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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乾了 花裡尋歡 4274 字 6個月前

麼多錢!不過剛才來送銀子的那個人說,他是端王府的下人。阿姐阿姐,這個端王是不是就是對麵阿菁姐姐經常提起的那個長得特彆好看的王爺啊?”

不大的廳堂裡,十來個年紀不一的孩子圍在薑蕪身邊,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他們之中有的已經十多歲,有的才三四歲。其中最顯眼的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女孩兒。她們麵容俏麗,神色活潑,看起來十二三歲左右,正一左一右地霸著薑蕪的胳膊。

另外還有個約莫七八歲的男孩兒,眉心一顆紅痣,長得也很出眾。

這三人是薑蕪的弟弟妹妹。

薑蕪的母親在她十歲那年就因病去世了,她爹薑柏川對女色不上心,也怕後娘進門之後會苛待她這個原配之女,便一直沒有再娶,隻納了兩個伺候起居的妾室。

雙胞胎姐妹就是兩個妾室中的林姨娘所生,不過林姨娘紅顏薄命,生下孩子沒幾日就去了。另一位王姨娘生了個男孩兒,就是薑蕪的弟弟。她的身體倒是健康,隻是性格老實軟弱,沒什麼主見,所以家裡的都是由薑蕪這個長姐做主。

除了這姐弟仨,剩下那些孩子都是薑柏川收養的。

他這人喜歡四處遊曆交朋友,遊曆的過程中難免會遇到一些人間不平事,這些孩子就是他在解決完那些不平事後,陸陸續續帶回家的。

薑家因此人越來越多,錢越來越不夠花。

其實薑蕪小的時候,家裡還是較為富裕的,不僅住著祖傳的大宅子,家中仆從也不少。奈何她爹實在太會敗家,漸漸地那大宅子就賣了,府中仆從也遣散大半,到如今隻剩下兩個老仆,一個負責燒火做飯,一個負責家中雜活。

另外她身邊還有個丫鬟,名叫寶香,是從小伺候她長大的,平日裡也會幫著做些雜事。

這會兒孩子們正鬨著,寶香提著裙子從外麵跑了進來:“去去去,都彆纏著姑娘了,姑娘忙活了一整天了,可累呢!這銀子既送到咱們家了,自然有你們享用的份兒,瞧你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兒!快,都快去洗臉睡覺,瞧瞧外頭這天都黑成什麼樣了!”

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們都不怕她,見她邊說邊伸手來趕,頓時嘻嘻哈哈鬨得更厲害了。

還是薑蕪被吵得頭疼,合上手裡裝滿銀錠的紅木箱子發了話:“都去睡覺,明日給你們燉肘子吃。杏仁糖也有,誰第一個上床睡著,還能額外得三塊桃花酥。”

“噢耶!桃花酥!我最愛吃桃花酥了!”

“我也要我也要!我一定是第一個!”

孩子們受到美食的誘惑,當即做鳥獸狀散去。

寶香好笑又好氣,看著他們挨個進了房,才回到薑蕪跟前說:“真是一群小祖宗。”

“都還小嘛,之前又不曾見過這樣有分量的大銀錠,自然會覺得新鮮。”薑蕪笑眯眯地抱起那箱沉甸甸的銀子,也跟著離開堂屋回了自己的房間。

寶香快步跟上。

這是一個兩進的小院,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薑蕪的寢屋離堂屋不遠,兩人很快就走到了。

因天已經完全黑了,寶香進門後第一時間點了燈。

暖黃色的光瞬間將這間不大的屋子照亮,也襯得本就雪膚花貌的薑蕪眉眼越發秀麗。隻是屋裡簡陋的一切,卻是怎麼看怎麼配不上她。

寶香笑臉一垮,開始生氣:“說來都怪老爺。這些年家裡是什麼光景他又不是不知道,偏他萬事不放在心上,依然如從前一般,整日花錢如流水不說,還一個接一個地往家裡帶孩子!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再這麼下去,姑娘還怎麼嫁人!且你如今都十八了,尋常姑娘家十五六歲就已經出閣,你這……哎呀,真是急死個人!”

