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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又要和情人雙宿雙飛,哪有這種好事。乾脆的了斷關係,也不拘著她找人。

即使黃慧不情願離婚這種醜聞,並且由此怨恨上他,以嶽家倒戈相威脅,對已經掌控了公司全力的周安晏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懼意。他和對方本就是為利益而結合,若非%e4%ba%b2骨肉的小恒的關係,他們早就一拍兩散。

那時候的黃慧歇斯底裡,怒指著他道,“你會後悔的。”

他自認為自己沒做錯什麼,卻不想對方看得比他犀利,“周安晏,是你對不起我,你如果好好愛我,我怎麼會去外麵找人?”

當時他怒極反笑,“我以為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事情。”

黃慧的眼淚流下來,“所以這就是我們的不同,女人以為愛是可以培養的,男人卻看不到屬於自己的東西。”

分割家產,協定孩子的撫養,黃慧作為過錯方,本來是需要淨身出戶,但是周安晏卻給了她好幾千萬,足夠她在外麵舒適的生活,這段日子雖然沒有到以往那種險象環生,虎視眈眈的境地,可也不甚舒心,好在還有蘇文謙在他身邊安慰他,開導他,讓他沒有到身心俱疲的地步。

從此之後,小恒就沒有媽媽了。

黃慧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她決定出國的時候。她那天沒有爭吵時候的憤怒和怨恨,剩下的是冷淡和妥協,周安晏來的時候,她讓侍者端來上好的龍井茶,就把所有人請了出去。“我知道你看上那個小明星。”

周安晏沒有說話,也沒有碰麵前那杯茶。

作為這個家曾經的女主人,她自然也見過蘇文謙幾次,在她看來,周安晏對他的態度,都比對自己的要來的自然體貼。黃慧冷笑,身體出軌和精神出軌,哪個更可惡,事到如今也不需多說。兩個人在這件事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誰都有錯。她不覺得自己欠周安晏什麼,而周安晏也無需對她自責。

“你彆忙著否認,我隻是就這麼一說。”黃慧輕描淡寫的把此事截過,“過去是有我擋路,你沒對他做什麼表示,他就裝著自己不知道,現在我要走了,你怎麼做也不關我事,就看看他又是怎樣表現吧。”

她不屑的嗤笑一聲,拎起自己的背包轉身就走,摔門之前隻留下冷嘲熱諷的一句話,“到時候你就知道,你看中的,不過是個愛裝的下賤玩意。”

那時候的周安晏因為黃慧這樣侮辱蘇文謙而深感不忿,對她的話也沒有半點在意。如今重新看到兩人交談的場景,周安晏不得不承認黃慧當時對蘇文謙的了解比自己更深。明明兩人都了然一身,但他們中間卻在一直有障礙,蘇文謙總是說,“安晏,我不希望彆人覺得,我是靠你才有今天的成果。”

周安晏移開視線,不想去看之後他們的一次次相處,那些過往早就深埋在他心底,不需要回憶他都能清楚每個細節。蘇文謙有名了,為了緋聞交了女友,他對周安晏那時候說一切都是公司安排,實際上他們有什麼貓膩他都一清二楚。周安晏自覺得因為黃慧而虧欠他許多,所以默認了對方的做法,隻要蘇文謙不動彆的心思,他都可以等,畢竟蘇文謙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情。

就是這麼一等,讓他等了足足四五年的時間。等到蘇文謙終於達到自己的目標,成為業內最年輕的影帝之後,他以為他們之間關係到底可以有一個轉變了,可事實是,對方仍然給不了他一個承諾。

即使沒有季晨那件事作為催化劑,周安晏的耐心也早已宣告殆儘。

回憶的景象播放到現在,終於來到自己出車禍的那個晚上,他還記得自己心情很不好,又遇上了一輛失控的大貨車。在意識到貨車的不對勁時,周安晏的第一個念頭仍然是要保護蘇文謙,畢竟這個男人他嗬護了數個念頭,不能說放就放,而他自己則沒有想那麼多,於是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車被貨車碾壓,撞擊,卡在山壁上不得動彈,接著,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

這片黑暗倒是如他開頭所處的那樣平靜,不過許久不能從夢境中掙%e8%84%b1開來,倒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有命在。或許自己就是死了吧,人們都說死亡之前都會瀏覽自己整個人生,他可不就是走馬觀花一遍?

他不想相信自己是死了,但很快也不能不信,因為他很快看見他的兒子周誌恒抱著自己的相片,抽抽搭搭的走在最前麵。他還那麼小,穿著黑色的小西裝,帶著領結,哭得眼睛好像核桃一般大,這裡沒有人抱他也沒有人安慰他,隻能讓他一個人這樣蹣跚的走著,看的周安晏心頭閃過諸多不忍。

周圍是一個靈堂,布置得簡單乾淨,除去不斷哭泣的周致恒,其餘人人都低著頭,表現的十分悲戚。不過周安晏知道,這裡麵隻有幾個是真心替他難過,比如他的管家唐宇,抿著嘴%e5%94%87,沒有流淚,卻麵色蒼白。還有季攀,估計剛從a國趕來,頭發都梳得亂七八糟,他的身邊跟著季晨,那隻驕縱的小孔雀耷拉著肩膀,難得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在這群人當中,他沒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或許他受了傷,或許他不想來,或者他和自己一樣,已經遭遇了不測,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周安晏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感到難受。

一個聲音在問自己,你想要這個結局嗎?

