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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365 字 3個月前

母和哥哥當家,因她長得好,倒很是下力氣的教導她,想著用她攀個高枝。今年正好她及笄了,家裡不知怎麼搭上了那梁指揮使,想借梁指揮使的勢力保著通過運河往北麵販貨去,於是就把她許給了梁指揮使做妾。

梁指揮使今年已經三十有七,足可做得雲妝的爹,她身不由己的被逼著做妾,已經夠可憐了,哪知梁指揮使還沒新鮮兩天,就要把她送到西苑來進獻給皇帝!她哭也哭了求也求了,總是無用,到底被送到了皇帝跟前。見到皇帝以後雲妝是又害怕又覺得羞恥,最後忍不住崩潰大哭,惹惱了皇帝,於是就被送來了這裡。

秀蘭心裡暗罵昏君,卻也發現自己無意中竟得到一個可以拿來對付皇帝的法寶,看來這昏君很不喜歡看女人哭啊!下次他要再來騷擾自己,那就在他麵前撒潑,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看他能如何!

在秀蘭了解雲妝的同時,也漸漸說了許多自己的事給她聽,比如小時候如何淘氣,去偷鄰居家的果子吃;如何跟著哥哥姐姐滿山遍野的跑,苦中作樂,挖野菜果腹。雲妝聽得津津有味,眼裡都是羨慕,說她自小就被關在屋子裡管教,讀書識字,學習琴棋書畫,從來沒過過這樣的日子。

秀蘭聽了心裡一動,就偷偷央求雲妝教她識字。她以前的生活環境識字不識字是無所謂的,也沒有什麼能暴露她識字的機會,所以她也就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可是現在到了這裡,她怕自己不防備的時候露出馬腳,引起彆人的懷疑,就想趁機找雲妝來給她掩飾。

雲妝欣然同意,可是又煩惱沒有紙筆,最後兩人隻能折了樹枝在地上寫劃,“這樣是沒法練字了,也隻能教著你怎麼寫怎麼讀罷了。”雲妝遺憾的說。

“這就夠了,我又不是想進學考科舉,還練得什麼字呢,隻要能認字,不做個睜眼瞎子就行了。”秀蘭很真誠的跟雲妝道謝,“辛苦了,要不我拜個師吧?”

雲妝臉通紅:“這如何使得,這些日子以來,多虧秀蘭姐姐一直照顧我,我都還沒道謝呢!”

秀蘭性子爽朗,也不拘小節,就笑說:“那我們就算扯平啦,也不要謝來謝去的了!”

雲妝也笑,點頭應了,兩人靜了一會兒,然後雲妝突然開口問:“姐姐,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不願意?”

“啊?”秀蘭茫然回頭,看著發問的雲妝。

雲妝苦笑:“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不願意伺候皇上。”

秀蘭眨眨眼:“這還用問麼?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你又沒見過他,自己也有丈夫,好好的就被硬送給了他,我們女子又不是一個物件,說送人就送人的,便是一隻狗,換了主人也不情願呢,何況是人?”

雲妝立刻淚盈於睫:“姐姐,還是你明白我!”說著話淚水就流了下來,“我知道她們背地裡都罵我假清高,裝腔作勢,還說什麼欲擒故縱,我、我真是……”說到最後居然直接痛哭起來。

秀蘭趕忙走到她身邊去安慰:“你管她們做什麼?她們這些關在宮裡長大的人,都巴不得有一天能讓皇上看上,然後穿金戴銀的,再不用辛苦做活呢!跟你我怎麼一樣?”

“多謝姐姐。”雲妝接過秀蘭遞給她的帕子,捂著臉又哭了一會兒才漸漸止住,抽噎著問:“姐姐你也不是一早就進宮的麼?”

秀蘭這才想起來,她並沒有跟雲妝說過自己是怎麼進宮來的,於是歎了口氣,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哪知雲妝聽了卻瞪大眼睛問:“原來姐姐就是那位王家姑娘!”