兩人自幼一起長大,說是主仆,其實跟親人也差不多了,所以寶香沒什麼不敢說的。

薑蕪知道她是心疼自己,由著她抱怨了一會兒,才一邊收拾手邊先前從院子裡收回來,還沒疊好的衣物,一邊笑著替自家老爹分辨了兩句:“爹雖然不著家,但行善舉是好事,我這做女兒的理當支持。至於這錢財之物,花完了再賺就是,再說他花歸花,家裡真沒錢了他也有想法子去賺,並不是真就對家裡撒手不管了。”

“這倒是,”寶香臉色好看了點,“但我還是氣他耽誤了姑娘的婚事。”

薑蕪卻說:“我至今未嫁,倒也不能完全怪爹,主要也是因為我自己不想嫁。”

她微微挑眉,語氣柔柔的,卻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嫁人有什麼好呢?要離開自己的熟悉的家,去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替一個陌生且並不一定會對自己好的人操持家業,生兒育女,還要像鳥兒一樣被關在小小後宅裡,不得自由地過一生。”

“若是丈夫人品過得去,或許能得個善終,可萬一運氣不好遇見個沒有良心的畜生,性命都保不住。更彆說那些個婆媳關係,妯娌關係,妾室庶子之類的問題,哪一個不是叫人想到就覺得糟心的?”

“哎喲我的姑娘欸,您可彆說了!”寶香趕緊上前捂她的嘴,“你這本來就找不到合適的夫家,再叫人聽見這等離經叛道的話,更要嫁不出去了!”

薑蕪被她捂得笑出聲,然後才拿開她的手,眨眨水亮的杏眸說:“反正我如今隻想賺錢——最好都是像今日這般好賺的錢。”

順手從湖裡撈起個人,就得了整整六百兩賞銀什麼的,簡直太讓人快樂了好嗎!這要是多來幾次,她晚上做夢都得笑醒。

為著自家姑娘的婚事,近來頭都快愁禿了的寶香:“……”

這麼漂亮的一張嘴,怎麼說出來的儘是些財迷一般俗氣的話呢?

她無可奈何,隻能說起彆的:“說起今日,姑娘你可真是嚇死我了,那石橋那麼高,你竟就這麼直愣愣地跳下去了,也不怕萬一出事!雖說那落水的玉佩是夫人留給你的遺物,可再是重要的東西,也重要不過你的安危啊。幸好那湖裡水深,沒什麼大石頭之類的,不然……”

她不敢再往下想,一臉後怕地連說了兩句“姑娘下回可不能再這樣”。

薑蕪是自信不會出事才會那麼做,但她沒有跟寶香辯解,隻笑著說了句:“知道啦。”

“知道但不改是吧?你總是這樣。”寶香拿她沒辦法,又碎碎念了幾句,這才有心思說彆的,“話說回來,那位被姑娘救起來的端王長得倒真是俊得很。從前我總以為男人嘛,長得再好也不至於讓人驚豔,今日見了那位爺,方才知道傳言不虛,這世上當真有清風朗月,濯濯如鬆一般的神仙公子。”

“確實挺俊。”回想起自己救上來的那個人,薑蕪公允但無甚興趣地點點頭,“對了,我爹這回出門幾天了?”

正在回憶端王美色的寶香:“……快十天了。不是,姑娘,那麼好看的一張臉,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雖說他長得再好咱也不可能給他做妾,可麵對那樣一個絕世美男,你這反應也太冷淡了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她家姑娘是怎麼做到視美色如無物的?

“色字頭上一把刀,美色終會成枯骨。”薑蕪抬起纖纖玉手拍拍她的肩,“要說好看,還是銀子最好看。”

寶香:“……”

她家姑娘是不是沒救了?

