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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住那人的脖子,動作飛快地把他的慘叫給堵了回去,然後三兩下就把那人製服了,並直接一勞永逸地折斷了他的脖子。

秦恕動作迅速地給自己和地上的屍體換好了衣服,又挖了個坑把屍體給埋了,他在泥水冷風中待久了的身體這才終於開始回暖過來。秦恕瞧著自己的手腕,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那根刺瞎探子眼睛的針就是從這裡麵射、出來的。當初,賈琳鼓搗出這個小東西的時候,秦恕還笑話過他,說這東西雖然隱秘,但射程不遠、殺傷力不大,在戰場上幾乎沒什麼用處,簡直是%e9%b8%a1肋一般的玩意兒,沒想到事到臨頭,這小東西還是幫了大忙。

秦恕拍了拍自己“新”衣服,因為他身材相對高大,而那剛死掉的蠻人在蠻人中又相對瘦小,這衣服穿著還挺合身的。秦恕隻要把自己的膚色塗得黑黃一些,再壓低了嗓子說話,暫時以假亂真是沒有問題的了。秦恕本來沒有學過蠻子們的話,這還是他到了西北之後現學的,好在他在這方麵也算是有天賦,簡單的交流是不成問題了,更是因為特彆注意過,口音什麼也十分到位。

說到這次的經曆,秦恕實在沒想到,分到自己手底下的一個小將領竟然會被蠻人收買了——明明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秦恕把他們的背景都仔細淘看了幾遍,直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了——再加上這次並非是秦恕全權主導,上頭還有一個將領壓著他,秦恕資曆淺,在軍中還沒有經營出那麼高的威望來,因此根本沒辦法改變已經製定好的戰術,以至於這次帶出來參與偷襲的這一支士兵死傷大半,隻有直接跟著秦恕的三十人小隊幸免於難。但這三十人中也有不少受傷的,而這裡離他們的大本營又遠,秦恕隻好讓他們先藏起來。

現在大家一定以為自己這隊人都已經死了,秦恕想著那時候他被那個內鬼砍在腳踝上從馬背上跌下來的場景,就覺得萬分憤怒。

秦恕心裡明白,想必此時內鬼已經回去彙報自己犧牲的消息了。到時候,人家的嘴這麼一說,那麼一辯,這場戰役的失敗就完全可以歸為秦恕的指揮不當,秦恕就是死了也要背負罵名,而那個內鬼……他“好容易”從蠻人手裡逃出來,還砍了好幾個敵人人頭,隻怕這次不會受罰,反而還會高升啊!

而且,這也意味著,他們三十多個人是等不來援軍了。也好在,這隊人因為直接聽命於秦恕,所有人在一開始就在腰間備了急救包,裡麵有一些急救傷藥,還有能勉強維持三天的乾糧,量都不多,可是在這時候簡直就是能救命的了。天又在下雨,水也不缺的。若是繞一條遠路,小心些,這三十人還能順利回到大本營。但是,除了重傷的五個,剩下的二十幾個人都不願意就這麼回去,都想跟著秦恕再大乾一場。

出於謹慎,秦恕曾經把這附近的地形都記在了腦子裡。在這種很不利於他們的情況下,秦恕腦子一轉,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起了賈琳曾經給他講過的有關遊擊戰的案例。好吧,反正都已經“死”了,秦恕倒也不急著回去,於是,和自己的人製定了一些克敵方案,他自己呢,索性先混入敵人中當一陣子幽靈再說。這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用賈琳的話來說,既然已經走投無路了,索性就創造個機會讓自己峰回路轉一次。

秦恕動了動脖子和手腕,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左腳的腳踝上被奸人重重地砍了一刀,即使秦恕在千鈞一發之際似有所覺,避開了一些,但是,刀順著腳踝處用力斜下砍過去,秦恕後腳跟都險些整個兒被削去了,這傷勢不可謂不嚴重。偏偏秦恕這些日子又缺乏醫藥,又缺乏休養,傷口竟然奇跡般地自己長好了,起初還有一點點疼,然後仿佛是某一瞬間的事情,秦恕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這事情的確很有幾分詭異,可是對於現在的秦恕而言,無病無災才是最好的狀態,否則他不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的,所以索性就不再去關注這件事情。想起來的時候,也隻在心裡告訴自己,指不定這是老天爺保佑呢。

——其實吧,這次真不應該感謝老天爺,而是該由衷地感謝王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明天爭取能多更,把之前的都補一下。

話說,這周日訂婚,很速度,有點小緊張。

第八十六章

秦恕其實並沒有生命危險,這一點皇帝知道,忠勇王知道,賈琳也知道。忠勇王和靖德帝有某種特殊的消息渠道,賈琳也有。賈琳的消息是陳平送來的,陳平也就是陳安的哥哥,當初他們兄弟倆流落街頭食不果腹的時候,是尚在賈府的賈琳救助了他們。這個時代的人都很單純,忠義二字在很多時候都是刻在人心裡的。陳平和陳安自那以後就自願跟隨在賈琳身邊。

陳安是弟弟,他的性子要簡單一點,簡單意味著單純,卻不是單蠢,賈琳就把他留在了自己身邊。而陳平卻是個很有頭腦卻又很重感情的人,賈琳曾把他送到秦恕身邊去學武,陳平就叫了賈琳主子,叫了秦恕小師父。後來,等賈琳和秦恕成%e4%ba%b2了,賈琳在征詢了陳平的意見之後,就把他送去了兵營。

