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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醉一場,第二日,提著阿寒為他打的镔鐵劍,辭彆雲海清去做了遊俠。陳若合知曉,他大約隻是為了尋找阿寒罷了。

雲子義方走,邛崍派山下的溪裡卻出現一具屍體,撈上來叫人一看,正是向風,衣冠完整,也無外傷,應當是溺水。奇怪的是,山下的溪水最深之處隻到腰際,不知向風怎麼會溺死在那裡。這事也就成了謎。

淩蘇盧死後,便無人再逼陳若合嫁她了,隻是雲海清卻有三年孝期在身,邛崍派上下有幾十雙眼睛盯著他,自然不能隨心所欲而行。陳措和陳聖卿決意返回斷層崖,陳若合無奈,戀戀不舍同雲海清告彆,也跟著師父他們回去了。

斷層崖內當真是物是人非,徒留人歎息而已。經此一事後,陳措倒沒有太大的改變,隻是很少再噴人,飯桌上見陳若合吃相難看也不說什麼陳聖卿跟丟了魂兒一樣,終日為陳若初守墓,坐在山間一片花海之中,看邛崍山的青翠山風,看雲從頭頂飄過,風在山穀之間輕輕地蕩著。陳若初再也看不到。

過了兩三天後,一日清晨,忽聞斷層崖山門前馬蹄聲響,陳若合出去看,竟是雲海清騎著馬過來了。他見陳若合出來迎,臉上綻出笑容,翻身下馬道:“若合,我將掌門之位讓與子墨,過來尋你了。”

陳若合覺得雲海清身後的朝陽是那般刺眼,幾乎讓她湧出淚來,卻襯得雲海清身影很好看。他曾經也勤快地往斷層崖跑,當年見他過來,頂多也隻是驚訝而已。如今再見雲海清過來,陳若合卻覺得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隻是癡癡望著雲海清,似要將他的身影永遠都記在心裡。

她永遠都不曾忘記映襯晚霞的雲海清,也不會忘記映著朝陽的雲海清。因為她知道,雲海清是為了她而來的。

陳若合站在原地努力往前邁了一步,尚有些躊躇,雲海清卻先她一步將她抱起來:“若合,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當真?你可當真?”

“自然。”

雲海清自此便在斷層崖住下了,日子波瀾不驚地過著,三年後,他同陳若合在斷層崖正堂中擺了兩支紅燭,陳措和陳聖卿坐在上位,兩人拜了堂,也沒有納彩也沒有聘禮,迎%e4%ba%b2和酒席之類的更是被全省掉了,兩人這樣就算成%e4%ba%b2了。

兩人的洞房是在陳若合舊居的閨房之中的。喝罷交杯酒,陳若合微醉,臉上鍍了層薄紅,眼波氤氳流轉,像是含了水汽一般。她看著雲海清笑:“說到底,還是你入贅了。”

雲海清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跟著也笑,猛然站起身,跟丐幫幫主一樣將袖子解下來掖在腰間,淩空將陳若合抱在懷裡,平放在床上。

“隻要能和若合在一處,怎樣都好。”雲海清低下頭,輕%e5%90%bb在她額上流連,“等了三年,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便是一夜過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陳若合嬌笑著推他:“好癢。”紅燭高照,在雲海清的眼中陳若合美豔絕倫,卻又像是隔著一層水霧一般,若是不抓住,便被風吹散了。雲海清想伸手抓她,溫香軟玉在懷,他又實實在在地意識到,陳若合已然是他的妻子了,任誰都搶不走。陳若合微微起身,臉上帶著羞澀但不曾遲疑,她解下衣帶,%e8%84%b1下夾衣,藕臂勾下雲海清的脖子,兩人的呃額頭貼在一起,似在感受對方的溫暖一般。

雲海清也%e8%84%b1下衣服,俯身盯著陳若合,眼神發暗。他吹熄了紅燭,翻身覆了上來,耳鬢廝磨,顛鸞倒鳳,洞房之中一夜春宵。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比較詭異的大結局二……

☆、大結局(二)

陳若合直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地還覺得渾身酸疼。雲海清昨晚也太不知節製了吧,還是原小說中設定的男角色隱含種馬屬性?一會兒起床非好好說說他。陳若合翻個身,伸手往雲海清那邊探過去,卻摸了個空。不是吧……海清他人呢?莫非去準備早飯了?陳若合猶覺得沒睡夠,索性也不管了,繼續睡。

她感覺到有人在推她,還有一個輕柔的女聲喚道:“若晨,醒醒,彆睡了。”

“彆煩我睡覺……讓我再睡一會兒。”陳若合嘟嘟囔囔的。她和雲海清的洞房裡怎麼會跑進來一個女人?該不會一夜之間雲海清就變了心,找了個小三?困死了……先睡,睡醒了再揪著雲海清問個清楚。

那個小三不說話了,過了會兒,中氣十足地吼:“何若晨!你趕緊給我起來!從昨晚睡到今天下午你還沒睡夠啊!等一會兒有學生會換屆選舉,導員說沒去的一律給處分!”

好熟悉的河東獅吼……學生會,導員……好熟悉的名詞……

“永晏!”陳若合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做起來,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讓她一時恍惚迷惑了。

熟悉的寢室,熟悉的亂如狗窩的床鋪,熟悉的潑婦永晏……雲海清呢?師父呢?她趕緊轉頭去找,這些人哪還有什麼影子,她千真萬確躺在寢室中,狠狠掐了一下大%e8%85%bf,疼得她齜牙咧嘴。

這是夢,還是現實……如果這是現實,難道有關斷層崖和邛崍派的一切都是夢嗎。她卻記得分明,雲海清是如何緊緊擁住她,在她耳邊說:“隻要同你在一處,對我已是足夠。”

雲海清也說過,不願讓她陳若合獨守一具枯骨數百年。

雲海清現在人又在何處?當真隻剩枯骨一具了嗎?

