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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俊從來沒有進過服裝批發市場,他的衣服都是在專賣店買的,所以這體驗也很是新鮮。謝元淼發現批發市場的衣服是真便宜,給弟弟妹妹各買了好幾身,也給自己買了兩身衣服,如果特意來這邊買衣服就劃不來了,省下的錢路費都不夠,如今有一個這麼便利的機會,怎麼能夠錯過呢。

錢俊看見他就像個淘寶的人一樣快樂,也被他的快樂感染了,主動替他選了一身他覺得很潮的衣服,謝元淼看著膝蓋上露洞的牛仔褲,覺得衣服有點太搶眼,不太敢買。錢俊說:“買吧,買吧,你沒看見廣州的學生都穿這樣的,潮,好看。”又補了一句,“賺了錢,對自己好點。”

謝元淼終於同意買下了。其實買了那麼多衣服,也才花了兩三百塊錢,不頂錢俊的一件上衣。錢俊感歎說:“謝元淼,我覺得你太會過日子了,將來誰要是嫁給你,那真是太有福氣了。”

謝元淼臉上有些窘,這種事也未免太言之過早。不過這一次跟著錢俊出來,收獲豐富,不僅是賺錢了,也見識了很多東西,學到了很多,還買了這麼多衣服,總而言之,就是穩賺不賠。如果一年能跑兩次,那還用擔心學費嗎?不過這樣的事隻能想想,他絕對不好開口跟錢俊說的,下次錢俊再叫他,他應該不會去了,跟著錢俊出去賺錢,簡直就是撿錢,自己未免也太占便宜了。

謝元淼買好東西,就準備回去了。錢俊說:“謝元淼,我暫時不回去了,我哥叫我過去,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可以吧?”

謝元淼笑了一下:“當然可以,你有事就去忙吧。對了,這個送給你,謝謝你,錢俊。”說著將一個禮品盒遞給錢俊。

錢俊有些意外:“還給我買了禮物啊?”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一個小玩意兒。”謝元淼笑一笑。

錢俊發現這次出來,謝元淼笑的次數也多了,大概是賺了錢,他的心情輕鬆不少吧,作為朋友,他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他拆開謝元淼送他的包裝,是一組竹子雕的美國大兵卡通模型,雕得非常精細,錢俊欣喜地看著謝元淼:“你從哪裡買到的?”

謝元淼說:“昨天無意間在一家精品店看到的,覺得還很好玩,就買了。”他在錢俊桌上見到過塑膠的卡通兵,昨天無意間碰上,就買下來了,店主說是有愛好者自己雕的,才七個小人,要三十幾塊錢,謝元淼跟人家殺了一下價,三十塊錢買下了,覺得挺值的。

“啊,太謝謝了,比塑膠的好看多了。”錢俊有些愛不釋手。

“那我走了啊,去火車站趕火車去。”謝元淼將包提起來,廣州有去潮州的省內列車,價錢很便宜,比汽車合算。

錢俊說:“我送你吧。”

謝元淼擺擺手:“算了,這是在廣州呢,你亂開車,小心真被抓起來。我去外麵坐公交車就可以了,有車直達火車站,我都已經看好了。再見啊!”

錢俊說:“那你慢走,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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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南扔了一個地雷

鍋巴扔了一個手榴彈

太感謝你們的慷慨和支持了,mua~

16、第十六章 偷%e9%b8%a1

謝元淼懷揣著近萬塊現金回到家,心裡既緊張又興奮。還沒到家門口呢,便發現一群小孩在一個巷子裡打架,兩個小孩在地上扭做一團,幾個小孩把他們圍在中間,有大聲喊加油的,有不住恥笑的,壓在上麵那個小孩還在說什麼“殺人犯”、“沒娘崽”。

謝元淼三兩步走上前,一個小孩發現了他,喊了一聲,一群孩子作鳥獸散了。地上的兩個還扭結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解,謝元淼將壓在上麵的那個孩子拉起來:“三毛,你打我弟弟乾嘛?”

