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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502 字 3個月前

在幾個姐妹當中,長公主和廣善算是最%e4%ba%b2近的,廣善的生母在先帝去世時殉葬了,那時她們姐妹都已經下降,廣善因此事病了一場,長公主心軟,和廣善住得也近,就去看過她幾次,慢慢的就%e4%ba%b2近了起來。

廣善雖是先帝幼女,可因生母並不受寵,母女兩人在後宮裡過的有些戰戰兢兢,就養成了個怯懦的性子。到下降以後,因老宮女管的甚嚴,她一月裡也未必能見到一次駙馬,所以直到去年才生了長子。可等她生了孩子之後,也隻在孩子剛出生時見過一次駙馬,到現在孩子都周歲了,竟再沒見到。

“這是為何?”秀蘭十分不解。

長公主歎了口氣:“在公主下降之時,內府都會給每個公主府配老宮女,掌理府內事務,維係皇室威嚴,本是為了防止有些駙馬不知禮節,怠慢了公主。熟料這些老宮女一見府內諸事皆由她掌管,公主又都是年輕麵嫩之輩,竟生了作威作福之心。”

老宮女私下被稱作管家婆,公主若要召見駙馬,夫妻兩個%e4%ba%b2近%e4%ba%b2近,是須得通過老宮女的。老宮女欺公主麵嫩,若公主主動提起召見,就不陰不陽的刺公主幾句,公主羞憤之餘自然再就不敢提了。而駙馬呢,若想求見公主,則必須用銀錢賄賂老宮女,老宮女滿意了,就會讓駙馬見公主。

如此一來,她倒像是青樓裡的老鴇,把公主當成了斂財的工具,駙馬反倒像嫖/客一般,要給錢才能見公主。秀蘭聽了這番敘述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般大膽的宮人。

“廣善的駙馬馬義本就出身尋常人家,手裡能有幾個錢呢?先前就常常捉襟見肘,每次廣善都要趁會麵之時偷偷塞與他一些,兩人才能有下次相會。可不料廣善生了孩兒,那老宮女竟借此坐地起價,要的銀子比先前還翻了一番,馬義如何能拿得出這些錢?兩人就這麼有一年不能得見。”

長公主臉上都是厭惡的神情:“前兩日是孩兒周歲,廣善沒讓人告訴老宮女,自己召見了馬義。不料老宮女得了消息,竟然帶著內侍趕來,將馬義拉出房去打了一頓,打完更乾脆把馬義趕出了府去。廣善和孩子都嚇得大哭,她又無人可說,隻能忍著。還是我記得孩子周歲,前去探望她和孩子才知道了此事。”

秀蘭已經不知如何反應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在皇權如日中天的現在,竟還有這般刁奴。

長公主也知道秀蘭的心情,這事隨便出去說與誰聽恐怕也沒人相信,堂堂公主,金枝玉葉,過得竟是這般日子,可是偏偏事實又是如此。

“不瞞貴妃,早年我初嫁之時,府內也是一般境況,隻我們駙馬好歹是官宦子弟,那老宮女也不敢如何無禮,拿了錢財也就行了。到得我年長了一些,越想越覺不服氣,就趁回宮時與母後說了此事,母後聽了大怒,將那老宮女打了板子,趕去守陵,我的日子也才好過起來。”

可有那不敢說的,或者說了也沒人理的,比如廣善,比如早死的慶安公主,就隻能這麼淒慘的過日子。常年獨守空房,又活在老宮女的%e6%b7%ab威之下,天長日久,鬱結於心,自然難以長壽,公主裡麵能活到四十歲的都少。

秀蘭終於消化了這個事實,看長公主麵露悲戚,知道她是物傷其類,就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長公主的手,又%e4%ba%b2自端茶給她,讓她平靜一下情緒。

等長公主喝完茶放下,秀蘭才說:“此事長公主可曾報與太後?”這事雖然該管,可是上有太後和皇後,實在也輪不到她插手。

長公主麵露難色:“母後一貫不喜……”雖然麵上不露,可是長公主知道,太後是不喜歡庶出子女的,要不然為何隻給她一人加封了長公主?

