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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呐。

真是陰晴不定,想到他朝自己怒吼的樣子,雪荔就畏懼起來,猶豫片刻,雪荔決定問問晚枝。

“雪荔姐姐?”

小丫頭好像在吃東西,電.話裡還有電視的聲音。

“晚枝,你在你哥哥公寓嗎?”

“嗯,在呐,怎麼啦?”

雪荔欣喜:“那,你哥哥回來了嗎?”

“我哥哥隊裡出任務,好像去基隆了。”

雪荔一愣,之後便放下了心,既然跟隊出任務了,想必沒出什麼風波,兀自安慰著自己,聽到晚枝在電.話裡說:“雪荔姐姐你要找我哥哥的話直接打電.話給他不就行了嗎?”

雪荔笑了:“嗯,你在乾嘛呢?”

“我吃零食呢,嘿嘿。”

“那早點休息,把門要鎖好知道嗎?”

“嗯,那雪荔姐姐再見。”

“再見。”

雪荔躺在床上,慢慢舒了口氣,想了想也不氣了,那種家庭生長的孩子脾氣能好到哪裡?都一樣的傲慢不顧他人感受,沒必要跟一個普通朋友置氣,雪荔勸慰著自己,不知不覺間便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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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高中同學約好,今天請她舅舅吃頓飯聊表心意,晚上七點,雪荔在市裡一家很出名的川菜館訂了包廂,同學陪她舅舅一起來,還給雪荔帶了禮物,雪荔萬分不好意思,席間難得的熱情,因為同學的關係,兩人自然聊起學生時代的往事,樂的哈哈大笑。

中途,雪荔上衛生間,剛出去,隔壁也出來人,那人個子好高,雪荔迎麵撞進了他解開前三粒紐扣的%e8%83%b8膛。

很窘迫的抬頭,看到傅耀希卻傻眼了。

他的顴骨和額角都有淤青,看來是跟人打架了,雪荔高昂著頭,盯著他的傷口一時又走了神。

男人伸開手臂,正在穿外套,看到雪荔,一點不意外,眼神依舊冷冷清清,用那種慣常讓人自卑的輕視看著雪荔。

一句話沒說,傅耀希從她身邊繞開,徑直往酒店大門走。

居然還在生她的氣?真是笑話!

他空前的冷漠深深刺到了雪荔,他看她的表情完全就是個陌生人。

雪荔回頭看著他背影,發起怔來。

“鄧小姐?”

一句妖冶的問候,雪荔幾乎起了%e9%b8%a1皮疙瘩,一回頭,看到關祁東也從隔壁那間包廂走出來。

男人雙手插袋,肩靠在牆壁上,在燈光映襯下,顯得過於玩世不恭。

“這麼巧啊,真是狹路相逢。”

雪荔打了個寒噤,很討厭關祁東身上那股油腔滑調而奸狡邪惡的氣質,擦身想走,卻被關祁東喊住。

“鄧小姐,你說‘紅顏禍水’這個成語是褒義還是貶義?”

雪荔木然,詫異的看向關祁東。

關祁東一副賊兮兮的樣子,雪荔目光繞開他,敷衍著道:“應該是貶義吧。”

“嗯,我也這麼覺得。”關祁東很不禮貌的帶笑打量雪荔:“鄧小姐,你看看那些古代的美人,像什麼楊貴妃啦,妲己啦,還有誰……不好意思,我沒什麼文化,但這些美人全都沒個好下場,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雪荔真覺得莫名其妙,有些心煩:“我不知道。”

關祁東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鄧小姐怎麼會不知道呢?”

雪荔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關祁東正看著她笑,那狡猾的笑容讓她很不舒服。

“我還有事,再見。”

雪荔不客氣的從關祁東身邊走開,男人回頭看了她幾秒,又扭頭朝傅耀希離開的方向看看,耐人尋味的笑了。

☆、耀耀希,抱抱我,抱抱我!

