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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428 字 3個月前

蘭的手說道。

秀蘭點頭,正要再說一句,門外卻忽然傳來說話聲:“香蓮姐姐,郎君請娘子過去。”秀蘭鬆開了雲妝的手,雲妝站起來扶著秀蘭下地站了,此時香蓮恰好進來:“娘子,郎君請您去守拙齋。”

秀蘭答應了,讓雲妝和香蓮給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扶著香蓮的手出去,跟著來請的關續一起往守拙齋走。他們進門的時候,皇帝正在東間裡寫字,看見秀蘭進來招招手:“今天還沒習字呢。”秀蘭應聲走了過去,皇帝讓其餘人等都退下,然後跟秀蘭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麼?”

差點忘了這事了!秀蘭趕忙揚起笑臉:“對啊,你還說要教給我呢!”

皇帝拉著秀蘭到身邊,指著桌麵上的兩個字說:“喏,就是這兩個字,祖治,祖宗的祖,治國的治。”

“啊?”為什麼沒有姓?秀蘭簡直被打敗了,想知道這是個什麼朝代怎麼就這麼難?TAT皇帝不知道秀蘭的心理活動,已經把筆遞到了秀蘭手裡,然後扶著她的手一點一點的描他寫的兩個大字,秀蘭順著他的手勢一起描這兩個字,心裡還在琢磨,要不要直接問:您老貴姓怎麼沒寫?算了,我還是回去問雲妝吧,她應該知道。

老老實實的把這兩個字描了二十遍,皇帝問她:“可記住了?”

秀蘭點頭:“認是認得了,就是還寫不好。”

“這個無妨,慢慢練就是了。”皇帝把她的描紅本子找出來,讓她自己描,然後自己去抽了一本書,坐到窗下去看。

兩個人就這麼各做各的事,室內靜悄悄的,連來添茶的小內侍都輕手輕腳的,直到天慢慢黑了,關續才進來問:“郎君,晚膳傳到哪?”

皇帝放下手裡的書,答道:“傳到廳裡吧。”又起身去看秀蘭寫的字,“唔,不錯,難為你肯用心,好了,今天就到這吧,咱們明日再練。”

秀蘭點頭,又說:“謝先生誇獎。”逗的皇帝一笑,捏了捏她的臉頰,秀蘭偏頭躲開,自己去洗了手,跟著皇帝回逸性堂。

此時太陽將要落山,在天際撒出一大片紅豔的晚霞,皇帝牽著秀蘭的手,緩步往前走,嘴裡%e5%90%9f道:“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若論寫晚霞之詩,真是無人能及劉夢得這一句,雖有自憐之意,終歸自強之心。”

“劉夢得是誰?”秀蘭自然聽過這兩句詩,不過對作者印象卻不深了。

皇帝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是唐時的一個詩人,改日我讀他的詩給你聽,此人雖際遇坎坷,但始終鬥誌昂揚,在文人中實屬難得。他有一名句: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滿腔豪情儘在其中,唐時詩人,於李太白之外,吾最喜劉夢得。”

這兩句也很熟悉,到底是誰呢?秀蘭皺眉思索,唐朝姓劉的詩人,好像有一個,叫什麼來的?就在嘴邊,卻總是說不出來,她正覺得似乎要想出來的時候,逸性堂到了,有宮人內侍上前來迎,行禮問安,又一下子把她給攪和忘了。

今日晚飯清淡的多,隻一道清蒸鰣魚,一碟鹽水鴨,另加幾道小菜,配兩小碗%e9%b8%a1湯餛飩和兩籠灌湯包。兩個人吃完了飯,皇帝看著時候還早,拉著秀蘭要出去:“去湖邊走走消消食。”

於是秀蘭就跟著他出了逸性堂,一路慢慢步行,順著回廊往湖邊走,秀蘭沒話找話:“夏大人走了?”

