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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乾著急,她想著能幫就儘量多幫一點吧。

冬天煮酒,發酵時間會長一點,釀酒的時間正好在過年前後,這個年他們兄妹倆就打算專門釀酒了。

臘月二十九,家家戶戶都忙著準備過年事宜,殺%e9%b8%a1宰鵝,好不熱鬨。謝元淼家裡也忙,他忙著釀酒,他們家過年沒那麼多講究,就比平時多兩個葷菜,容易準備。

謝元淼和妹妹一起釀酒,弟弟元焱也過來湊熱鬨,在灶台邊坐著烤火,看哥哥姐姐忙碌。上次滿半年的時候謝元淼帶他去市裡的醫院做半年複查,ct圖顯示狀況非常好,醫生說康複得非常不錯。本來該繼續去廣州四二一醫院複查的,但是太遠了,折中一下,就在市醫院複查了。

謝元焱現在身體狀況很好,除了不像生病前那麼活潑好動,走路說話都基本正常了,而且學習成績有很大的進步,在班上都能算得上優等生了。謝元淼放了心,弟弟這樣,以後就跟正常人一樣了。

謝元淼考慮過自己上大學以後的問題,到時候自己去哪裡上學,就帶弟弟去哪裡讀書。自己上大學了,沒有升學壓力,最大的任務就是賺錢。妹妹還有三年畢業,她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大學也上得差不多了,應該能賺到足夠的學費,要實在不夠,還可以去申請助學貸款,等畢了業之後再還。

兄妹三個在酒窖裡有說有笑地忙著,有人從前門走到院子裡來了,謝元淼聽見有人驚喜地叫一聲“哥哥!”扭頭一看,不是凱文是誰。

“凱文,你怎麼來了?”謝元淼正穿著圍裙在舀醪糟,圍裙上沾滿了酒糟和炭灰,甚是狼狽。

鄭世鈞提著一個包,跟在凱文後麵施施然進來了,他穿著黑呢大衣,脖子上鬆鬆地掛著條圍巾,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腳上皮鞋擦得錚亮,看起來風度翩翩,跟捋著袖子穿著膠鞋係著圍裙的謝元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凱文本來想撲到謝元淼身上的,被謝元淼身上的臟汙嚇住了,偏著腦袋問:“哥哥你在乾什麼?”

謝元淼看了一眼鄭世鈞,低頭來看凱文:“哥哥在釀酒。凱文你怎麼來了?”

鄭世鈞終於開口了:“今年族裡有大祭,我們都回來過年了,順便來看看你們。元焱,你最近好嗎?”

謝元焱從灶台邊站起來,撲了撲自己身上的灰,抹了一下嘴巴:“我很好,鄭先生。”

凱文站在那兒,轉頭看著謝元焱,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小哥哥你變成大花貓了。”

謝元焱臉紅了,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結果越擦越黑,大家都笑了起來。謝元淼說:“焱焱去拿個盆子來舀點水洗把臉。”釀酒彆的沒有,大把的熱水。謝元焱坐在灶台邊無事可乾,去二奶奶家拿了點紅薯來煨著吃,結果吃得滿手滿嘴都是黑灰。

謝元淼說:“凱文,你要不要吃烤紅薯?”

凱文趕緊答:“我要。”

一直沒出聲的謝惠嫻從火堆裡扒拉出一個紅薯,用手捏了捏:“這個熟了,來給你。”她第一次見到鄭世鈞和凱文,所以有些拘束。

凱文伸手去接,謝惠嫻說:“小心燙。”又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遞過去。

凱文拿著香噴噴的烤紅薯,轉過頭跟他爸炫耀:“爹地,烤紅薯。”

鄭世鈞笑起來:“有沒有謝謝姐姐啊?”

“謝謝姐姐。”凱文甜甜地說。

謝惠嫻的臉紅了,低頭認真去夾柴燒火。謝元淼舀完醪糟,直起腰,將天鍋舉起來,放到木桶頂上去,鄭世鈞看見他忙,便趕緊過來伸著手要幫忙。謝元淼連忙說:“不用了,老板,我能行,彆弄臟了你的衣服。”

鄭世鈞隻好悻悻的收回了手,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壇子缸子:“這麼多,都要釀完嗎?”