她在保衛戰中所爭取的一切,贏來的一切,可是當大夢初醒,她卻什麼都沒有了……雲海清終究是誆了他,負了信……

她笑容又僵硬了起來。她如今是何若晨,不是陳若合。雲海清承諾的是陳若合而不是她,說她何若晨什麼都不是也不為過啊……她歎口氣,從床上下來,覺得眼睛酸漲難受。

“若晨,你怎麼一副雪姨臉?不就是把你吵醒了麼,至於不……”永晏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何若晨搖搖頭,忽然轉過身,目光炯炯盯著永晏,把她嚇了一跳。

“怎麼了?”

“永晏,你的那個小說,接下來打算怎麼寫?”

“哦……那個呀,我打算讓師父師叔師姐師妹還有邛崍派的師兄師弟混p呢,目前是10p,但還不斷有人加入進來,不然怎麼對得起貴門派真亂這種霸氣的名字。”

……算了,就不應該問的,所有的一切,也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至於諾言,更是可笑得可悲。何若晨歎口氣,轉過身,趁著永晏不注意,悄悄抹了下眼睛。

再見了,雲海清。不,世上本無雲海清,又談何道彆。

何若晨用涼水洗了把臉,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收拾好後,無精打采跟著永晏到了學校的禮堂中,她對學生會換屆什麼的真沒興趣,可是不得不參加。

禮堂中人很多,鬨哄哄的,這些熱鬨卻都跟她無關。何若晨挑了個後排的位子坐下來,垂著腦袋玩手機。真討厭,連大諾基亞的塞班係統這會兒都顯得無比討厭。

過了會兒,主持人出場,是個個子挺高的男生。他走到話筒前,調試了一下,開口道:“大家好,很榮幸成為這次學生會換屆選舉的主持人。”

誒?這聲音有點熟啊。不是吧?何若晨捏緊了手機,不敢抬頭,心臟砰砰直跳。

“主持人好帥哦。”永晏在一邊做花癡狀捧頰。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淩蘇盧。”

納尼?何若晨猛地抬起頭,差點把脖子給扭了。

主持人笑了笑,笑聲無限蕩漾。一般男生這樣笑準會讓彆人覺得他是個超級娘炮,淩蘇盧笑起來卻偏偏一派妖孽貴氣。前排有的女生已經開始拍照,閃光燈此起彼伏。

淩蘇盧從衣袖裡摸出一份演講稿,做折扇狀打開:“我是本校文學院現代文學方向的研究生,歡迎會後來搭訕我哦~好了,廢話少說,有請第一位學生會主席候選人,雲海清同學上台演講!”

何若晨手中的大諾基亞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她卻渾然未覺。

雲海清!

她急急抬頭,目光追隨著那個走上台的身影。雲海清挺直腰杆,揚起下巴,目光在地下坐的人群中逡巡了一圈,神采飛揚,朝著何若晨這個方向,微微笑了一下。

他真的是雲海清,哪怕理了平頭,穿了身人模狗樣的西裝,他也是雲海清,就像當年在邛崍派時,從眾人之中走向她的,穿著阿迪王運動鞋的校園王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雲海清從來沒有改變過。

雲海清,你果真沒有失信。

雲海清開始演講,陳若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癡癡望著那個身影。她知道,雲海清是在看她,對著她笑,她也去看雲海清。隔著禮堂這麼多人,他們卻看著彼此。

雲海清演講結束,鞠躬退場。何若晨從椅子上跳起來,永晏嚇了一跳,按著她:“你乾什麼?”

“我去後台,找雲海清。”

主持人淩蘇盧走上台道:“感謝雲海清精彩的演講,下麵有請陳熾同學……”

何若晨又一次我夥呆了。她看到一個身材瘦弱,看起來年紀不大,模樣很老實的男生走上台,對台下鞠了一躬,開始演講。

永晏也站起身說:“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想勾搭一下主持人。”

何若晨又看了眼台上的陳熾,正巧與他對視,覺得他的目光中含了許多陰鬱的意味,不敢再看,隻能低頭,匆匆往後台走去。

禮堂設計比較奇葩,從觀眾席到後台的話,需要從一旁的走廊中繞過去。何若晨走在走廊中時,緊張得手心全都是汗,永晏一直在她耳邊囉嗦:“主持人好帥,好妖孽,好有氣質。”陳若合統統充耳不聞。

她見到雲海清,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呢?雲海清會不會不認識她?畢竟生生世世輪回,誰知道雲海清是否還記得她。

何若晨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同學,請等一下。”

她回過頭,見雲海清站在廊柱下,穿著不是很合身的西裝,手裡還拿著演講稿,定定看她,似乎連話都不會說了。

“雲……海清?”何若晨手無意識地抓緊了衣角,囁嚅著。

“是我。你……也是你。”雲海清慢慢朝何若晨這邊走過來,看著她,表情雖然嚴肅,眼睛卻像星星一般發亮。

永晏看了看兩人,大概也意識到是什麼情況了,說了句:“我先去找個人,你們慢聊。”轉頭就跑了。

“等一下,永晏……”何若晨扭頭欲叫住她,永晏早跑得沒影了。

雲海清走到何若晨麵前,沉默幾秒鐘,喚道:“若合。”

何若晨知道,他就是雲海清,與給她許諾,又愛著她的雲海清一般無二。

她張臂抱住雲海清,臉側貼著他的%e8%83%b8膛,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落。“我以為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以為我隻能守著你,再等許多許多年!”

雲海清伸手擦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