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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嘉賓,學校花了兩天工夫進行了徹底的大掃除,把邊邊角角甚至是女貞花壇下的落葉都清掃乾淨了,爭取360度無死角,給客人留個好印象。

鄭世鈞轉了一圈,然後去學校的新竣工的教學樓禮堂,新教學樓的一樓是一個大禮堂,裡麵可容上千學生。此刻全校師生都在禮堂裡正襟危坐,等待著這個大慈善家給他們做演講。鄭世鈞的演講題目是“潮州人在世界”,主要就是講潮州人在世界上取得的一些成就、取得這些成就的原因,談到了潮州人的性格特征,又舉了幾個生動現實的例子,語言生動風趣,有理有據,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謝元淼也在台下坐著,他有些詫異,本來以為是堂非常枯燥的教育課,但卻聽得人熱血沸騰,鄭世鈞從很實際很微觀的角度出發,總結了潮州人的優點和缺點,勾起了一眾少年男女對外麵世界的向往。演講結束後,全場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謝元淼被身邊的老師推了一下:“到你了,謝元淼,趕緊去獻花。”

謝元淼對這事有點猶豫,本來這樣出風頭的事,讓一個嬌俏可愛的女生去就好了,但是他們校長卻偏偏點名指定讓他去獻花,感覺真有點彆扭。但縱是如此,他還是上去了,這花還是特意從縣裡買過來的呢,鎮裡壓根就沒花店。

鄭世鈞演說完畢,正要退場,突然看見一個男生抱著一束花上來了,他停頓了一下,那個男生笑得有些羞澀,將花遞到自己麵前:“謝謝您給了我們一堂精彩的演講,使我們受益匪淺。”

“這是我的榮幸!”鄭世鈞看著那個男生,突然就笑了,這個麵容俊秀眉心有一點痣的男孩,不是謝元淼是誰。“你好,好久不見!謝謝你的花。”說完伸出手去,握住了謝元淼的手。

鄭世鈞的手溫暖有力,抓緊謝元淼的手不放。謝元淼沒想到對方還記得自己,臉上微紅,朝鄭世鈞點了下頭:“你好!”然後趕緊抽回手,退到場下去了。

鄭世鈞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微微有些詫異,這個男孩應該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來,長高了些,挺拔修長,像一支破土而出的竹筍,健旺而青澀,目光清澈而堅毅。能被派來做學生代表獻花,應該各方麵都非常優秀吧,真是個堅強的人。

散了場,鄭世鈞本想找謝元淼聊一聊的,但是領導們簇擁著他,將他帶去吃飯去了,隻好打消了念頭。回到鄭氏祠堂的時候,又跟自己的族人打聽了一下謝元淼的近況,聽說他們兄妹被父%e4%ba%b2遺棄,但是卻不自暴自棄,帶著弟妹努力地生活,不由得對謝元淼又有了更深的認識。這樣一個男孩,將來必定非池中物吧。

這次偶然的相遇,對他們來說,都是個小小的生活插曲,在各自的生活中如同一滴水,滴落在平靜的心湖上,引起了小小的漣漪,但很快也就平息下去了,再無波瀾。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tiandao的地雷mua~

19、第十九章 生意

忙碌的生活過得非常快,冬去春來,兄妹三人過了一個冷清異常的年。大哥謝元森本來說要回來過年的,但是剛和唐小蘭結婚,去唐小蘭家過年去了。謝元淼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從謝應宗娶了唐七巧,這個家就已經支離破碎了,大哥也成年了,他會有自己的家。

他甚至還想得更遠一些,將來他和弟弟妹妹都長大後,也會各自有自己的家,隻希望他們不會像大伯和爸爸一樣,手足兄弟就跟陌生人一樣,還會像現在這樣%e4%ba%b2密,互相信賴,感情不會因為時間的變遷而淡化,距離不會因為有了他人的加入而疏遠。

錢俊過年的時候沒有回國,剛去的時候一直忙著上語言學校,幾乎半個月就會寫一封信回來,無一例外都是訴苦或者說點老外們可樂的事,後來信變成了一月一封,再後來變成了兩個月一封。謝元淼笑一笑,看樣子那小子已經完全適應那邊的生活了,有了新朋友。他心裡雖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很快就把這種失落拋到腦後去了,連媽媽都可以一夕之間不見,更何況是一個交情還遠談不上深厚的朋友呢,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生活,隨他去吧。

謝元淼雖然晚上不在學校上自習,但成績卻一直保持著上升狀態,就算是次次考第一名,下次的成績也還是會比上一次有提升。五個班三百多個學生,他沒有對手,初中沒有全縣統考,他沒法知道自己到底在全縣是個什麼水平,離第一名還有多大的差距,那就隻能跟自己比了。

可喜的是,弟弟妹妹的成績也在自己的帶動下有了很大的進步。尤其是弟弟元焱,他的成績本來不好,但因為跟著哥哥踏踏實實地學了一個多學期,從差等生一下子變成了中上生,上學期末,還得了個進步獎狀呢,把小家夥喜得直冒鼻涕泡兒。謝元淼將這個獎狀貼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上,讓每個進來的人第一眼就能看見。

這一年的台風比上一年更頻繁一些,這對早晚都要騎車上下學的謝元淼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雖然有些時候,關係好點的同學會留他在宿舍湊合一晚上,但他想到家裡的弟弟妹妹,哪裡放得下心。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元焱就對打雷閃電的台風天非常害怕,常常會在噩夢中驚醒來,遇到刮台風的日子,謝元淼就會帶著弟弟一起睡,以安撫他的不安。

