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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一種生活,謝元淼看著外麵的熱鬨想道。自己還是比較喜歡陽光下的生活,縱使艱辛,卻心無芥蒂,毫無心理負擔。

鄭世鈞裹著酒店提供的浴巾出來了,謝元淼聽見動靜,回頭一看,突然想起電視裡的那一幕:少女緊張地看著有錢有勢的色狼裹著浴巾朝自己走過來,拿起手裡的遙控器或者煙灰缸朝對方扔過去,大叫著“彆過來”。想到這裡,不由得扭過頭去偷笑了一下。

鄭世鈞並沒有走過來,他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件浴袍穿上,這個季節有點熱,他隻好又把空調溫度打低了一些。然後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四周,準備去倒酒喝。

謝元淼製止了:“老板,你還是彆喝了,有話趕緊說。”

鄭世鈞看著謝元淼,醞釀了一會兒,似乎在想怎麼開口。謝元淼看著他,過了大概三分鐘,他終於開口了:“我發現佳寧的死有些蹊蹺。”

“?”謝元淼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糊塗了,“佳寧是誰?”

鄭世鈞看著謝元淼:“凱文的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大年三十,過年了,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身體健康、馬上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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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策略"

謝元淼明白了,原來是他的亡妻。“怎麼回事?”雖然這事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但既然人家信任,這麼重要的事確實要找個人商量一下。

鄭世鈞並不直接談這個問題,而是說:“你一定會覺得我是個很虛偽的人,佳寧在世的時候,我沒有和他在一起,甚至還喜歡男人,根本沒有資格去料理佳寧的身後事。但是我的情況,佳寧都是知道的,她也是容許的。”

謝元淼抬起頭來看著鄭世鈞,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叫佳寧的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居然允許自己的丈夫背叛。

鄭世鈞歎了口氣,娓娓道來:“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我和佳寧一樣大,從小就認識,是大家眼中所謂的青梅竹馬。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愛情和%e4%ba%b2情的關係,其實也是有友情存在的。我們雖然一起長大,但彼此並不喜歡,她有她的愛人,而我從少年時期起,就發現自己喜歡的是同性。這些,我們互相都是知道的。

“佳寧的家境很好,她父%e4%ba%b2的生意做得比我家的還大,當然,發家是依仗佳寧的外公,佳寧的媽媽身體不是很好,心臟有些小問題,隻生了她一個就沒有再生育。盧伯伯是典型的潮汕人,觀念非常傳統,認為兒子才能繼承家業。所以在佳寧五歲的時候,盧伯伯從外麵領養回來了一個男孩,比佳寧小半歲。盧伯伯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是自己與情人生的兒子,佳寧也僅僅以為他是家裡的養子,所以從小便喜歡這個弟弟。直到他們都成年後,盧伯伯察覺到自己的女兒和兒子在談戀愛,急得差點心臟病發作,才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而且這麼多年,他跟那個情人還是藕斷絲連的,佳寧媽媽受到雙重打擊,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當時我正好大學畢業回家繼承家業,佳寧找到我幫忙,說要儘快結婚生子,讓媽媽放心,讓她的病儘快好起來。說實話,我很同情佳寧,但對這個提議並不讚同,我並不適合婚姻。她應該去找一個能夠給她愛情的男人,讓她走出這段傷害。但是她說她對愛情徹底失望了,她的父母看起來恩愛了二十多年,結果卻存在著這麼大的背叛。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真心相愛的人,卻發現那是自己的%e4%ba%b2弟弟。她不認為自己以後還會愛人。

“佳寧是一個很執拗的女子,像她媽媽那樣專注於一份感情,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主意。我考慮了很久,終於答應了她。說實話,我也是有私心的,佳寧願意為我生孩子,有了孩子,將來就算是佳寧要和我離婚,我也有不結婚的理由了。”

謝元淼聽見這段萬分狗血的故事,想起可愛的凱文,他居然是一段契約婚姻的產兒,會不會有些可憐?“那凱文呢?”

鄭世鈞垂著眼簾不看謝元淼:“凱文是我和佳寧在美國做的試管嬰兒。這事是我們之間秘密,希望將來不要告訴凱文,以免他恨我們。”

謝元淼歎了口氣:“好。那凱文的媽媽後來怎麼……”

鄭世鈞苦笑了一下:“這就是他們的孽債所在,盧媽媽在我和佳寧婚後,身體穩定了一段時間,但是在凱文出生之後,老人就去世了。我以為佳寧會對那個男人死心,以後會愛上彆人。我們的契約之初就說好了,互不乾涉對方的生活,如果對方遇到合適的人選,都可以提出離婚的。凱文兩歲的時候,佳寧去了意大利學服裝設計,她有這方麵的天賦,之前一直想著要繼承家業,所以壓抑著沒學,後來發現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這才放縱自己的想法,去學這個。我很讚同她能夠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就隨她去了。”

鄭世鈞說到這裡的時候用手掩在臉上:“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跟那個男人重新牽扯在一起了,那個男人在法國,佳寧從意大利跑到法國,他們又重新在一起了。我曾經試圖阻止她,但是我沒能做到,佳寧跟驢子一樣倔強,她說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鄭世鈞非常非常後悔,如果自己不和她結婚,她也許會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沒準能治愈她的心傷,如果自己在他們的事上反對得激烈一些,佳寧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了?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

謝元淼震驚地看著鄭世鈞:“他們不是兄妹嗎?”

