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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子去歸位時才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有些訕訕的轉頭看雲團團。就發現雲團團雙手環%e8%83%b8的靠著窗戶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呢。

賀之亦:“……”

必須承認賀之亦這個習慣挺好的。

雲團團心忖了一句便站直身體對著賀之亦說道:“你先自己呆一會兒,我去那屋跟大隊長他們說一聲。”

“好。”

等雲團團出去了,賀之亦又看了看手上的缸子,將缸子放好,環視這間小辦公室,不禁莞爾一笑。

一哭二鬨三上吊...原以為她這張嘴隻會說甜言蜜語,沒想到刻薄起來也能這麼刻薄。

雲團團回到席征等人所在的辦公室,這時幾人也都吃過早飯了。然後大隊長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雲團團是他從被窩裡挖出來的,到現在還沒吃東西,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現在不是犒勞他大侄女的時候,見雲團團進來,大隊長便將視線看過去,雲團團也沒拿喬一邊對大隊長點頭,一邊對席征幾人說道:“賀知青態度很堅決,他希望能夠得到公平對遇。”

那就好——

“你之前說的那個普法宣傳就很好,我們剛剛也商量了一回,決定將這件事情當成案例放在講案上。”

雲團團看向席征,提醒他,“彆將雲家堡和人名說出來。用某村,崔某,李某就行。”

大隊長一聽這話,連忙附和,“對對對,是得這麼辦。”

普法是好事,可不能讓雲家堡的名聲也跟這種破事掛鉤。

席征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然後笑道:“放心,我們知道怎麼弄。”

那這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但此時距離村民們出工還有一些時間。經過雲團團的提醒,大隊長又將老支書幾個都請過來,提議今天村民們過來簽到出工的時候先將這個案子跟村民們公告一遍,然後再讓席征他們將崔星輝幾個帶到鎮派出所去。

少時,所有出工不出工的村民都被叫到了村委大院,大隊長先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與村民們學了一遍,然後又請席征簡單的借這個事說一回偷盜和造謠都觸犯了哪些法律法規。

村民們有消失靈通的,早就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有那消息不靈通的,來了村委大院也聽人三三兩兩的提了一嘴。隻是到底不知道這事的真相結果,這會兒聽大隊長這麼說,全都一副被科普到的表情。

四個真偷過東西的知青先被提到台前,隨後崔星輝這個單純犯了造謠罪,並且情節非常嚴重的人也被推到了台前。

四個知青都沒敢抬頭,崔星輝一張臉也在此時臊得通紅。

他不敢抬頭看下麵的村民,更不敢抬頭看洪丹。

他想洪丹那麼相信自己,此時一定非常失望,並且非常震驚吧。

洪丹不失望,也不震驚,但她卻將這兩種情緒都演繹了出來。

一邊搖頭一邊不敢置信的看向崔星輝,口中還在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不小,「你怎麼可以騙我?」「我那麼相信你。」「我真的看錯你了」……

雲團團此時與賀之亦站在一起,一邊注意賀之亦的情況,以免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一邊也將視線掃向下麵一眾村民社員們,想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洪丹...重點觀察。

然後雲團團就再度被洪丹的表演惡心到了。

頗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台上的崔星輝和身邊的賀之亦後,雲團團的心思又轉到了旁處。

村民們站在台下對著台上的人指指點點,被偷盜的村民更是對著台上的知青破口大罵起來。而一些事不關已的村民則是指著崔星輝說他如何如何。

相較於那四個跟著起哄誣陷賀之亦的知青,村民們更無法理解的是崔星輝的做法。

多大仇呀,數年如一日的造謠人家。

然後又有人說了,肯定是後媽太缺德這才報複到賀之亦頭上。可不管哪一種,人們對崔星輝的做法都非常看不慣。

這不是將他們當成傻子一般忽悠嘛——

因偷盜還涉及到賠償問題,所以在席征幾個將人帶走前還與村子裡被盜的村民以及其他被盜的男知青進行了一個短暫的交流。

等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了,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村裡的驢車再度將席征等人送走時也帶走了崔星輝五人。

洪丹今天沒有出工,賀之亦也沒有。見事情了了,洪丹再度跑到賀之亦麵前想要發表一段真|善美。

不想沒等到洪丹張口,賀之亦便腳尖一轉用一種避瘟神的迅速朝一側跳了好大一步。

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雲團團站在雲老太身後,等她與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商量磨多少豆腐時正好看到這一幕。雖然有些同情賀之亦卻還是非禮無視的轉了半個身子。

不能視而不見,那就不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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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還滯留在村委大院的村民不少都將視線看了過來,他們就想看看洪丹這個千裡追愛的妹紙和被她追了千裡的賀之亦是怎麼相處的。不想等了這麼久就看見這麼戲劇的一幕,當即就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說好的天雷勾地火呢?

為了這一幕,他們等了十幾二十天,咋,就給他們看這個?

有些難堪的的洪丹想到被帶走的崔星輝,想到在這個冷漠的村子裡隻有崔星輝會照顧她。如果沒了崔星輝她不敢想自己以後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於是此時此刻哪怕知道賀之亦受了委屈,可還是硬著頭皮對賀之亦苦求道:“賀之亦,你能不能”放過崔星輝。

“不能。”不等洪丹將話說完,賀之亦就飛快的回了這麼一句。

以他以往的經驗,不管洪丹說什麼,不同意就對了。

洪丹:“……”

為什麼你要這麼無情?這麼冷漠?

