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藝人了,距離她最初的夢想似乎也已經不遠了。

梁三手頭拍的這個戲再有三天就殺青了,三個月前,他憑借一部諜戰劇成功問鼎視帝。娛樂圈的人,鼻子總是比彆人靈敏,他都還沒有收到消息,就已經有不少電影電視劇找上門來。梁三能夠成名,三分靠實力七分運氣,不知道為什麼前兩年一直很流行的纖細暖男,就被他這種帶著幾分霸氣的冷峻型取代了。市場風向標瞬息萬變,很多電視劇、電影、演員莫名其妙就火了。

“叁哥,潭薇姐來了。”

“恩,你們都出去吧。”梁三將其他人打發出去以後和潭薇兩個人單獨留在了化妝間裡。

潭薇圍繞著化妝間轉了一圈,才說:“叁哥你現在了不得啊。”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梁三站起來繼續說:“經紀人不過是讓你來假裝探班,有這麼為難嗎?”

潭薇絲毫不在乎形象的坐在化妝間的桌子上,翻看著梁三的劇本說:“當然為難,我男朋友每天看著我的花邊新聞漫天飛,我能不為難嘛。哦,對了,我這次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主要是潭薇最近有一部電影要上映,借著這股東風,順便也就幫梁三炒作一下,正好梁三的第一次觸電也就給了潭薇,也給了媒體不少炒作的由頭。

“好消息?”

“我訂婚了。”潭薇一臉幸福的笑著,手上碩大的鑽石閃著昂貴的光芒。

“拿走拿走。”梁三誇張的彆過頭說:“看得我眼紅。”

潭薇倒是很隨意的將戒指摘下來扔給梁三,撇撇嘴說:“這種小東西我才不稀罕,要多少沒有,關鍵時候看誰送的。”

“恭喜啊。”梁三所有所思的說,然後突然問:“聽說任晨醒來了?”

潭薇抬眼說:“不要告訴我你對任曦還有什麼遐想,他兩年前就已經和你分道揚鑣了。不要以為任晨醒了就能改變多少。退一萬步說,就算當年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能和他在一起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

“沒有任曦,再給我十年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的。”梁三扶著額頭說。那年的事情發生之後,梁三和任曦再沒說過話,兩人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同事一樣,一個是蒸蒸日上的視帝,一個是策劃部的總監。

梁三每次看到任曦都覺得是看到了他骨子中與任晨最相似的那一部分。那種天生的高傲,壓得梁三台不起頭。

“我去,你真是條狗,任曦給你骨頭你就跟著他走,不論他怎麼踹你都死賴著不走,你已經沒救了。”潭薇說完就怒氣衝衝踩著高跟鞋甩門離開了。

娛樂雜誌的記者將拍到的照片等上了雜誌首頁:視帝影後戀情破裂,影後轉身嫁入豪門。題目夠狗血,圖片夠勁爆。這條八卦瞬間就衝上了熱門話題的頭條,怎麼說的人都有。梁三和潭薇又站出來做個聲明,堅稱兩個人隻是好朋友從沒有任何越界的感情。

總之是新聞炒的熱鬨,電影也賺的盆滿缽滿。

“潭薇,你那個鑽戒,我讓助理送過去了。”梁三好容易瞅到一個空閒,將一直遺忘的事情辦了。

“哦,謝謝。”那邊的潭薇還挺尷尬。

“你說你也不打電話提醒我,我差點忘了。”

“我那天不是剛罵了你嘛,你讓我怎麼好意思打電話”

“少裝了,你肯定自己都不知道扔在什麼地方了。”梁三也不是認識潭薇一兩天了。

“哎呀,你知道就行了,不要亂說。還好你給我送回來了今天晚上他回來,我還考慮再買一個頂替呢。”

“行了,我就告訴你一聲。你忙去吧。回見。”

“回見。”

梁三現在已經住在了宿舍樓的第十二層,一百平米的宿舍每天定時有人打掃,其實很多人到了梁三這等級,大部分都搬出去住了,雖然是獨門獨戶的地方,但是還是多有不便,所以十層以上住的人還真不算多。

梁三沒有開燈,坐在黑漆漆的屋子裡,外麵窗外的光照進來,印亮了他的臉。對麵新建的購物中心的外牆上掛著巨幅的海報,海報上,梁三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沙發內,一隻手在臉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海報裡的梁三優雅而閒適,棱角分明的臉融化了各類男男女女的心。

梁三有些疲憊了,手上的照片和資料撒了一地。照片上,任曦整扶著任晨做複健,任晨因為長期的沉睡而變得消瘦,而任曦,那哪裡是任曦,根本就是三年前的任晨。

他突然開始懷念當時任曦每日都不相同的裝扮,懷念他暢快的笑聲,他有時候懷疑當時的那場車禍到底是撞到了任晨還是撞到了任曦,為什麼他有的時候已經開始分辨不出他們兩人了。

任曦將戶外娛樂節目的策劃案最後敲定下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說最後一遍,必須做好安全措施,不論是明星還是工作人員,一根汗毛都不能傷到,最近廣電查的嚴。”

