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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 小宴 4307 字 3個月前

有朝一日變心。

可他既已確定自己的心意,又怕什麼承諾呢?

赫連恪攥緊了應小檀的手,“小檀,我既把你送到天上,就再不會讓你墜下來了。”

·

時隔月餘,應小檀終於踏出了煙柳館。

她露麵當日便是她的生辰,一道聖旨降下王府,冊封良娣應氏為側妃。溢美之詞洋洋灑灑寫好大一篇,把應小檀誇得都有些飄飄然了。

她叩首接旨,握著明黃的聖旨,總算抿出一個笑來,赫連恪派人送走了內侍,才擁著她往園子裡去。

應小檀撫著那聖旨,疑惑道:“皇上怎麼誇了我那麼多,是冊封側妃都有這麼多讚譽嗎?”

赫連恪一笑,“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本王給你請封的時候,湊巧曼妃在場,說是要%e4%ba%b2自替你擬,舊朝公主,倒當真文采斐然。”

“原是如此。”應小檀將那聖旨按到%e8%83%b8`前,有些悵然地問道:“曼妃如今,還是很受寵的樣子嗎?”

赫連恪頷首,“父皇待她,很是有幾分真心,因為曼妃前些天跟父皇抱怨,一生不曾離開宮廷,父皇打算過兩天,帶曼妃到沅南行宮去避暑……還點了太子隨行。”

他忽然玩味一笑,側首看向應小檀,“父皇此舉,叫好幾個倒戈四弟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了,殊不知,父皇已私下裡告訴本王,他有意命四弟監國了。”

這個,應小檀並不意外,赫連恪為四王綢繆已久,不論是皇帝,還是朝廷大臣,大家的心已經慢慢往四王身上偏了。赫連恪曾說過,最好的結果是由皇帝重新立儲,叫四王順遂登基,即便皇帝始終懸空儲位,等來日駕崩,這天下也勢必會是四王的。

她沉%e5%90%9f一晌,溫聲道:“也不是壞事,這下王爺四王必能看清人心,也方便調低給這些人的籌碼了。”

赫連恪讚賞地望向應小檀,能想到看清人心並不困難,還知道朝堂博弈,人人都有籌碼一說,委實不易。

他改為拉著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小檀,你聰慧至斯,果真不該屈居在本王後院裡……”

應小檀莞爾,晃了晃赫連恪的手,“該去王爺的書房紅袖添香,順便狐媚惑主,否則真是白瞎了我的七巧玲瓏心。”

赫連恪跟著笑,嘴上卻是罵道:“滿口胡言!”

兩人這樣且言且行步至水榭中,大妃等人已是久候多時,相互見了禮,給應小檀賀了生辰,大家便齊齊落了座。

應小檀久不見大妃,下意識便去看她的臉色,誰知,呼延青媛對她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滿,反倒笑得比過去還%e4%ba%b2切,“好久不見側妃,側妃的氣色倒是比剛生下康康時要好多了!”

乍然被喊側妃,應小檀禁不住遲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赫連恪在桌底下提醒似的握了握她的手,轉頭替她道:“見天兒在煙柳館裡胡吃海塞,氣色能不好?叫人傳膳吧!側妃如今胃口大得很,可彆叫她餓著了!”

眾人都是配合地一陣輕笑,席麵流水般地呈了上來。

難得的家宴,不管是為了讓應小檀開心,還是大家果真用得合胃口,自始至終,眾人都是有說有笑,各自得宜,就連察可的臉上,也罕見地掛起了和煦而自然的笑容。

如果說唯一有什麼不對勁的話,便是坐在最下首的皎月。

她今日的笑容少得可憐,話也不多,察可還用薩奚語和大妃說了幾句話,她則是從頭至尾,未發一詞。應小檀覺得蹊蹺,卻是沒說什麼。

臨到酒過三巡,呼延青媛突然道:“一會用了膳,側妃去我那裡坐坐吧,有些東西還要交代你呢。”

