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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好不好?”

“阿姨,雪荔說的對,聶穎謙這人喪心病狂,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他……”

景藍捅了捅鵬程的腰,鵬程伸了伸%e8%88%8c頭,立刻噤聲。

鵬程和景藍還不知道雪荔已經被聶穎謙糟蹋了,隻有曉泰明白此刻雪荔的心情,那種痛那種委屈和彷徨,人生的一切美好都在眼前碎裂,這種跌入穀底的心情會如何折磨雪荔,如此脆弱需要嗬護的女孩反而堅強勇敢咬緊牙關獨自忍痛,這是怎樣的心情,曉泰又怎會不懂?

下山的路上,四個人都沉默不語,心事重重,坐在雪荔身邊的景藍偷偷看看雪荔,發現一直望著窗外的她正默默流著淚,而坐在她前麵的曉泰,從側後視鏡中已經目睹雪荔淚流滿麵的痛苦,他深深的呼吸,儘量讓心不那樣難受。

雪荔在小區外下了車,臉上的淚痕已經不見了,景藍不禁感慨,這是個怎樣堅強的女孩,連哭都怕讓人看見。

曉泰側目看著雪荔孤冷的背影往小區走,眼球上爬滿了紅筋,疲累不堪。

“怎麼辦!這聶穎謙看樣子是纏上雪荔了!真夠變態的!”

三個人坐在車裡,並沒有走,鵬程喪氣的看著前方,自言自語般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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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荔剛走到樓下,愕然看到那輛林肯停在麵前,心膽寒涼,想都沒想,拔%e8%85%bf就跑。

剛轉身,麵前站著一個高壯的黑衣男,不由分說以強風般的力量抓住雪荔手腕,毫不費力就將雪荔送到車邊。

車門從裡打開,雪荔被身後的男人猛推,整個人摔進聶穎謙懷中,男人用溫熱身體為雪荔擋住危險,她不僅毫發無傷,反而被男人雙臂從後牢牢抱住,%e8%84%b1不了身。

“滾開!變態!放開我!聶穎謙你放開我!”

雪荔驚嚎,人已經癲狂,眼淚刷刷的流,她像個翻攪的機器,在聶穎謙懷中肆意踐踏,男人驚詫,幾乎快要難以製服她。

“鄧雪荔!”聶穎謙雙眼也是血紅,把雪荔掰正,鐵鉗般的十指凶狠的夾著雪荔的腦袋,兩人含恨的眼睛紛紛剜割著對方:“你當我是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什麼找我?為什麼說你是我的女人?你在利用我?你以為我會甘心被你利用?”

目眥儘裂的雪荔用尖刀般的視線淩遲著聶穎謙,她漂亮的眼瞳裡一遍一遍流出像泉水般的眼淚,聶穎謙實在心痛的受不了,更受不了雪荔那想讓他立刻灰飛煙滅的眼神,絕望悍狠的眼神。

“聶穎謙!我們一起下地獄吧!你會遭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他承接著她淒絕的呼吸,用雙拇指分彆將她兩頰的淚抹乾,然後平靜下來,語氣卻堅如磐石,深深鈍裂她的心:“鄧雪荔,有我在,你下不了地獄,你這輩子,你下輩子,你下下輩子無論想去哪,都要得到我的同意。”

“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雪荔歇斯底裡的抱住自己的腦袋,聶穎謙卻一把將她抱進懷中,用雙臂用力裹緊她,像冬天裡唯一的一條毯子,把雪荔嵌入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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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駛出小區的時候,奔馳早已不見了,雪荔淒厲嚎哭,眼淚刷洗著聶穎謙潔淨工整的襯衣,他用掌心壓著雪荔後腦勺,展開大衣雙襟,把雪荔孱弱如風中之燭的身體裹住,寧願她哭,卻絕不妥協。

林肯回到海濱路,雪荔在車裡反複踢打,沒辦法下車,於是還是保鏢從車外將雪荔抱下去,隨後交給從車裡出來的聶穎謙,他抱著哭成淚人打成狂人的雪荔,雙眉絞亂,滿臉陰雲寒霜。