“嗯,他還要回宮去。”皇帝漫不經心的答了,又說:“你叫他夏起就是了,叫什麼大人。”

秀蘭笑笑:“我聽說夏大人是在朝為官的,自然該尊敬些。”

皇帝擺擺手:“不過是替我辦些事,你直接叫名字就是了。他跟著我時候長,做事最妥帖,你若是有什麼事也可叫他去辦。”

秀蘭搖頭:“我哪有什麼事要人辦。”

皇帝轉頭看看她,忽然想起一事:“今日倒忘了跟夏起說你父兄的事了。”

“我父兄?什麼事?”秀蘭一驚,“他們怎麼了?”

第19章 收集情報

皇帝握緊秀蘭的手安撫:“無事無事,我是說,忘了跟夏起說加封你父兄的事了。”光想著給秀蘭封個位份,卻忘了給她家裡人加封。

秀蘭放了心,又謝過皇帝:“多謝皇上想著他們,隻是我們一家都是鄉下人,又無有什麼本事,皇上多給些賞銀也就罷了,旁的隻怕他們受不住。”

皇帝失笑:“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的,沒什麼受不住的。明日我就讓人去和夏起說,你放心。”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到了湖邊,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隻留天邊一點燦爛的霞光,微風吹過,湖麵上點點紅光閃爍,份外的美麗。

兩人也走得累了,往前走到亭子裡坐下說話,“你從前在家裡,吃過晚飯是就睡下呢,還是也出去走走?”皇帝問秀蘭。

“一般是不會就睡的,以前姐姐沒出嫁的時候,我就和姐姐一同在村裡走走,後來姐姐出嫁了,就哄著侄子侄女玩玩再睡。”秀蘭答道。

皇帝很感興趣:“你們村裡有什麼好玩的麼?”

秀蘭想了想:“也沒什麼好玩的,我和姐姐是去小姐妹家裡玩,踢毽子什麼的。”

皇帝就問:“你踢得好麼?可會什麼花樣?”又叫人去取毽子來給秀蘭踢。

秀蘭趕忙攔著,提了提裙子示意皇帝:“穿著這個怎麼踢呀?”

“那明日我們在逸性堂,你換了衣裳再踢。”皇帝很有興致,又問秀蘭還有什麼彆的玩的。

秀蘭搖頭:“鄉下人家能有什麼好玩的,後院齊家在樹上綁了個秋千,都能把我們羨慕的夠嗆,一群小姐妹去挨個輪著蕩一會兒,總是還沒坐穩就被趕下來了。”

皇帝聽得津津有味:“原來你喜歡秋千麼?明日讓人給你架一個,我推著你蕩,省的你眼饞彆人的。”

秀蘭其實早就過了貪玩的年紀了,再說沒人搶還有什麼好玩的?可皇帝有興致,她也不能掃他的興,就說:“好啊,要蕩的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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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秀蘭到了西苑已經一個月,現在再想起之前的生活,簡直如同另一個前世,秀蘭常常會有自己又穿越了的錯覺。自從她從了昏君之後,日子過的確實很舒適,可她的心裡卻總是充斥著不安,她覺得自己急需了解這個社會,而她唯一的消息來源顯然隻有雲妝。

“娘子不知道國姓?”雲妝顯然很意外,“我記得早些年朝廷還曾給有功之臣賜過國姓呢,咱們大明的國姓乃是朱,就是朱紅色那一個朱。”此時四下無人,雲妝還拉過秀蘭的手給她用手指寫了一下。

很好,也姓朱,也是明朝,京師在南京,現任皇帝叫朱祖治,年號是隆德,可是秀蘭根本不記得明朝有這麼個皇帝!她也是翻過幾遍《明朝那些事兒》的,明朝那些皇帝她不說倒背如流,可也大體都知道,從來沒有一個是和昏君符合的,看來是架空了。

沒有預知曆史的優勢,她隻能老老實實的收集情報,然後根據自己的目標製定計劃了。眼下皇帝常年住在西苑,皇後形同虛設,另外幾個妃子更是如同背景板,她在西苑一家獨大,很好。不對,等等:“皇上在西苑住了三年,身邊就沒有美人伺候?”怎麼把這茬忽略了呢!.思.兔.在.線.閱.讀.