不。

我不想看見這個結局。

他不想看見自己的兒子如他一般,被隻追求利益的股東步步緊逼,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一無所有,還未享受未來就要曆經失怙之痛,更不想看到他付諸心血的盛世被外人侵占,一番努力付之東流。

他不願意,也不甘心。

他這輩子對不起的隻有兩個人,第一是他的前妻黃慧,第二就是他的兒子小恒,前者他沒辦法彌補,後者他卻是來不及珍惜。

周安晏是一個不會後悔的人,但如今他是真的後悔,他後悔自己沒花更多的心思和時間和孩子相處,而埋首於追求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不錯,蘇文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他在那時候差點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年僅六歲孩子的父%e4%ba%b2。

可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周安晏內心苦笑,他連自己是生是死都沒有搞清楚,又如何談及給孩子的補償。隻是這樣沉重的葬禮,他不想看到第二次。

他轉身往彆的地方走去,四周黑洞洞的一片,始終不見半點光亮,再回頭,那場葬禮也在他的後方煙消雲散。

他隻好繼續向前走,不知過了多久,遠方終於有一處圓形光環閃爍,此刻周安晏已經身心俱疲,卻不顧疲憊,一心往那個地方走去。

冥冥之中,他仿佛意識到那就是出口,而自己正是前往出口的道路,慢慢的,他同那裡越來越近,就在他近到可以碰觸它的同時,地下突然傳來一陣吸力,將他整個人從黑暗當中吸引過去。

……

“爸爸!”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人看,把剛剛睜開眼睛清醒過來的周安晏嚇了一大跳。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他的兒子周致恒,正趴在雪白的床沿邊,帶著哭腔的搖著他的手。“爸爸,你終於醒了!”

“小恒。”又是一雙手伸過來,把小孩一挾,徑直剝離他的身邊,周安晏抬起眼簾,隻看見季晨手忙腳亂的把周致恒從周安晏身上撈起,一邊撈還一邊道,“彆哭彆哭,壓著你爸爸的手了,他還生著病呢。”

小孩兒的哭聲驟然停住了,也不敢再往他那裡撲。大眼睛外頭掛著搖搖欲墜的淚珠兒,顯得分外可憐,看的周安晏自己都不忍心,伸出手來摸摸他的頭。

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裡麵,四周都是消毒液的味道,手上還有點痛,是紮著輸液管。看周圍的布置應該是高級的私人病房,窗戶前擺著綠色植物,很清靜也很舒適。

唯一讓人感到刺眼的,是頭頂上那盞明晃晃的燈泡,不過那正是他在夢境中的圓形光環,在那片黑暗中,他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前行……

“我睡了多久?”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你昏迷了好幾天,中途倒是醒過幾次,但怎麼叫你都沒反應,把小恒都嚇壞了。”

周安晏不記得他在中途醒過,季晨這麼說,大概也是守了他幾天的緣故。他當然不知道,其實那個時候季晨自己都被叫不醒的周安晏嚇壞了。若不是醫生再三保證病人這個情況隻是因為腦震蕩,季少爺早就發飆拆了整個病房。

季晨把小孩兒抱到一邊,又伸手把他被子整理好,“你感覺還好嗎?要不要喝水。”

周安晏搖搖頭,他不渴,隻是想坐起來,季晨在看護床上找了個枕頭墊在他身後,又在他想要大幅度挪動身體的時候摁住他不讓動,“彆動,你的手有點骨折。”

於是他不敢再動,“蘇文謙怎樣了?”

季晨冷下臉,“他沒事,連骨折都沒有。他昨天來過一次,你沒有醒。”

周安晏輕輕哦了一聲。

季晨不知道他這聲哦是放心對方安全還是失落對方不在,不過不管那個他都心裡不爽。他心裡頭其實很想把周安晏狠狠揍一頓,但顧忌著對方的傷勢,隻能把這個念頭作罷。

第9章

在聽到蘇文謙沒事之後,周安晏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周致恒坐在病床旁邊的小板凳上,好像小田鼠那樣隻露出一個腦袋。

“爸爸,痛不痛?”

周安晏輕輕的笑,“爸爸不痛。”

周致恒抽抽搭搭起來,“我都被嚇死了。”

“對不起。”周安晏苦笑,“爸爸向你保證,下次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你還有下次啊。”季晨在邊上涼涼的插話,他正在削一個蘋果,把它切成兔子形狀的擺在盤子上。等切完了,周致恒拿著蘋果到隔壁房間開始吃起來,目前是晚間七點半,動畫片的放映時段,小孩子看自己的爸爸平安無恙,終於可以放下心來看大風車。

“這幾天你辛苦了。”周安晏看著他這樣嫻熟的舉動,心下了然這幾天恐怕都是對方在照顧小恒。見兒子已經抱著盤子走遠,又對季晨開了一個玩笑,“我還以為你切給我的。”

“你命都不要了,還要吃的乾嘛?”季晨切了一聲,沒好氣的反駁。不過他雖然這麼說,倒是又拿起一個蘋果削起來,“唐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