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不想說。
難道要說自己從初中就喜歡她,可她就跟一根木頭一樣絲毫沒有感覺?
韓君鑫真心覺得無力,要怪自己把她的情根保護得太好,以致於現在自己搬了塊大石頭砸了腳?靠!
韓君鑫這樣想了想,得出的結論就是——早知如此,當初自己就該每天對她說一次“我喜歡你!”
一天一句,就算她多遲鈍也該開化了,就算她多狠心,也該動心了吧!要真是這樣,累積起來的十年情債她就算是要還清,也得以身相許才合格啊……
真可惜自己當初沒有那麼做啊!
“就那樣?”韓葛操起放在桌子上的青花瓷茶杯就狠狠地往韓君鑫身上砸去。
韓君鑫知道爺爺隻是心急,但也怕他氣急攻心,沒法發泄,隻是稍微側了一個身子,青花瓷茶杯的杯蓋微微地擦過了自己的右臉頰,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淡淡的血跡滲透下來,在白皙俊美增添了一抹豔紅,尤其地魅惑。
韓葛在見到自家孫子不卑不亢地在臉上挨了傷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司徒偕是怎麼回事?就算自己不在部隊,自己帶的兵的情況不應該都在掌控內嗎?還讓他彆有居心地安排了自己的女兒進入?韓君鑫,你就是這樣當隊長的?”韓葛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話語太嚴格,君字排行的三個人,都沿襲到了韓家的骨氣,不管做什麼,都隻會自己努力,從不在外麵濫用韓家的權利,韓君鑫的特種部隊隊長之位,包括韓君優在商業上的所向披靡,韓君兮在刑警界的德高望重,這些榮譽和成績,都是他們自己拚搏而來的。
他知道,可是,也隻能越加嚴厲地要求他們做到更好。
“這一次,是我的疏忽。”韓君鑫坦蕩承認,“不會再有下次。”
“嗯,”老爺子滿意了一點,繼續問:“司徒姝你怎麼看?”
“沒怎麼看。”簡單利落的答案。
韓老爺子“哼”了一聲,“韓家的長孫媳不會是她。”
韓君鑫這一個問題和他相當默契,“自然!”
韓老爺子將後背靠在座椅上,眯了會眼,似是自言自語:“言言今年二十周歲了吧,都快可以結婚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說完,半響,沒人搭話,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你給我說句話!”
韓君鑫淡淡回了句:“是。”
韓葛真是氣急敗壞,指著他罵道:“難怪言言會以為你在演戲,你再這樣子,十年也追不到媳婦!”
韓君鑫的反應是:“……”沉思。
“你給我走!彆在我麵前丟人現眼!”眼不見為淨!
韓君鑫轉身前朝著他說了句,“爺爺,等言言畢業,絕對讓你抱上曾孫。”
“呃……”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某爺子這下愣住了,“韓君鑫你剛才說真的?”
韓君鑫已經邁步移向門外了,不在做第二次複述,接下來的事情是——收拾掉門外的某個沒有心肝的家夥!
用什麼計謀好?
美男計?苦肉計?欲擒故縱計?三十六走為上計?
反觀書房已經搖著椅子想象有個曾孫繞膝承樂的韓老爺子,書房外的席簡言在聽到書房內傳來的那清脆響亮的茶杯破碎聲後,心裡就忐忑不安了起來。
好幾次想走到門邊擰開門把,又怕待會韓爺爺更生氣,可是,不進去,待會韓君鑫吃了虧可怎麼辦?
麵對著自己的爺爺,肯定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吧?要是真被打死了,可怎麼辦?
雖然君優媽媽說“最多挨幾下而已”,可剛才爺爺臉色那麼臭,說話那麼嚴厲,會那麼簡單了事嗎?
不行,她還是得進入看看,沒準還能“美女救英雄”一場。
徘徊了片刻後,果斷地將手伸向了門把,還未觸摸到門把,厚重的書房門就“哢噠”一聲開了,咿呀?自己什麼時候學會隔空開門了?太神了吧?
錯愕中,抬頭就目及到一張低沉的俊臉,席簡言看著他微微彎下的濃眉,心裡突然不是滋味了,韓君鑫什麼時候不是精神奕奕,神采飛揚到令人覺得妒忌的,這會兒……還有那淡淡的眸光是怎麼一回事?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哪去了?不對,為什麼緊抿著%e5%94%87,韓爺爺究竟乾了些什麼?臉上的傷還流著細細的血絲!
韓爺爺,我再也不和你說話了!壞人!
韓君鑫隻將門打開足夠自己走出去的弧度,反手就將門鎖上了,爺爺這會在裡麵這麼愜意地微笑著,她看見這和諧的氣氛,那自己這傷豈不是白受了?果斷地不能讓她看見!
“韓君鑫……”
席簡言停在半空的手不受控製地往他的傷口探去,輕輕一碰,韓君鑫眉頭一皺,側過臉。
席簡言的手卡在原地後,又轉而握上他的手腕,將他往房間的方向拉去,“快清洗下!”
韓君鑫不反抗,由著她把自己帶到她的房間去,急忙忙地拿來了醫藥箱,消毒,上藥,貼OK繃。
韓君鑫近距離地看著她低垂著雙眼認真地為自己清洗傷口,心裡一暖後,又不得不在她欲將繃帶貼上時,抬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席簡言的動作一停,疑惑地抬眸看他,他正坐在床頭上,而她俯身為他清理傷口,此時他忽然抓住自己的手腕,才發覺兩人距離如此近,可是,他要乾什麼?
