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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 小宴 4293 字 3個月前

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追問不休,“那太子為什麼這麼護著良娣?”

赫連恪臉一黑,“什麼時候你再把本王哄高興了,本王就告訴你。”

馬車停在王府門口,應小檀是被赫連恪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下來的。她腳尖才著了地,一個嬌嫩的嗓音橫亙而出,“王爺萬福。”

是娜裡依,幾個婢子簇著她,一道在正院裡行了禮。

“良娣萬福。”得知娜裡依背後有一個太子撐腰,應小檀對她,驟然生出幾分避之唯恐不及的心情來,“王爺與良娣慢慢敘話,奴婢先下去更衣了。”

“應姑娘不忙走。”娜裡依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個丫鬟上前,擋住了應小檀的去路。

娜裡依驕縱地斜睇向應小檀,不疾不徐地道:“王爺可真夠叫人納罕的,先前一個漢人都瞧不上,如今偏帶回來這樣一個跋扈的人兒,好好的王府,都被她搞得%e9%b8%a1犬不寧。”

“怎麼就%e9%b8%a1犬不寧了?”赫連恪的目光逡巡在兩個女人之間,順勢展開胳臂,任由娜裡依往他懷裡靠了過來,“本王看,九成是你這裡吃味,又去找旁人的麻煩了。”

明明是說責備的話,但赫連恪的語氣裡,全然是寵溺。

杵在一側的應小檀忍不住皺眉,娜裡依先前做錯了事,恐怕不隻是仗了太子的勢,赫連恪也沒少縱容。

娜裡依如願以償地偎在了赫連恪懷裡,似嗔似怨地道:“您可真會給我栽贓……還不都是這應氏挑起的事兒?她一句枕頭風,吹得王爺就帶她回了家,王爺就不想著,察可妹妹心裡該多難受?”

應小檀無緣無故的被娜裡依栽贓,立時不樂意起來,“良娣這話真是謬了,回家之前,奴婢怎麼在枕頭上吹風,可都吹不到王爺耳朵裡去……那一宿,王爺歇在青玉姐姐屋兒裡了。”

娜裡依何嘗不知道赫連恪究竟在哪裡歇的?

那天晚上,達蘇拉鬨出了多大的事,現在還在自己房裡關著呢!她娜裡依要是聽不到這點風聲,也枉為一個占儘寵愛的良娣了。

理都沒理應小檀,娜裡依隻朝著赫連恪央求,“察可妹妹跟了您也有日子了,好端端的沒了孩子,現下又被一個漢人下了麵子,王爺就沒半點心疼?”

聽到“沒了孩子”,赫連恪似笑非笑,應小檀卻是一頭霧水了。

“那你待如何?”

娜裡依眼神一亮,“不如何,叫應氏到我院兒裡,給察可賠個不是就行,什麼時候哄得察可高興了,什麼時候就算完。”

“沒這個道理。”應小檀驀地抬起頭來,避開娜裡依驚訝的目光,轉而直勾勾地望向赫連恪,“王爺,奴婢不知道什麼孩子的事情,回家也都是您一手安排,奴婢冤枉與否,您心裡明鏡兒似的。”

應小檀梗著脖子,嘴撅得老高。

這良娣還真會顛倒黑白,照赫連恪說的,她現下合該是戴罪之身,怎麼還到處搓弄人呢。

察可昭訓算是個失了寵的,她應小檀明明剛被“寵”過,難道也要被無端欺負嗎?

娜裡依頭一次見應小檀這樣硬氣起來,在早前的接觸與傳聞裡,她可都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王爺不就帶她回了趟家麼,怎麼倒膽大的敢這樣與人頂嘴了?