這話雖然來得沒頭沒腦,但呼延青媛臉上卻依然掛著笑。

應小檀遲疑地看了眼赫連恪,見他默許地點了下頭,方應承下來,“是,都聽大妃的。”

她就坐在呼延青媛對麵,呼延青媛豈能注意不到應小檀與赫連恪之間的小動作,她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分明是都聽王爺的,倒還要來蒙我。”

又是說笑兩句,一頓午膳便算罷了,大家各自散去,應小檀便跟著大妃回了春暉殿。

席上用了些果子酒,大妃此刻已經有了點醺醺然,應小檀從旁扶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妃尋我,是有什麼事嗎?”

呼延青媛咧著嘴,笑嘻嘻地靠著應小檀的肩臂,“你總算跟赫連恪好了,我快要急死了!你們漢人真是磨磨唧唧!喜歡個人,就這麼困難麼!”

☆、第90章

呼延青媛頰側泛著微微的紅,她鮮少會笑得這樣燦爛,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女,很少知足地靠著應小檀的肩臂。應小檀又是羞慚,又是尷尬,將她扶住了,往寢間裡引,“叫大妃操心了,都是我的不是。”

“不不不,你這樣……嗝,也挺好。”呼延青媛打了個醉嗝,應小檀嚇了一跳。席麵上並沒見大妃怎麼飲酒,反倒醉得這樣快?

大妃的陪嫁丫頭忙不迭過來給應小檀搭手,悄聲道:“我家主子……是個不能飲酒的,今兒王爺在席上,又是側妃您的生辰,奴婢沒好攔著……”

那婢子一臉惶恐,如今應小檀寵權兼得,更誕下了世子,昔日娜裡依也好,呼延青玉也罷,沒一個有她今天的風光。縱使她是春暉殿的人,與應小檀說話也帶了幾分討好。

應小檀從容地笑,將呼延青媛扶得甚穩,“不打緊,大妃喝高興了,才是給我的臉麵呢。”

呼延青媛嘻嘻一笑,榴齒燦白,“還是小檀會說話,你們這些個,嘴皮子笨,真叫人厭煩!小檀,小檀你扶著我,我要和你說悄悄話!”

應小檀應承一聲,正準備兩手一並去扶她。適才的婢子卻是微微變色,上前一擋,“我們大妃醉了,醉裡的話您彆當真,還是讓奴婢侍候吧。”

沒等應小檀發話,呼延青媛卻是先不樂意了。什麼叫積威?便是大妃眼下這樣。眼風地冷冷掃過去,那婢子立刻鬆了手。

這般,呼延青媛還是不滿意,抱住了應小檀的胳膊,嘟噥著埋怨,“主子說話,哪有你插話的地方?我的心事我樂意和旁人說,要你來管?”

說話滿嘴都是孩子氣,可那婢子再不敢出來打擾了。

呼延青媛靠著應小檀往屋子裡去,捂著心口道:“我憋了好久了,自己的竊喜,沒地方去說……我爹娘比你們漢人還老古董,隻曉得罵我,王爺眼下都不管了,他們還計較什麼呢?”

她且言且行,直到被應小檀扶到床上,才長長地出一口氣,直挺挺地躺下去,還拉著應小檀來陪她,“你也來躺著啊!春暉殿的床寬敞,橫著躺比豎著要稱意,你看你比我還矮呢,咱們兩人這樣剛剛好……”

呼延青媛歡喜地仿佛撿到寶一樣,應小檀剛小心翼翼地在她旁邊躺下,呼延青媛便側過身來,以手直頤,盈盈瞧著應小檀,“你們漢人都長得真好看,難怪王爺喜歡你,要我說,其實皎月也是個頂好的,我原怕你重蹈我妹妹的路,想扶持她來挾製你的,結果問了王爺意思,王爺不答應,我隻好作罷……你看看,王爺待你多好!我們薩奚人都是這樣,隻要喜歡誰,就一門心思對她好,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呼延青媛把那個最字咬得很重,應小檀無端有一種預感,呼延青媛說得,並非是赫連恪,倒像是她自己的心事。