可就在剛踏入彆墅的時候,他的客廳裡站著一位背影高大且給人感覺英俊不凡的男士,這位男士一身職業西裝,聽到聲音後循聲回頭,是一位碧眼睛的外國人。

聶穎謙隻是看著這位不速之客,人已經愕然呆立。

而正從樓上款款而下的女士修養極好的問好讓眾人抬頭,聶穎謙看著她,已是血液冰涼,他將雪荔放下,如一座山石,寒冷堅硬。

“你好,穎謙。”

那位漂亮的外國男人也一同問好:“聶先生您好,費先生已到彆墅,請您過去一敘。”

樓上那位氣質上乘的女士已步入樓下,她稍稍移目,用欣賞的眼神打量著完全失去美感的雪荔,然後對家中管家說:“讓司機送鄧小姐回去,”加重語氣有一股淩厲,“安全的送回去。”

管家無措,原地不動,隻等著聶穎謙的吩咐,那位女士也不急不躁,用良好的修養含笑看著管家,但笑容裡的威嚴和威脅卻呼之欲出。

直到聶穎謙啞敗到失聲的說了句“送她回去”,那位女士眼中的淩厲和脅迫才緩緩%e8%84%b1落。

“穎謙,你好嗎?”

隨著女士溫柔的問候,聶穎謙轉身,極頹敗的身影,望著雪荔再次走上林肯,他的眼中分明有淚。

☆、這一輩子你你都休想擺%e8%84%b1我,除非你死!

安全到家的雪荔將大門反鎖,她像頭瘋獅,找出所有的舞服、芭蕾舞鞋、獎杯、證書,等等一係列有關芭蕾舞的東西,狠狠的摔,狠狠的砸,狠狠的破壞,狠狠的發泄,直到它們狼藉了一地,直到它們支離破碎,像她的人生一樣,在那個可怕的夜晚,被掠奪一空的夜晚。

沒有舞蹈,她不會去皇家,不會遇到聶穎謙,不會被糾纏,不會失去自己的人生,不會被迫到想死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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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雪荔進入了夢鄉。

老舊樓道傳來激烈的敲門聲,隔了很久,才將渾身汗透的雪荔驚醒,她起身,朦朦朧朧下地煦。

詢問是誰,沒人答敲門聲卻越來越烈,從貓眼看,樓道感應燈亮著,卻不見人,那敲門聲幾乎震碎人的耳膜,雪荔隻能打開了門。

剛開了門,卻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自己咽喉,五指透過皮膚捏碎她骨髓,人整個兒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推往後麵,猛烈的撞在了冰涼的牆壁上,曾經受傷的尾椎痛的鑽心蝕骨。

她想叫卻已失聲,混沌不堪的視線卻精準的辨認出,眼前暴烈凶殘的男人是聶穎謙追。

男人的手臂相當有力,卷起的袖口那部分肌肉因憤怒而青筋暴起,虎口正致命般奪走了雪荔的呼吸,五指殘忍的掐住她細弱的脖頸,幾乎稍一扭曲,就能折斷。

“放……放手……聶穎謙……你放手……”

男人撐了一條手臂在雪荔頭頂,猙獰的怒容幾乎貼在雪荔臉上,可那怒發衝冠的麵頰上竟洶湧流著淚:“鄧雪荔,我不會放手的,這一輩子你都休想擺%e8%84%b1我,除非你死!”

他的眼睛填埋著淒絕哀傷的痛楚,隱藏在火山沸岩之下,雪荔氣息奄奄,已經閉目昏沉,男人雙眼又陡然慘烈,立刻捧起雪荔的臉,深深的、瘋狂的、喪失理智的、不顧一切的%e4%ba%b2%e5%90%bb她,淪陷般%e4%ba%b2%e5%90%bb著她。

兩人的淚與唾液緊緊相連,早已分不出彼此,他有種即將末日的恐慌,將雪荔狠狠的摟住,狠狠的揉進骨頭裡,狠狠的再也不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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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究竟來自夢裡還是現實,聶穎謙至她於死地的%e5%90%bb究竟是不是存在過,在雪荔混沌未醒的意識裡,這些疑問越來越深,無法得到答案。