躺在地上的謝元焱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看見自己哥哥回來,趕緊爬起來,抱著哥哥的腰:“哥,你回來了。他們罵我媽媽死得早,嗚嗚——”

謝元淼心裡有些黯然,伸手摸摸弟弟的腦袋:“彆哭,焱焱。”

被他放開的那個小孩趁機想跑,被謝元淼一把薅住了脖子:“三毛,誰準你欺負我弟弟的?你罵人還不算,你還打他是不是?”

三毛臉上帶著恐懼之色,然後張開嘴,哇一聲哭了出來,撒潑耍賴是某些人的天性。謝元淼鬆開手,那小孩像個泥鰍一樣跑了。謝元淼對著那個小孩的背影說:“下次再敢欺負我弟弟,我揍死你!”回過頭來問弟弟,“到底怎麼回事?”

謝元焱用袖子擦著眼淚:“我和他們玩彈珠,明明是我贏了,他們耍賴,不給我彈珠。我問他們要,三毛就罵我,我就打他,我打不過他。”

謝元淼氣得七竅生煙:“你跟他們玩什麼,都是一群壞東西,以後不跟他們玩了!下次誰再欺負你,就用拳頭揍回去,用力打,打不過回來叫我幫忙。”他們這兒民風一向彪悍,用拳頭樹立尊嚴是多少年以來的舊習,這也是家家戶戶為什麼要生兒子的原因之一,兒子多,就不怕人欺負。他們兄妹三個,如果示弱了,就會一輩子被人當軟柿子拿捏。

謝元焱捏緊了拳頭,重重點了下頭:“嗯!好!”他剛剛還擔心哥哥會罵他惹禍呢,沒想到他一點都不怪自己,還要幫自己打架,眼淚還沒乾呢,小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謝元淼拉著他的小手:“走吧,回家去。”

謝元焱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哥回來了:“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家。”

一大一小牽著手回家。謝元焱一個勁地轉過腦袋去看哥哥手裡的包,裡麵肯定有好東西,謝元焱說:“哥,你賺到錢了嗎?”

“嗯。”

“那裡好不好玩?”

“還不錯。”

“下次也帶我去吧。”

“等你再長大一些。”

“我很快就長大了。”

“還要加油長,起碼要我這麼高。”

謝元焱抬起頭,自己還夠不著哥哥的肩膀呢,要多吃飯,快點長高才行。┆思┆兔┆網┆

謝元淼回到家,妹妹正在做晚飯,看見他回來,喜出望外:“哥,你回來啦!”

謝元淼將自己的包打開,給弟弟妹妹拿出新買的衣服,又拿出幾個特意留出來的水蜜桃,漂亮的衣服和鮮紅的桃子將弟弟妹妹的笑臉映得通紅。謝元淼看著不斷地比劃新衣服的妹妹和啃著桃子的弟弟,欣慰地笑了。

這個暑假,錢俊沒有再出現過,偶爾會打電話過來聊聊。謝元淼忙著釀酒賣酒,家裡種的蔬菜瓜果都長得非常好,多得自己都吃不完,醃菜做了滿滿兩缸子,都能吃到明年夏天了,九叔公就讓他摘了那些瓜果到鎮上去賣。於是謝元淼又充當了一把賣菜小販,一大早用挑著蔬菜跟著大爺大媽們去趕集,雖然賣不了幾個錢,但也比放著壞掉的好,肩膀慢慢就磨出了繭子來。

有些心地善良的大爺大媽看著不忍心:“阿淼你還長身體呢,怎麼能挑擔。”

謝元淼笑一笑,長不長高有什麼關係,先得活下去才能說彆的。不過就算是這樣,這個暑假身體還是止不住地在抽長,明顯看著就高了不少,有時候還會出現%e8%85%bf疼的情況,這把謝元淼嚇得不輕,他們這種情況,最怕就是生病,治不起啊。

有次正好%e8%85%bf疼的時候錢俊打電話過來,謝元淼一邊揉著%e8%85%bf一邊說起這事,錢俊說應該是長身高呢,他也會出現這情況,長得太快營養跟不上,缺鈣,多補點鈣就好了。謝元淼放了心,隻要不是病就好了,缺鈣嘛,去買點鈣片吃吃,或者買點骨頭燉湯,兄妹三個都可以補一下。