門麵房已經租下來了,剩下的就要她細心規劃了,首先房子需要裝潢一下,自己還要去報紙、雜誌登點廣告,雪荔在心裡籌劃著這筆開銷,心情愉悅的從衛生間走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回房間。

“雪荔,我煮了梨湯,出來喝一碗。”

拿起吹風機的雪荔對門口喊話:“我刷過牙了,明天在吃。”

鄧婉珠沒管她,自己在客廳忙活起來。

雪荔的頭發隨著暖風吹拂起來,洋洋灑灑像簇起的一捧黑色流蘇,一邊搖晃吹風機均勻乾發,一邊抓起手機點開屏幕,曉泰發了條短信,時間就在她洗澡的時候旄。

“寶貝我明天下午回來。”

看完後,雪荔給曉泰打電.話,但是不在服務區,她遺憾的挑挑眉,放下手機開始護膚。

保護完皮膚,雪荔看了眼時間,都快十點了,難怪有點犯困嵯。

走到窗邊準備把窗戶關小一點然後睡覺,沒想到剛拉開紗窗竟然看到樓下停著一輛警車。

傅耀希?

看到警車本能的便聯想到他,可無論如何雪荔也覺得迷惑,傅耀希怎麼會在自己家樓下呢?晚上吃飯時他好像還有應酬,看自己的表情也很冷淡,完全一副陌生人的姿態,雪荔左思右想想不通索性不想,關小了窗戶爬上了床。

躺下來發出一聲非常愜意的歎息,因手術而導致的身體虛弱已經悄然不見了,可能最重要的還是門麵房解決了讓她心情放鬆,以後可以擁有自己的舞蹈室,再也不用見到聶穎謙,想來都覺得開心,至於毀約金,在這方麵雪荔還是抱有僥幸的心理,還是覺得聶穎謙不至於跟她真的計較這筆錢,也不至於真的對她這麼殘忍,於是,眼前所有的困境又都海闊天空了。

雪荔在床上翻了兩頁小說,沒怎麼看進去就有點困了,習慣在睡前上個洗手間,回來時看了看窗戶,真讓她自己都覺得鬼使神差,那輛警車還停在下麵。

如果說剛才有點漫不經心,但現在雪荔卻是有點惶惑,本能的還是覺得那是傅耀希的車,如果真是他的車,停在她家樓下真的讓雪荔怎麼都想不通。

雪荔套了件鵝黃色初秋開衫跑下樓,走出樓道後小心翼翼看著那輛車,車頭雙閃燈一直跳躍不停,可始終不見車上的人有任何反應,如果真是傅耀希,現在應該看到自己了吧?

雪荔靠進車邊才愕然看見,果真是傅耀希,而且他趴在方向盤上,好像已經睡著了,雪荔茫然的籲口氣,叩響了車窗。

自雪荔骨節發出的細微響聲竟讓傅耀希如此慌促不安,他抬眸泛著迷離痕跡的雙眼陡然看到長發勾在耳後五官幾乎是特寫般貼近窗玻璃的雪荔時,驚悸而一片茫然,墨海般的深邃瞳孔仿佛遙遠的大洋,卷起駭浪狂濤。←思←兔←網←

雪荔見他一臉迷茫雙眼失焦,再次叩了叩車窗。

這一次,又和剛才的效果雷同,還是以讓人特彆吃驚的程度激發了傅耀希臉上的某些表情,雪荔讀不懂,覺得他眼睛裡參雜混合了許多。

直到他降下車窗,雪荔覺得似乎等了好長時間,她彎著身,朝突然往副駕彆開臉的傅耀希貼近:“剛剛在樓上看到你的車,還以為不是你呢。”

雪荔看著傅耀希側過去的輪廓,他頸區的皮膚仿佛因為彆著臉微微用力而漫出青筋,鎖骨很明顯,雪荔保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有十幾秒鐘,才終於等到傅耀希回頭。

他的臉上有不知所措剛剛滑落的痕跡,卻顯得很淡然很隨意,抬頭朝雪荔看,口%e5%90%bb也鎮定若然:“晚枝不在家,電.話也沒打通,來你家看看。”

雪荔一聽,有些心急:“那聯係到沒有?”

