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埋怨祁榮霄什麼都不跟他說,此時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該怎麼辦才好?
司維還沒想出怎麼辦,外麵已經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夫人,我等是龍虎營兵士,奉皇命請夫人回府。”
奉皇命?這事兒真的跟皇帝有關!如果皇帝如此大張旗鼓地派兵捉人,那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兒,被捉的十有八九是個死。可是為什麼是回府?捉了人難道不該送到什麼大理寺、刑部之類的地方審訊嗎?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小智!”孔巧珍捉住司維的胳膊,雖然她極力遮掩,但眼底的恐懼是怎麼也蓋不掉的,“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男夫人的事兒被揭穿了?後麵的話孔巧珍沒敢說,畢竟門外就是捉人的兵士。
司維拍拍孔巧珍的手,“沒事的,姐姐,彆怕,有我在!”
像是應和司維的話,外麵的副將又說:“夫人,趕緊開門吧。這裡已經被我等包圍,不要浪費時間逃走了。隻要夫人跟我們走,我保證不傷著夫人一根汗毛。”
司維看著孔巧珍的眼睛點點頭,“海棠,芍藥,伺候夫人更衣,我先去見見兵大哥……”
司維出了孔巧珍的房間,看見不僅有一個陌生的將官,平安也在,心下似乎明白了祁榮霄的意思。
司維定了定神,恭敬地對副將行禮,“有勞大人了,我們願意跟大人走,隻是,這一屋子婦孺,而外麵天寒地凍,可否請大人通融一下,容我們換件厚實的衣服再出門?”
“你是什麼人?”副將眯起眼打量眼前瘦瘦弱弱的書生模樣的男子,“我們隻奉命帶回祁家的人。”
“回大人,我是祁家老夫人的弟弟,算是侯爺的舅舅。” 司維依然是客客氣氣地回答。
“行,這罪名如果定下來,誅九族是定了的,你就一起吧!”副將的一句話讓司維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e8%85%bf軟的踉蹌一下,扶住身後的門框才沒摔倒。
“大人……這是何意?”司維努力讓自己表現的鎮定。誅九族?這祁榮霄是去造反了麼?
“你也是無妄之災了,”副將有些同情地看著司維,“不過,誰讓你姐姐嫁給了侯爺的老爹呢!好吧,我就當做件善事,讓你去換件厚實的衣服咱們再出發。”
司維抬頭看向平安,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些提示。司維不相信祁榮霄讓他們都回去祁府等死,他一定有什麼訊息留給自己。
平安的視線與司維對上之後,慢慢垂下眼瞼。這是什麼意思?司維急切地看著平安,希望他再多給他些提示。祁榮霄真的要他們束手就擒嗎?他不是說過會保護自己嗎?就算他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真的想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姐姐弟弟,但是湛兒呢?他難道連自己的兒子也不顧了嗎?
副將見眼前的小書生沒動,隻是一臉悲切地看著自己的身後,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他看到的人是侯爺的近身侍衛,便道:“小哥不要為難他了,外麵有五百兵士,他插上翅膀也沒辦法帶你飛出去的。”
聽了副將的話,平安的頭低了低,司維眼見平安不能再給他更多提示,隻能死心帶著蕎兒和湛兒去穿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都木有野生讀者留言了,葉子很不素服……葉子要請假,葉子要隔日更……
第94章
看著司維離開的背影,副將對身邊兵士使了個眼色,讓人跟上去把門口和窗口都守嚴了,然後對趙管家說:“也不差你一個了,也去加件衣裳吧!”
趙管家拱了拱腰,就往前進院子去了,加衣服是其次,這一群婦幼總要準備些東西。祁府的人都不在眼前之後,副將身邊的%e4%ba%b2信湊近他的耳邊問:“頭兒,抄家的事兒咱們也乾過幾次,怎麼這次這麼……文雅?”%e4%ba%b2信是個粗人,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表述這次捉人的任務。
副將白了身邊的人一眼,“你懂個%e5%b1%81,祁侯爺當初帶兵擊退北方異族,這份膽識、這份謀略都讓人佩服,如今侯爺遭人陷害,咱們幫不上忙也不能落井下石。”
“頭兒,北方異族這事兒咱們兄弟去了也能打他娘的個稀裡嘩啦,頭兒乾嘛佩服他啊!”%e4%ba%b2信嘿嘿一笑,“頭兒,這沒旁人,給兄弟們透個底兒唄?”
副將掃了身邊的人一眼,然後左右看看沒見外人之後,“豬腦袋,白跟了我這麼久!沒見老大讓咱們帶馬車來的嗎?”
%e4%ba%b2信撓撓腦袋,“那又怎麼了?”
“笨死你算了!”副將恨鐵不成鋼地給了%e4%ba%b2信一巴掌,“咱們老大跟那個祁侯爺向來不對盤,可是侯爺說要馬車,老大就給了馬車了,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e4%ba%b2信順著話往下問。
副將已經懶得跟這個笨死的家夥較勁了,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我猜要麼是吳老將軍說了情,要麼……”副將的聲音壓低了三分:“皇命如此!”
“啊?皇帝不是……”%e4%ba%b2信聽了之後忍不住大聲嚷嚷了起來。
副將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閉嘴!多說一個字我就割了你的%e8%88%8c頭!不要命啦?”
