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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不要這麼說。

陳熾:(靈魂出竅狀碎碎念)你不要離開我了,我愛你,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都可以,我愛你……

陳聖卿:(牽起導演的手)若初……

導演:(臉紅)師叔……

陳熾:(忽然抓狂)你還是愛上了彆人!為什麼!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好麼!為什麼!為什麼!!(拔劍對著梧桐樹乾開始狂砍)

陳聖卿:(擔憂)若初,師侄他好像不按劇本演了。

導演:他神經病,不管他。師叔,你拍了這麼久的戲也累了吧,我們去坐坐,吃點東西。

陳聖卿:好。

於是這場《寂寞梧桐樹久彆重逢互訴衷腸》變成了男主之一和導演秀著恩愛一同離開,另一男主拿劍瘋砍道具梧桐樹。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這是手癢寫的惡搞篇。正文下午繼續~

☆、行刺  陳若初性子柔弱,卻不懦弱。當她知曉陳熾數度潛入她房中欲行不軌時,便偷偷在懷中藏了半把磨好了的剪刀。此時正是陳熾無暇他顧,毫無防備,行刺他最好的時機。

陳若初一輩子出劍掣劍都不會有這樣大的速度,也不會用這般大的力氣。然而剪刀卻停在離陳熾心口還有一寸的地方,再也動彈不得。

陳熾左手緊緊握住了剪刀,手心被刀刃所傷,鮮血順著手腕蜿蜒而下。他似乎呆住了,感覺不到疼,也弄不清楚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隻抬眼怔怔望向陳若初,眼中儘是委屈與不可置信。這樣的眼神,依稀可循一年前同她朝夕相處,沉默寡言的袁小河的影子。

鳳冠從陳若初的頭上滑下,跌落在地上,珠玉瑪瑙散落灰塵之間,在月色中散著淒涼的微光。陳若初也嚇住了,甚或忘了恐懼,紅衣猶披在肩頭,隻是看著陳熾蹲在她麵前,握著剪刀的刀刃。陳若初閉上眼睛。她知道陳熾的殺人手段,雲子風的死狀曆曆在目,她想,自己大概是活不下去了。

陳若初腦中浮現出陳聖卿背著藥筐采藥,坐在路邊休憩時的樣子,身體不可抑製地輕輕顫唞,眼角有水光浮現。她鬆開手,那半把剪刀完全握在陳熾的手中。

“你動手吧,袁小河。”陳若初終於對陳熾說了第一句話。

陳熾盯著手上的傷口不語。他臉上忽然扯出獰笑來,將半把剪刀丟到一邊,拿起陳若初的右手,捏在手腕處狠狠一擰。陳若初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臉埋在臂彎和滿地灰塵中,隻有後背不停顫唞著。

陳熾見陳若初這副模樣,忽然又心軟了。他伸手撫摸著陳若合的頭發,又拽著她的頭發把她拉起來,逼她看著自己,表情似哭又似笑:“若初,你當真如此恨我?寧死也不願同我做一處?”

陳若初把臉撇到一旁,不說話。她的頭發被扯亂了,幾綹散在耳畔,臉上沾了灰塵,淚水在其中劃出明顯的淚痕。陳熾看她這副模樣,心下又軟了,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撫摸她的臉。見陳若初呆怔著沒有回應,陳熾又俯下`身,%e5%90%bb住了她的%e5%94%87,陳若初奮力推開他,陳熾卻整個都壓在陳若初身上,%e5%90%bb如狂風驟雨般而至,受了傷的手去拉陳若初的領子。嘴中不斷念著:“若初……若初!”

若初若初若初……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狂熱熾烈的思念,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陳若初右手使不上力氣,左手在地上胡亂摸索著,摸到了丟在地上的半把剪刀,拿起來對著陳熾胡亂去捅。

月光越發淒寒。陳熾反應極快,這回直接抓住了陳若初的左手腕,用力一扯,複而一擰,陳若初大叫了一聲,牙齒咬住了%e8%88%8c頭,血從%e5%94%87角淌出來,眼淚瞬間落了下來。疼痛刺激了她的意誌,陳若初近乎瘋狂地在陳熾身下掙紮起來,大喊著:“放開我!我要你死!你傷了師父,傷了師叔,我要你死!”

陳熾忽然怔住了。過了很久,他輕輕從陳若初身上推開,低頭看著陳若初,亂發遮著額頭,看不清楚眼神。他隻是看著陳若初,目光中的瘋狂和深沉如同烈焰,幾乎讓陳若初感覺到自己被燒灼起來,燒成了灰燼。

他們兩人,何時成了這般的模樣,再無回頭的可能。

過了許久,陳熾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嘴能動,能說出來話了。他蠕動著嘴%e5%94%87想說什麼,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陳若初本來瞑目待死,卻聽見陳熾發出近乎淒厲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隻是這樣笑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利,有如夜梟的叫聲,簡直不似人所能發出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中所想所念,什麼都無法吐露。陳若初的手腕劇痛,卻忍不住蜷起身體,她害怕這樣的笑聲,隻想離眼前這人更遠一些。陳熾笑了好一陣子,忽然轉過身,從敞開的廟門就這樣跑了出去。陳若初努力支撐起身體,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去看,月以西沉,密林重重,天色微微放亮,不知道陳熾跑到了什麼地方。她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忽然一軟,倒在地上。

陳若初是被幽幽笛聲喚醒的。她睜開眼,見依然躺在破廟的地板上,晨光熹微。在這間破敗的房中角落,一個白衣勝雪的娘子正在吹笛。陳若初慌忙爬起來,她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接了回去,裹著厚厚的布條。那件紅色喜服蓋在她身上,紅色觸目驚心,讓她看了心裡就有些害怕。

