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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同情。

當著眾人的麵,這杯茶,賈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那就是承認了賈琳話中的意思,這茶喝儘之後,賈琳和賈府再無牽連;不接,那就是明擺著連兒子這微不足道的心意都不成全,這也太過絕情了。

可以說,賈琳就是把賈母那一招原模原樣地打回去了。

到底還是接了,賈政畢竟是個最要麵子的人。賈琳看著這一幕,略有苦澀的一笑,又看向賈珠,長作了一個揖,起身,道:“兄長,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以後家中的諸多事情都要仰仗兄長費心了……瞧我,我這般說其實也是僭越了,兄長是個周全人,其實也不用我平白多囑咐一句。我隻是……我隻是……”這話說到最後,他的臉上顯出一些尷尬的紅暈來。他這話的確是僭越了的,甚至還暗含對賈珠的勸導,彆說賈琳已經出族了,就是沒有,他也不該說這樣的話。但也正是因為僭越才顯得他的割舍不下,才顯出他的真性情來,在這個將宗室族人看得極重的年代,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為難一個到底才十三歲還不能麵麵俱到的少年,沒看見周圍的人都一臉同情地看著賈琳麼。

賈珠想要說什麼,賈琳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微微側過身子,仿佛是很輕很輕地歎了一口氣,就轉身離開了。秦恕一直站在不遠處等著賈琳,見賈琳朝自己走來,穩穩地抓住賈琳的手,這回再也不放開了。

賈璉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這要不是深知賈琳的為人,他也要被小堂弟這唱念做打給騙過去了。他趕緊低下頭,將手握拳底在%e5%94%87邊假意咳嗽了一番。至於賈赦,他站在一邊笑眯眯的撚著胡須。被母%e4%ba%b2連著二房壓迫了這麼多年,隻要是二房的好戲,賈赦就樂得在一邊瞧著,還順帶煽煽風點點火的。彆和賈大老爺說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麼多年過來,賈赦也明白了,這損損的是襲爵的大房,這要是榮了可就都是二房的臉麵!

既然如此,這臉麵不要也罷!嘿,他賈赦最愛破罐子破摔了!

東平王這才恍然大悟一般地把眾人領去正堂,這會兒新人間的禮還差了幾個步驟呢。好容易整一套的禮節做下來,喜宴才算正式開始,而新人們也要被灌酒了。鎮南侯沒有坐到最後,眼見著拜父母的時候是忠瑞王做了正席的,他直接就離開了。至於賈府的男人們,除了賈赦沒心沒肺似乎要把自己帶來的賀禮給吃個夠本之外,就連賈璉其實都有些坐不住了。

坐在賈政身邊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官員,官職不大,看著賈琳在不遠處那一桌敬酒,不由地讚道:“倒是一個俊俏的好兒郎啊!”這話都說出了口,這人才猛然想起坐在自己身邊的賈政來。不管賈府在忠瑞王世子成%e4%ba%b2這事兒是不是看走眼了,但賈府到底經營多年,上位的人不一定看得上,下麵的人卻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因此,這人立刻又回過頭來對賈政說道:“當、當然,存周兄嫡長子溫文爾雅,嫡幼子憨態可掬,日後都定有大造化的!存周兄好福氣啊!”

這人本意是想安慰賈政,你失了一個兒子,但還有兩個好兒子呢!他倒是好意,可實在是不會說話,你這話中巴巴咬著“嫡”這一字,賈政一多心,好啊,你果然還是在隱射方才寶玉的那句“婢生子”吧?!就是賈珠,他本來性子就敏[gǎn]纖細,聽到這話,臉色又白了幾分。

賈琳全然不知道這個,他還在和眾人周旋呢。他這個年紀,雖然小了些,但畢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敬酒的人自然是一撥連著一撥的。秦恕在一邊冷著臉,彆人摸不準這位新出爐的忠瑞王世子究竟性子如何,輕易不敢往秦恕那裡去的,就都衝著臉上總是帶笑的一看就很溫良的賈琳來了。眼見著賈琳喝得太多了,這又接過了一杯,秦恕直接握著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然後就著賈琳的手一口氣把杯中的酒喝乾了。

“好!”人群中也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了歡呼聲。大家本來就有心和忠瑞王這個名頭結交,秦恕這一開了頭,接下裡的氣氛就更熱鬨了。賈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e7%a9%b4,他前麵喝的酒都進了袖子,但秦恕喝酒那是真喝啊!賈琳朝水忟看了一眼,示意他趕緊上來擋酒。水忟的身份夠高,他一出馬,的確能讓人收斂收斂,但即使是這樣,等要送到洞房裡去的時候,秦恕已經徹底醉了。

有些人喝多了會痛哭,有些人喝多了會大鬨,秦恕喝多了,看上去卻十分正常。他小心翼翼地扶著賈琳,一臉嚴肅地回絕了某人的敬酒,道:“不,不能再喝了,琳兒都已經醉了。”【眾人:從你開始喝酒之後,你的琳兒明明就滴酒未沾啊!

說完這話,他又很有主人派頭地對水忟吩咐說:“王爺,我這就帶琳兒回去了,這些客人,還請王爺幫忙招待,恕某感激不儘。對了,叫個人去備好了解酒湯,一直放爐子上熱著,琳兒半夜醒來多半是會頭疼的。”然後,大家眼睜睜地看著他攙著賈琳走掉了——其實是賈琳牽著他。因著秦恕的表情太過嚴肅了,那些本來想要鬨洞房的人都沒好意思跟上去。【眾人:你的琳兒壓根就沒有睡著啊!

