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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無儘夏 阿卡菠糖 4351 字 6個月前

了被子上床,跟季晏承躺在了一處。

將季晏承的頭整個護在懷裡,扶夏半靠在床頭,手指下意識在人額角太陽%e7%a9%b4的位置輕輕揉按著。

沒過一會兒,懷中人好像真的安靜下來了。

季晏承的手搭在扶夏的腰上逐步收緊,扶夏沒有抗拒,縮小兩人之間的縫隙往他身上貼了貼,見人沒睡,想了想,這才輕聲細語開口。

像尋常夫妻關了燈躺在床上的夜間閒聊,喚他:“季晏承。”

季晏承閉著眼,悶悶“嗯?”了一聲。

“你這個頭疼的毛病,如果神經科治不好的話,有沒有想過是某些心理因素造成的?”扶夏說著頓了頓,委婉道:“或者……我再給你做點之前的安神香?”

知道人想問什麼,季晏承覺得沒什麼好避諱的,說出來也不丟人,遂告訴他:“看過心理醫生。”

扶夏皺皺眉:“人家怎麼說的?”

“忘了。”季晏承頭往他懷裡拱了拱,不知是認真的還是在哄他高興:“找再多的醫生吃再多藥,都沒你在我身邊有用。”

人後半句變得有氣無力,聽氣息判斷,似乎真的是累了。

扶夏沒有作聲,手指插入他發絲的縫隙,一下下給人捋著經絡。

冷不丁,卻聽見人又說了句:“扶夏,抱抱我。”

腦袋像隻大狗狗一樣在他懷裡蹭了蹭,半晌後道:“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吧。”

扶夏最終沒有走,就這麼抱著季晏承合衣睡了一夜。

第二天比人先起來,怕豆漿機的聲音太大吵到季晏承睡覺,特地去樓下買了早點給人放到桌子上,才換了衣服安心去上班。

之前落下的課程有些多,扶夏一複工根本閒不下來,得在期末周來臨之前給學生們把耽擱的進程補上。

像陀螺一樣在幾個教學樓之間轉了一整天,再回到辦公室拿起手機一看,屏幕頁麵早已被某人發來的短信輪番轟炸過好幾遍。

【剛剛開了個視頻會議,真的坐不住,結束的時候腰快斷了。】

【你什麼時候下班?要不要我讓助理去接你?】

【我讓人買了小米過來,晚上熬粥炒幾個菜?】

扶夏逐條往上翻閱,發現對方念叨的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連躺床上被貓撓了一下都要拍張照片發過來賣兩句慘:【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也不知道這傷口深不深,你回來給我吹吹吧QAQ】

那顏文字也不知道是人從哪複製來的,由季晏承的嘴裡說出來,扶夏有一瞬間甚至懷疑他是被人盜號了。

望著屏幕歎口氣,扶夏把手機裝回兜裡。

原本不想給人回複,後來琢磨琢磨,還是拿出來又敲下一行字給人發了過去。

【挺深的,我這就打車回來。免得一不留神,你傷口再長好了。】

小日子就這麼平淡愜意過了一段時間,扶夏每天照舊要上班,季晏承則推掉了所有應酬,工作遠程電腦控製,需要簽字的文件由助理每周拿過來交給他處理。

隨著傷口逐漸恢複,季晏承的行動越來越利索,最近竟然在家獨自開發了新的興趣愛好——下廚烹飪。

說是烹飪,其實就是趁扶夏沒回來的時候提前把菜切好,雖然土豆片的薄厚大小不一,但他樂此不疲。

扶夏炒菜的時候自己在旁邊站著,沒事給人遞個醬油,順便再摟個腰摸個屁股揩揩油之類的。

季晏承嘴上不說,每次看見扶夏背對著自己,盯著人花邊圍裙下露出的那一截小腰,天知道他有多想現在就把人摁在灶台上細細磋磨一番。

畢竟隻有嘗過才知道,扶夏舉著那水盈盈的眸子望著自己時,那軟若無骨的身段,可比他做的飯,好吃多了。

月初,季晏承突然有一天說自己不想在家裡吃了,讓扶夏下班儘快回來,帶他去一個地方。

原以為兩人這是要下館子,誰知扶夏一上車,季晏承這一腳油直接把兩人帶回了安城。

回去的這條路扶夏是熟悉的,看著車子往西郊彆苑的方向開,他沒再吱聲,漸漸地,和季晏承閒聊的心思也沒了。

扶夏之前有聽季晏承助理提過一嘴,說是西郊彆苑以後不會再住人了,裡頭的管家和傭人也都發配回了老宅。

他心中不明白,即是這樣,季晏承還要帶自己回來做什麼。

然而心裡抵觸歸抵觸,當下車再次站在彆苑的門前那一刻,扶夏還是被自己眼前看到的那一幕震驚了。

原先那麼恢弘氣派的一所宅子,怎麼一轉眼,說沒就沒了?

