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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世鈞有些失望:“哦。”

謝元淼又調皮一笑:“我可以跟他們說,部裡有哥們失戀,拉我陪著喝酒去了。”

鄭世鈞臉上綻露出笑容:“那就可以不回去了。”

“我給他們打電話。”謝元淼拿出手機說。

第二天,謝元淼頂著兩個熊貓眼回到學校。最愛開玩笑的張粵廣說:“縱欲過度的阿淼回來了,大好的情人節,撇下哥們自己去風流快活去了。”

謝元淼聽得心驚肉跳,頓時掩飾似的用手抹了一把發熱的臉,打了個哈欠:“胡說八道,喝酒喝得晚了,在網吧坐了一宿,累死我了。一二節沒課,我去補個眠。”

回到床上,想起昨晚跟鄭世鈞癲狂□的一晚,著實讓人麵紅耳赤,張粵廣說的沒錯,的確是縱欲過度了。想起昨晚上鄭世鈞說他體力還需加強的話,當時恨得幾乎把他肩膀都咬下一塊肉來了,現在那兒肯定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痕跡。謝元淼咬了咬牙,一定要好好鍛煉,到時候看誰笑到最後。

正式開學後,舍友們發現謝元淼兄弟倆都一板一眼地跑步健身,開始還好奇地以為就是三天新鮮,堅持不了多久,沒想到兄弟倆每天一大早就準時起來跑步。過了一個禮拜,兄弟倆還在堅持跑步,不由得就佩服起來了,謝元淼就算了,他一向都不是常人的意誌力,可是連元焱都能一聲不吭地堅持下來,這毅力和決心,能不讓人佩服嗎。

謝元淼動員大家:“兄弟們,彆睡啦,都起來一起鍛煉吧,爭取早日成為型男,拿下隔壁係的那誰誰誰。”

一個春節下來,大家都是典型的“每逢佳節胖三斤”,皮帶都鬆了幾格,各自摸摸鬆軟的肚皮,覺得確實該去鍛煉一下了。於是在謝元淼的帶動下,一個宿舍五個人都開始早起跑步,但是幾天過後,張粵廣最先敗下陣來,他打著哈欠:“吃不消,不跑了,我晚上十一二點才睡,早上六點半就要起來,我還在長身體呢,太吃虧,劃不來,還是我的枕頭%e4%ba%b2切可愛。弟兄們,你們加油,祝你們早日成為型男。”

再接著是鐘然打起了退堂鼓:“我在家好吃好睡剛長了幾斤肉,沒幾天就被學校這沒油水的飯菜全都搜刮去了,我的體重已經接近於上學期末,我看我也不需要鍛煉減肥了,所以我還是多跟周公下會兒棋吧。弟兄們,堅持就是勝利,多保重!”

結果五個人,最後堅持下來的就隻有謝元淼兄弟和趙子魯,謝元淼說:“阿魯,我以為你也會打退堂鼓呢,沒想到你居然堅持下來了。”

“小瞧人了不是?想當初,我還是學校的長跑運動員呢,每天都要起來堅持跑上幾千米,後來我媽覺得搞體育沒出息,非讓我停了,專攻學習。現在早上起來跑步,還真有點當年的感覺,挺好的。”趙子魯說。

謝元淼上下打量趙子魯:“真看不出來你是體育生出身的,難怪身體這麼好。”從運動員變成普通考生,還能考上中大,尤其還是高考競爭那麼激烈的山東,實力實在不容小覷,“你什麼時候不搞體育的?”

