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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開門!”

再一次用刀指向他,而且對準他心臟,凶惡的似乎下一秒就要穿刺進去。

“我叫你開門!不然我殺了你!”

良久,聶穎謙的雙目苦澀哀傷的垂了下去,一動不動,落滿無助表情的他此刻也褪儘了霸王的銳氣,很痛苦很傷神。

到底還是沒有勇氣殺了他,雪荔悲咽著嚎啕大哭,狂吸自己鼻翼:“好,我不殺你,我殺了我自己!”

刀刃轉向的瞬間,聽到指紋解鎖“嘀嗒”的聲音,聶穎謙雙眼幾乎失溫,頹喪的往後退了一步,空洞的看著雪荔,慘淡的像妥協般輕語:“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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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幻境,雪荔拖著傷殘累累的身軀回了家,家裡的感覺好溫暖,她像每天回到家一樣,換了鞋,去臥室換睡衣,然後走進了衛生間。

麵對著鏡子,雪荔%e8%84%b1掉了衣服。

全%e8%a3%b8的雪白皮膚上,各處停留著被聶穎謙疼愛的痕跡,從她的脖頸、鎖骨蜿蜒到%e8%83%b8口周邊,她往下看,收緊的腰部也有紅痕,肚臍附近還有清晰的齒痕,她的手覆蓋在私處濃密裡,那裡很疼,仿佛被巨力撐開的地方還維持著吞吐的狀態。

雪荔對著鏡子摸著自己的身體,捂著自己的眼睛一度又差點撐不下去,她不斷告訴自己這件事不算什麼,同時自己失去的也不算什麼。

雪荔打開花灑,無動於衷的站在水流下,她仰起頭,讓清水衝刷身體,但身體裡那已然肮臟的部分卻怎麼都無法清洗乾淨。

洗好後換了乾淨的毛衣、牛仔褲,把自己的練功服塞進包裡又匆匆出了門。

沿著路邊走了十分多鐘,雪荔進了藥房,並沒有尷尬,直奔櫃台向營業員要緊急避孕藥,買了之後雪荔簡單看了說明,然後又坦然大方的對營業員說:“能給我一杯溫水嗎?”

營業員愣了一下,然後拿了一次性口杯給雪荔倒了杯水。

雪荔當著營業員的麵就把藥片服了,隨後朝營業員淡淡笑笑,走出去時還把避孕藥的包裝扔在了垃圾桶裡。

她知道營業員多半會詫異,但吃了避孕藥的雪荔突然間覺得豁然開朗,又好像昨夜的一切都煙消雲散或是根本不曾發生過,她隻是仍然受聶穎謙性***擾的困擾,不斷做著噩夢罷了。

雪荔提了提肩膀上的包帶,沿著這條很長的道路往練功房去。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2月,氣候卻溫暖宜人,隻是晚間會涼些。

雪荔走在人行道上,雪白的皮膚泛著淡淡的紅,中分長發隨風揚起,瓜子臉上鑲嵌著精致動人的五官,這樣一個清瘦又美麗,穿著長毛衣背著單肩包,快步行走在陽光下的美女,任誰都不會想象這樣乾淨的一個女孩昨夜竟經曆了那般***、荒誕的***。

練功房裡有不少新麵孔,看起來都那麼稚嫩,雪荔輕輕掃了兩眼,忽而想起了自己當年初來皇家的時候,也和這些女孩一樣,懷揣著夢想,並不理解人性。

這些新納入皇家的女孩都紛紛回頭看著雪荔,大家帶著羨慕,仰望這個蜚聲海內外的芭蕾舞皇後,設想著她是多麼幸運,卻不知她究竟經曆了多少挫折。

雪荔沉默不語,走進練功房坐在地上開始綁芭蕾舞鞋,大家被雪荔的名氣以及她冷漠的樣子斥退了,沒有人上前與雪荔打招呼。

惟獨一個皮膚稍黑但個子高挑的女孩走了過來,她站在雪荔身邊,麵帶笑容的說:“你好,我叫常碧宜。”

雪荔仰起頭,打量她的時候眼睛還是有些疼。

其實她還不知道,聶穎謙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換下了她皇家首席的身份,準備在不久後的公演裡把常碧宜以皇家首席接.班人的身份推出市場。

“你好。”

雪荔笑答,又低頭綁著鞋帶。

常碧宜沒因雪荔的冷漠退縮回去,她在雪荔身邊坐下來,一張年輕的臉龐笑靨如花:“姐姐,我好喜歡你,你是我偶像。”

雪荔停了下來,和常碧宜麵對麵坐著閒聊起來:“你多大了?”

