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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照的,另一張在北海,照片中都是三對夫妻,還有兩個男孩。

三對夫妻都很年輕,雪荔認出站在最左邊的曹立安夫婦,還有兩對夫妻,大人們前麵站著兩個小男孩,身高落差很大,兩個男孩勾肩搭背,對著鏡頭燦爛的笑。

“這是啟泰,個子高的是煒霆,這是你父母,你仔細看看,這孩子是不是你老公。”

雪荔完全迷茫了,照片中戴紅領巾穿校服的小男孩確實不是聶穎謙,聶穎謙是狹長雙眼,而霍煒霆是濃眉大眼,完全不用懷疑,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還有,你真的是豐洪的女兒?”

曹立安疑慮頗深,像紅外線盯著雪荔,雪荔在身側握緊雙拳,後背早已汗濕。

“當年閔世秦的人到醫院時,護士正送豐洪的女兒去病房喂奶,之後我問過那名護士,護士說,當時衝進來好多保鏢,把豐洪一家三口全都帶走了,沒有什麼嬰兒房掉包的事啊。”

☆、大結局【完】

聶穎謙的手機打不通,雪荔轉打杜雲移動電.話,杜雲言辭含糊,沒有透露聶穎謙行蹤,不知是不是又出了狀況。

雪荔打回海濱路,傭人說聶穎謙沒有回來過,心急火燎的雪荔決定去日本找他,被曉泰阻止。

“當務之急先搞清楚他的身份,你去紐約找他母%e4%ba%b2,我去日本,保持聯係。”

於是,曉泰陪雪荔先回台北,把灣灣放在鄧婉柔家,兩人直奔機場。

分赴兩地,在機場匆匆告彆睃。

十二小時抵達紐約,剛好是傍晚落日時分。

雪荔搭乘機場的士直奔聶老太太住所。

一如第一次來,樓道長長的走廊散發著年久日深的黴味,大人不顧形象的尖叫,小孩亂跑亂竄,許多戶人家敞開大門,屋裡狼藉,鍋碗碰撞劈啪作響,有烤熱狗的味道鵡。

雪荔在門前敲了好久,一直沒人開門,屋裡也聽不到聲音,兩戶鄰居跑出來對她指手畫腳的嚷嚷,應該是告訴她有關聶老太太的事,隻是雪荔聽不懂,雙方%e9%b8%a1同鴨講。

雪荔站在門口不知道怎麼辦,去而複返的鄰居拖了位東方麵孔的女人走過來,那女人上下打量雪荔,問她:“你是中國人?”

雪荔饒是激動:“是,我是中國人,請問,這家老人去哪裡了?”

這位東方麵孔的女人和白人婦女用美語交流一陣時間,然後翻譯給雪荔。

“這家瞎眼的老太太上個月就餓死了。”

雪荔瞠目結%e8%88%8c。

“怎麼會餓死了?!”

“沒人管當然餓死啊!”

“她兒子給她請了保姆啊,你們看到他兒子了嗎?”

女人又和白人婦女用美語交流,白人婦女可能比較激動,揮舞著雙手,不計形象。

“那男人不是老太太的兒子,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反正經常打老太太,老太太餓死後,直接拖去殯儀館火化,後事都沒人辦。”

“這位老太太在這裡住了多久?”

東方婦女又和白人婦女交流了一下,然後轉達。

”就是去年才住進來的。”

杜雲說,聶穎謙從13歲就住在這裡,他騙了她。

雪荔指甲掐著掌心,無法呼吸。

這到底怎麼回事?聶穎謙為什麼要騙她?雪荔站在樓下,茫然無措。

再給聶穎謙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剛揣回手機,來了急電。

雪荔本能的以為是聶穎謙,結果令她失望,是曉泰。

“曉泰,穎謙不在美國。”

“我知道,他在台北。”

“台北?”

“雪荔,你能不能挺住?”

曉泰尤其嚴肅,雪荔意識到情況不好,更為火急火燎。

“到底怎麼了?穎謙出事了?”

“不是……雪荔,聶穎謙跟閔泰琳……結婚了……”

霎時,雪荔在街道邊停下來,扶著牆用力呼吸。

“曉泰,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你要不要緊?我……”

“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雪荔悲憤的咆哮,惹得路人回望連連。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到日本就聽說聶穎謙跟閔泰琳結婚了,豪世和仙島已經合並重組,聶穎謙擔任集團主席和執行總裁,人已經回台,估計是處理豪世內部的相關事宜。”

“……”

街上的人都在看她,雪荔的視線越變越模糊,看不清人形,低血糖症狀又出現了,她靠著牆角,聽到有人問她什麼,但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視野中黑漆漆的,心臟翻湧作嘔,尤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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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世一層大堂正在轉賣辦公器械,大批員工奔湧來往,人影匆匆。

許多人看到了雪荔,大家都沒有說話,各自忙著,卻在雪荔走過去後相互遞眼色。

雪荔坐聶穎謙專用電梯直達豪世頂層,秘書室空無一人,資料全被搬空,地上零零散散幾張廢舊A4紙,還印著鞋印。

朝聶穎謙辦公室走的途中,雪荔緊緊掐著掌心,那種感覺很疼,而且來自於心上,她覺得真相一定很殘忍,而現在,就在真相邊緣了。

辦公室的門敞開,男人立於落地窗前,穿雪青色襯衫,套一件藏青藍馬甲,修身西褲。

男人雙手插在西褲口袋中,站姿款款。

雪荔踏進來一步,男人轉身,淡看她一秒,不動聲色的說:“你來了。”

仿佛久等她,隻為她前來。

他朝沙發走去,用手指了指:“過來坐。”

聶穎謙的眉凝著冷冷的寒霜,麵目表情也分外嚴肅。

這與他一貫的放蕩大相徑庭。

“你跟閔泰琳結婚了?”