洪丹看著大步走回知青點,後來甚至都跑起來的賀之亦原地跺了跺腳。仿佛沒有看見村民們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般轉頭朝著橋頭鎮的方向跑去。

崔星輝雖然犯罪事實已然清楚,但他去鎮上卻是坐的驢車,而洪丹呢,她隻能靠著一雙腳走著去鎮上。好不容易到了鎮上,又朝人打聽了一回鎮派出所的方向,等她趕到派出所的時候崔星輝幾個都已經關進拘留所了。

她沒看見人,又去尋席征幾個。但席征幾個出了一夜的公差,這會兒嫌疑人和案子都交接了又正好是午休時間便都回家休息去了。

洪丹見狀一臉悻悻的走出派出所,站在派出所前看了一回街道上往來的居民百姓和落後的街道,最後一咬牙就去了郵局。

她在郵局借了紙筆,飛快的給家裡寫了一封信,信裡都是她看清了賀之亦的無情以及崔星輝出事的消息。最後才遲疑的寫了一句家裡能不能將她弄回城去,她不想呆在鄉下了。怕家裡人還在生她的氣,洪丹又著重描述了幾句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情況。

將這封信寄出去後,洪丹才斟酌字眼替崔星輝往崔家拍了張電報。

可惜這封電報送到崔家的時候,隻有賀蘭芳在家。將電報弄碎,一半塞到爐子裡燒掉,一半揣在小兒子的衣兜裡。直到當天晚上崔保剛回家吃過晚飯,賀蘭芳才將電報的事說出來,二人找了半天才在崔星辰的衣兜裡找到半張電報。

看不清是什麼,崔保剛隻得問賀蘭芳。

“能有什麼事,要錢唄。”賀蘭芳沒好氣的說道:“誰下鄉不是自己養活自己,咋到他這裡就不行了?走的時候我給他拿了兩百塊錢,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又要,又要。當家裡是開銀行的呢?你瞧瞧這都什麼時候了,眼看著就過年了,家裡到現在連塊肉都沒買。我知道星輝就是擔心我們娘們占了這個家,這才變相的要錢。中午隔壁燉肉,星辰眼巴巴的蹲在人家門口……”

崔保剛一見賀蘭芳這麼說,雖然很煩可對大兒子也真沒多少耐心了。

明麵上家裡就給了兩百塊錢,私下裡他還偷偷給了大兒子一百五十塊錢。就是天天下館子,十天半個月的也花不完。想到這裡崔保剛就不想再管大兒子了。┆思┆兔┆在┆線┆閱┆讀┆

愛咋咋吧。

第33章

親生的大兒子就是一塊跳板工具,卻害得她生生守了近十年的寡,即便嘴上不說心裡也是有芥蒂的。相較於大兒子,繼子都不是她親生的,對他好不好她連糾結一下都不用了。俗話說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就是對他再好又有什麼用?

浪費她的感情。

於是又過了幾日,賀蘭芳晚飯做了幾樣下酒菜,先哄睡兒子再陪著崔保剛喝了些酒,當晚又纏了崔保剛許久,等將人都纏成了繞指柔後才一邊在崔保剛的喉結上畫圈圈一邊小聲的說著搬家調動工作的事。

人到中年後,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多少有點力不從心。被賀蘭芳纏了這麼久,崔保剛到現在還有些喘不過氣來。聽到賀蘭芳的話時,腦子裡仍是一片迷糊呢。

不過賀蘭芳有句話是對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樹挪死,人挪活,他為啥不能再進一步呢?

調動工作...這個可以有。

另一邊,洪丹的父母卻沒賀蘭芳和崔保剛的好「性」致了。那邊哄睡了小孩子折騰了半宿,這邊卻是倆口子心疼了大半夜。

洪家父母收到女兒的信了,看到女兒信上寫的那些事真真是又氣又恨又心疼。

滿手的血泡,寫字都疼,這過的都是啥日子呀。

他們早就看出賀之亦就是頭小狼崽子,是隻捂不熱的白眼狼。除了長得好,沒半點讓人喜歡的,可偏偏他們家這個傻丫頭一顆心的撲上去。現在終於認清人了,又有什麼用?

已經下鄉的姑娘再弄回來談何容易?不過...

也不是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洪家夫婦對視一眼,開始小聲商量起這個事。翌日一大早,洪家夫婦便給遠在雲家堡插隊的洪丹發了封家信過去。讓她不要急,家裡這邊會儘快給她想辦法。

又說等想到辦法了就會給她打電報,看到家人有恙速歸的電報後就將要緊東西都帶走雲雲。

至於洪家夫婦想到了什麼辦法,他們並沒有在信上跟洪丹說實話。按他們的意思是先讓洪丹在鄉下再吃一陣子苦,等吃多了苦頭人就真的懂事了。再將洪丹弄回來,也能服從安排。

時間再回到崔星輝幾人被帶走的這日。

電報發出去了,家信也寄出去了。洪丹一臉悵然若失走出郵局的那一刻,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昨日她被雲老太暴打時,她曾不止一次向站在一旁的賀之亦求救,可是賀之亦卻...如果是以前,她還能替賀之亦辯解是在幫她攔著雲團團,不讓雲團團也摻和進來。可若真是這般,那之後的獨自離開又要怎麼解釋?

還有今天。

洪丹從來沒見過賀之亦與誰站得那麼近。

男的沒有,女的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