應小檀也不顧娜裡依臉上疑雲未定,兀自朝赫連恪道:“依奴婢見呀,察可姐姐心裡有什麼不舒坦,肯定都是因為王爺……我們漢人有句詩,叫思君不見使人愁。王爺去看一看察可姐姐,興許什麼不高興都沒了,準保比奴婢管用。”

她說得理直氣壯,跟做買賣似的,叫赫連恪一時把她的話聽了進去,甚至還深以為然。

後院裡的女人,爭得不過就是一個他。娜裡依千嬌百媚地等在這裡,說是替察可鳴不平,十有八.九,也是想趁機支開應小檀,與他%e4%ba%b2昵一番。

赫連恪無奈地搖頭,對察可不喜歸不喜,可憐她曾經到底懷過一個他的孩子,過去坐上片刻,總歸還能勉強接受。

掃了眼應小檀,赫連恪遲遲頷首,“那就聽你的,本王過去瞧瞧察可吧。”

霎然間,娜裡依花容失色,“您……您不是最不耐煩去她那裡麼!”

應小檀背過身,掩去一個勝利的笑容。

王爺要是樂意過去,她哪還樂意做這個順水人情?

“王爺要是樂意過去,奴婢哪還樂意做這個順水人情?”

應小檀被臉色不豫的男人壓在懷裡,好一陣揉搓。身上的衣裳早皺得沒型兒了,應小檀索性放棄掙紮,任由赫連恪上下其手。

背脊緊貼著牆,萬般無奈下,應小檀總算吐露了心裡話。

下午在察可那裡呆到陰鬱的男人,也終於流出笑臉,半是調侃,半是威脅地勾起應小檀下頷,%e5%90%bb了一口,警告道:“下不為例,再想哄爺去察可那兒,爺就把你送給太子!”

☆、第14章 傍身之寵

應小檀在正院差點被良娣“截胡”的事情,第二天就傳到了呼延青玉的耳中。

念著應小檀才經人事,呼延青玉特地招呼她在軟榻上坐了,兩人並靠著引枕,有說有笑地聊起了昨天的事情,“虧你是個膽大的……要真被娜裡依帶走了,門一關,誰知道她會怎麼磋磨你?”

應小檀被人打趣,三分逞強好勝的得意,也還有七分不好意思,“我倒沒把良娣想得那麼壞,那會子身上不爽利,衣裳也亂著,實在是不大願意去察可姐姐那裡丟人現眼。”

呼延青玉莞爾,沒挑剔應小檀信口編來的托辭,“你昨天那樣處理,算得上是妥當啦,以後見了她,也多繞著些才好。娜裡依素來得王爺的喜歡,性子又跋扈,若你們針尖麥芒地頂上了,到時候,我可沒法子救你。”

“小檀省得,姐姐放心就是。”脆生答應著,應小檀心裡卻是生出了不少彎彎繞。

赫連恪對娜裡依的寵愛,昨日的態度便可窺一斑。

仿佛為了證明呼延青玉的話,連著幾天,赫連恪都歇在了良娣院兒裡。單是這樣,仿佛仍不能凸顯娜裡依在赫連恪心裡的地位,緊接著,赫連恪又在良娣的求情下,寬恕了昭訓達蘇拉。

本以為就此折戟沉沙的達蘇拉,歡喜不迭,當日下午,就揚言要到側妃這裡,來向側妃“賠罪”。

呼延青玉哭笑不得,“達蘇拉……實在是太急躁了。”

是啊,才被解了禁足,正該是低調處事的時候,卻要興衝衝地到自己栽跟頭的地方來。

哪裡像是賠罪的呢?示威還差不多。一麵向應小檀顯擺自己“背靠良娣好乘涼”,一麵又替良娣在側妃麵前長了臉。 這樣看來,隻怕達蘇拉已經不在意旁人的想法,隻顧著一門心思奉承娜裡依了。

應小檀靠著引枕,以手支頤,原本還有些煩躁的情緒,霎然就淡了。她心裡不舒坦,指不準側妃比她還不舒坦呢。

餘光一瞭呼延青玉,應小檀奉出個笑臉兒,“青玉姐姐,小檀跟您商量個事吧?”

呼延青玉對上少女靈動的雙眼,身子往後一靠,閒散道:“說吧,你這丫頭又有什麼主意了?”

“嘿嘿……算不上個主意。”應小檀笑得很實誠,“,達蘇拉昭訓要來賠罪,奴婢可生受不起,小檀覺得自己身子有點不適,一會兒就想回去歇著了,您看成麼?”