%e4%ba%b2信自己捂住嘴點點頭,之後押送祁府的人的時候客氣了不少。他們這邊說完話,司維就領著倆孩子出來了,對副將點頭示意之後,敲了敲孔巧珍的房門。
“姐姐?準備好了嗎?幾位兵大哥要送我們回府,準備好了就該出發了。”司維邊敲門邊說。其實司維剛剛跟副將的對話,屋裡的孔巧珍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司維此時再說不過是提示孔巧珍不要妄動,乖乖出來就行。
海棠和芍藥跟在司維身邊的日子不短,他的意思兩人很快就明白了。司維沒等多久,孔巧珍的房門就被打開了,芍藥左手挎著一個包袱、右手扶著孔巧珍,海棠則抱著小寶寶落後一步。
“手裡是什麼?”副將不想為難祁家的人,更不想被祁家人“為難”。
“軍爺,這是我們小少爺的尿布和替換的衣褲,小少爺尿濕了可以替換的。”芍藥不卑不亢地回答。
副將點點頭,雖然奇怪怎麼又多了一個小的,但是他並沒多說什麼,隻是可惜小家夥沒活幾日就要死了。
副將帶來兩輛馬車,孔巧珍帶著海棠、芍藥和小寶寶坐一輛車,司維帶著蕎兒、湛兒和瓷娃子一輛車。剩下的趙管家等人本來是要跟著走路的,但是智清和瓷娃子來的時候將他們駕的馬車帶過來了,此時正好讓剩下的仆婦們都擠上去。
或許是這次沒有繞路,也或許是司維一路上都在想心事,馬車似乎很快就到了祁府門口。
雖然司維已經儘可能想象府中的糟糕境況,但是一下馬車,他仍被震驚了。整個祁府被身著鎧甲、手握兵器的兵士團團圍住。
“小智!”司維被孔巧珍的呼喚聲喚回神誌。“姐姐,我們進去吧!”說罷,司維深吸一口氣,攙扶著姐姐率先往府裡走。即使是龍潭虎%e7%a9%b4,到了現今這步田地也由不得他們不闖了。
進了正院兒,沒多會兒就到了大廳堂。廳堂正北中央坐著正在喝茶的祁榮霄和張毅將軍。
看見一群人進來,祁榮霄起身迎了過來,“母%e4%ba%b2,一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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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巧珍褪去披風上的帽子,露出臉來,對著祁榮霄搖搖頭。
“母%e4%ba%b2最近臉色紅潤了不少,看來那個遊方郎中給的藥方不錯!”祁榮霄微笑著說。
遊方郎中?司維疑惑地看看姐姐,突然明白了祁榮霄的意思。孔巧珍正是產後月子中,海棠等人變著花樣的地給她進補,所以現在的孔巧珍不僅沒有“病重”之人應有的憔悴蒼白,相反,她還胖了不少。
“是呢,看不出那遊方郎中還有些本事,姐姐吃了他的藥之後恢複了不少,身體好了,胃口也好了不少,人也長了些肉。”既然明白了祁榮霄的意思,司維當然要配合下去。
“果然是美人,難怪侯爺你要這麼孝順了!”張毅帶著一臉yin邪的笑意插話。
“皇上一日未定下我們兄弟的罪,母%e4%ba%b2就還是祈安侯、北防將軍的繼母,禦封的誥命夫人,所以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祁榮霄斜睨了張毅一眼,口中沒了客氣。
張毅訕訕地收了笑意,嘴裡還嘟噥:“這麼一個美人怎麼會有人說是男人啊?眼瞎了麼?”
張毅似是自言自語的話讓祁榮霄眼神一變,但很快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除了一直盯著他的司維,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司維有很多話想問祁榮霄,但是他也知道眼下並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侯爺,姐姐大病初愈,是不是……”司維看著祁榮霄問。
祁榮霄沒接話,而是看向張毅。“啊?夫人自便!隻要不出這座府邸的大門,夫人就當我們不存在,儘可自便。”
孔巧珍點點頭,帶著海棠、芍藥還有小寶寶回到景嵐苑休息。其後,“侯爺,我也帶幾個孩子下去休息了!”說完,司維帶著三個孩子回到景泰苑。
司維看出來了,這些人對祁府的包圍外緊內鬆。不知情的人在祁府外一定會被那陣仗唬住,可是進到府裡,就像那帶頭的將領說的一樣,可以當他們不存在,儘可自便。
這究竟在唱哪一出?司維覺得怎麼也想不透。既然想不出所以然,而祁榮霄又沒有給他提示,司維索性就按照往日的習慣來。
因為兵士們到彆院的時候已經快到正午,等他們換了衣裳出發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是過午,雖說司維覺得回程快了不少,但事實上這多半是司維的感覺出了差錯,他們回到祁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所以司維他們用過晚膳,洗漱一番就各自就寢。
蕎兒和湛兒都是敏[gǎn]的孩子,司維不知道今日所見會不會對他們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司維還是讓他們自己睡,儘可能給倆孩子一些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e4%ba%b2近的人在身邊的原因,倆孩子雖然受到了一些驚嚇,但還是很快就安穩入睡了。剩下滿腹心事的司維怎麼也睡不著,隻能閉目養神。
忽然司維聽到了門口傳來細小的響動。有了前次被刺殺的經驗,司維迅速從床上爬起來。他還沒來得及做更多,就聽見門口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小維?你還沒睡?”
“榮霄?你怎麼過來了?他們……”沒有看管你嗎?後麵的話司維沒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