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腦袋不出問題,怎麼看也應該是投奔我才對!”
李沫欣慰地笑道:“小夏,你的選擇是絕對正確的!”
林君的本名其實很少有外人知道,所以隻是顏初夏將姓改成了林。從那天起,她就叫做林夏,正兒八經是李根山的徒弟。
但出門時,她依然是穿著男裝。一切仿佛都未改變,但又大不相同,而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們母女的心境。
陡然有一種走出高牆,天地豁然開闊之感。
顏初夏每天會做很多糕點,而且她也可以放心大膽地開始嘗試自己的風格。李家糕點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甚至連並不懂得做糕點的明珠也必須得跑來幫忙。
方十娘每天上外麵賣,明珠丫頭就守在李家門口賣,她手腳勤快,不但可以幫著顏初夏照顧母%e4%ba%b2,也可以打雜,李家的院落從此變得乾淨無垢,人人都誇這個丫頭麻利。
當然,她們的收獲也是很豐富的,刨去成本,一天竟然也有二兩的純利。
既然要叨擾李家,顏初夏不但交了食宿費,甚至還給了方十娘工錢。最初方十娘很不習慣,但她卻很能明白林初夏的用意。所以,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有為這點小錢相互推辭而浪費時間。
不出所料,顏初夏在銀子湊到三百多兩的時候,開始看店麵。林君對女兒這樣的想法有些震驚,卻隨即又欣然接受。
當看到顏初夏這些年存的錢時,她就已經學會對女兒的一切開始毫無障礙地接受了。
因為她發現這個孩子,計劃性比她強多了,她也根本不需要為這些操什麼心,正如當初她所承諾的一樣,“娘,我不會讓你在外麵吃苦受累的!”
顏初夏與方十娘上午賣糕點,下午看店麵。夏天的尾巴上,日頭十分狠毒,馬上就要會試,女人們絲毫沒敢讓李沫分心,幸好姚崇明還能幫上點忙,誰讓他隔三差五蹭飯來著。
但看來看去,要麼租金太貴,要麼位置不好,還不如自己拿著一點四處賣賣。
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自己買一個地段好的店麵來經營,但是,現在即便加上李家砸鍋賣鐵也買不到一個巴掌大的好地兒。
顏初夏做事向來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好,一時沒選出來,她倒不好意思讓方十娘陪著她被日頭烤。所以有些時候方十娘出去賣糕點時,她也會自己去看店鋪,通常這種情況下,陪著她的是那個皮厚肉粗的小將軍嚴崇明。
而這一天,走得累了,看見一座彆致臨街獨棟小樓,顏初夏眼睛一亮,忽閃忽閃地一臉豔羨。
姚崇明鼻子裡麵哼了一下,十分不屑地提醒道:“這棟至少五百兩金子!”前麵看的一千兩白銀她都吃不消,何況這個。
顏初夏橫了他一眼,“我餓了,難道進去吃頓飯還吃不起?”
這個地段人流並不算多,所以裡麵吃飯的人也不多,這棟樓看起來很新,要麼是新建不久,要麼是以舊翻新。上下兩層,下麵是大堂與廚房,上麵一半是包廂雅間,一半是臨窗散座。背靠一條小河,從二樓窗戶能看見對岸的一排樓宇。
顏初夏是越看越喜歡,自這天起,她幾乎隔三差五地過來,很快便跟跑堂的混熟了,神不知鬼不覺地乘著上菜點菜那點空檔兒打聽這棟樓的情況。
如果這裡客滿為患,她本可以打消了這點念頭,偏偏這家店怎麼看怎麼不景氣,怎麼看怎麼氣勢低落。
而且那飯菜,的確沒辦法跟自己師父的手藝比。
顏初夏一邊著摸著是不是什麼時候考慮跟這店家私下裡談談,試探試探,一邊又著摸著得儘快上哪裡去弄點錢。
正在思忖間,方十娘興匆匆進來了。
第二十章 冤家路窄
“啪”地一張銀票拍在案前。
顏初夏眼睛一亮,“一百兩?哪個敗家子兒?”
方十娘嘻嘻一笑:“說出來怕嚇到你!”
“師娘,賣關子可不是好長輩……”
“咳咳,有你這樣對師娘說話的嗎?好吧,我告訴你。今天我拿了點糕點去皇城根兒上賣?你猜我碰到誰了?”
皇城附近還能有誰?肯定都是皇%e4%ba%b2貴胄唄。
“安王!”方十娘還怕顏初夏搞不清楚安王是誰,竟然十分震撼地解釋道,“就是你不想嫁的那個!剛死了侍妾的那個……”
“咳咳……師娘,你還是直接說他要做什麼吧?”
“他說很喜歡吃這種水果蛋糕,他要一次性吃個夠,以慰藉喪妾之痛!”
顏初夏的嘴角抽了抽,拿起那一百兩銀票,仔細詢問了其他要求,幸好,沒什麼刁鑽的東西。
“這隻是定金,如果他吃得不滿意,就必須重新做。如果滿意,還能拿到一百兩。”
這下顏初夏頭大了,凝神看了看方十娘,心裡突然有股異樣的感覺。但她卻隱忍未發。隻是在規定時間做了一個水果蛋糕,當然,這是按照安王的口味做的。
為什麼顏初夏知道安王的口味?