有時候謝元淼想到自己上高中之後的困難,到時候自己不可能再通讀了,妹妹也要上初中,元焱怎麼辦呢?他思前想後,將來也許隻能將弟弟放到外婆家去了,想到這些,他就有些難受,無論怎麼努力,他們還得要為各自的生活奔走,不能放開的人和事,終歸還是得放開。

但不管怎麼樣,該來的還是會來。六月中旬,中考結束,謝元淼一邊等通知,一邊帶著弟弟妹妹一起釀酒賺錢。去年因為有錢俊幫忙,多了筆意外之財,今年錢俊不知道去哪裡逍遙去了,聽說跟著朋友去周遊美國去了。謝元淼有些悻悻地想,自己還沒有走遍潮州呢,丫的就周遊美國了,下一年該周遊世界了吧。

一天傍晚,謝元焱從池塘裡洗完澡回來,謝惠嫻看著弟弟的衣服,皺了下眉頭:“焱焱你怎麼還穿這件衣服,都已經破了。怎麼不穿哥去年給你買的那件?”

謝元焱說:“那件衣服有點小,穿著不舒服。”

“小了啊,等我賣兩隻公%e9%b8%a1,給你買身新的。”謝惠嫻一邊喂%e9%b8%a1一邊說,她今年春天在謝二奶奶的指導下孵了一窩小%e9%b8%a1,一共有二十多隻,長得非常好,小母%e9%b8%a1都開始下蛋了。

謝元淼正好澆完水回來,手裡捏著一把通菜,聽見妹妹這麼說,看看弟弟,又看了看妹妹,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有點短小了,便說:“明天我去一下廣州,給你們買點新衣服。”去年買衣服的時候,因為缺乏經驗,買的衣服都是剛剛好,不夠大,小孩子長得快,過一年就不能穿了,自己的衣服也是這樣。

謝惠嫻趕緊說:“算了吧哥,這去廣州得好多車費呢。我不用買衣服,我這衣服還能穿。”

謝元淼說:“我去市裡坐火車去,有學生證,可以買半票。花不了多少錢。”廣州的衣服便宜,三個人每人買兩身,就能把車費給省下來來。尤其是廣州的衣服多又時髦,而且便宜,說不定還能批發一些回來,上街去擺地攤,就把路費和買衣服的錢都賺回來了,反正都順便去了。

“哥哥,我也要去。”元焱聽說他要去廣州,非常積極地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去。

“焱焱你彆去了,省點車費。”謝惠嫻連忙阻止弟弟。

謝元焱有些不甘地看著哥哥,然後低下頭:“那算了,我不去了。”

誰知謝元淼竟說:“去吧,惠嫻你一個人在家看家,我帶著焱焱一起去,我不僅要去給你們買衣服,還要去批發市場批一些衣服回來賣,到時候我們上街去擺攤去。保準把車費都賺回來,還能把咱們買衣服的錢都賺回來。”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好啊,好啊,這個主意太好了。”謝元焱興奮得跳了起來。

第二天謝元淼帶著弟弟去市裡搭火車,有學生證,可以買半票,兩個人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十塊錢。車是趟慢車,一路哐當哐當地慢悠悠地晃蕩著,因為是白天的車,又是省內線,車上人不多,都是趕短途為省錢的乘客,做小買賣的、抓豬仔的、走%e4%ba%b2戚的都有。沒有空調,兄弟倆就靠在窗戶邊上開了窗吹風,窗外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一片,觸目生涼,風吹過田野山坡草地,掀起一道道草浪,令人賞心悅目。

謝元淼有時突然想,如果人生就是這麼一趟列車,那多好啊,把妹妹也帶上,就可以一起永遠看這美麗的風景了。元焱像隻小麻雀,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無數的新奇和疑問,問哥哥,或者自問自答,彆提多興奮了。

火車晃蕩了六七個小時,終於到了廣州。到時是下午四點多,謝元淼帶著弟弟直奔火車站外的服裝市場,先去踩了點,了解了一下行情,準備明天一早就去淘貨,因為批發市場都是早市,過了早上那段,雖然還開著店,但價格就沒早市那麼便宜了。

兄弟倆在批發市場附近找了個小旅社,因為身上帶著一千多塊錢,謝元淼要了個小單間,兩人住一張床,然後一起去附近轉悠。元焱在廣州待過將近一個月,除了上學,就沒怎麼出過門,所以對天黑後城市的璀璨燈火很有點新奇,偏著小腦袋這裡瞅瞅,那裡瞧瞧。

突然,謝元焱抬起頭,指著一條街巷說:“哥,我知道這裡,我認識這兒,爸爸的店就在那條街上。大哥帶我去過。”

謝元淼愣了一會兒,然後對元焱說:“我們去看看好嗎?悄悄地看一眼,不讓他們知道了。”

“好。”元焱點點頭,在前頭帶路。

謝元淼第一次看到謝應宗的店鋪,名字就叫“正宗潮汕牛肉丸”。那條街還算繁華,店鋪就在街道那頭的轉角處,位置非常顯眼,雖然隻有十幾個平方,他以前聽媽媽說起過,那個店子的轉讓費,現在至少都是一二十萬。謝元淼遠遠地看見謝應宗在燈下忙碌,給顧客稱肉丸,一個抱著嬰兒的發福女人在一旁收錢,那個女人就是唐七巧。

謝元淼看了一眼,拉著弟弟的手:“走吧,我們回去睡覺去。”

路旁的小攤上有人喊:“冰鎮西瓜,一塊錢一塊!”

謝元焱看了一眼,謝元淼說:“想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