呼延青玉皺了皺眉,沒怎麼聽懂應小檀的暗語。這會兒還笑得春光燦爛,怎麼忽然就身子不適了?

不必她催問,應小檀已經乖覺地開口解釋了,“賠罪嘛,是該得罪誰再向誰賠罪,真正受了苦的還是王爺,奴婢哪兒能替王爺受這個賠禮呢?等奴婢躲下了,姐姐隻管勸著達蘇拉去找王爺認錯就是。她不敢違拗您,到了王爺那兒,必定不討好。”

被應小檀這麼一說,呼延青玉頓覺醍醐灌頂,明白過來了。

赫連恪要當真能原諒達蘇拉做的事,不必娜裡依求情,他也早就放過達蘇拉了。出來之後,達蘇拉非但不消停,還跑到赫連恪跟前兒礙眼……下場麼,不言而喻。◢思◢兔◢在◢線◢閱◢讀◢

呼延青玉舒眉露笑,拍了拍應小檀的手背,“好妹妹,既然身子不爽利,就趕緊回去歇著吧,晚晌兒我傳信兒到王爺那裡,叫他過來瞧瞧你。”

一席話說得應小檀有些臉紅,不過呼延青玉的意思,她是領會了。

自己替側妃出了主意,護住側妃的臉麵,不至於叫良娣踩到她頭上去。側妃承她的情,便要有所回報,王爺的寵麼,就是這回報之一。

娘說了,人的體麵都是自己掙出來。借以傍身的這點寵愛,想也是要自己一點點,從旁的女人手中,摳出來了……

拿定心思,應小檀起身一福,回了自己房裡。

呼延青玉靠著引枕,勾出了一個笑臉,“果然……漢人的心眼子,就是比咱們薩奚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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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裝病,就要裝出個樣子來。

應小檀一回房,立時便換了衣裳去床上躺著了。就這樣醒一會兒睡一會兒,應小檀輕輕鬆鬆打發過一整個下午。模糊中,耶以像是來給她傳過一次口信,道是側妃已經把達蘇拉打發走了。那時她睡得正沉,怠於應付。而等神智再次清醒時,房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王爺?”

他怎麼來了?

在燈下喝茶看書的人撂下手裡的東西,起身朝應小檀走來。才睡醒的少女,臉上微微泛著紅暈,赫連恪伸手覆在她腦門兒上,同時問道:“真病了?”

應小檀忙往後躲了一下,訕笑著搖頭,“哪裡那麼嬌弱,還不都是為了躲著達蘇拉昭訓。”

倒是坦率。

傍晚時分,赫連恪便被闖到正院來的達蘇拉,攔在了書房門口。也許是有一陣子沒見,赫連恪竟不覺得她有多麵目可憎,索性溫聲問了來由。沒承想,達蘇拉得寸進尺,竟開始告應小檀的狀,諸如斤斤計較、恃寵而驕雲雲,左不過是說,她好心去給應小檀道歉,非但沒見著應小檀的人,還被側妃三言兩語給趕了出來。

聽那套辱人的說辭,可見就是從娜裡依處學來的。

可有些話,娜裡依說得,她達蘇拉卻萬萬說不得。

赫連恪好心情一掃而空,當即叫人把達蘇拉綁了下去,原本打算去娜裡依的步子也改了,徑直去找呼延青玉。呼延青玉倒沒惱達蘇拉,隻說是年輕丫頭,行事浮躁莽撞些,趁機長長教訓,也不算壞事。

再然後,呼延青玉就溫溫和和地描述了應小檀如何謹慎小心,托病避開的事情,這一比對,自然襯得應小檀懂事乖巧。

赫連恪沒拂呼延青玉的替人邀寵的好心,兩人一道用了晚膳,他就抬步來看應小檀了。

隻是沒想到,應小檀自己沒心沒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這裡沒人伺候,也就沒人通傳。何時闖進個人來,她都毫無所知。一味地抱住被子一角,神情饜足地熟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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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恪一哂,收回了手,“達蘇拉不老實,本王已經遣發人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