走到新房所在的院子裡時,賈琳哄著秦恕先進屋子,他實在覺得秦恕這樣子有些不對勁,因此想立刻去取解酒湯來。本來隻需要傳個話就好,偏偏這新宅子裡的仆人還是太少了些,少不得要賈琳%e4%ba%b2自去做。

結果,當賈琳端著解酒湯走回來時,他就看到秦恕睡在花壇裡,外袍已經%e8%84%b1掉了,整整齊齊地疊起來放在一邊,衣服上擺著帽子,靴子擺在花壇邊。有一條水跡從小池塘那裡一直延續到花壇邊——秦恕竟然還記得洗腳了!而秦恕將手交疊搭在心口,睡相很老實,身上還穿著的中衣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我該慶幸秦恕沒有%e8%a3%b8、睡的習慣嗎?賈琳無語問蒼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sky的地雷。謝謝喵的地雷。

47第四十七章

雖然賈琳一直堅信自己能順利成長為一枚猛,萌,漢子,但是現在才剛剛發育的他要把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秦恕搬回屋子裡去,顯然還有幾分困難。

賈琳隻好俯□子,推著秦恕,喚道,“快醒醒,先喝了解酒湯再說。”

“我沒有睡著。”這一推,秦恕就醒了,他睜大了眼睛,一本正經地看著賈琳,說道,“我隻是在床上閉目養神而已。我還沒有和琳兒喝合巹酒。”

“你都已經醉了,還記得什麼合巹酒。”還床呢,這明明是花壇好不好!賈琳十分無語,他看著秦恕腳上的泥印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沒錯,秦恕是記得洗腳了,但是當他赤腳從小池塘走到花壇邊的時候,他又把腳弄得更臟了。

“我沒有醉,是琳兒醉了。”秦恕很認真地盯著賈琳,一字一句地解釋說。

“我沒醉。”賈琳隻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聽他這麼說,秦恕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沒醉。”

“我說得是我!”賈琳把秦恕扶起來,將裝了解酒湯的碗遞到秦恕嘴邊,說,“好了,我不和你這個醉鬼爭論了,你趕緊把解酒湯喝了才是。”

“我沒有醉,我還能喝的,我要和琳兒喝合巹酒。”秦恕不願意喝解酒湯,把碗推開了些,“我真的還能再喝的。琳兒喝醉了,不能再和他們喝酒了,因為琳兒還要和我喝合巹酒。”

“你先喝了這個,再喝合巹酒,好不好?”賈琳好脾氣地哄著秦恕。他自己的袖子裡都是酒液體,秦恕又是醉醺醺的,這味道讓賈琳覺得很難受。

許是賈琳答應了他要喝合巹酒的,秦恕忽然就老實了。他點點頭說好,自己主動接過賈琳手中的碗,低頭喝了一口,似乎覺得味道不錯,他便咕嚕嚕地大口喝了。忽然,他又止住了動作,抬頭看向賈琳,問:“要喝合巹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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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琳看著那碗裡還剩了一個底,隨口應道:“要喝的要喝的,你趕緊把湯都喝完了。”

秦恕這才低下頭把碗裡剩下的湯都喝了,然後捧著一個空碗,抬起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賈琳。賈琳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為什麼在那麼一瞬間,他會覺得秦恕的身後長出了毛茸茸的尾巴,還在歡快地甩動?然後瞧秦恕這小眼神,怎麼和他第一世養的金毛求表揚的時候一模一樣?

賈琳甩了甩腦袋,把幻覺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他接過秦恕手中的碗,隨手放在一邊,扶著秦恕站起來,說:“你還能自己走路麼?不然我可抱不動你呢。”

“我抱,我抱得動!”秦恕立刻拍了自己的%e8%83%b8口保證說。

“……”賈琳深深覺得自己不該說話的。他將秦恕半個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半抱半拖著秦恕往屋子裡走去。

秦恕卻忽然不動了,他有些為難地看了賈琳一眼,又有些為難地看了他放在一邊的外袍、帽子、靴子,還有那個空碗,最後還是沒能忍住,一板一眼地說道:“不能把東西隨便亂放,要整整齊齊地收起來。”

蒼天啊,你快把我沉默可靠的秦恕還回來啊!

陳安這才領著下人抬了熱水姍姍來遲。陳安伺候賈琳也好一些時日了,自然知道賈琳愛乾淨。耳房裡已經放上了兩個大木桶,可以讓賈琳和世子能分開沐浴。眼看著賈琳指揮著陳安把自己的外袍等東西都收拾了,沒有什麼落下的,秦恕這才心滿意足地被賈琳帶著往耳房走去。

賈琳揮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了,雖然他一個人還要幫著秦恕洗澡會有些累,但好歹,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秦恕會很安靜。天知道,秦恕為什麼會一臉戒備地看著那些下人,嘴裡嚷嚷著:“不許鬨洞房,你們都出去!”

陳安捂著嘴笑著下去了,臨走前還很有心地把門給關好了。

賈琳先舀水幫著秦恕把他的腳給衝乾淨了,這才讓他秦恕自己%e8%84%b1了衣服爬進浴桶裡去。等賈琳散了頭發,%e8%84%b1了外袍,挽起袖子,想要來幫秦恕擦背的時候——賈琳隻是想到了,他今晚要和秦恕一起睡,而他怕一個酒鬼自己洗不乾淨身上的酒味——秦恕正坐在浴桶裡,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的……下麵。

賈琳好奇地望了一眼。原來秦恕那裡已經站起來了。賈琳自己今生還沒有夢、遺過,但是也能理解秦恕的確是到那個時候了,更彆說秦恕還喝多了酒,又被水蒸氣一蒸,自然身體會有感覺的。

看著秦恕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賈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