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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手裡的圍巾,一臉無聊。

的確是真的無聊,肚子空空,麵對一個帶著得逞笑意的凶手,聞簡想了想,覺得他和霍景陽從一開始,就是他自己送上門,羊入虎口,哪裡還有生還的希望?

他且不說是不是還活著吧,或者換一個比喻,他就是被人賣了還替人不光數錢還給人賺錢的笨蛋。

同坐在一個車廂,霍景陽會不知道聞簡心裡的小九九?知道是知道,但是不去戳破,偶爾做一次好人也是不錯的感覺。遇上紅燈後停下車,霍景陽說了自打上車之後的第一句話。

“暈車還是身體沒有利索?”

“廢話!”聞簡本來想抱怨幾句,隨後一想,昨晚上似乎他也挺享受的,遂住了嘴,話在口中繞了一個圈又咽了回去,“還好,我們去吃什麼?”

“你愛吃中餐,我們吃中餐吧。”

聞簡詫異的抬頭,霍景陽什麼時候注意到這些細節的啊,他還以為每次去西餐廳時他掩飾得很好呢。聞簡不是不是對中餐情有獨鐘,而是因為他和那些所謂的高檔地方有些格格不入的,所以不愛去。

但若是聞簡出現在那些地方絕不會有人認為那不是聞簡該去的地方。

“那我們吃火鍋?冬天吃火鍋很有感覺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聞簡說出自己的提議。

“這次聽你的。”

霍景陽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不錯的火鍋店的地點,聞簡也不知道哪一家好,任由霍景陽決定,自己看向窗外。

車窗因為車內外的溫度差異而出現水氣,聞簡有一下沒一下的伸出手指在上麵寫寫畫畫,完全是無意識的舉動。他心裡有些不安,因為霍景陽對於他們倆現在是情侶而非雇主和地下情人關係的角色轉換得太快。

的確,霍景陽現在這個樣子,任何一個人見了鐵定都會認為是一個很好的男友。在情事上能夠滿足你,征服你,帶著霸道的占有,生活上能夠提醒你多穿衣睡前喝杯牛奶等之類的小事。

一切表麵上看去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聞簡心裡不安。之前刻意忽略的不安此刻再一次湧上來,比之前的還要強烈。

此刻坐在他身邊,一臉含笑開車,正因為去哪家店而苦惱的人就是聞簡不安的來源。其實,聞簡和霍景陽生活在一起一年多,對於霍景陽這個人不能說十分了解卻也是有七八分。

他討厭火鍋的味道,尤其是吃完之後渾身都沾上那股不願散去的味道。他討厭麻煩,喜歡直接。喜歡的東西牢牢抓來手裡,占有欲令對方感覺到這個人的氣息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不喜歡你時,直接從腦中刪除掉這個人的一切信息,見麵時或許都會想不起對方是誰。

這樣的人,竟會為了他妥協?不可能!

“想什麼?”霍景陽已經選擇了一家店,此刻正開車向著那家店去,略一側臉便可以看見正在出神的聞簡。

聞簡回神,看了看車窗上的幾個字,竟然是霍景陽的名字,一時在心裡苦笑,真是入了業障。

“霍景陽,你愛我嗎?”

“聞簡,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霍景陽的話幾乎是在聞簡的話說完的同時出口。

果真,是有原因的,霍景陽這樣。這也難怪,畢竟一下子的轉變,隻有傻瓜才會相信,是真的因為愛上你。

聞簡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但是他也絕不對笨蛋,在某些方麵,聞簡看得很透徹,隻是看透了又怎麼樣?一樣的飛蛾撲火一般向前飛去,摔個體無完膚。

側臉不再繼續這個令他們之間氣氛變得尷尬的話題,一直到火鍋店時,聞簡才明白,習慣這東西是不容易改變的,就算是火鍋店,這家店裡的味道卻很乾淨。

“暫時隻需要這些。”

“那二位請稍等。”

霍景陽和聞簡選擇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靠窗,還有盆景擋著,不容易被發現。這隻是針對無心之人不容易發現,但若是有心之人的話,沒有他們發現不了的東西。

最可怕的其實是有心之人,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誇大和扭曲到什麼程度。

“好久不見,霍老板。”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儒雅男人站在他們麵前,露出的微笑令人不討厭。

“原來是林達集團的張總,真巧,你也在這裡。”霍景陽含著未及眼中的笑意與對方寒暄。

林達集團的張暉?不是已經快四十了嗎?怎麼看上去竟然才像三十出頭的人?聞簡心裡疑惑卻不會傻到問出口。這年頭男人和女人永遠不能用外貌來判斷他們年齡,往往你會因為一個口誤而得罪了人。

張暉看向聞簡,聞簡友好的點點頭示意。

“新人?”

“不勞張總費心,帝皇旗下的藝人還不在張總的管轄範圍內吧?您說呢,張總。”霍景陽不怒自威的話,隱隱含著趕人的意思。

張暉也不惱,挑挑眉,“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性,我們之間有過一段不算太短的交情,找個時間或許我們可以敘敘舊,畢竟我今年才回到國內。”不等霍景陽回答,張暉已經搶先開口,“不打擾二位,我先回去了,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時間。”

不算太短的交情?怕是一段為結束的孽緣吧!