那還用說,完全是托前世的福,因為曾經她j□j過這隻惡魔,為了套取一點點對太子有用的機密,同時設計一下顏丹墨。自然以那時的姿色,做得稍微貼心一點,很容易捕獲男人的野心。
儘管她已經考慮周到了,第二天回來的方十娘依然沒有拿到那一百兩銀票。
“安王說甜了點。”
這就是反饋結果。
接著第二天第三天……乃至第十天,要麼說水果太多,要麼說奶油太膩,要麼說蛋糕味道太淡……
其實顏初夏添加配比從未變過,唯一變過的隻有造型。
到了此刻,即便顏初夏不說明,方十娘也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所以在第十一天,方十娘在帶上蛋糕的同時,也奉還了那張百兩銀票。
東方少傾隻是嘴%e5%94%87微微一翹,竟然毫沒廉恥地收回了銀票。
為此,方十娘將他默默地詛咒了一百遍。
詛咒到最後,她驀然醒悟:“你早知道會這樣?”
“我隻是聽說過,這位王爺的性格比較……”顏初夏想了想應該怎樣來形容這個人,最後用了一個“惡劣”。
“那這十一天的蛋糕真是白做了。”方十娘不無喟歎。
其實顏初夏很想告訴她皇城附近轉悠的人,他們多半都是惹不起的,沒必要為了多賺幾個銀子去招惹那些人。
可想到是方十娘也是為了她,況且又是長輩,最後生生地噎下心中的話,反而笑道:“沒事,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咱們再看見這些王公子弟,繞遠點就行了。”
方十娘湊過來,“你不怪我?”
顏初夏眉眼一彎:“師娘,我覺得你最近對師父關心太少了,你沒發現他最近悶悶不樂嗎?而且有些時候還沒去醉香樓哦?師傅若不勤快點,我們會喝西北風的!”
原本這隻是要分散方十娘注意力的話,殊不知卻勾起了一點煩惱。
“彆提了,你知道嗎,這些天他回來都很晚,昨天他回來,竟然還瘸著%e8%85%bf,我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鈍器所傷,他竟然還騙我是走夜路不小心摔的!我猜這死老頭不會跟什麼人搶女人了吧?”方十娘說得憤恨,大有將桃色事件從想象推測轉換為現實的架勢。
“沫兒在準備會試,我也不好聲張,如果他真敢在外麵拈花惹草,看我不打斷他的%e8%85%bf……”
顏初夏腦子裡嗡地響了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驀然想起,這位一等一的廚藝高手似乎就是在這個秋天突然暴斃的。這些年,她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遺忘了呢?
“師娘,待會兒我們一起去醉香樓接師父回家。”這話說得突兀之極,方十娘畢竟是在江湖上%e8%88%94過血的人,某條神經瞬間被吊了起來。
“你是說……”
“我怕師父有事情瞞著我們。這件事情先不要驚動我娘和沫哥哥,就我們兩人過去。”
事實證明顏初夏的推測是對的。
她們說是去接人,但並沒有露麵。
因為醉香樓打烊時間很晚,而李根山平日是雙日做午飯,晚飯幾乎都會在醉香樓,那是達官貴人們聚集的高峰期。
打烊時,已經快到子時。
兩人跟做賊一樣尾隨在他身後。李根山的步伐很快,仿佛深怕有什麼人追上來似的。
俗話說是禍躲不過,他跑得再快,也奈何不得人家在他必經之路上圍堵。
幸好方十娘及時出現,上演了一出美女救狗雄的壯舉。五個手持木棍的黑衣人被她打得落荒而逃。
顏初夏隻需站在十米開外拍手叫好。
“說吧,到底是招惹上了哪家的狐狸精,被人恨成這樣?”
李根山臉色紅紅,眼神尷尬,在老婆大人的%e6%b7%ab威之下,隻好老實交代。
事實卻是,在一個月前,一家新開的酒樓想高價挖他過去做廚,他念及醉香樓舊情,沒有答應,那方就一直糾纏不休。
他本想等熬過李沫會試,直接離開醉香樓,免得招惹兩家是非,結果,那人竟然開始派人來威逼他……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可顏初夏卻多了一個心眼,如果前世的李根山是被這樣打死的,對方還能將消息全部掩蓋,那麼說明,對方一定是一個有官家背景的人。
在京城這樣的人很多,能隨便捏死一個平民的貴族數不勝數。
“師父,那家酒樓是什麼來曆?”
“據說是安王一個侍妾的哥哥……”
顏初夏額頭掛下一串串黑線。
“師父,醉香樓那邊明天就辭掉吧,就說您身體抱恙,需要休養,沒個三年五載是動不鏟子的。沫哥哥那邊我們都先隱瞞著,再過幾日就是會試,您就當在家給他滋補身體了。”
他們這邊剛吃了安王的虧,沒想到李根山就出了這檔子事。果然有些劫數是很難逃的。
方十娘對顏初夏的提議十分讚同。第二天,方十娘就代李根山去向醉香樓說了個明白。老板雖然萬分不舍得,但還是在方十娘的百般訴苦下勉強答應了,但是若李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