暑假很快就要結束了,謝元淼拿出賬本計算了一下,除去自己和弟妹的學費,發現還能餘下一萬一千塊,這個暑假,居然賺了七千多塊,當然,主要還是歸功於錢俊的幫忙。下半年的酒會比上半年好賣,到年底的時候,兩頭豬也可以出欄了,至少還能賺兩三千塊,明年的學費都不用愁了。謝元淼合上賬本,輕輕地籲了口氣。

傍晚的時候,忙活了一天的謝元淼坐在院子裡納涼,湛藍的天空被落日餘輝映成了瑰麗的淡紫色,他仰著頭望著天空,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閒暇去看天了。他聽見惠嫻在前麵喂%e9%b8%a1,“咯咯咯咯”地喚著%e9%b8%a1崽,不由得彎起嘴角笑了起來,惠嫻喚%e9%b8%a1的聲音跟媽媽的神似,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的。這是媽媽不在後,他第一次想起媽媽不那麼難受,媽媽去了之後,他們兄妹三個迅速長大懂事,好多在以前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今他們都做得非常好。

弟弟元焱在他不遠處趕暑假作業,這孩子還是不愛學習,他寧願每天跟著自己去澆水拔草,甚至跟著惠嫻去打豬草,也不願意寫作業。謝元淼為此事很是犯愁,他和惠嫻的學習都不錯,元焱怎麼就不愛讀書呢。不過一樣米養百樣人,他不願意讀書也沒辦法,隻要他平平安安長大,以後自己再替他尋個營生吧,這世上並非隻有讀書一條出路。

“咦,我的%e9%b8%a1怎麼少了兩隻?”謝元淼聽見惠嫻說了一句,忽又聽見她加大了聲音,“哥,你快來啊。”

謝元淼從躺椅上起來,穿上拖鞋出去了:“怎麼了?”

“怎麼少了兩隻%e9%b8%a1,我的小黑和大花不見了。”惠嫻著急地看著哥哥,這一窩%e9%b8%a1一共是16隻小%e9%b8%a1,惠嫻喂得很用心,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被母%e9%b8%a1踩死了一隻小%e9%b8%a1,餘下15隻都安然無恙地長大了,這成活率是非常讓人羨慕的。15隻%e9%b8%a1,其中有10隻小母%e9%b8%a1,5隻小公%e9%b8%a1,惠嫻給每隻%e9%b8%a1都起了名字。三個多月的小%e9%b8%a1,都已經是成年%e9%b8%a1了,長得非常水靈,有好幾隻小母%e9%b8%a1%e9%b8%a1冠紅紅的,二奶奶說過幾天要下蛋了,惠嫻天天盼著母%e9%b8%a1下蛋給哥哥和弟弟補身體呢。

謝元淼看了一下:“它們是不是還沒回來?”

“不會,小黑和大花最懂事了,每次都是最先跑回來吃食的。今天早上喂食的時候它們還在呢。”惠嫻滿臉憂心,昨天她還和弟弟在討論吃%e9%b8%a1%e8%85%bf的事呢,元焱很久沒吃%e9%b8%a1了,看見長脖子長%e8%85%bf的大花,就忍不住說想要吃%e9%b8%a1%e8%85%bf了,惠嫻說要留著大花做種%e9%b8%a1,等開學前一天殺另一隻公%e9%b8%a1來吃,元焱當時看著大花又愛又恨的表情特彆可愛。

謝元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咯咯咯”喚了幾聲,沒有見到兩隻%e9%b8%a1出現,便說:“我出去找找看。”

%e9%b8%a1有夜盲症,天一黑就會非常自覺地回家進籠子,如果不回家,不是受了驚嚇在某處躲起來,就是跟著彆人家的%e9%b8%a1回去了。謝元淼拿著手電筒,往牆角草垛裡照,又問了幾位鄰居,都說沒見著。

他走到村子邊上,拿著手電筒往灌木叢中裡照,結果在那兒照見了一地%e9%b8%a1毛,有紅紅綠綠的,也有黑色的,謝元淼伸手摸了一下,還是濕的,心裡的火騰地就起來了。他打著手電筒,試圖找一下痕跡,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