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忘記了。
這裡從上麵吊著的,地麵長著的石鐘%e4%b9%b3都能成為樹林,如果有人在這裡做手腳,完全可以混淆視聽。
最初他們的太多精力都放到那個小洞%e7%a9%b4去了,想必其他人也忽視了這個地方。
顏初夏拿著龍%e5%90%9f劍一一戳過去,如果石鐘%e4%b9%b3是空的,聲音自然會不同。可她戳了半天,沒戳到空掉的石鐘%e4%b9%b3,卻把自己給戳得原地消失了。
顏初夏隻覺得腳下一失重,人便跌進了一個洞%e7%a9%b4。等她暈頭轉向地停下來時,隻見兩把明晃晃的長劍一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又是黑衣人蒙麵人!
這個大瞾王朝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為毛這麼多黑衣蒙麵人!
“把那把劍拿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兩名黑衣人身後響起,黑衣人一閃開,顏初夏便看見了,那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嘴角還在滲血,正靠坐在牆上,一隻手死死捂著%e8%83%b8口,臉色蒼白如紙,還蒙上了一層灰,怎麼看都重傷之軀。
一名黑衣人奪過顏初夏用來戳石頭的龍%e5%90%9f劍——老天,她隻是隨手找個可以打人的東西而已,真沒想把這柄寶劍送到可疑人物手中。
“這位老伯,我們應該沒有怨仇吧?”顏初夏快速將石洞打量了一翻,不大,離她上麵也不算太高,大概十來米,要爬上去還是比較容易的。如果這些人肯放過她,她幾乎不需要彆人來救!
但顯然,傻子也知道不應該放她走。
所以顏初夏就這樣被俘了。一把劍很是不老實地架在她脖子上,黑衣人的眼中還透出那麼一點點戲謔,劍尖輕輕一挑,掀開了她的麵具。這種行匝粘蹕畝裕允氫犯氖種父斬吞險咭簧人裕饃遼戀哪抗饃繃斯矗靶」媚錚閎舨幌膁硎滓齏Γ屠鮮檔悖鴝崮越睿“這把是什麼劍?”
“我在洞裡隨便拿的,好像是煉廢了的。”這謊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廢劍?這可是上好的玄鐵!小姑娘,告訴老夫,這是不是龍%e5%90%9f劍?”
果然是衝著龍%e5%90%9f劍來的。
“老伯,您覺得龍%e5%90%9f劍會被人這樣輕易拿在手裡嗎?即墨莊主就在裡麵,他不砍了我才怪!”
老者沉%e5%90%9f了一下,半信半疑。
“老伯若喜歡就拿去!但請你放了我回去!”顏初夏絕對沒有打算為龍%e5%90%9f劍獻身什麼的,所以她的神色都不需要裝,都能看得出來對那把劍沒有興趣。這倒讓老者打消了懷疑,那是一把未開封的劍,要砍死人還真是不容易,對比黑衣人手中的寶劍,實在太沒威懾力了。
老者將劍拋回顏初夏腳邊。顏初夏也沒撿,依然虔誠地看著老者,意思相當明白。
“老夫也不喜歡濫殺無辜,可即便要放你也不是現在。”
顏初夏本以為自己會被這些人綁了,結果隻見劍光一閃,另一個黑衣人都沒來得及叫一聲,便倒在血泊之中,那死不瞑目的雙眼正好瞪著顏初夏。顏初夏%e8%85%bf一軟向後靠去,那裡卻是一個冰冷的懷抱。手腕一疼,“喀嚓”兩聲,尼瑪,%e8%84%b1臼了!
“你……”老者滿臉驚恐地瞪著唯一剩得的黑衣人。
黑衣人拉下麵罩,一臉冷瑟地蹲到老者麵前,半跪下一隻膝蓋,“師父,謝謝您老耗儘內力幫徒兒取得龍%e5%90%9f劍。這一叩首,你值!您的肺腑已破,與其痛苦等死,不如讓徒兒給您一個痛快!”
說罷頭重重往地上一扣,抬頭時,劍光一閃,一條細細的紅絲線劃過老者脖子,老者瞪大的眼睛一樣沒能閉合,依然是滿眼的不可思議。
東方少傾是劈掉黑衣人才發現自己的老婆不見了,這一看之下,頭發都豎了起來。
“該死的,又跑哪裡去了!”
“去上麵看看!”
即墨羽司也一劍劈了對手!
但等他們找到的隻是兩具屍體而已。
顏初夏全身冰冷,黑衣人就在不遠處取水。這個人下手十分狠辣,將幫助自己的師父就這樣一劍解決了,她還能指望他對自己手下留情?
唯一的悲劇是,如果是手腳被綁,她還可以動動腦筋%e8%84%b1綁,但是現在手根本使不上力,稍微一動就能感覺到發自骨髓的刺痛。
“你要殺我?”
那人喝了一口水,饒有興致地看著猶如受驚的小貓一樣的女人,“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東方墨會請你留在那個山洞中嗎?你應該是京城來的那個安王妃吧?”
這話的內容可不少,站在什麼樣立場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
“你是一劍山莊的人?”
黑衣人倚到樹上,拽了拽手裡是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拴在顏初夏的脖子上此魄崆傻淖Ф%e5%94%87Я爍齬煩允骸男人眉頭顫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這個女人如此不濟,走過來,將人從地上抱起來。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既然聰明,怎麼會讓自己攪進一劍山莊的事情?還是說你本來就是東方墨的人?”
“莫非,你是即墨璞?”