趙子魯仰起頭想了想:“初一的時候。”

謝元森:“……“白誇他了。不過趙子魯還真是個有毅力的人,他一直堅持下來了跟謝元森兄弟倆一起跑步。

77、第七十七章 籌備

鄭世鈞像個勤勞的小蜜蜂,在香港和廣州之間定點來回飛轉,幸虧公路沒有設計成“8”字形,否則真成了蜜蜂了。

他一邊忙著和謝元淼培養感情,一邊悄悄地轉移著自己的工作重心,他估摸著到時候自己跟家裡攤牌出櫃,老爺子會發威,說不定一震怒,還將自己的繼承權都給剝奪了。鄭世鈞雖然沒有兄弟,但是還有兩個姐妹,姐夫妹夫都在為鄭氏效力,身居要職,到時候他們未必不會趁火打劫,所以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還有,盧家的股份捏在手裡,始終是個麻煩,得儘早扔了這個麻煩才好。但是麻煩還沒扔掉,它自己就找上門來了。盧家朋又來找他,這一次,他沒有帶律師過來,隻是以私人的名義約見鄭世鈞。鄭世鈞皺起眉頭,盧家還有完沒完啊,還是趁早拋了他們的股份了事,便對前台說:“我沒有時間,不接見盧先生。”

盧家朋似乎料到了自己這次會吃癟,不過他並不氣餒,而是對前台接待說:“跟你們鄭總說,他認不認識一個叫焦陽的人。”

鄭世鈞一聽這名字,心裡咯噔一下,皺起眉頭,果然還是露出本來麵目了吧,便說:“你讓他上來,我隻有十五分鐘的會客時間。”

焦陽這個名字,是鄭世鈞記憶深處的一個名字,盧家朋不提,鄭世鈞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將這個人忘卻了。但是他一提起來,那個戴著眼鏡、白皙瘦弱的男孩便浮現在了鄭世鈞麵前,那是他的初戀情人,一個內向羞澀的男孩。時隔多年,鄭世鈞再次想起焦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自己當初怎麼會喜歡一個像女生一樣的男生,這跟後來的謝元淼相比,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類型。不過大概當初就是沒有找對人,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分手,有了他義無反顧出國,再有了邂逅謝元淼。

焦陽此刻在做什麼?多年前就聽說他結婚生子了,盧家朋怎麼又把這段塵封的往事提出來。盧家朋既然能翻出多年以前的焦陽,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注意到了謝元淼?想到這裡,鄭世鈞的瞳仁倏地收縮起來,變得十分銳利,姓盧的要是敢動謝元淼一根毫毛,自己就讓他不知怎麼死的。

鄭世鈞坐在沙發上,一邊泡茶,一邊靜待著盧家朋的到來,倒不是特意為了招待盧家朋泡的,隻是泡茶,會讓他感到平靜一些,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整個對策。秘書敲門,將盧家朋帶了進來,鄭世鈞對秘書說:“你先下去吧。”

盧家朋在鄭世鈞對麵坐下來:“鄭總好雅興,還有心思喝功夫茶。”說著端起一杯已經泡好的茶,一飲而儘。

鄭世鈞淡淡道:“我以為盧先生恐怕連拉屎的功夫都擠不出來了,沒想到還有閒情來我這裡喝茶。”

盧家朋喝完一杯茶,又端起另一個茶杯喝了一杯。鄭世鈞皺起眉頭,從茶品看人品,以前怎麼沒發現盧家朋是這樣一個人,佳寧的心也瞎了,沒看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從一而終的男人。

鄭世鈞說:“盧先生你有話直說吧。”

盧家朋從茶杯上看了鄭世鈞一眼,平光鏡後的眼睛狡黠一笑:“那我就打開窗戶說亮話吧。鄭總,我用我手頭的消息換你手頭盧家的百分之二十五股份。”

鄭世鈞笑了笑:“我想不出什麼消息那麼值錢,盧家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價值好幾億港幣吧。”這個價是沒縮水之前的市價,不過就算是已經縮水了,那也是有上億港幣的。

“這消息值多少錢,要看鄭總的名譽值多少了。焦陽這個人鄭總應該不陌生吧。”盧家朋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扔在桌上,從裡麵滑出幾張照片。

