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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識破夫君的花心之後,便撤了溫柔小意的偽裝,重新拿了了鞭子,又靠著自己娘家的勢力,倒是把鎮南侯訓得極為聽話。鎮南侯雖有狀元之才,皮相也好,但其實性格很是軟弱,漸漸的,不光鎮南侯府的事情都是清靈郡主做主的,就連府上遺留下來的一些舊部勢力也成了清靈郡主的囊中之物。

老鎮南侯去了之後,加上宣正帝的刻意打壓,這幫舊部本來就散了一些,等到清靈郡主掌權,很多不滿要聽個娘兒西皮吩咐的人又散去了些,這股勢力倒也不算大,加上清靈郡主有心發展了這麼多年,當初好好的一支狼虎之師就成了一批烏合之眾,裡麵不少貨色是有錢就能買動的。等後來西晉侯府被抄了之後,也留下了一部分的舊部,西晉侯把其中一部分暗自給了清靈郡主這個女兒,更多的則讓他們藏匿了——而後麵這一點是清靈郡主都不知道的。

清靈郡主一直以為自己接收的就是西晉侯府全部的勢力,但其實她這個向來最受寵愛的女兒在她%e4%ba%b2爹臨死前還被%e4%ba%b2爹給狠狠坑了一回。原來,一直以來,西晉侯的手腳的確有些不乾淨,當然,他沒有把所有的%e9%b8%a1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那些私底下的隱秘之事,若是他不說,知道的人也少。而他最後交給清靈郡主的勢力正是和蠻人有所勾結的那批。

也就是說,西晉侯臨死前把自己的勢力分成了兩股,沒問題的那部分藏了起來,有問題的那部分留給了清靈郡主——這問題還不小,絕對是能株連抄家的那種。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呢,是因為若是西晉侯府一直安然無恙,那麼西晉侯也樂得寵著嫡妻給他生下的嫡子嫡女們,尤其清靈郡主這個女兒,他向來是把她寵上天的。可是,一旦西晉侯府落入萬劫不複之地了,尤其這個災難還是妻女帶來的——其實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西晉侯自己的野心——西晉侯忽然想到的就是自己家族的傳承了。

於是,一直是古代新好男人典範的西晉侯在臨死前把自己的嫡女給坑了,他把有問題的那部分勢力給了嫡女,用以轉移他人的視線,然後把大部分忠心於西晉侯府的舊部留給了當時還是四皇子的忠信王(由此可見,西晉侯心裡是支持四皇子上位的,隻可惜早死的他一定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靖德帝,當然等靖德帝登基之後,忠信作為一個很有眼力勁兒的人,已經主動把這股勢力上交了),用以換得自己私生子的一世榮華。

沒錯,就是私生子。

連個庶出子女都沒有的西晉侯其實也不是傳言中對妻子一心一意的情聖。

也就是說,一路做小三上位的清靈郡主最後被自己%e4%ba%b2爹那不知名的小三留下的私生子給比下去了。她%e4%ba%b2爹放棄了她,就為了保護那私生子。

而這私生子還和賈琳有那麼一點牽扯,這裡暫且不提。

當然,曾經的清靈郡主,如今的鎮南侯夫人還暫時不知道這一點。她滿以為自己接手的就是父%e4%ba%b2全部的勢力,以她的本性,真正叫她隱忍下來是不可能的。這些年,她看似蟄伏在自己府中,連丈夫都籠絡不住了,但其實她把這股勢力和鎮南侯府的遺留勢力合並了,並且這些年還不忘從中獲利。

和蠻人勾結又怎麼樣?鎮南侯夫人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畢竟是大晉朝先對不起她的娘家!至於有多少大晉朝的士兵和百姓會因此而死?拜托,那些賤民們的生命本來就和她無關好不好!她壓根不相信什麼陰私報應,否則當初也不會在懷著長子的時候就計劃著向閔柔公主出手了——她也不怕自己生下個妖怪來!

所以,秦恕去往西北的調令一下來,鎮南侯夫人就已經在心裡把他的一百種死法都勾勒好了,取了他的命的同時,還惦記著要把他的名氣給汙蔑了!

可是以前不相信陰私報應,不代表被嚇了那麼多天還不信啊,如今鎮南侯夫人都快瘋掉了。

院子裡的井水好端端就變紅了,像粘稠的鮮血一樣,第二天就有仆人從裡麵打撈出一個鞋子,沒錯,就是應曲失蹤前穿的那隻。仆人買來的肉%e9%b8%a1好端端就發了瘋,對著一塊泥地用爪子使勁地扒拉,從泥土裡翻出一截頭發來,估計也是應曲的。以前死過不少美妾丫鬟的柴房裡好端端就有鬼哭狼嚎的聲音,結果,這天晚上,應曲失蹤時所穿的那件衣服染了血色就被釘死在了地上……諸如此類,不一而足。鎮南侯府裡的下人都人心惶惶。

而且,祠堂裡的祖宗牌位在一夜之間全部倒了,第二天仆人整理的時候發現多了一個前任女主人閔柔公主的牌位(按理本來就應該有的,隻是被清靈郡主給燒了),上麵鮮血淋漓,打掃的仆人當時就嚇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竟然瘋了。

這要不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家生子,又簽了死契,鎮南侯府裡大概已經沒有下人了。

“不,我不相信,這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他們都已經死透了!我一定要把這裝神弄鬼的人給找出來!”鎮南侯夫人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她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恐慌,隻是眼神中透著一絲狠戾,這就使得整個人看上去很色厲內荏。