第8章 軟硬兼施

她剛哭過,眼睛裡還有殘留的淚水,水汪汪的看著秀蘭,讓秀蘭這個女人都有些心疼,於是先倒了杯水給她喝,才問:“我是姓王,不過你說的是哪個王家姑娘?”

雲妝接過水杯,又跟秀蘭道謝,接著答道:“那日我惹惱了皇上,就有人叫我彆學王氏女忤逆聖意,還說若不是那王氏女實在得了皇上的喜歡,早就沒有命在了,我一個二嫁的婦人,還學人家黃花閨女三貞九烈,可真是嫌命長了。”

“這是誰說的混賬話!”秀蘭聽了生氣,“雲妝你彆往心裡去,這又不是你自己情願另嫁的,明明是夫家無義,又碰上這個……”狗皇帝!

雲妝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說:“姐姐彆說了,當心!”往門外看了看。

秀蘭會意,又解釋:“不是我有意隱瞞,實在是覺得並不是什麼好事,我隻覺自己冤得很,無緣無故的就禍從天降,好好的被人從家裡硬搶了來,給關在這裡吃苦,唉!”

雲妝聽著又要落淚:“誰叫咱們就是命苦呢!姐姐比我還強一些,好歹還有家人可做念想,我卻真是,也不知強撐著活著是為了什麼。”

“光念想有什麼用,這輩子想來是再也見不著的了!”秀蘭說到這裡也忍不住悲從中來,兩個人一起落淚,又無人解勸,最後竟抱頭痛哭起來。

她們兩個同命相憐,這一哭就停不下來,最後兩人都哭累了,沒力氣了,才漸漸止住。秀蘭自己倒了杯水喝,又給雲妝一杯,然後去投了兩條帕子,一條給雲妝,一條自己敷在眼睛上,“明日給人看見,又要說了,好好敷著。”

雲妝聽話的把帕子敷在眼睛上,然後挨著秀蘭,啞聲說:“哭了一場,心裡倒鬆快多了。”

秀蘭也有同樣的感覺,“是啊,看來總忍著不哭也不好。”兩人挨在一處又絮絮說了半天的話,說著說著秀蘭就不免說起了未婚夫劉二河,接著又免不了就要歎氣,雲妝覷著她的神色柔聲解勸:“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我們女子總歸生來就是命苦。我聽說從有咱們大明起,就沒有能出宮的宮人,咱們且熬一天算一天吧。”

秀蘭眼睛上蒙著帕子,屋裡的燭光又微弱,所以視線裡是一片漆黑,就如同她現在的處境,看不到未來和出路,剛剛輕快了一些的心,又開始壓抑了起來。

雲妝看秀蘭不答話,掀開帕子一角瞄了秀蘭一眼,說:“我去吹了燈吧,今日姐姐和我一床睡吧。”秀蘭“嗯”了一聲,雲妝就伸開被子,然後下地去吹了燈,回來和秀蘭擠在一起。

屋子裡一時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也都沒有翻身動作,但卻都知道對方並沒睡著。此刻的秀蘭非常非常的想念她曾經生活的21世紀,那個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街上行走,想做什麼就可以去做什麼的時代,現在想來是多麼的美好。人/權和自由,隻有當你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它們到底有多寶貴。

她閉上眼睛,命令自己睡去,明天還有一天的活要乾,不好好休息是不行的,可是頭非常痛,也許是剛才哭的太用力了,現在隻覺得整個頭都鈍痛著。她忍不住翻了個身,旁邊的雲妝也跟著動了動。

“姐姐睡不著?”雲妝悄聲問。

秀蘭應了一聲:“嗯,吵到你了麼?”

雲妝搖頭,想起秀蘭看不見,又說:“沒有。”兩人又沉默下來,秀蘭昏昏沉沉,漸漸要睡去,雲妝卻又說話了:“姐姐,你為什麼不肯?也和我一樣麼?”