第4章

這個時候的薑蕪沒想過,自己還會和那位長得很好看的端王產生交集。

蕭霽也沒把這個意料之外的小插曲放在心上,讓千流送了五百兩去薑家後,他就沒再去想這件事了。

一夜過去,旭日東升,新的一天到來。

昨晚失眠大半宿的蕭霽睜開眼,發現太陽已經曬屁股。不過具體幾點了他不知道,隻能憑感覺看出,應該快中午了。

“……”

他抓抓過長的頭發坐起來,臉色有點臭,但因為昨晚已經emo過,這會兒倒也沒再繼續煩躁。

“王爺您醒了?”一直在外間候著的千流聽見屋裡的動靜,進來看了一眼。見蕭霽點頭要下床,他忙轉身喊道,“都進來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話音剛落,隔斷內外間的檀木蘇繡屏風後麵,就魚貫而入四個衣著統一的婢女。

她們一人端著銀盆,一人捧著帕子,一人托著牙具,一人拿著玉梳,正是平日裡負責伺候原主洗漱的“專業人士”。

蕭霽:“……”

蕭霽上輩子是個富二代,但富二代也得自己刷牙洗臉,自己吃飯穿衣,自己上學寫作業。他做不到像原主一樣,洗個臉刷個牙都得讓人伺候,所以眼皮一抽就讓這幾個婢女下去了,隻留下千流給他梳頭。

“啊?”千流驚呆,“可、可我不會啊……”

梳頭也是一門手藝,千流今年才十三歲,還是個隻會給自己紮小揪揪的小孩兒,所以原主之前的頭發都是由專人來打理的。

但蕭霽不喜歡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異性觸碰自己,所以他決定壓榨童工。

“不會就學。”他端著一張神仙公子似的臉,說著吸血鬼資本家一樣的話,“學不會就換個能學會的人來。”

本來還在奇怪自家王爺的變化,一聽這話,頓時沒心思琢磨了的千流:“!!!”

他原是被家人賣進宮做太監的,命好遇上原主,才得以來端王府做小廝,因此很舍不得如今這樣的好日子,更怕被送回宮裡去勢。

“能!小的一定能學會,求王爺彆趕我走!”越想越怕的千流撲通一聲,滿臉驚惶地跪在了地上。

沒想到會把人嚇成這樣的蕭霽:“……”

咳,真不經嚇。

他滯了片刻,若無其事地伸出手,把這小孩兒從地上拎了起來:“那就好好乾,乾得好給你獎勵。”

千流這才鬆了口氣,連連點頭說好。

蕭霽不會哄小孩兒,見他已經沒事,就趕緊轉移了話題:“對了,那套南珠頭麵取回來了嗎?”

千流這會兒滿心都是危機感,聞言立即跑到外間捧了個扁長型的盒子進來:“取回來了,在這兒呢!”

那盒子是黃花梨木做的,上頭雕花刻鳥,還挖空一塊繡了錦緞,看起來精美異常。蕭霽接過來打開一看,差點被裡頭那些閃閃發亮的發飾閃瞎眼。

這套頭麵是京中最有名的首飾鋪琳琅閣剛出不久的新品,裡頭一共有頂簪、挑心、鬢釵、長簪、掩鬢、步搖等發飾共十二件。這些發飾都是以純銀和上等白玉打造,上麵還鑲嵌著大小不一的南珠,看起來極為清貴雅致。

這年頭南珠可不多見,尤其是品色這麼好的,所以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崔靈嫣非常開心,對原主說了不少撒嬌感謝的話。

原主自是聽得心滿意足,可蕭霽回想起來,卻隻覺得想yue。

他合上盒子問千流:“你去要回這東西的時候,崔靈嫣是什麼反應?”

崔靈嫣很喜歡這套頭麵,原著裡著重寫過她戴著這套頭麵出門赴宴,引起眾人驚歎,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