張暉這個人,的確是今年才回國,至於和霍景陽之間的糾葛,不需要多想,隻需要稍微動動腦子都能夠知道,張暉離開霍景陽出國尋求發展,繼而兩人就這麼不了了之。可能更狗血的會是霍景陽是張暉的學弟,對於儒雅而溫和的學長沒有抵抗力,對他出手。

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片段,聞簡想,或許有一天他可以去做編劇也不一定。

“二位,你們的菜全部上全,如果還有需要,直接告訴我。”說完,服務員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聞簡和霍景陽不說話,默默的下菜,吃菜。

兩人之間的關係近了一些的同時似乎也在漸漸的拉遠,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張暉令聞簡有了危機感。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霍景陽有這麼大的影響。

鴻門宴

‘時光裡的我’這部劇還在後期製作階段,如果有可能的話,會在明年暑假播出,作為暑期檔。

再過一周後就是聖誕節,段均那邊已經敲定過完年初三之後再接一部戲,工作安排下來,聞簡拿到時想了想,的確該趁年輕的時候多拍一些戲不至於老了之後沒有一部代表作,說起這個人的時候隻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卻說不出來演過什麼。

聖誕節,如今的聖誕節都是情人們的節日。

距離上次在餐廳裡見到那個儒雅的男人已經一個星期,霍景陽和聞簡一周沒有見麵。

行走在大街上,門麵早已經貼上了聖誕老人和雪花的貼紙,店門口也放上了裝扮漂亮的聖誕樹。這樣的氣氛感染了大多數人,告知著人們不久就要迎來一個節日。

聞簡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熱衷於一個外來的節日,或許是他的心境已經老了,摻和不到年輕人的隊伍中。

他不喜歡過節。

“請等一下。”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帶著書生氣的聲音,令聞簡好奇的回頭,發現正是叫他,不過那張臉,他可並不太想見到,畢竟他們倆可不算是熟悉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打量著來人,一身卡其色的風衣,格子的圍巾,鼻梁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帶著笑意看著聞簡。身材挺拔卻不是壯實一類的,或者應該是頎長玉立吧,越看越發不覺得是一個近四十的男人。

“張先生,請問有事嗎?”

聞簡並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情,有什麼好說的呢。張暉不愧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聽到聞簡這樣的話,隻是微微一笑,“正好我也是一個人,我想我們之間還有聯係的不是嗎?不介意一起吃一頓飯吧。”

一起吃飯?怕是來者不善吧。

不過,如果現在拒絕是不是顯得他很小氣呢?聞簡這麼想著,微微點點頭,“當然不會介意,和張先生這樣的人吃飯是我的榮幸。”

張暉這個男人比聞簡年長了十幾歲,不愧是多活了十幾年,舉止之間都透著一股歲月沉澱後的成熟。

聞簡上了張暉的車,上車後沒有開口說話,習慣性的看向窗外。

這個男人若真是的是衝著霍景陽來的,聞簡還真是沒有十足的信心霍景陽不會去吃回頭草。雖然,好馬不吃回頭草。隻是,張暉這株草,味道可能會令人食髓知味,上癮的。

張暉也不介意聞簡的沉默寡言,專心的開車,穩穩地速度並不快。車子停下時,聞簡抬眼看向外麵的店麵,心下一冷,這家店是霍景陽常來的,而且……是一個人來。

這兩個人的品位還真是相似。

“聞簡,這麼直呼你請你見諒,不過我想我這麼稱呼應該不會讓你介意吧。”張暉在聞簡點頭之後,繼續說,“多謝你肯賞臉陪我來這裡,一個人吃飯還真是不習慣,國內的熟人也都許多年沒有聯係。”

微微詫異,難道張暉真的就是請他吃一頓飯而已嗎?心裡雖然驚訝,但是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張先生抬舉,有什麼賞臉不賞臉的,既然一起吃飯就是緣分,再客套就顯得矯情了。”

聽見直接的話,張暉挑挑眉,點了菜之後不再說話。

聞簡漫不經心的吃著東西,眼睛沒有離開過身前的盤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是和誰一起吃飯,本來,他也不在意。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若非抬眼能夠看見對方,怕是會忘記其實自己不是一個人在用餐。聞簡心裡這麼想,心不在焉的吃著,本以為這頓午餐就這麼不了了之,是他小人心度君子腹。

“告訴我這幾年景陽過得好嗎?”

嘖嘖,這才是這頓飯的重頭戲。

聞簡抬起頭,擦了擦嘴,“不知道張先生以什麼立場問我霍景陽這幾年過得怎麼樣呢?朋友,還是舊情人。”

張暉沒有料到聞簡會這麼直白,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刀叉,交握雙手放在身前,身體向後傾去,靠著椅背,目光依舊帶著溫和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舊友,他不願見我,我隻是想知道這些年他還好嗎?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張暉的話多麼的理直氣壯。

“那麼,我當然不介意告訴你,和我在一起,至少霍景陽是快樂的,僅此而已。”聞簡從椅子上起身,打算離開,“對了,霍景陽這人你應該了解,不會輕易對任何人打開心思,所以,你要是問的是霍景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