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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乾了 花裡尋歡 4241 字 6個月前

把她也給我叫來。”

“是!”

葛氏是崔昂名義上的嫡母,孝道壓身,即便崔昂那時正在當值,也不得不先告假回家。

隻是葛氏厭惡他的出身,待他素來冷淡,這麼多年來從沒主動跟他說過話,怎麼今日卻破了例?

回家的路上崔昂眉眼微沉,心裡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想了想,讓人去知會了同樣出門在外的慶國公一聲。

等他回到家後,葛氏果然二話不說就讓家丁把他拿下,說他不孝忤逆,要以家法治他。

崔昂:“……”

崔昂還沒來得及問自己做錯了什麼,就被那幾個家丁按倒在了早已準備好的長凳上。緊接著一臉寒霜的葛氏就起身走到他身邊,彎下腰用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知道你身手好,這幾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可我把話撂這兒了,今日你要是敢反抗,明日我就把嫣兒嫁到我老家揚州去,讓你們倆此生都不能再見麵。”

崔昂驟然變了臉色,葛氏這是知道他和崔靈嫣的關係了。

但既然已經跟崔靈嫣挑破關係在一起,他就預想過萬一東窗事發自己該如何應對,所以臉色變幻幾瞬後,崔昂很快就忍下怒意放棄了掙紮:“是兒子有錯在先,還請母親責罰。”

他和崔靈嫣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慶國公夫婦。如果能用這頓打換來葛氏的消氣和慶國公的同意,崔昂覺得劃算。橫豎慶國公馬上就會回來,他就算是挨打,也挨不了太多下。

葛氏看出他是想使苦肉計,心中越發恨怒,當即就厲聲道:“既然你自己都認錯了,那來人,給我狠狠地打,打到我喊停為止!”

葛氏一聲令下,早有準備的家丁們就揮舞著粗壯的木棍朝崔昂重重打了下去。

崔昂痛得一聲悶哼,臉色漸漸變白,額上也冒出了冷汗。

“不!彆打了!彆打了!嬤嬤,求求你讓我出去!我要去阻止我娘,我要去求她彆打子安哥哥了!”

崔昂挨打的地方是葛氏院裡的堂屋,堂屋斜對門有個廂房,廂房微開的門縫後麵有個被軟布綁住了手腳,蒙住了嘴巴的粉衣少女正在掙紮哭泣。

這少女自然就是崔靈嫣了,她口中的“子安哥哥”就是崔昂,子安是崔昂的字。

申嬤嬤看著崔靈嫣長大,見她哭得這樣傷心,很是心疼不舍,可再心疼不舍她也不敢違逆葛氏的意思,所以這會兒也隻能陪在崔靈嫣身邊,好聲好氣地勸道:“姑娘快彆哭了,夫人說了,你哭得越厲害,她就越恨二公子將你迷惑成這樣。你知道的,世人重孝,不管二公子的真實來曆是什麼,名義上他都還要喚夫人一聲母親。加上他方才親口認了錯,這種情況下,就算今日夫人把二公子生生打死在這院子裡,也不會有人說夫人一句不是。所以,你若是不想二公子有事,就乖乖聽夫人的話,彆再與他往來了。”

“好姑娘,夫人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和二公子這事兒若是一個不慎傳了出去,受罪的可是你啊。他一個男子,頂多被人說句年少風流,私德不修,可對你來說這事兒卻是一把尖刀,那是要命的!更彆說這事兒一旦傳開,咱們府裡所有的姑娘都要受牽連……”

崔靈嫣卻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崔昂的後背已經見血,她從門縫裡望出去,正好能看見他挨打的身影,心都要碎了:“我不!子安哥哥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你去告訴我娘,子安哥哥沒有迷惑我,我與他是兩情相悅的,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她被布條蒙住了嘴巴,說的話略顯含糊,但還是能聽清楚內容。

申嬤嬤:“……”

申嬤嬤是葛氏身邊的老人,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聞言雖然糟心了一瞬,但也沒有慌張,隻是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按照葛氏的意思,恩威並施地對她說:“夫人說了,尋死覓活對她沒有用,姑娘若想救二公子,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斷了跟他之間的往來,努力去挽回端王府這門世間再難尋到的好親事。否則她寧可把你關到莊子裡去,找個大夫日夜看著你,也要先打死二公子出了心頭這口惡氣。反之,如果姑娘肯乖乖聽話,那看在你和國公爺的麵子上,夫人可以饒過二公子,還可以找人幫他翻案——你不是說,他親爹是被人冤死的嗎?”

葛氏讓人把崔靈嫣帶來後,什麼也沒說就讓人把她綁起來關在這了這間屋子裡。崔靈嫣起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想起葛氏剛從端王府回來,她才意識到母親這麼生氣,很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和崔昂的私情。

為此她先是不敢置信——自那天崔昂安慰她,蕭霽是出於嫉妒才會那麼反常地對待她後,她就沒再擔心蕭霽會把她和崔昂的事說出去了。因為這件事關係著慶國公府所有女眷的名聲,她相信以蕭霽的人品,就算再嫉妒再生氣,也做不出背後亂說,傷及無辜的事。

可他竟然真的把這件事抖了出來……

雖然是抖給她娘,可崔靈嫣還是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蕭霽,他怎麼能這麼做!枉她那麼信任他!

崔靈嫣又急又氣,當即就讓申嬤嬤叫來葛氏,把崔昂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她。可葛氏聽完之後卻並沒有消氣,而是臉色更加難看地丟下一句“那又如何”就拂袖走了。

崔靈嫣這才意識到母親會氣成這樣,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她和崔昂的私情,還因為她和她爹一直瞞著她崔昂的身世,傷了她的心。

崔靈嫣為此慌了心神,這會兒見崔昂身上的血色越來越重,她痛徹心扉之餘終是哭喊著點了頭:“我聽娘的,我聽!你讓她住手!彆打了!”