鄭世鈞拿起來翻了翻,都是焦陽從中學時代到現在的照片,其中還有自己和他的合影。鄭世鈞低頭仔細看了一下照片,照片上的焦陽已經變成了一個略發福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比當年也多了一些市儈氣:“謝謝盧先生,我這個朋友多年未見了,你不提,我倒忘了。”

“鄭總真是貴人多忘事,焦先生卻沒有忘記過你呢。我跟他提起你的時候,他還非常激動。”盧家朋仔細地看著鄭世鈞的臉,打量著他的神色變化。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鄭世鈞不動聲色地將照片放回紙袋裡,然後笑了一下:“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難為他還記得,也難為你煞費苦心翻了出來。”

盧家朋說:“鄭總認為,我把這事跟媒體公示,告訴大家,鄭氏集團的少東是個同性戀,鄭氏的股票會不會下跌?鄭總你還能安穩地坐在這個位置嗎?鄭總你覺得這消息能值多少錢?”

鄭世鈞臉上沒有了表情,看著盧家朋:“你大概現在也就隻剩下這些手段了,我真替佳寧不值!”佳寧出事之前,他一直覺得盧家朋是一個儒雅有風度的男人,否則佳寧怎麼會死心塌地愛上他,但是他沒想到,一個人居然會有這麼多麵,或者是說,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隻不過他們之前看到的,不過都是表麵而已。

盧家朋的臉上閃過一些狼狽,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鄭總的手段也不怎麼高明,你既然這麼不在乎錢,為什麼又霸著我們盧家的股份不放。”

鄭世鈞抱著%e8%83%b8說:“我又不偷不搶,是佳寧把股份轉讓給了她兒子,憑什麼要我們給你?”

盧家朋臉色猙獰:“你撒謊,佳寧明明答應把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我的。”

鄭世鈞詫異地鬆開%e8%83%b8`前的手:“盧先生,你為什麼要佳寧的股份?你難道窮得需要靠女人來接濟了?”

盧家朋臉色頓時漲得跟豬肝一樣,他咬牙切齒地說:“好,既然鄭總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也不在乎鄭氏集團的名譽,那麼我也就不幫鄭總藏著掖著了,替人保守秘密是非常難受的。我便去找個狗仔把這個秘密都吐出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當然還包括鄭總內地的那個小情人。”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

鄭世鈞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站住!”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譽,也可以不在乎鄭氏集團的總裁位置,但是他不能不在乎謝元淼的名譽,他不能讓他受到一丁點傷害。

盧家朋得意笑起來:“鄭總願意和我交易了?”

鄭世鈞瞳孔猛地一收:“如果我現在把我手頭的股份全都拋掉,盧先生意下如何?盧先生當然也可以向媒體公布我的私事,但是我的名譽損失,和盧氏的土崩瓦解,到底誰的損失更大?”

盧家朋笑不出來了。

鄭世鈞說:“我一直顧及著佳寧的名譽,念著佳寧的苦心,沒有去追究這件事。我猜想,佳寧肯定曾在口頭上答應過給你所有股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又改變主意,將大部分股份都轉給凱文呢?她是不是已經發現你根本不懂經商,而個性又過於剛愎自用,一意孤行,所以把股份托付給我,希望我的參與,能夠阻止盧氏少犯錯誤,穩妥發展,以保證盧氏的安全。”

鄭世鈞一語中的,盧家朋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他惱羞成怒,揮舞著胳膊指著鄭世鈞:“鄭世鈞,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有多厲害,能對我指手畫腳!對盧氏指手畫腳!”這是盧家朋的死%e7%a9%b4所在,他這輩子最恐懼的,就是彆人懷疑他的能力,尤其是盧佳寧懷疑他的能力。

鄭世鈞突然有些可憐盧家朋:“既然你那麼想把佳寧的心血和她最後一點東西都糟蹋掉,那麼我就成全你吧。我跟你做這筆交易,股票我給你,至於我的私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吧。”他要出櫃,但是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出櫃,尤其是在沒有跟謝元淼商量,謝元淼還沒有能力自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