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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376 字 3個月前

就問:“若如白昂之議,所需治河之銀在多少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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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是不是上了他們的當了?”皇帝回來跟秀蘭用膳的時候,越想越不對,“我明明跟他們說的是選拔人才的事,怎麼到最後我要貼自己內庫的錢去治河了?”

秀蘭笑得伏倒在案上:“幾位大學士果真都是能人,居然能哄得你自掏腰包去治河!”

皇帝越想越憋氣,又看秀蘭笑話他,更不高興了,就哼了一聲說道:“我是答應出內庫的銀子,可是我也不知內庫到底有多少,還有沒有彆的用途,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也是有的。”

聽他真的惱了,秀蘭忙忍住笑勸道:“瞧瞧你這吝嗇的勁兒,堂堂一國之君,富有四海,居然還跟臣子計較這個!你說你一應吃穿供給都不缺,內庫裡存著那麼多錢做什麼?治河是正事,若真的能解了水患,以後河南等地都不發洪災,也就不需要朝廷賑濟,還能收上來錢糧,這不比你眼下花出去的這一點劃算多了?也算是一本萬利吧!”

內庫又不是銀行,也沒有利息,還不如拿出去做點正事。

皇帝對秀蘭這精打細算的口%e5%90%bb表示驚奇:“你倒真有個當家主母的樣子。可是事情哪有你想的這般簡單,沒有洪災還有旱災,沒有旱災還有蝗災,彆看我大明地域廣闊,一年能收上來六成稅賦就算不壞。”

“可是若在山東開挖月河,不隻能分流解了水患,不是也一樣有利灌溉麼?你也不能光想著一蹴而就,事情總得慢慢來,一步一步的做才是。”秀蘭這段時間跟著皇帝專看有關水利的書,也約莫學到了一點知識。

她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皇帝想想要拿自己的錢出來,不免還是肉痛:“這筆錢我要是出了,內庫可也就差不多空了,我們再想做些什麼也難。”

秀蘭無語:“我們也沒什麼要花錢的地方啊?阿鯉還這麼點兒,你也沒有彆的子女要成婚;秋塘裡也是剛蓋好的,西苑更沒有需要修繕的地方,你要錢做什麼?”

“怎麼沒有花錢的地方?不說彆的,陵寢也該開建了。”

……,這有什麼好急的?秀蘭決定轉移話題:“那麼你們最後隻說了撥款的事,沒有再提培養選拔專門人才麼?”

說到這個皇帝總算臉色好看些了:“怎麼沒說?拿了我的錢,自然也得聽我的話。我讓他們回去商議了,過幾日拿個章程出來我看。”

還行,沒忘了最初的目的。秀蘭笑眯眯的拍他馬%e5%b1%81:“這不就是了?你若是不出錢,他們就會一直說‘咱們河治不好可不是沒有人,實在是沒有錢啊’,現下有了錢了,人自然就也得跟得上才行。”

皇帝哼了一聲:“你就幫著外人來哄我吧!”

“這怎麼是幫著外人?我這明明是為了你的臣民,你還冤枉我!”秀蘭撅起了嘴,“以後我再不多嘴了還不成麼?”

皇帝看她佯作委屈的轉過頭去,就笑著坐到秀蘭身邊,將手環在她腰上把她攬進了懷裡:“都做了娘的人了,還跟我撒嬌?”手還故意在她腰上搔癢,等她笑出來了才又說:“今日我不隻提了你說的那幾科,還讓他們仿文科製,開設武科鄉試、會試。”

秀蘭聽了很感興趣:“好事啊,大學士們怎麼說?”

“我又不是跟他們商量,我是讓他們去拿章程,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皇帝抬眼看向窗外,“自太宗仁皇帝繼位以來,朝中一向推崇以文治國,文臣漸漸淩駕於武官之上,各級衛所也漸漸鬆弛腐壞,我雖然想法派了許多守備出去監管,可還是沒有什麼起色……”說著皺起眉,自己陷入了沉思。

你那些守備不是太監麼?秀蘭心裡很不以為然,那些太監懂什麼?不搗亂就不錯了!不過皇帝說這些明顯也不是想要聽她什麼意見,隻是碰巧說起來,想找個人傾聽罷了,所以她也就老實聽著沒有答話。

皇帝雖然跟秀蘭發了一通牢騷,最後倒還是爽快的把內庫的錢拿出來給白昂治河了。而內閣幾個大學士也很快擬出了章程,建議在各級官學開設相關科目,並在鄉試裡增加這些科目的單獨考試,取中者也可以給與特殊的功名,並許之參加該科目的會試,會試若然取中,才可直接授官。

至於武舉,則參考了唐宋舊製,考弓馬策試,於文科會試同年的兩月後考試。

皇帝看了都不滿意,批複:對入官學修習這幾門專門科目的學生降低門檻,不需通過院試即可入學;另鄉試增加單科考試時,同樣對參考者放寬要求,不像正常鄉試那樣,一定要求有生員的功名、並需事先通過考試,而且取中即可得該科目舉人功名,並可直接入各級衙門為吏;會試若取中則可得該科目進士功名,由吏部安排授官。

另外武舉考試,不隻考弓馬策試,還要考其餘各種兵器的使用及搏擊,再加試營陣、地雷、火藥、戰車等項,最後考校兵法、天文、地理等項。又%e4%ba%b2自定了取中後各名次可獲封的官職,以便能真的吸引到人才投考。並將考試時間與文科會試錯開,在文科會試前一年開考。

這份批複發回去就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朝堂吵來吵去,一直沒能形成定案,吵著吵著到了八月,京師地震了。