秀蘭也明白了,可是:“我雖奉旨代理宮務,可長公主也知道,我身在西苑,宮內事務多是淑妃奉太後旨意掌理的。”

“您也說了,淑妃萬事都要問母後,此事如何能指望她?”長公主拉住了秀蘭的手,“貴妃娘娘,您總是還會再生孩兒的,若是有了公主,您忍心也讓她過這般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明朝公主自成祖遷都北京後,下嫁統一住在十王府(據說是王府井大街那一溜),某些暫時沒有就藩的藩王也會暫時住在那裡。而駙馬卻要住在自己家裡,等到公主召見的時候,才能從家裡去十王府見公主。

駙馬因為出身平民,沒什麼威勢,也沒有錢財,所以那些老宮女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打駙馬這事有實例。

明神宗和鄭貴妃的女兒壽寧公主,下嫁冉興讓。公主偷偷召見駙馬被發現,駙馬就挨了一頓揍,後來公主想去找鄭貴妃告狀,不料管家婆已經先行歪曲事實,敗壞了她的名聲,鄭貴妃竟不肯見她。駙馬更慘,想去見神宗,結果被管家婆的相好太監攔住了,又是一頓揍。

所以明清公主,無子早死的甚多。

第110章 各有煩惱

皇帝從勵勤軒出來,在回逸性堂的路上就聽說了長公主來訪的事,他知道長公主無事應不會來,想了一想,還是先回了逸性堂。不想到了院裡,守著屋子的冬梅說娘子陪長公主去賞荷了,他正想進房裡等,又聽冬梅說阿鯉跟楊嫻在守拙齋玩。

他就進屋換了衣裳,轉頭去了守拙齋。剛剛走到院子門口,裡麵阿鯉的笑聲已經從院牆上傳了出來,等走進去就看到阿鯉坐在一個小內侍的%e8%85%bf上正在蕩秋千,旁邊有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正含笑看著。

眾人見他進去,都慌忙行禮,內侍也抱著阿鯉起身,阿鯉先似模似樣的行了禮,然後跑過來抱住他的%e8%85%bf:“爹爹,秋千!”

皇帝看他滿頭的汗,就叫%e4%b9%b3母過來先接過去給他擦汗,又讓餘人免禮,先問小姑娘:“是嫻姐兒?”

楊嫻怯怯的應:“回陛下,是。”

“叫舅舅吧。”皇帝一揮手,“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就是你比鯉哥兒還小的時候,是百日還是周歲來著?”

邊上侍候楊嫻的嬤嬤就說:“回陛下,是百日的時候。”

皇帝點頭:“對,百日!你還在皇姐身邊呢。”這個嬤嬤他認識,長公主在宮裡時就在她身邊服侍。

那嬤嬤福身答道:“是,長公主不嫌棄奴婢年老粗笨,讓奴婢侍候嫻姐兒。”

皇帝笑道:“辛苦你了。”還讓人給了賞,又問嫻姐兒:“你怎麼光看著?在家玩過秋千麼?”

嫻姐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小時候玩過。”

“你現在也還小呢。”皇帝聽她小大人的口%e5%90%bb覺得好笑,讓她坐上去,“舅舅慢慢的推你玩,彆怕。”

嫻姐兒看了一眼嬤嬤,那嬤嬤就扶著她坐了上去,又說:“哪能勞動陛下,還是奴婢來吧。”

皇帝也沒堅持,抱著擦了汗的阿鯉,看嫻姐兒蕩秋千。嫻姐兒畢竟是小孩子,坐在秋千上玩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後來也咭咭咯咯笑了起來,阿鯉也想湊熱鬨,非要過去跟嫻姐兒一起玩,服侍他的小宮人隻得抱起了他也坐上去,一起慢悠悠的蕩了起來。