雪荔望著他的眼睛,深深的凝結在他瞳孔深處,他沒有絲毫震動,一派淡然。

“是的,就在半月前,豪世處理完,我帶她去意大利度蜜月。”

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撕心裂肺呢?雪荔的體內有一把尖刀,豎方向旋轉,削去她一片片的血肉,疼的淚眼模糊。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想要仙島想要閔世秦的家業啊,他兒子就一扶不起的阿鬥,隻要我跟閔泰琳結婚,閔世秦的一切都是我的。”

聶穎謙看著雪荔,始終泰然自若,沒有感情上的起伏,雙瞳像定格的畫麵。

“穎謙,你騙了我。”

雪荔就那樣一直望著聶穎謙的眼睛,帶著涼涼的寒意。

他不答,算作默認了,雪荔淒惘笑來,拚命掐自己掌心。

“你騙了我多少?從什麼時候開始?”

聶穎謙一定覺得可笑,彎了彎嘴角,放鬆下來,整體靠向沙發後背。

“我不記得了,當我發現傅耀希喜歡你的時候,就有了利用你的想法。”

情人的傷害甚至比死亡還叫人疼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雪荔痛苦的皺起眉來,呼吸哽在喉頭,就是置換不出來。

“傅耀希是清白的,也是正直的,是乾乾淨淨的男人。”

“不!”

雪荔捂著耳朵,阻止那些言語鑽進耳道。

聶穎謙垂下眼睫,卻無哀傷之色,頗為冷靜,就像談及雲淡風輕的事情。

“是我威脅他,不是他威脅我,我們的第二個孩子是我下藥打掉的,我被人砍也是我的苦肉計,灣灣是我派人綁走的,至於你父母……也是我殺的。”

雪荔呆呆傻傻的望著聶穎謙,因為太相信他了,所以此刻她沒辦法理解這番話,腦海裡存在的片段上下顛倒,她分不清了。

聶穎謙點了根煙,閒然蹺了%e8%85%bf,吞吐一次後越發放鬆。

“其實在美國那晚,我動搖了,我想放棄自己的計劃,不想利用你,那晚我和你說的,都是我的真心話。”

“愛愛愛!你們女人成天就搞這些東西!你都三十了,彆那麼幼稚好不好?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你的家人%e4%ba%b2戚朋友還受我接濟,你們當然有功夫計較愛不愛的,我跟你能一樣嗎?我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你知道嗎?我要養多少人你知道嗎?我奮鬥了多少年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你知道嗎?你他媽所謂的愛情,那都是吃飽了飯閒的沒事了才配想的東西,我告訴你鄧雪荔,對我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但我不能沒有事業,事業就是男人的臉麵,懂嗎?”

“雪荔,杜雲跟你說的那些,全都是謊話,他看我後悔,怕我前功儘棄,所以對你說了那番話,希望堅定你的想法,好被我利用。”

“你愛過我嗎?”

雪荔捂著耳朵,趴在自己%e8%85%bf上。

聶穎謙錯開了視線,往大理石地麵彈煙灰。

“不談這個。”

他朝落地窗看了看,午後時分,陽光有一絲晦澀。

“我剛出生就被父母拋棄了,6歲的時候,在羅馬黑市被閔世秦買下來,遇到他之前,我被流浪漢逼的吃過大便,給他們口.交過,冬天的時候,扒光我的衣服把我埋在雪堆裡,用火鉗燙我下`身,用刀削我的頭皮,用……”

“彆說了。”

聶穎謙笑了,瞳孔上覆蓋一層薄薄的水霧。

“雪荔,傅耀希是真真正正的好男人,我羨慕他出生在那種家庭,我羨慕他有良好的教養,我確實沒法跟他比,我的一身都是汙跡,我更做不到從一而終,像他那樣執著專一對我而言簡直就是折磨。因為我小時候受過太多的苦,我寧願死都不想再過那種生活,我必須強大,必須成為強者,我不可能把愛情看的太重,兒女情長必然英雄氣短,傅耀希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淺淺勾勒著笑容,不像往常聲勢奪人,“錯過他,是你的遺憾。”

……

“雪荔,你知道嗎?灣灣消失的那段時間,傅耀希竟然在紐約找了兩個月,整整兩個月在紐約各地奔波,每天東奔西跑,我真怕被他查出什麼,所以故意丟了線索讓他找到灣灣,他為了你,真的是儘心儘力,我這個%e4%ba%b2生爸爸下輩子可能要去地獄。”

聶穎謙看了看雪荔,起身去辦公桌拿抽紙。

遞給她便坐下來,依舊靠著沙發背。

“閔世秦一直沒有兒子,所以在羅馬黑市買了我,你知道他為什麼看中我嗎?因為我殺了人,原本我要坐牢的,閔世秦卻買下了我,帶我回日本,把我當兒子培養,我的人生一夕之間天差地彆。”

他閒然的像在講故事一樣,腦袋傾斜著。

“我用儘全力討他喜歡,那些年他確實對我很好,非常信任我,所以三十年前那幾樁滅門慘案我都知道,不說騙你,就說騙曹啟泰吧,都太容易了。”

“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聶穎謙輕輕吞吐鼻息,神情慵懶。

“你就是鄧雪荔,你媽是鄧婉珠,你爸是青島三中的老師。”

“那麼,我的血型……”

“原本我們的血型都是醫生告訴的。”

“從我生灣灣起,你就計劃了,你讓護士特意告訴我我是A型血,為的就是今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