據後世史書記載,這一日京師“動搖屋宇,繼而風雨晦冥、雷電大作”,要說這次地震造成的人員傷亡倒也沒有多嚴重,就是特彆嚇人。震完了就風雨雷電交加,迷信的古人們不免就尋思著,是不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引得上蒼震怒發威了。

偏偏很快揚州淮安二府急報稱,在京師地震同一日,兩府也地震了。

然後又過了不久,北平布政使的奏折送到,言說北平大旱,已經連著三個月不曾下雨了。

秀蘭冷眼看著,皇帝估計很想辭職不乾,隻可惜他辭不了,隻能整日焦頭爛額的跟內閣大學士們開會。

就在這時,有一位翰林院侍講學士摘《孟子》七篇大義,附以時政得失,累數千言。連皇帝看了都不由得不稱讚(除去讓他勤習經文,以誠意動天意的部分),此人名叫李東陽2。

“李東陽?”秀蘭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的熟悉,好像明朝名臣裡是有這麼個人來的,“陛下看了奏疏沒有生氣?”她問的是當時跟在皇帝身邊的範忠。

範忠答道:“陛下雖然麵色不愉,倒也沒有生氣,還召見了李大人。”

事實上皇帝不僅召見了李東陽,還詢問了他對於增加專科考試和武舉的看法。

作者有話要說:注:1“月河”係指二閘間的儲水河,它利用適度打開的上閘引水注入月河,當水位抬高到一定程度時,打開下閘,通放漕船;2李東陽,弘治、正德朝名臣,。時內閣大學士劉健、謝遷頗有剛直之名,劉健善斷,謝善持論,東陽性溫而多智謀。一時有“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之讚。

其實我一直沒說,王恕也是一位明朝的名臣,這位最愛進諫,以致於煩的朱見深不得不讓他退休(還是搭了彆人的順風車~感興趣的%e4%ba%b2可以自由度娘後麵應該還會有明朝的名臣出來打醬油,比如上馬治軍下馬治民的陽明先生~~(我是不會說我留著夏起就是為了讓他“龍場悟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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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故態複萌

夏起這幾個月的日子不太好過,失去了劉群振這個幫手,他做什麼都有點不順當。不過他是個識時務的人,既然此事不成,又折損了人手,也就立刻審時度勢,蟄伏了起來。他心中有數,隻要皇帝對他的情分還在,就不愁沒有卷土重來的一天。

更何況,他還坐著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子,在皇帝身邊仍然舉足輕重。黃國良和章懷雲以為投了王貴妃就能跟他抗衡?笑話!不過是做點放歸宮女的小事,能有什麼好處?那些宮女能給他們前途?不如把精力放到朝堂上才是正經。

可是今年皇上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忽然勤快起來,也肯常見大臣們了,連京察都%e4%ba%b2自插手,罷黜了許多投靠夏起不學無術的官員。夏起措手不及,本來想提拔的人也暫時沒有敢動,不得不就此停手,先聽皇上的意思。

以前朝政諸事皇帝多是從夏起口裡聽到,夏起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做隻要暗示一下,皇帝也多半會如了他的心願,所以他才能順風順水、隻手遮天。可是現在不成了,皇帝肯見大臣們,就能從大臣們口裡聽到事情的另一麵,就算他心中更相信夏起,也不可能不考慮大臣們的說法,若是萬一再起意讓人去查,夏起可就露餡了。

所以夏起也不敢再肆意妄為,本來想借京察貶斥的,也隻能暫時留著,隻酌情悄悄往自己有利的一麵使使勁,在皇帝麵前給自己看不過眼的人稍稍上點眼藥,旁的事就冷眼旁觀了。剩下該奉承的就奉承,該支持的就支持,反正隻要跟皇上站在一條道上總沒錯。

他以為皇上隻是一時心血來潮,總有厭煩的一天,卻沒想到皇上竟然不隻對朝政有了興趣,居然還有很多新的為政舉措,雖然這些科考取士之事與他乾係不大,可卻實在不是一個好苗頭。萬一皇上真的從此勤勉起來了呢?萬一皇上對掌理國家大事真的有興趣了呢?

那還有他夏起什麼玩頭啊!夏起暗暗咬牙,這個王貴妃竟然沒把陛下迷住了,還讓陛下有心思管朝政,可真是沒用!他決定另想辦法,打發義子出去買了二十多個小丫頭,回來讓人調教著學唱昆山腔,打算等她們學會了,就送到皇帝在秋塘裡的大宅去,給皇帝增添點新的娛樂項目。

可惜事與願違,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這些小戲剛學得差不多的時候,京師地震了,北平大旱了,皇帝的眉頭都要擰在一起了,夏起萬般無奈,為了不惹麻煩,讓小戲們暫停了演練。

恰好這時跳出來一個李東陽,上疏勸諫也就罷了,竟然還指桑罵槐,以為他是內官就看不懂裡麵說的奸佞是自己麼?還敢暗罵陛下怠惰!夏起存了半年多的火氣一朝爆發,立刻指使他的義子和朋黨們上疏彈劾李東陽。

皇帝收到一堆彈劾李東陽的奏疏,卻根本沒打開來看,隻跟秀蘭笑言:“……這些人怎麼忽然出來打抱不平了?早先比李東陽寫得還刁鑽的,他們也沒動靜。”

原來他是覺得李東陽寫得比較溫和……,秀蘭心裡默默吐槽,“是陛下您心%e8%83%b8寬廣,不與臣子計較,倒可憐這些沒摸清楚你心思的,不管不顧就上了奏疏,連個聲響都沒聽見。”

“……,你的意思是,他們彈劾李東陽,隻為了討好我?”

秀蘭瞪著眼睛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