“18。”

雪荔的眼中流露著回憶,當初她這個年紀還沒到皇家,還輾轉在國外各地比賽拿獎,她看著女孩稚嫩的表情,心中卻隱約泛起漣漪,或許這裡的某個女孩又會步自己後塵,成為聶穎謙新鮮的獵物。

“姐姐,明天晚上我就要正式演出了,這次是領舞,我有點緊張,你能給我一點指導嗎?”

雪荔沒聽說團裡要上新演出,於是問她:“跳什麼?”

常碧宜很開心:“《胡桃夾子》。”

雪荔有點意外,《胡桃夾子》一直是自己領舞的,何時給了這個新來的女孩?

也好,自己年紀確實大了,原本就想離開皇家,若是聶穎謙得到她了覺得不新鮮而放了她,反倒是件好事,也算塞翁失馬了。

雪荔歎了口氣,不去想煩惱,從地上站了起來,常碧宜也跟了起來,雪荔笑笑,自己走到角落裡抓著提乾拉起筋來。

練功的時候時間過的特彆快,估計今天練功的都是《胡桃夾子》的演員班底,整個下午都在雪荔旁邊演習。

過了七點,練功房已經沒有人了,雪荔還沒走,她站在偌大的練功房裡,鏡子裡的她右%e8%85%bf搭在提乾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腳腕,額頭抵在小%e8%85%bf上,閉目靜立,就像靜物般一動不動。

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埋頭的雪荔仿佛陷入了恍惚,一點聲音都沒有。

練功房裡燈火通明,外麵華燈初上,世界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練功房往南是街心花園,花園裡有大時鐘,雪荔已經聽了五年的報時聲了。

此時,時鐘敲打起來,晚間八點了。

雪荔仰起脖子,疲憊的呼了口氣。

當她睜開眼睛時,卻突然從鏡子裡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韓曉泰。

他臉上傷痕累累,頭上纏著繃帶,看不到頭發,琥珀色的眼睛暴露在外麵,很哀涼,讓人深陷迷局。

曉泰站在門口,仿佛失焦般注視著雪荔,又像直接穿過了雪荔看著其他什麼東西,那雙哀涼的眼睛似乎在無聲的悲咽,雪荔突然覺得他在感歎她的可憐,不禁自嘲的與他的表情截然相反的笑了,兩人通過鏡子,隔著一間偌大練功房的距離看著彼此。

☆、聶穎謙,不你會不得好死的!

那日他為了心中所愛冷漠的叱責她,這些雪荔不可能忘,雖然最終的決定是自己做出的,沒有受任何人強迫,但她心裡的恨和怨還是筆直的對準了曉泰,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來看她的笑話。

雪荔拿著她的單肩包從練功房中央走過來,兩人距離越來越近,曉泰仍是站在門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的眼睛那麼涼,像千年寒石,她走過來的時候,也是一瞬不瞬的看著曉泰,表情裡卻充斥著冷笑和憎惡。

雪荔與曉泰擦身而過,那一霎兩人都沒有扭頭看彼此,仍舊保持著將視線放在原處的姿勢,兩人肩膀細微碰撞了下,曉泰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看著雪荔頭也不回的朝後室更衣間走去。

雪荔換了衣服走出來後發現曉泰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在練功房門口,她冷著雙眼,一點溫度都沒有,無聲無息的走過去,兩人就宛如對方都不存在一般,雪荔關了練功房的燈。

