心,不知多少人羨慕呢。”

說完又轉頭對舅媽說道:“您勞苦功高,咱們都記在心裡呢。我媽不會說話,每次見麵都不好意思說什麼。不過她平時也跟咱們說了不少回舅媽不容易,照顧我姥比她這個親閨女還上心的話。”

好話誰不願意聽呢。舅媽心裡再對雲團團和小姑子有芥蒂,在聽了雲團團這話後,也不由露出幾分真心笑容。

“我們離的遠,一年也來不上幾回。便是有心也出不上什麼力。我姥這般精神的坐在這裡,有眼睛的都知道是舅舅和舅媽們用心照顧出來的。如今我媽也做了婆婆,還時常跟我們說她要是有我姥一半的福氣就享福了。”

“要我說,就不應該現在就將你大哥和二哥分出去。”聽到雲團團這麼說,佟姥姥第一個念頭就是不應該現在就分家。“是不是你奶的主意?”

還真是。

“我奶不管這些事,是我爸的意思。”

很明顯佟姥姥並不相信這句話,不過見雲團團護著她奶還將她爸拉出來頂缸,到也不說這個了。

畢竟說也沒用了。

陪著佟姥姥說了一會話,又自然而然的說了一回賀之亦。“離過年也沒幾年了,過完年肯定要給過來拜年的。我媽初二回來,我和小賀就初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