可這些事,應小檀不好去問,隻得避重就輕,提起了皎月,“我瞧昭訓今日臉色一直不大好,可是出什麼事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呼延青媛賊兮兮地笑,“王爺瞧不慣她殷勤作派,叫她多向察可學呢……說她若是學不好,就送進蟾瑜院裡,給周氏作伴呢。”

應小檀這下恍然,先前皎月來她這裡嚼%e8%88%8c根的事,隻怕有人透了口風給赫連恪,畢竟是宮裡正經賜出來的人,打罵不得,一是顯得藐視皇恩,二是有不孝的嫌疑……赫連恪便敲打了皎月一番,看樣子,是當真不會再與旁人勾纏了。

她心裡泛起絲絲縷縷的甜蜜,卻被呼延青媛一眼看穿,“傻樣兒!王爺對你那算什麼,我對我先生,那才是一頂一的好……我打小跟著他,他什麼習慣脾性,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上鄴京之前,我還學著給他做了雙靴子,紮得滿手都是針眼子……可惜,王爺走得急,我隻好叫旁人捎給他,這有一年沒見了,我守身如玉地等著他,你說他肯不肯等我?”

呼延青媛的話像是平地春雷,炸在應小檀心頭,轟隆隆地叫人膽寒。

大妃這是……這是……

應小檀在心裡措了半天的詞都不知該如何形容,醃臢的,不適合大妃這樣的人,美好的,卻沒法適用在這樣的事上。

呼延青媛猶未察覺,隻是少女情思湧上頭,時而自己傻樂,時而又陷入糾結。

過了良久,應小檀也不知她突然想起什麼來,竟狠狠地捶了下床,呼延青媛朝應小檀翻了個白眼,氣鼓鼓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都賴你們,非要我到鄴京這破地方來,把先生一個人放在洛京,我焉能放心!你快走,再彆叫我瞧見你!”

她好一通遷怒,應小檀忙不迭從床上往下爬,誰知呼延青媛緊跟著坐起來,一下子揪住了應小檀的裙角,“喂,姓應的!我走了,就是你管事了……記得派人去我妹妹的觀裡瞧一瞧,我隻想讓她吃點苦頭,可不想叫她死呢。”

應小檀愣了下,呼延青玉,這個人從她的世界好像退出很久了。

呼延青媛呆呆地坐著,長舒了一口氣,淡淡的酒香彌漫開,她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助,“我這麼二妹妹,也不知爹娘怪不怪我,可我心裡恨得很,沒法給先生傳宗接代……我心裡恨得很。”

·

“怎麼去了這麼久?大妃拉著你說什麼了?”

應小檀從春暉殿回來的時候,赫連恪已經靠在煙柳館的羅漢床上,閒閒地翻著邸報。

這些天赫連恪起居都在煙柳館,正院裡除了書房還有些用處,旁的地方,竟都閒置了下來。

應小檀任由他來侵占了自己的地盤,幾步走過去福了個禮,隨意道:“沒什麼,就是叫我照顧著點她妹妹,旁的也沒說什麼。”

她太懂得規避不該說的話,而赫連恪也不疑有他,隻是盯著應小檀的衣裳皺了皺眉,不滿地問:“你衣帶怎麼鬆了?你們說話,還寬衣解帶來著?”

應小檀抬眼瞧他,但見赫連恪一臉醋相,眉央快皺成一道川了,她吃吃地笑,挑眉而答:“不僅寬衣解帶,還同床共枕來著,王爺不服麼?”

赫連恪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一把將人拉了過來,打橫抱到床上,直接壓了下去,“不服,當然不服,你是我的,怎麼能睡彆人的床!你都%e8%84%b1了哪些衣裳?叫我也%e8%84%b1一遍才成!”

應小檀被他鬨得好一陣笑,一麵扭著身子躲閃,一麵道:“康康一會要過來,你彆胡來了!”

赫連恪摸進她肚兜裡,在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