雲妝答道:“這個我也打聽了,夏大人等幾位大人都曾給陛下物色過,隻是陛下都沒有特彆中意的,也沒哪個能留下來。聽關續說,皇上從前可從沒像對您一樣,對旁人上心過。”

怪不得一直沒子嗣,秀蘭又問:“那太後娘娘也不管麼?”

“這個嘛……”雲妝又四處瞄了瞄,然後湊近秀蘭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秀蘭聽了十分驚訝:“竟有這事?”這位太後居然拿要廢了皇帝來要挾兒子聽話?

雲妝點頭:“也是因為如此,皇上連太後壽辰都不肯在宮裡留宿,隻進宮去給太後磕個頭賀壽,完了就要趕回西苑來呢。”

秀蘭不由對昏君多了幾分同情,等下:“太後是皇上生母麼?”這一句她也是附在雲妝耳邊問的。

雲妝聽了使勁點頭:“不然皇上是幼子,如何能登帝位?”

也對,就是說,%e4%ba%b2生母%e4%ba%b2因為皇帝不聽話,還和顧命大臣鬨翻,於是威脅要廢了他,沒想到這個兒子本來就不願意當皇帝,很乾脆的說隨你便,你要廢就廢好了,然後一怒之下就從宮裡跑出來,到西苑來住了。可太後長子已經不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這個兒子,他又是唯一的嫡子,名正言順繼位的,哪可能輕言廢立?

所以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難怪皇帝那麼不喜歡提宮裡的事,言談中也都不提及宮裡的人,那麼太後對皇帝的影響也基本等於零,秀蘭的處境還算不壞,隻要能夠一直得到他的寵愛,生下長子,那前途就還是光明的。

而且眼下看來秀蘭一時半會是不需要擔心失寵的問題的,那日跟皇帝說了秋千的事,第二天他就讓人在守拙齋前架了一個,然後每天都要拉著秀蘭出去坐一會兒,還%e4%ba%b2自推著她蕩。玩累了就跟她並肩坐在秋千上,給她講一些典故故事,或是背詩給她聽。

“眾鳥高飛儘,孤雲獨去閒,相看兩不厭,隻有敬亭山。①”皇帝語調輕慢,緩緩的%e5%90%9f出這首詩,整個人的神情也變得有些不同。

秀蘭歪頭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似乎從那個無所顧忌的昏君瞬間切換成了一個落寞失意的男子,他英挺的眉毛輕輕皺著,眼望著天,整個側麵看起來頗為惆悵。她想起雲妝所說的話,心裡憐憫這個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就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叫:“五郎。”

皇帝收回目光,轉頭看她,然後微微一笑:“我教你念,我念一句你念一句,明日要考你的,背不下來就得受罰。”

秀蘭撅起嘴:“還要罰啊,怎麼罰?”

皇帝側頭想了想:“若是背不下來呢,就罰你抄寫十遍,如何?”

秀蘭算了算,一共二十個字,十遍也才二百個,還行,就點頭:“好,你念吧!”

皇帝就認真的一句一句念,教給秀蘭,還給她解釋這詩裡描繪的景象,讓她閉上眼睛想象:“……你一個人坐在山中,鳥兒呼扇著翅膀飛遠,直到你再看不見,天上隻剩一朵孤零零的雲彩在隨風飄蕩、漸行漸遠,鳥飛雲散之後,你的眼前隻剩這座山,你靜靜的看著山,山也靜靜的看著你。”

“可是他怎知這山就不厭呢?山不能言語,也不能挪動,也許山早厭了,隻是苦於無法動彈呢?”秀蘭不想自己沉浸在那孤獨的感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