鄭世鈞苦笑一下:“很多事情可以用理智來控製,唯獨感情,是不能的。”

謝元淼卻輕輕地說:“我覺得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鄭世鈞有些詫異地看著謝元淼,沒想到他年紀輕輕,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半晌,才說:“你說得對。”盧佳寧就是飛蛾撲火的性格,她是個感性的人,非常唯心,一切都依從自己的感官感受,而且還叛逆,如果當初不是對母%e4%ba%b2的%e4%ba%b2情占了上風,她絕對不會和自己結婚的。

謝元淼如同聽tvb的電視劇一樣,過了許久,他才想起另一件事:“你說你發現她的死有些蹊蹺?”

鄭世鈞說:“我今天接到一個從法國寄回來的郵件。郵寄日期是佳寧出事的前一天,大概是有些耽擱了,過了一個多禮拜才到。”

謝元淼靜靜地聽著,等他的下文。

鄭世鈞說:“郵件裡有佳寧的一封信,一封委托書,一份轉讓授權書,還有一份離婚協議書,都是簽好字經過律師公證的,隻等我們簽字了。她將她在香港的所有房產以及她母%e4%ba%b2留給她的公司股份大部分都轉讓給了凱文,委托我全權代為管理。信上囑咐我好好照顧凱文,感謝我這些年為她做的一切,說她終於能夠得償所願,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們彼此都自由了。語氣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見不到半點頹廢。”如果盧佳寧不出事,他接到這封信,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因為他也正想找機會與她攤牌,解除雙方的婚姻關係。

謝元淼說:“怎麼聽起來感覺就是在安排後事一樣。”

鄭世鈞說:“對啊,事情就奇怪在這裡。出事前一個禮拜左右,我還和她通了電話,她說她最近可能會有一件喜事要和我分享,當時語氣還十分高興。她那麼熱愛生命和生活,實在沒有輕生的理由,所以肯定不是安排後事,隻是在做一些安排。”

謝元淼問:“那你知道她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鄭世鈞想了一會兒:“我曾經聽她說過,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和自己的愛人在歐洲的某處鄉村隱居。佳寧是個物質**不高的人,喜歡華茲華斯的詩,向往恬靜的生活。”說到這裡,鄭世鈞突然想起了什麼,喃喃地說,“華茲華斯的妹妹多蘿西終生未嫁,一直陪伴哥哥,難怪佳寧會喜歡華茲華斯。”

謝元淼隻知道華茲華斯是個英國詩人,但對他的生平卻完全沒有概念。不過這麼聽起來,佳寧和那個女人真有一些共通點。謝元淼把話題拉回正題:“照這個意思推測,凱文媽媽應該是和她的愛人達成共識,一起去某處隱居,然後把自己的財產都處理了,也跟你把事情了結了?”

鄭世鈞點點頭:“對,應該是把她在香港的一切基本都了結了。但是她卻出了意外。”

謝元淼問:“她是出了什麼意外?”¤思¤兔¤網¤

鄭世鈞說:“警方說她是在公寓裡掛窗簾,不小心墜樓身亡的。我想不通,她掛窗簾為什麼會開著窗掛。而且她要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這活兒不該是男人乾的嗎?”

謝元淼點了點頭:“這事確實有些蹊蹺。當時那個男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那個男人說他在自己的公寓裡。可就算是這樣,讓他來幫忙掛難道不行嗎?”鄭世鈞說。

謝元淼沉默不語,要是這事發生在妹妹惠嫻身上,她會等著讓自己去掛窗簾嗎?十有**也自己爬上去掛了。他想到一個問題:“一般這種意外亡故,是不是都有屍檢?”

鄭世鈞搖搖頭:“佳寧的父%e4%ba%b2趕在我前頭去的,他們沒讓驗屍。我到的時候,佳寧已經在殯儀館了。我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隻當是意外失足。現在看到這些文件,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正在想辦法找人幫忙,調查一下佳寧最後一段時間的詳細情況。”

謝元淼突然覺得這事情有點棘手,如果不是意外,難不成還是一樁謀殺案?鄭世鈞執意要查明情況,會不會有麻煩?

過了許久,鄭世鈞說:“對不起,半夜把你拖來告訴你這麼一件糟心的事。希望是我多慮了,但是我還是要查一下,不能讓佳寧去得不明不白的。”

謝元淼說:“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樣,我覺得你應該小心一點,加強防範。”要真是謀殺案,鄭世鈞又去調查,對方未必不會對他動手。

鄭世鈞點點頭:“我會的。”

兩人在一片沉默中靜坐了許久,謝元淼終於憋不住打了個哈欠,抓了抓腦袋:“老板,我明天一早還有課呢。”

鄭世鈞溫柔地說:“你睡吧。”

謝元淼看了一下房間,總統套房裡隻有一張king size的大床,便說:“老板,我睡沙發,你睡床吧。”

鄭世鈞看著謝元淼:“不用,我不想睡,你睡床。”

謝元淼盯著鄭世鈞看了一會:“好吧。不過熬夜對身體不好,老板你快三十歲了,再熬夜就真成大叔了。”

鄭世鈞聞言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好吧,我困了就睡沙發。”

謝元淼走到床邊,踢了拖鞋上床,房間的空調有些低,他拉開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鄭世鈞坐在沙發上,腦袋轉向謝元淼,看了足足有十分鐘,才轉過臉來看天花板。他下午打電話給謝元淼的時候,是謝元焱接的,小家夥情緒也很低落,一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