看到雪荔已經低頭點開手機屏幕,傅耀希的開口就顯得有些急迫:“找到了!”雪荔惶惑不清的看向他,他又顯得自如自在:“剛聯係上了。”

“哦。”

雪荔釋然的點點頭,傅耀希看著她把手機放進褲子口袋裡,目光顫唞而似在閃避什麼的逃開。

“我回去了,你也上去吧。”

“你不是喝酒了嗎?”點火的傅耀希空茫的瞳孔抬起來時又有些詫異而不解,隻看到雪荔將掉到%e8%83%b8`前的長發勾到耳後,然後問他:“要不我送你回家吧?酒後開車很危險的。”

把著方向盤的雙手幾乎忍不住蜷縮起來,傅耀希平視著擋風玻璃,眼神深邃而表情難解,之後快速朝雪荔掃一眼,自喉頭發出的聲音有一些顫唞:“你要送我?”

雪荔很認真的點點頭,幾乎在同一時間傅耀希從駕駛位移到副駕,雪荔還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看到副駕上的傅耀希一直用等待的眼神並不熱情也不友善的看著自己,這才訕訕的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

送傅耀希回警廳公寓的路上,兩人一句對白全無,雪荔專注前方,傅耀希手臂靠在車窗上看著街景,夜風拂起他額角的發,穿梭街燈時他高挺的鼻梁打出一圈非常明亮的光線,讓他的整個麵部輪廓英俊到有些複古。

警車停在樓下,雪荔先下車繞到副駕打開車門,低頭詢問傅耀希能不能走,傅耀希剛側身踏出一條長%e8%85%bf,雪荔的雙手立刻輕輕扶住了他戴著腕表的那隻手臂,當下他似乎狠狠的用力的在掙紮什麼。

“我送你上樓吧,鑰匙給你。”

遞上鑰匙,傅耀希伸手去拿,不可避免的還是碰到了雪荔溫熱的掌心,他什麼都沒說,手腕卻在發抖,突然站直了身體,兩人的臉一瞬間因身高落差拉開好遠好遠。

公寓在七樓,隻有樓梯,雪荔扶著傅耀希慢慢的踏著台階,每上一層雪荔都覺得黑暗更深了一層,傅耀希高大的就像夜色,完完全全擋住了樓道上的感應燈光。

終於隨著盤旋的樓道到了七樓,雪荔站在樓梯邊沿,不想傅耀希也不看她,一邊從褲子口袋裡找鑰匙,另一隻手卻讓雪荔意外的把她從樓梯邊拉過來,輕輕推她站在自己身邊安全的地方。

翻出鑰匙,不料等他拎起那枚家門鑰匙甩了甩準備開門時,這串有足夠重量的鑰匙鏈從他手裡掉了下去,傅耀希本能的伸手去抓,這一低頭彎腰,額角撞到了雪荔的%e8%83%b8,雪荔被他額頭頂動趔趄的往後退,傅耀希閃電般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臂。

見他麵色不正常的潮紅,雪荔也莫名其妙紅了臉,兩人距離咫尺之隔,她靠在牆上,傅耀希一隻手抓著她上臂,如此高大的他也不知道到底呈現怎樣的身姿,竟呼吸能與她齊在一條直線上,混合著煙酒和薄荷的味道,雪荔終於抬手推開了他。

傅耀希像一個條件反射,當雪荔雙手試著擋開他時,他已經側身外跨一步,不看雪荔,眉眼壓在暗處,瞳孔裡迸裂的一簇簇火苗讓他身體越來越燙,他幾乎很沒有禮貌的進了屋,也很奇怪的並不第一時間開燈,並冷眼低頭對雪荔淡淡的說:“謝謝,路上小心。”

雪荔也算放心了,並不在意他略顯淡漠的友情,揚了揚笑容:“早點休息,我走了。”

門是虛掩的,傅耀希靠在門邊全神貫注的傾聽著雪荔遠到樓下的腳步聲,然後又閃電般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關門跟了下去。

飛快的用他那雙修長的%e8%85%bf朝警廳停車庫飛跑,剛進入便朝一輛停在很遠處的黑色奧迪按下遙控車鎖,車子發出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