陳平是實打實從小兵做起的,等到秦恕被靖德帝派去西北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小兵頭子了,也穿了一身五品的官服。對於秦恕的到來,陳平其實是很激動的,他原本想立時回到秦恕手底下效力,不過被秦恕勸阻了一番。因為秦恕很清楚,他遲早是要回去帝都的,即使他也喜歡西北那大漠孤煙的蒼涼,心底裡屬於男兒的血性已經完全被激發了出來,可是就因為賈琳在京都,所以秦恕明白,他並不屬於西北。既然如此,秦恕也不願意耽誤陳平的前途。

陳平卻覺得,這也許是秦恕這個主子夫人兼小師父另有安排,因此他安心留在了原處,卻也分出了一絲心神放在秦恕這邊。而這次秦恕雖然遭了算計,可他身上還帶著一隻信鴿,在做了潛入敵營的決定之後,秦恕用這隻信鴿給陳平傳了信。陳平在西北也算經營了幾年,自然有有值得信任的商隊幫他把信秘密傳回杏林胡同。

賈琳因此得到了秦恕的消息。

可是,秦恕如今是深入敵營去了,他的消息自然就不能外傳,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大多數人卻是相信,忠瑞王世子是真的死了。

既然如此,賈琳身為他的良人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如此一來,一條關於他的捕風捉影的桃色秘聞也漸漸在後院夫人之間流傳起來。

周氏已經久不去交際了,其一是因為她大病初愈,其二就在於杏林胡同在外人眼中也是帶了白事的,這就需要避嫌。彆說她不好出去了,就是彆人家有事需要登門,也要想想這到底會不會晦氣了。

高夫人卻是不和旁人一樣的,或者說,她心裡即使有顧忌,可這事兒關係重大,她自認為是周氏的好友,不好一個人存在心裡,到底還是咬了咬牙上門尋了周氏來。

高夫人新得了孫子這還不到一年的,平日裡其實很注意什麼忌諱不忌諱的——所以上次王夫人上門的時候,她才會沉下臉來,即使賈珠明明已經過了百日了,賈府也早就撤去了白色的布置。

周氏知道秦恕不是真的有事,但是見高夫人在這時候就這麼上門了,還是十分感動,趕緊叫福兒把收起來的佛珠取出來,%e4%ba%b2自交給高夫人叫她放好,說:“這串佛珠原本是一竹大師的隨身之物,樣式雖然古樸陳舊了些,但卻是極有靈性的,你便收起來吧。”

高夫人聽了心裡欣喜,她性子爽利,倒也不和周氏客氣,立刻叫自己的大丫鬟將之收了。這既然是一竹大師戴過的東西,高夫人作為女眷自然不好往身上戴,但是卻可以放在身邊壓一壓,到時候等她回了府中,也不妨礙她抱孫子。^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待屏退了下人,高夫人猶豫了好一會兒,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周氏心裡咯噔一下,抓住了高夫人的手,道:“好姐姐,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你便說給我聽吧。”

“這事兒,其實我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高夫人反握住周氏的手,道,“若是假的便罷了。若是真的,我倒是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唉,直說了吧,先前狀元郎不是去了陽泉寺禮佛麼?有人說,狀元郎在陽泉寺裡和個姑娘……如今,過去二十日了,那姑娘聽說懷上了……”

“這不可能!”周氏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高夫人仔細瞧著周氏的眼睛,發現她除了憤怒之外,竟然一點彆的情緒都沒有,沒有疑惑,沒有震驚,也沒有欣喜。這一點都不符合高夫人的預期。

周氏苦笑了一下,主動解釋說:“姐姐,你我這般交情……我也不好瞞著你,我兒他和世子……他們本是兩情相悅了的,他們之間如何能插的進去一個女人?我原本還替我兒擔著心,隻是如今瞧著我兒的官越做越大,他的心意始終不變……我也明白了,反正如今他和世子地位相當,世子也欺負不到他頭上來,我原本的擔心倒也放下了一些。我的出身你也是知道的,雖然如今得了誥命,但到底是那府裡出來的姨娘,這香火傳承之事很不必我們母子勞心,既然如此,到時候讓我兒過繼收養個孩子也是一樣的。”

高夫人聽了這話,心中很有幾分振動。她原本就是品性通達之人,竟然也不覺得賈琳和秦恕叛經離道,反而感慨他們果然是性情中人。高夫人將那些傳言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冷笑著說道:“看樣子,這是有人設了仙人跳了!”

周氏在高夫人麵前,倒也不講那些個規矩,憤怒地說道:“可不就是……實不相瞞,我兒為人著實狷狂了些,他耐不住寺中的清苦,早就偷偷歸來府中了,留在陽泉寺的本是他的一個長隨。這事兒先不論真假,就是真的了,那人腹中懷的也不會是我兒的種!”

高夫人又說:“好妹妹,有了你這句話,我倒是放心了。我先前聽得那流言,心中雖然替你慌張,卻也著實記下了不少東西來。我琢磨著,那女人的地位也許還不算低,絕對不可能是下人丫鬟一流的,否則如何能將流言鼓動起來,好逼得狀元郎到時候百口莫辯呢?既然是有地位的,那她貪圖的必然不是一點點錢財了,隻怕還要賴到你們府上來做狀元夫人呢!我原本還想勸著你,這樣的無媒苟合的女人即使出自良家也是不能娶的,如今看來,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到時候她要是真敢鬨上杏林胡同來,你隻管叫狀元郎身邊的長隨把她納了就是了。”

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