秀蘭一下驚醒,恍惚了一會兒才知道雲妝問的是什麼,她想起那狗皇帝來就滿心火氣,於是沒好氣的答:“就因為他是皇帝我就要肯了?眼下若是隨便換了一個紈絝子弟,可還有人來問我為什麼不肯?我自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君,怎會隨便就願意委身一個恃強淩弱的人?”

雲妝似乎有些訕訕:“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唉,其實我能明白你的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知道,我不是衝你。”秀蘭伸手拍了拍雲妝的胳膊,“唉,算了,不說了,胳膊擰不過大%e8%85%bf,睡吧,明日還有活乾呢。”雲妝低低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兩人終於漸漸睡去。

第二日起來,兩個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正是腫眼對腫眼。打了水來洗乾淨臉,又吃了飯,就繼續去乾活。今日那些織物就剩了最後一點兒,很快就洗完了,秀蘭又被分去清洗宴席用具,雲妝則被薔薇叫去擦水榭的柱子。

堪堪忙活到中午,因為天熱,秀蘭已經被曬的有些頭暈,正好來人叫吃飯,她洗乾淨了手正要跟著回去,忽然有兩個十幾歲的小內侍快步而來,問道:“哪個是王秀蘭?”

秀蘭一怔,身邊已經有人指著她答了話,那小內侍就上前一步:“王姑娘,夏大人要見您,請吧。”

夏大人?又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大人!他要見我乾嘛?秀蘭心中疑惑,就問:“不知夏大人有何事?”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內侍不告訴她,隻催著她走,掌事宮女也跟著說:“快彆磨蹭了,當心去晚了,惹得夏大人生氣。”

秀蘭無奈,隻能跟著來人出去,一路沿著回廊向前走到底,然後折向西到了那可以賞荷花的亭子,遠遠的,秀蘭就看見亭子裡坐了一個人,旁邊還立著幾個小內侍,正點頭哈腰的跟那坐著的人說話。領路的內侍讓她在亭外等候,自己上去回稟,很快又轉回來請秀蘭進去。

與此同時,那坐在裡麵的人也終於轉了身,秀蘭走進去正好看見他的樣子,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靠!這不是帶頭搶她那個死胖子麼!

死胖子正是眾人口中常提起的夏大人,看見秀蘭進來居然站起了身,笑道:“王姑娘來了,快請坐。”

秀蘭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動作,要不要行禮?坐卻不用坐了,這人笑的一臉奸詐,頗有些黃鼠狼給%e9%b8%a1拜年的架勢。旁邊立著的小內侍看秀蘭猶豫,就主動介紹:“王姑娘想是不認得夏大人,夏大人乃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是皇上身邊的%e4%ba%b2信近臣,自皇上幼年時就伺候皇上的。”

臥槽!又是個太監!秀蘭從來對太監沒好感,可此時卻也不能硬[tǐng],隻得微微福了福:“見過夏大人。”

“不可不可,王姑娘是有大前程的人,我怎能受姑娘的禮?”這個姓夏的死太監口裡說得客氣,可是卻一點也沒躲開,紮實的受了秀蘭一禮,又說:“王姑娘請坐。”讓人上茶。

秀蘭不理會他的若有所指,也不坐,隻問:“不知大人叫我來,有何吩咐?”她還是不願自稱奴婢。

夏太監也沒勉強秀蘭,自己坐了下來,先關心秀蘭:“姑娘這些日子受苦了。我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姑娘,皇上念及令尊令堂養育姑娘一場實在不容易,特意又命人加了賞賜,令尊已經謝了恩,現在正在家裡翻蓋新房,去頒賞的正是我那小徒弟,他回來說令尊令堂得知姑娘能有福分進宮,都十分歡喜,還叫姑娘不要擔心家裡,隻管好好伺候皇上。”

說完喝了一口茶,看著秀蘭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