男人看她,算是默認了。
顏初夏吸了口涼氣,是了,能出現在那裡,設計龍%e5%90%9f劍的人,即墨兄弟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可她怎麼就那麼背運,這也能讓她給撞上?難道她天生就是災厄體質?
知道對方身份,顏初夏心中安穩了一些,“不止我參與了,我家王爺也來了。其中目的或許你能夠猜測一下。皇上讓王爺拿到遼川的鐵礦經營權,自然,如果能夠給即墨莊主幫上點忙,這事就好談了!”
“大瞾朝廷?嗬!這個交易不錯!如果安王能幫我奪回莊主之位,遼川的鐵礦他一樣可以拿到!這個交易可要試試?”
即墨璞捏起顏初夏的下巴,深深看進她的眼裡。顏初夏的心寒顫不止,嘴上卻沒敢示弱,隻道:“我們的目的隻是鐵礦,至於從誰手上拿到這個權利,都沒關係!”
“王妃這是在向我示好嗎?”
“我隻想保住我的命而已!”
看似示弱的話,但她眼中卻完全看不到害怕,即墨璞笑道:“如果是石姬,或許還能說服東方少傾偏向我,你……”
尼瑪,你個死東方少傾,這就是你要的效果嗎?我若保不住命,一定變成厲鬼也要來找你!
還在清涼峰上追尋蛛絲馬跡的東方少傾打了個寒顫。
“畢竟我才是皇上下旨明媒正娶的安王妃!”
“東方少傾真是瞎了眼了……”
即墨璞決定先將這個女人帶回去再說,牽著繩子,拖著女人,在山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穿梭。
顏初夏腳下一深一淺,眼睛被黑布蒙著,她敢斷定,即墨璞一定有密道穿進一劍山莊。
“即墨羽司真不是你弟弟?”看這個人,大有與即墨羽司勢不兩立的架勢!-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怎麼可能是?”即墨璞十分肯定!
“可是你父%e4%ba%b2不是將莊主之位傳給他了嗎?而且大夫人也扶持他上位!如果不是,大夫人完全可以扶正自己的兒子!”雖然年紀小了一點,但隻要名正言順,有兩位哥哥輔佐,也是很不錯的!
“即墨羽司根本就是那個賤女人在外麵跟野男人的野種!” 即墨璞完全沒掩飾心裡的厭惡,“我父%e4%ba%b2娶我母%e4%ba%b2時,那個賤女人就百般阻撓,她生不出兒子,難道讓即墨家絕後?我父%e4%ba%b2娶我母%e4%ba%b2時,她就消失過一段時間,我娘生我時,她又消失過,二十幾年,來來回回鬨過好幾次,直到即墨羽司被我父%e4%ba%b2抱回來……那個賤女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讓我父%e4%ba%b2認下即墨羽司,一定是當年的醜事暴露了,他們母子才聯手殺了我父%e4%ba%b2。當年可是那個女人陪我父%e4%ba%b2進的洞窟,除了她,誰還更有條件?”
這段恩怨,似乎誰都有充分的立場置對方於死地。顏初夏反而不敢輕易相信了。
在即墨璞的眼裡,自然,嫌疑最大的是大夫人和即墨羽司,即墨羽司的身份的確很蹊蹺,連陽平都知道他不是即墨行雲的兒子,按理即墨璞要奪回屬於即墨家的一切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這並不能排除即墨行雲是即墨璞母子殺害的嫌疑,將罪責推到即墨羽司身上,他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而且,似乎也更能拉攏人心。
“邪不壓正,如果真是即墨羽司作孽在前,我相信老天不會讓他繼續逍遙快活的!”顏初夏還是決定做一個單純善良的女人。
即墨璞扭頭看了一□後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來,“你放心,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隻要你不擋我道,若還能幫我家仇得報,我也不會虧待你!”
這可是相當誘人的,不但能伸張正義,還能得到很多好處。可惜,顏初夏就不是什麼俠義之士,更沒有心情主持什麼正道公義,她唯一的願望隻是保命而已,那些公理還是讓有能力的人來主持吧。
“這事為什麼不告訴代王?如果代王知道真相,他就不會幫著即墨羽司了!”這絕對是站在即墨璞的立場思考的。
即墨璞卻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嗎?即墨羽司跟代王的關係那好得可不一般,代王怎麼可能相信我而懷疑他?再說,說不定代王根本就知道,隻不過為了自己的利益幫著掩蓋事實而已!代王甚至想跟遼川聯姻,這樣就可以鞏固他在西南的地位!而我已是結%e4%ba%b2之人,自然即墨羽司比我更合適……”
好吧,即墨璞的推測也不能算不合理。
等再看見光亮時,顏初夏已經聞到了檀香味。
即墨璞揭開她眼前的黑布,果然,這是一個廂房。沒想到那條密道,竟然是直接通往一個房間的。
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即墨璞才放鬆下來。
“這幾天,就委屈王妃待在這裡了。”說罷取下顏初夏脖子上的繩子,顏初夏還沒來得及高興,尼瑪,一根銀閃閃的鏈子已經隨著項圈套上了她的脖子。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即墨璞勾%e5%94%87一笑,不以為然,“這樣,我才能放心地將你的手骨接上!”
你倒是體貼……喀嚓!
“啊嗚……”即墨璞在顏初夏叫出來之前捂著了她的嘴,眉頭顫了顫,“牙齒這麼利?”
那捂嘴的手儼然被一行白整整的牙齒咬住了,虎口上全是血。
不要怪顏初夏狠心,她的痛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