韓君鑫看著她忽閃的黑濃睫毛,眼眸望進她的瞳孔深處,認真地問:“你關心我?”
席簡言怔住,腦袋沒反應過來,“……”
韓君鑫苦苦一笑,“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低沉的氣壓讓席簡言有點手足無措,“韓君鑫……”你這是乾嘛?不要擺出那麼感性的表情好不好,嚇到我了……
“席簡言,我們是什麼關係?”
這麼嚴謹的問題,該怎麼回答好?
席簡言抽回手,默默地站起身,無言以對。
什麼關係?
“很難回答?”又是一個感性問題。
席簡言看著經剛才動作有著一角褶皺的淺色床單,如實回答:“我沒有想過。”
“現在呢?”似乎不問出一個答案就不收手一般。
席簡言覺得這氣氛,要是自己答一句“寄住人和好心收留者的關係”會不會被直接掐死啊?想了想自己慘遭掐死的場景,抖了抖,真可怕!
於是笑嗬嗬地答道:“我們現在關係不是很好嗎?”
“這樣也很好?”淩厲的話語讓她“嗯?”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他的雙?%e5%94%87已經落下來,狠狠地%e5%90%bb住自己,不由分說地強取豪奪。
席簡言從不知道從一個人的%e5%90%bb中可以品嘗出怒意來,驚嚇之後隻能不斷地用雙手拍打著他的雙肩。
韓君鑫狠狠地在她的%e5%94%87上咬了一口,終究舍不得下重力,隻是剛好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恐嚇效果。
席簡言心慌不已,不敢抬頭看他,隻是低著頭,咬著%e5%94%87,喘熄著。
“席簡言,這樣也很好?”咄咄逼人的口氣帶著喘熄。
席簡言一驚,“韓……韓君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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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鑫頹敗地往後一退,似有若無地一笑,“我喜歡你,可你沒想知道過。”
連連後退的悲情樣子,看得席簡言頻頻失神,“韓君鑫,你……”
“席簡言,就這樣子吧。”席簡言想攔住他的身子,可是對方早已將房門“帕”地一聲關上。
她呆立在原地,無從思索起,韓君鑫這表情受傷的樣子到底是因為韓爺爺下手太重而思維混亂了?還是因為韓爺爺下手太重而心智出現了亂碼啊?
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啊?
彆嚇人好不好!作者有話要說:前前天一女性朋友跟我說:她被她女朋友甩了,很難過。前天一女性朋友告訴我:另一女性朋友結婚了,有孩子了。今晚又一女性朋友來哭訴:“我跟他分手了!他忽視我!”欹表示π_π:都祝福吧。
什麼時候開始的
席簡言這一晃神,足足晃了好幾個鐘頭,剛才韓君鑫的意思是說——他喜歡自己?怎麼可能啊?可是,說是不可能,又好像很可能。
韓君鑫究竟是什麼時候成了自己理所應當的監護人的?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和他一起生活的?
好像是在還沒上幼兒園的時候吧。
印象中,自己的童年是在英國度過的,直到某一天,自己那個不著調的老媽說了句:“我要把你送到你婆家去。”
婆家是個什麼概念啊?那時候自己不知道啊,隻知道飛機降落的時候,迎接自己的人是他。
於是,一切就那麼順理成章的,他成了她生活中的重心,她,開始依賴上她。
幼兒園的時候,她記得有一次,同學們嘲笑她,因為她%e4%ba%b2生父母沒有來開家長會,席簡言是覺得吧,這個根本就不是問題啊,雖然自己的父母不在身邊,但是韓君鑫的媽媽每次不管多忙都會抽時間來出席家長會,有時候遇上自己的小表演,還會將工作上的事情延後,特意去給自己捧場。
她雖小,可是也能清清楚楚地明白,他們是真的很愛自己的。
所以在這個同學的無厘頭挑釁下,席簡言保持了沉默啊:君鑫哥哥說了,不跟壞孩子說話。說彆人壞話的孩子就是壞孩子。
可是自己不答話,對方反而更加得意忘形了,說個沒完沒了,以至於放學後她在等韓君鑫來接自己回家時,那個同學還在念緊箍咒般地碎碎念個不完,大體意思就是她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席簡言那時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幻想著自己會特異功能,比如:自己眼眸一瞪,對方就摔倒在地,然後一片慘叫的模樣。
事實卻是她剛瞪完,對方不是摔倒,反而是雙腳拚命掙紮著離了地,她驚訝地看著離地的同學,驚呼:“我真的會異能啊!”
身後的韓君鑫給了她一個白癡的眼神,繼而繃著聲線問那個男生:“你說什麼?有種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那種氣勢淩人的身高和語氣,嚇得那個同學後來一個星期都不敢來學校了。
席簡言那會兒特彆崇拜地看著韓君鑫:“君鑫哥哥,你好棒啊!”
韓君鑫不搭理她,一身酷氣地走在前麵,伺機恐嚇:“你下次不聽話,我也這樣對你。”
席簡言興奮:“舉高高嗎?好啊!我爸爸以前也經常把我舉高高的!”
韓君鑫聞言,反而停下了腳步,疑惑地打量著她。她似乎什麼也沒有察覺,蹦跳著往前走去。
當初都不覺得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