“你……”陳若初費力地爬起來。不見陳熾的影子,讓她稍微鬆了口氣。

“你的傷無礙了。”阿寒放下手中笛子,卻不去看陳若初,隻是望著門外天光,目光似無焦距一般,“等你覺得恢複了,從這林子中找到竹木,順著竹林下去,就能到臥龍鎮。儂猜測邛崍派中的人也在尋你。”

陳若初以前從未同阿寒講過話,但她卻認出了這是阿寒。雲子義的相好寒娘子,邛崍派中幾乎人儘皆知。然而雲子風說過,這寒娘子早就橫死灌縣街頭,她眼前這人又是人是鬼?陳若初不知曉,也不願去想。她近乎麻木地點頭,從生死之間走過一遭,阿寒是鬼魅又怎樣?

“你為何要救我?”她輕聲問。

阿寒想了一下,苦笑道:“儂非是救你,儂是救自己。”她隻說這一句話,又抬起笛子吹起來。笛聲輕盈,似要隨著晨風漂浮起來,讓陳若初心中鬱積的痛楚稍有舒緩。

她咬著嘴%e5%94%87,費力站起來,扯掉身上那件紅衣,慢慢地往廟外走去。阿寒沒有送她,卻一直在吹著笛。陳若初總覺得阿寒在曲中蘊了什麼想要傳達她,她卻無心去追尋。

陳若初摸到竹林,旁邊有溪水潺潺流過。她走到水邊,撩起溪水洗去臉上的塵土和血汙。想起昨晚陳熾曾迷亂地%e5%90%bb她,又厭惡地洗了好幾遍。她扶著路旁竹子,舉步維艱。她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找到臥龍鎮,也不知道會不會逢上陳熾。但她隻能按照阿寒指的路慢慢地走。太陽越升越高,陳若初又累又餓,一步都走不動了,坐倒倚著一棵樹乾直喘氣。

似夢似醒,她聽到了有人在喊:“若初娘子,你在何處?聽到了就吱一聲!”

“我……我在這裡……”陳若初想喊,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就啞了。

陳若初卻聽到了那人說:“本公子聽到了陳若初的聲音,就在這附近,好好找找!”然後陳若初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她暈了過去。僅有的意識是有人焦急地喚她:“若初……”

若初……若初……

在夢中,師叔常常這樣喚她;然而陳熾也是這樣喚她的,兩個人一遍一遍地喚她,她在夢中拚命地跑著,躲避著呼喚她的聲音。分不清是美夢還是噩夢,甜蜜而血腥。陳若初緊蹙著眉頭,怎樣都不願醒來。

雲海清和淩蘇盧將昏迷的陳若初帶回邛崍派後,陳若合著實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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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師妹沒事,她愛的人也沒有事。真是太好了。不管陳熾有沒有被抓到,至少現在他們還沒事。

雲海清滿臉疲憊,下巴上滿是胡茬子,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將陳若初安置好後,又叫雲子墨來給陳若初把脈。好在陳若初隻是大病初愈,又受了驚嚇,並沒有大傷。不過在醫療設備條件極差的宋朝,這樣的病如果不好好休養,也可能會要命的。

陳若合看雲海都快被累成狗了,十分不忍。有心讓他去歇息一下,然而雲海清卻有更多事要做,清點昨晚混戰中死傷人數,各發下銀兩給家眷,派人去安葬,還需要安排強壯門生巡邏,以防陳熾再殺進來。

想來這上百人的邛崍派,掌教也不是好做的。陳若合幫不上雲海清什麼忙,隻能躲在角落裡畫著圈圈,周身直散發黑色的粗線條。如果不是雲海清他師父莫名其妙就掛了,她恐怕現在早和雲海清在哪個桃花源裡郎情妾意。

淩蘇盧也是熬了一夜尋人,比在網吧包夜打遊戲還累,剛回邛崍派就想趕緊去睡一覺,卻見肖希直過來,滿麵憂愁。

“蘇盧兄,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淩蘇盧打著哈欠:“看希直%e8%83%b8這表情,還是先說壞消息吧。”

“蘇盧兄派出去送信的那個夥計,被人捅死在山路上,死了估計有一兩天了,今天早晨才被發現。”

淩蘇盧一腦門拍在額頭上。完了,給老爹的信都送不出去,他被困在這裡了。

“好消息呢?”

“天子生辰,大赦天下。”

“這算毛好消息?”看肖希直臉色不對勁,淩蘇盧趕緊改口:“對天下蒼生是好消息,可是於眼前無益。”

肖希直歎口氣,臉上一點笑容都見不到了:“見招拆招,蘇盧兄也不用太傷懷了。在下見你臉色不好,還是先去歇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陳若初一開始跳出來刷存在,陳若合的存在感就一點都不剩了= =

☆、屠戮  雲海清自尋回了陳若初就沒停過,一直忙活到未時,才抽個空回房中,頭一沾枕頭就睡了,睡了兩個時辰,直見日頭都向西沉了,才醒過來。

“還沒有陳熾的什麼消息麼?”他一醒來,就如此問眾人。

幾個到附近村鎮打探了消息的門生都說沒有。好像經昨天一戰後,陳熾也元氣大傷,一時間也沒有跳出來攪和什麼風浪,甚至也許以後都不會出現了。雲海清稍微不安地說:“陳熾的實力有目共睹,想必以他的性子,也不會這樣就銷聲匿跡。大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