秀蘭和長公主得知皇帝已經回來了,就一起起身回逸性堂,路上秀蘭說:“長公主說的事,我心裡有數了,我雖有心為公主們出頭,可也總要有個合適的時機。”

“我明白,隻要貴妃不嫌麻煩,肯放在心裡,我就感激不儘了。”

兩人經過這一番對話,似乎生疏之意去了不少,一路慢慢說著話,等進了逸性堂卻聽說皇帝去了守拙齋,兩人也跟著拐了過去,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裡麵的歡笑聲。

“怎麼這樣高興?”秀蘭聽出裡麵還有女孩的笑聲,很驚奇那麼靦腆守禮的孩子也能笑得這般開懷,跟長公主一起進了院門,原來兩個孩子正在蕩秋千,皇帝坐在一邊看,還指揮著推秋千的下人們。

楊嫻正玩得高興,一看見母%e4%ba%b2進了院子,立刻讓身後的人停手,乖乖的下了秋千,收了笑容上前行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阿鯉也看見了秀蘭,從宮人懷裡掙%e8%84%b1,撲過來抱秀蘭,秀蘭彎下腰給他又擦了汗:“瞧瞧你玩得滿頭汗!”又摸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被汗濕了,正要叫人帶著孩子去換衣服,一轉頭看見長公主正給皇帝見禮,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有彆人在,竟從進院就沒理會過皇帝。

長公主也有些驚奇秀蘭對皇帝的態度,不過她性格內斂,也沒什麼表示。

皇帝站起身,讓長公主免禮,說道:“難得今日皇姐帶著嫻姐兒過來,我剛讓禦膳房多備了幾道菜,一同用午膳吧。”又看了一眼離他不遠的嫻姐兒,歎道:“這孩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長公主拉過嫻姐兒,點頭笑道:“就是呢。嫻姐兒見過陛下了?”

“嗯。”嫻姐兒看了眼皇帝,又看她母%e4%ba%b2,小聲說:“陛下讓我叫舅舅。”

長公主聞言也看了眼皇帝,笑道:“這裡沒外人,叫就叫吧。”

秀蘭忙招呼大家回逸性堂去坐:“日頭高了,這裡曬得很,孩子們都出了汗,進去坐坐消消汗吧。”

於是皇帝當先而行,秀蘭陪著長公主,讓%e4%b9%b3母抱著阿鯉在後跟著,一起回了逸性堂。

一頓飯吃的鴉雀無聲,秀蘭看嫻姐兒是宮人布什麼菜就吃什麼,吃的也不多,恐怕她沒吃飽,飯後又讓上了些點心。

正好阿鯉玩得累了,要%e4%b9%b3母帶著去睡,秀蘭就提出也讓嫻姐兒去歇一會兒,順便把點心給她帶著。

長公主因有話要跟皇帝說,就讓嬤嬤陪著嫻姐兒進去歇著,自己跟皇帝說了來意。

“倒是我疏忽了,樅兒今年有十四了吧?是該選妃了。”皇帝捧著茶盞,神色倒算得上平靜,“既然母後讓皇姐幫著參詳,皇姐跟樅兒也一向%e4%ba%b2近,此事就有勞皇姐了。隻要母後喜歡,我自沒話說。”

他不太在意衛王娶什麼樣的王妃,反正皇室可選的範圍都一樣,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若是衛王府人手不足,也可以叫黃國良幫把手。樅兒是皇兄的長子,婚事還是要好好操辦的。”他現在有了兒子,對這個侄子也就沒有了以前的芥蒂。

長公主應了,又替衛王道謝,然後坐了一會兒就要告辭。皇帝也沒挽留,隻說以後有暇,讓長公主常帶著嫻姐兒來玩,又讓秀蘭替他送長公主母女。

等送走了長公主,秀蘭回來問皇帝:“今日是誰求見,怎地去了那麼久?”

“唔,是李東陽。”皇帝有了些倦意,眼睛微微合上,答道:“白昂那邊治河已有成效,我讓他回京了,總算沒白花了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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