謝元淼說:“已經釀好一缸了,今天還要釀三缸。老板你喝酒嗎?嘗嘗我釀的酒。”

鄭世鈞就算是不喝酒,此刻也一定要喝啊:“好啊,我嘗嘗。”

謝元淼拿出試酒的小杯子,打開已經密封好的酒缸,快速從裡麵舀了半杯酒出來,遞給鄭世鈞:“就這麼喝吧。”

鄭世鈞看著那個有著長把的小木杯,有點明白這是試酒用的,謝元淼自己肯定也用它喝過酒,不由得激動了,趕緊接過來大喝了一口,結果被剛出爐的略有些辛辣的新酒給嗆著了,“咳咳咳”猛咳起來。

謝元淼有些同情地看著他:“老板,你不會喝酒啊?”

作者有話要說:猶記得小時候家裡釀酒的情景,好幾家一起釀,小孩們就準備好紅薯烤著,準備好衣服洗澡洗頭(因為有大量的熱水),跟過節一樣熱鬨。tiandao扔了一個地雷11扔了一個地雷謝謝兩位%e4%ba%b2的地雷mua一

37、第三十七章 觸電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著他,就連凱文,看見爸爸咳嗽,連忙放下手裡的烤紅薯,跑過來給他爸順氣,結果弄得鄭世鈞的黑呢大衣上都是灰白色的手印子。

鄭世鈞咳了好一會兒,終於止住了,尷尬地直起身,“沒注意,喝快了。酒的味道很好。”

謝元淼憋住笑,轉過臉去,“我家的酒一向都不錯。”說著拿起水瓢舀水,一邊對妹妹說,“惠嫻,燒火吧。”

鄭世鈞站在院子中央,發現每個人都各得其所,謝元淼在舀水,謝惠嫻在燒火,謝元焱在洗臉,就連凱文,都專心致誌地在吃烤紅薯,隻有自己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兒。他站了一會兒,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謝元淼說:“不用,焱焱去搬張凳子來給老板坐。”

鄭世鈞看見陽光從酒窖上麵的明瓦上漏下來,落在謝元淼身上,他彎下腰舀水,直起身將水倒進天鍋裡,等水桶的水去了一半,他乾脆將桶子提起來,舉過肩,將水倒進鍋裡,動作流暢又嫻熟。見水滿了,用扁擔挑起空桶,從後門出去了。

鄭世鈞坐在謝元焱端來的板凳上,太陽暖烘烘的,照在他身上,微微有點熱,鄭世鈞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揉成團,塞進口袋裡。一邊和謝元焱說話,問他在家的情況,學習的情況,也問謝元淼的情況。謝元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他覺得鄭先生幫了他們大忙,現在來家裡做客,哥哥沒空招呼,自然要自己陪著了。

凱文專心致誌地扒著紅薯皮,吃著烤紅薯,用柴火煨出來的紅薯比大街上鐵桶裡烤出來的紅薯要香得多,況且凱文也沒什麼機會吃烤紅薯,是以香噴噴的紅薯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很快吃得滿嘴都是紅薯和黑灰了。

鄭世鈞將兒子拉過來,掏出手絹給他抹了臉上的灰塵:“凱文,好吃嗎?”

“嗯,好吃。爹地你要吃嗎?”凱文總算想起來自己老爸了。

鄭世鈞逗兒子:“那給爹地嘗一口吧。”

謝元淼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鄭世鈞在吃凱文的烤紅薯,便對妹妹說:“惠嫻你看看其他的紅薯好了沒有,給鄭老板也拿一個。”

鄭世鈞連忙擺手:“不用了,我不吃。”

謝元淼心說,你不吃還吃凱文的,繼續讓妹妹夾,惠嫻從火堆裡找出個大紅薯:“這個好了。焱焱來幫忙。”

謝元焱走過去,將烤紅薯拿過來,遞給鄭世鈞:“鄭先生,給你。”