鎮南侯夫人身邊站著一個少女,正是她的幺女。小應氏十分不耐煩地安慰自己的母%e4%ba%b2,道:“母%e4%ba%b2,您隻管放心,二哥一定會沒事的。他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早些年開始就愛玩不著家……再說,他不見都有這些時日了,若是出事也早出事了,擔心又有何用?如今的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我的事情……”

啪的一聲,鎮南侯夫人給了自己女兒一巴掌,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那是你二哥!”三個兒女中,鎮南侯夫人花了最大心思去教養的是長子,最寵的是小兒子,最常拘在自己身邊的反而是這個女兒。這個女兒曾經讓鎮南侯夫人很得意,因為她覺得女兒學了她的樣式,無論是樣貌,還是品性,都和她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可是,小應氏的命沒有自己%e4%ba%b2娘的好。她%e4%ba%b2娘當年囂張,可是有不少人在後頭兜著呢,到了小應氏這裡,就是出去正常交際都免不了受人嘲笑的。曾經的清靈郡主就是惹了天大的貨都能順風順水這麼多年,可是小應氏早就沒了驕傲的資本了。

偏偏,地位改變了,人的思想還沒有轉變過來。

小應氏捂住自己的臉,不相信她的%e4%ba%b2娘就這樣為了一個不成器的二哥打了她。她狠狠一跺腳,徑直就離開了這間屋子。鎮南侯夫人暫時沒有心力去安慰這個女兒,便也隨她去了,隻吩咐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們都跟緊些。

等鎮南侯夫人退回自己屋子的內室,屋子裡很快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原來,她屋子裡全部的布置上都染上了鮮血,整個屋子看著十分可怖,她被嚇了一大跳。隱約中,女人淒厲的慘叫聲混著嬰兒的哭聲,一聲聲的鑽進她的耳朵裡。鎮南侯夫人偏偏還不信邪,打著膽子往屋子裡走了一步,就看見一個人吊死在她的房梁上。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那個人慢慢轉過臉來,鎮南侯夫人下意識地定睛一瞧,那人的一隻腳光著,一隻腳卻穿著一隻屬於應曲的鞋。

好了,神經一直繃得特彆緊的鎮南侯夫人終於暈了過去。

房梁上,靖德帝派到水忟身邊供水忟差遣的私兵1號百無聊賴地打了一個哈欠,問麵無表情的私兵2號,道:“這樣裝神弄鬼的日子我們還要持續多久啊?我有種咱們被大材小用了的感覺。”

2號默不作聲。

1號似乎習慣了2號的冷漠,也不以為意,從懷裡掏出兩個白麵饅頭來,正要咬上一口,2號已經湊過臉來把一個饅頭叼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1號瞪了2號一眼,但因為2號武力值更高的緣故,頗有些敢怒不敢言。1號憤憤地咬著剩下的一個饅頭,心裡暗道:娘兒西皮的,早知道就不應該和8號換差事,早知道要和這麼一個變態的人合作,還不如去西北吃沙子呢!嚶嚶嚶,為什麼明明那麼擅長口技,但是不用口技的時候,2號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啊,這真的是太奇怪了啊!

對了,8號就是那十六人儀仗隊中的一員,沒錯,跟著賈琳去西北的那些其實都是靖德帝的私兵。

第九十章

西北的冬天來得總是比京都早一點。夜半,一個小兵提著褲頭鑽出帳篷,睡眼朦朧地走到離自己所住的帳篷最近的一個帳篷底下開始掏出東西來放水。雖然說,軍營中有專門方便的地方,等到冬天的時候,還會在帳篷中安置馬桶(第二天有專人拿去倒),可是帳篷密不透風的,裡麵還充斥著大老爺們的汗臭味,沒有人樂意上半夜尿了,下半夜在自己的尿騷味中睡覺。因此,馬桶形同虛設,一般人都會摸到外麵去,在彆人的帳篷底下背風尿尿。

忽然間,小兵好像聽到了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激靈,睡意全無,人徹底清醒過來了。小兵借著不遠處火把的亮光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什麼異狀。於是,他又大著膽子往暗處走了幾步,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現。小兵猜測,方才大概有個什麼小動物跑過去了,使他聽錯了而已。

消了警惕的小兵搖了搖頭,提起褲子,就要往帳篷走去。一列齊整的腳步聲從他耳邊響過,看樣子,巡視隊的人正路過這塊區域。這般一來,這裡更不可能有人進入了。小兵也就徹底放了心,他哈了一口氣,呼出的氣體立刻在空氣中變成了白霧。這該死的鬼天氣,小兵在心裡想到,他掀起帳篷的簾子,人就鑽了進去。

下一秒,這小兵脖子上一疼,徹底暈了過去。站在一邊偷襲的秦恕趕緊扶住他,防止他摔倒在地上,發出能驚動旁人的聲響。

這裡是蠻人的地盤,蠻人雖然個個都驍勇善戰,但是畢竟人少,再加上冬天就要來臨了,蠻人在這個季節一般不會主動進攻,這就使得此處營地中的人並不算十分多,如秦恕這樣假扮小兵的,竟然也能分到三人間的帳篷裡。此刻,這個暈過去之後,帳篷裡隻有兩個人了。

秦恕把小兵拖進來一些,隨手把他丟在了床上,然後抬眼看向帳篷裡的另一個人,道:“現在你可以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往前倒一小會兒。

秦恕當初混入這處營地的時候,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的身份合理化了一下,成功塑造了一個木訥的小部落來的自閉兒形象。而他現在所住的這帳篷裡的三個人是重新組合的,互相之間都不是很熟,這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他行事。當然,在某種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