倏地睜開眼睛,愕然看到窗外已經明亮,但耳邊確實有不疾不徐的敲門聲,雪荔帶著夢與現實的不真實感,側耳傾聽,確實有人在敲門。

從床上爬起來,頭劇烈的疼,脖頸邊明顯有指痕,她的%e5%94%87也莫名其妙的撕爛了一塊,昨夜的夢看起來無論如何都是存在過的。

在鏡前被敲門聲震回,雪荔急忙梳了梳頭發,套了件外套,快步走出客廳,打開了門。

是昨天在海濱路見到的那位高貴優雅的女士,雪荔看到門外的女人,立刻就能想起來。

這位氣質典雅的女士今天穿著香奈兒最新款套裝,手提愛馬仕香包,五官在雪荔近距離打量下,並無昨天明亮的感覺,卻不乏知性成熟。

女士用讚賞的眼神打量才醒來的雪荔,匆匆梳理過的長發盈亮柔軟,皮膚勝雪,尤其是她的五官,過分美麗,作為女人,都無法拒絕雪荔與生俱來的致命吸引力。

女士優雅噙笑,隻站在門口,毫不唐突:“鄧小姐,我是穎謙的太太。”

聽聞,雪荔全身僵硬,迷惘的看著女士的雙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叫費英綺,我和穎謙12年前就已在美國注冊結婚了,他的生意做的不錯,回台灣後我們就兩國分居,我是近一周才回國的,你不認識我並不奇怪。”

12年前?這個數字讓雪荔發寒,聶穎謙已婚12年,根本無人看的出來。

費英綺從愛馬仕中抽出一張請柬,遞與雪荔:“鄧小姐,下個月請你務必參加這場宴會,我會將你介紹給我哥哥,穎謙是我哥哥一手提拔出來的,你的問題我哥哥會為你一次性解決,請你一定要來。”

雪荔茫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費小姐,這……”

費英綺笑容帶著威嚴,糾正道:“請叫我聶太太。”

雪荔看著她,那雙坦然凝視她的眼睛寒光森森,一切都不像表麵看到的那般平靜。

“聶太太,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說……”

費英綺抿%e5%94%87微笑,並不打算長久逗留:“我是說,我哥哥可以讓穎謙——放過你。”莞爾一笑,頗有名門之風:“所以鄧小姐一定要按照宴會時間出席,千萬不要遲到,”稍頓,視線不再那般友善,“如果你想離開穎謙的話。”

費英綺整了整領口,人已轉身:“再見。”

雪荔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不知道自己手心都已出了汗,這個女人似乎有很強硬的背景,否則聶穎謙昨天怎麼會放她走呢?

雪荔低頭端看請柬,華麗卡片一打開,赫然看見一行醒目紅字:

英臣集團主席費英東先生歸國暨注資省建100億慶祝酒會

下麵是慶祝酒會的時間地點:

海濱路88號,3月12日晚七點半

英——英臣集團?!!!

雪荔發出一聲巨大的喟歎!福布斯華人富豪榜位列前十的英臣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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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藍和鵬程在廚房裡忙的不亦樂乎,火鍋的香味已經飄逸在屋子裡了,坐在客廳聊天看電視兩不誤的晚枝情不自禁誇讚起來:“哇!景藍姐姐你好厲害啊!”

景藍笑嘻嘻的,今天請大家來家裡吃火鍋,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了。

濃湯還在熬,鵬程走出來問晚枝:“你哥什麼時候到?”

晚枝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鵬程嘀咕了兩句,聽到景藍喊他,又鑽回了廚房。

曉泰坐在晚枝旁邊,其實就是因為曉泰在看電視晚枝才跑過去的,隻是曉泰跟她的話很少,好像因為年齡差距兩人沒什麼共同語言似的,總是晚枝想儘辦法找曉泰聊天,但曉泰總是淡淡的回應,更彆提主動找話題。

雪荔這時從已經搬走的猴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