正好這時,崔昂派人去叫的慶國公也回來了。看見崔昂被打得血肉模糊,他震怒不已,衝過去扶起他就對葛氏厲斥了一句:“好端端的竟把人打成這樣!你又在這發什麼瘋?!”

他是個長相清瘦的中年男人,約莫四十七八的年紀,留著一把長須。葛氏不看見他還好,一看見他,心裡那把本就還沒滅的火就刷一下竄的更高了。

她忍無可忍地把屋裡所有下人都打發出去,而後含淚衝到慶國公麵前,劈頭蓋臉地就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知不知道你帶回來的這個野種,背著我們引誘嫣兒,害得她險些背上兄妹亂/倫,禍及全家的惡名!!!”

慶國公被打傻了,他先是捂著臉驚怒交加道:“潑婦!你這個潑婦——”

隨即才整個人呆住,“你,你剛才說什麼???”

葛氏和慶國公感情不和多年,早已隻是表麵夫妻,要不然慶國公也不會瞞著葛氏崔昂的真實身份,還騙她說崔昂是自己的外室子而不被發現。

而導致兩人感情不和的主要原因是慶國公心裡有個白月光,哪怕礙於家族利益不得不和葛氏聯姻,對方也早已嫁給他的好友為妻,他也一直惦記著對方,還總拿葛氏和對方比……

等等,好友。

葛氏猛然轉頭盯住臉色蒼白的崔昂,腦中忽然靈光乍現地冒出了一個念頭:“林白霜……他是林白霜那個賤人的兒子是不是?!”

林白霜就是慶國公那早逝的白月光。她的丈夫孟成就是卷進了一樁謀逆案,以致全家獲罪而死。

慶國公臉色一僵,說不出否認的話。

葛氏瞪大淚眼往後踉蹌兩步,突然啞著聲音哈哈笑了兩聲,而後理智徹底崩塌地撲過去,再次發瘋一般廝打起了慶國公:“我說我怎麼自打看到這野種的第一眼就覺得討厭!崔廣林,騙得我好苦!騙得我好苦啊!”

慶國公躲閃不及臉上被撓出兩道血痕,驚痛之下也徹底發了飆:“你夠了!”

他用力甩開葛氏,葛氏摔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了椅腿上。

“娘!”

“夫人!!!”

鮮血自葛氏的額角蜿蜒而下,慶國公府徹底亂了套。

原本想借此事施展一下苦肉計,以此來說服慶國公同意他和崔靈嫣在一起,再利用他搞定葛氏的崔昂也被這意料之外的發展看僵住了。

……他這頓打,該不會是白挨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22章

崔昂那頓打確實是白挨了,因為葛氏先他一步使出了苦肉計。

雖然她額頭上的傷隻是看著嚇人,實際上並無大礙,但當天晚上她就“病倒”了。

“病倒”之後,葛氏也沒再像白日裡那般凶神惡煞,咄咄逼人,而是白著臉流著淚,在丈夫和女兒麵前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弱態。

“不是我狠心不講情麵,非要與你們父女做對,而是私藏逆犯之子是死罪,兄妹私通之事若是傳出去,也會給家裡帶來滅頂之災啊!幸而咱們麵對的是霽哥兒,這要換了彆人,怕是一早就去向陛下告密,又或是將此事宣揚出去了!屆時國公爺一個私藏逆犯之子的罪名跑不了,嫣兒更是難逃三尺白綾……”

葛氏出身懷陽葛氏,自來清高自傲,不屑做柔弱可憐的小婦之態。但這不代表她沒有手段,不知道該如何拿捏丈夫。

慶國公本就理虧,聽了她這番字字在理的哭訴後,哪還硬氣得起來?隻能訕訕同意她讓崔昂搬出去住,從此不能再踏入慶國公府半步的要求。

當然按照葛氏的本意,她是想直接除掉崔昂這個禍害,免得日後他的身世被人翻出來,再給家裡帶來災禍的。但想也知道慶國公不可能答應,葛氏也怕這時候弄死崔昂,會讓女兒和自己離心,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地先把崔昂趕出慶國公府,不許他再見崔靈嫣,等日後再找機會下手。

至於崔靈嫣,她和崔昂正處於如膠似漆的熱戀期,自然舍不得就這麼跟他分開——雖然崔昂被爆出是她娘情敵的兒子,可那都是上一輩已經過去的事,她心裡並不在意。

隻是看著母親虛弱流淚,滿眼憂慮的模樣,她到底沒法再梗著脖子跟她犟下去。再加上葛氏又明確表示,她要是不肯聽話,那她就直接打死崔昂,徹底剪除這個後患,崔靈嫣心亂如麻之餘,終究還是大哭著去找崔昂分手了。

崔昂就這麼被“雙重拋棄”了。

這讓他氣得差點失去理智。要不是剛挨了頓狠揍,這會兒連起身都做不到,他都想直接使點手段讓討厭的葛氏“病逝”了。

還有蕭霽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以為他利用葛氏之手迫使他和嫣兒分開,嫣兒就會屬於他了嗎?

做夢!

崔昂徹底恨上了蕭霽,不過他終究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最初的憤怒過後,還是咬緊牙關,強行把滿腔殺意壓了下來。

眼下還不是報仇的好時機,但終有一日,他會讓蕭霽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正這麼想著,懷裡前來找他分手,也是來跟他告彆的崔靈嫣突然哭著說了句:“我心裡隻有你,即便我們分開了,我也絕不會嫁給其他人!”

嫁給其他人?崔昂陰鷙的目光一動,忽地想到了一個既能解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