她轉身走出去,忽而聽到值班阿姨聲音遠遠的從練功房裡麵傳來,好像在驅趕曉泰煦。

雪荔沿著路邊走,幾分鐘後到了站台候車,一扭頭,看到曉泰跟在後麵。

雪荔極為冷漠的收回了視線,裹著毛衣安靜的等著公車。

晚間人.流最密集時間,公車上人滿為患,雪荔擠上去,慢慢的跟著人群往後移動追。

她被人擠的東倒西歪,隨著車子的慣性,這種顛簸越來越大,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封鎖了座位上的扶手,車頂上的扶手雪荔不僅夠不著也早被人占據了,於是整個人處於無支撐的狀態,腳下趔趔趄趄,下一站停車時,突如其來的撞上了身邊的人,雪荔剛要道歉,發現那人是曉泰。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她的心中沒來由的厭煩,想往旁邊移開,但擁擠的車廂根本無力移動,雪荔隻好扭開臉頰,再也不看曉泰那個方向。

車子突然開起來,沒東西抓的雪荔突然又被甩出去,她下意識去抓身邊人的身體,卻感覺到手腕被人拉住,人穩穩的站回了原地。

一扭頭,看到了曉泰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頰。

“抓著我。”

曉泰凝視著她,雪荔卻倔強的甩開曉泰的手,噩夢之後被溫柔對待,委屈自心底蔓延,鼻頭酸澀,很想哭。

車子停靠幾站,雪荔仍舊被甩來甩去,她每次都是靠拽著彆人的身體站穩,曉泰一直盯著她,沒再扶她,但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她。

後來的一站,曉泰前麵的幾個人下車,位置空閒了許多,曉泰靠到了座位邊,雪荔還擠在好幾層外麵,當車子一開動,曉泰猝不及防的把雪荔拉到了自己懷中。

她被嚇的不輕,手卻抓住了座位上的扶手。

曉泰的一條手臂拉著車頂的吊環,另一條刺著紋身的手臂扶著座位上的扶手,雪荔從那稍稍卷起的袖口中看到了那條隱約出現的鐵鏽紅的蠍子,麵目猙獰。

她沒來由的厭惡,以往的種種怨懟都聚集在%e8%83%b8口沒處發泄,雪荔從曉泰那拉著吊環的手臂下往旁邊挪,卻是身體剛剛躁動起來,曉泰就放下了那條手臂,圈著雪荔又把她擋了回來。

“讓開!”

雪荔疾言厲色的怒叱,卻不見曉泰讓步,他像毫無所覺般雙手撐在雪荔兩邊的座位扶手上,雪荔的腦袋左右擺動,頭發擦碰在曉泰下巴上,曉泰無動於衷,琥珀色渾濁的眼睛隻是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

就用這種霸道的方式讓雪荔安穩的到了家,下車後,雪荔快步往前走,一轉身,竟然還是看到了曉泰。

她轉身,正對著他,眼神慍怒:“你跟著我乾嘛?”

曉泰沒回答,在街燈閃耀車河流轉下,隱藏在夜幕裡的身影非常單薄,清瘦異常,尤其纏著繃帶的他,臉頰消瘦到有些變形的地步。

“彆再跟著我了!”

雪荔鄭重警告一聲,轉身快步離去了。

進了小區,雪荔又望了望身後,沒再見到曉泰的身影,她那慍怒的眼神突然變得寒涼,演繹的都是一個脆弱女人易碎的心事。

回了家,雪荔換了睡衣,剛洗漱完走出衛生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第一秒的反應才是真心,她期盼著聽到這一聲敲門聲,卻杵在原地沒有行動。

敲門聲響了兩次,之後傳來的卻是聶穎謙的聲音。

“開門,雪荔。”

雪荔在意外的同時又陷入歇斯底裡的狀態,她握著拳,站在客廳怔怔的看著大門。

門外的聶穎謙好脾氣的與雪荔僵持了幾分鐘,最終還不見開門,聶穎謙又變回那個齷齪的形象:“你再不開門,我就把昨晚的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