“老大,咱們該歇歇了,我到樓下去給你買些吃的。”助理已經不敢給任曦端咖啡了,再喝下去,他們都要懷疑任曦會不會咖啡中毒了。

“不用了,我去醫院一趟。把提案遞上去,讓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任曦抵達醫院還沒過多久,另一個助理就打過來電話,她說:“老大,提案又被打回來了。他一定是故意的。”

對於這個結果,任曦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吃驚,他說:“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個事情我們慢慢解決。”

第18章 往事

十八歲的任曦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窄窗看著躺在裡麵的任晨。其實也看不太清楚,隻是隱約可以分辨出個大概來。

他不是不想進去,半小時前,爸爸,哦,他現在已經不能這麼叫了,應該叫任總裁或者是任重賢,雙目赤紅的給了自己幾個耳光,將自己趕出了病房。當然即使任重賢不打他,任曦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如果不是這場鬨劇,後天,他優秀的哥哥任晨就可以登上飛往美國的飛機,去享受他的大學生活了。

而現在他卻隻能躺在病房裡,接受醫護人員同情的目光。

如果不是自己在酒吧喝多了酒招惹了那群小混混,那些人就不會來找麻煩,也就不會把任晨認作是他,任晨也就不會躺在那裡。

被五個同為男性的人侵fan到底是什麼感覺呢,任曦不知道,但是想來不會比任重賢的話來的更傷人:“為什麼不是你呢?你不是就喜歡男人嗎。”

後來他又說了什麼任曦已經記不得了,也不重要了。

二十八歲的任曦站在ICU病房的玻璃窗前,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時間場景在一刻重疊。

他轉頭看到父%e4%ba%b2,張張嘴,微微低頭,最後還是喊了一聲:“總裁。”

任重賢眼裡的最後一絲光明也消失殆儘,他渾濁的眼睛望向生死不明的大兒子,他聽到旁邊的任曦,低聲的說:“為什麼不是我呢。”

三十歲的任曦掛了助理的電話,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陽光從窗子外照進來,暖暖的。有的時候他真想就他他太愛這種溫暖的感覺了,就像是被擁抱在某個人的懷抱中。但他現在不需要任何溫暖,他怕有了溫暖,自己就沒有勇氣走下去。

任晨醒來了,在護工的幫助下開始穿衣洗漱。

“我什麼時候回家。”任晨問。

“醫生還沒說,估計差不多能出院了,我們就回家裡做剩下的複健。”任曦將帶來的早點擺放在桌子上,任曦恢複的很好,肌肉雖然有點萎縮了,但是經過鍛煉也正在飛快恢複中。◇思◇兔◇在◇線◇閱◇讀◇

電話再一次響起來,又是助理的,任曦毫不猶豫的掛了。半晌那邊發來一個短信。

--“總監,策劃過了,您不用趕回來了。”

--“知道了。”

任晨醒來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基本上也已經了解了現在的情況,他問:“你好像並不意外。”

“是啊,海螺姑娘自以為隱秘的報恩。”任曦笑著說。

“梁三也算得上是難得的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了。”任晨說。

“那是。”任曦在心裡默默說,其實也算不上恩惠吧,認真說來,倒是梁三給自己的幫助更大。

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得罪了那路神仙,喝的暈暈乎乎的被三個陌生人堵在小區門口,現在的人多精明啊,看到這個陣勢都恨不得躲到八百兩個之外。當時他自己都想要放棄了,可能這就是他欠哥哥的,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也總還是要還的。

梁三卻出現了,他走過來一把將自己撈起來,問道:“任先生,這三位是你的朋友嗎?”

%e8%88%8c頭發麻的任曦,拚命的搖頭,抱著梁三的胳膊往這個傻大個身上掛。

“那我送您回家。”

再簡單不過的內容,任曦眨巴眨巴眼睛,將眼底的水汽憋回去,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感動而哭花了自己的妝,不值得。

再後來,梁三就像一顆生活在他生活中的小太陽一樣,用他源源不斷的光和熱將,給他的生命裡帶來光芒,把他平板無趣的人生烤的蓬鬆而柔軟。他總覺得,他們兩個之間就算不是愛,如果自己能夠就這樣抓住了這個人,也許接下來的人生會不一樣。

不過有的時候生活就是這麼戲劇化,任曦已經習慣了,他現在已經可以毫無表情的坦然麵對了。

有的時候命運就是這樣無情的一個東西,他想讓你做的事情,不論兜兜轉轉多遠最終還是會繞回來的。有時候你越掙紮就約束的越緊強烈,最終你會被這種束縛活活勒死。

“爸等一下是不是要來。”任曦問。

任晨說:“你不會是要走吧。”

“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再吃耳光。而且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現在快要困死了。”任曦動了動肩膀,之前因為精神高度緊張,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放鬆下來了,決定自己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

“那你回去吧。”任晨也不想逼迫任曦強留下來見父%e4%ba%b2。

任曦微微欠身快步離開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落荒而逃。是急著逃離醫院,還是急著逃離他自己的回憶。

梁三的新戲舉行開機儀式,梁三作為主演,又是被譽為收率救世主的人,自然是贏得了大批媒體的關注。好的開始基本上就已經算是成功的一半,這個戲的劇本徐荊那邊早就已經嚴格審核過了,現在梁三事業還不算穩固,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