鄭世鈞隻好接過去,摸著滾燙的已經烤得外殼有些焦硬的紅薯:“謝謝。”既然給自己了,那就吃吧,他長這麼大,也沒吃過這樣的烤紅薯。鄭世鈞用乾淨修長的手指捏開紅薯殼,一股焦香散發出來,十分誘人。

謝元淼看他斯文地吃著烤紅薯,想起當初在這裡被自己拿著笤帚掃地出門的情形,莫名覺得有些喜感。

鄭世鈞一邊吃,一邊和謝元淼說話:“你這酒都是賣的吧?”◎思◎兔◎在◎線◎閱◎讀◎

“是。”

“按斤賣?還是裝瓶?”

“按斤賣。”

“多少錢一斤?”

“兩塊五。”過了幾年,酒還是這個價,沒辦法,這樣的東西價格很難漲起來。

鄭世鈞皺起眉頭,這麼便宜,看了一下地上的酒缸,心裡盤算著這一缸子酒頂多不過五十斤,就算一斤賺一半,一缸酒也不過賺五六十塊錢,十缸酒也才五六百塊,對於他這種一筆賬劃拉幾百上千萬的人來說,這點實在可以忽略不計了。但是謝元淼卻興致勃勃地做著,因為這是他的生活,也是他自己的勞動換來的,他心安理得。

鄭世鈞沉默了好一陣子,問:“是不是錢不夠用?”他們協議的資金太少了嗎?

謝元淼轉頭看向鄭世鈞:“不,夠用了。以前的老客人還想要我們的酒,所以才釀的。”然後把話題一轉,“老板和凱文中午在我家吃飯吧。”

鄭世鈞果然不再糾結錢的事:“好啊。你做嗎?”

謝元淼笑:“我妹妹做,她的手藝比我好。就是沒什麼菜,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有什麼吃什麼,不用特意準備。”鄭世鈞連連擺手。

“焱焱,去淘米做飯,多煮點,老板和凱文也在我們家吃飯。”謝元淼囑咐弟弟,又囑咐妹妹,“惠嫻你去做菜,我來燒火。”

謝惠嫻點了下頭:“好。”站起身撲了□上的灰塵,回屋去忙了。哥哥和這人說好話好玄乎,什麼意思呢?這人到底是誰?

鄭世鈞沒話找話:“你妹妹跟你長得很像啊。”

“彆人都說有點像。我妹妹很能乾的,學習也好,就是膽子有點小。”謝元淼提起妹妹讚不絕口,她身上有著傳統女性的賢淑溫婉,唯一一點不太好的就是膽子太小了,性格有些內向,缺乏自信,他擔心妹妹將來會受人欺負。

“你們兄妹幾個都很能乾。”鄭世鈞說,其實他覺得最能乾就是謝元淼。

凱文吃完了烤紅薯,張開兩隻手看著他爸。謝元淼看見了,說:“凱文,來洗手。”說著拿過元焱洗臉的盆,從天鍋裡舀了點熱水進去。

鄭世鈞也吃完了烤紅薯,正好也要洗手,就和兒子一起洗手,謝元淼繼續回去燒火。鄭世鈞口袋裡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他將手上的水用力甩了甩,謝元淼指了一下院子裡掛著毛巾的竹竿:“邊上那塊是擦手的。”

鄭世鈞迅速擦完手,拿出手機來看了一下,看了一眼謝元淼,猶豫一下,接通了:“佳寧,這麼晚還沒睡?凱文在,你等一下。凱文,來跟媽咪說話。”

謝元淼轉過頭來看了看那對父子。鄭世鈞用毛巾給凱文擦了手,將手機遞給他,凱文接過去,甜甜地叫了一聲:“媽咪。”

謝元淼豎起耳朵,聽見凱文斷斷續續說:“媽咪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不要新衣服,要媽咪——我有好好吃飯,很乖,聽爹地的話——我現在在哥哥家,吃烤紅薯——嗯,好吃——好的——媽咪再見!”然後把電話遞給鄭世鈞。

鄭世鈞接過電話:“我們現在內地老家,不用擔心,凱文很好,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在那邊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