季晏承沒多解釋,收了鑰匙極其自然地拉起扶夏的手,推開大門帶著人走了進去。

有了夜色的映襯,整個彆苑被籠罩在一種神秘又寧靜的氛圍中,大片的空曠儘收眼底,竟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驚悚故事裡的詭異。

扶夏由人牽著手,走近了一看,這才發覺被鏟平的房子現今竟全變成了柵欄圍成的花圃。

種子由土裡剛冒出點小芽,密密麻麻,季晏承竟將這裡種上了滿園的無儘夏。

正在失神中,扶夏聽見人在耳邊低低喚了他一聲:“扶夏,生日快樂。”

心裡數著日子一想,扶夏這才發覺今天原是立夏,自己的生日自己都給忘了,季晏承竟還記得。

“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季晏承打量著望過來:“你還留著吧?”

是他在手術台上拖醫生送出來的那枚藍寶石%e8%83%b8針嗎?

想到這裡,扶夏誠實點了點頭。

季晏承唇角勾了勾笑,看他沒有把自己送出的禮物丟掉,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

抿著唇斟酌片刻,這才又從手裡變出個掌心大小的絲絨盒子來。

當著扶夏的麵打開,黑夜裡,一枚帶著碎鑽細閃光芒的鉑金戒指出現在眼前。

兩人的呼吸皆是一滯,扶夏凝神,未來得及張口,就聽對麵的人搶先出了聲:“你以前說無儘夏的花期在六月,開花時想要一枚戒指。”

季晏承的聲音微微抖著,傻子都能聽得出來,那是明顯不自信的表現。

他說:“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沒那麼想要了……但求你不要急著拒絕我。”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會收。”季晏承說著撈過扶夏的手腕,將絲絨盒子放在他的手心裡:“東西先存在你那兒。”

“扶夏。”季晏承哽咽著喚他:“我是真心想跟你共度餘生的,你可以給我設置很長的考驗期。”

“但什麼時候你願意了,請一定給我個機會,讓我替你,親手戴上它。”

第67章 扶夏,我還愛他

記得扶夏生日的並不止是有季晏承一個,陶知在組裡拍戲,托人給他送了自己代言的香薰過來。

除此之外,扶夏也收到了李子清發來的短信,沒什麼多餘的話,隻簡簡單單幾個字,祝道:【表哥,生日快樂。】

前陣子郭鵬那檔子事一處,扶夏後來又要照顧季晏承又要忙著上班,現在回過頭細細一算,竟是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跟子清見過麵了。

扶夏給人回信說了聲“謝謝”,之後又關心著問了兩句:【最近怎麼樣?有空來北城看看外公,我請你吃飯。】

李子清回話依舊簡潔,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嗯”了聲,之後便再沒了音信。

生日那晚季晏承送的戒指叫扶夏放進了抽屜裡,兩人之間很有默契,扶夏不提季晏承不問,一覺睡醒以後照舊延續著以往的生活程序。

季晏承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反正已經打定主意要一輩子跟人耗下去,不管扶夏早點頭還是晚點頭,對他來說,隻要最終的結果是好的,其餘都可以忽略不計。

況且……·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現在這樣跟扶夏待在一起,除了沒名分、那方麵得忍著點,在季晏承的認知裡,他們現在的相處狀態跟其他過日子的兩口子也沒什麼太大差彆。

這天吃完晚飯,季晏承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扶夏坐在客廳茶幾旁,把剩下的幾份學生作業批改出來。

兩人平時吃飯其實用不了幾個碗,季晏承也是沒話找話,想起之前彆苑那邊的廚房突然就說:“要不我給咱買個洗碗機試試?”

扶夏手拿紅筆在本子上寫下批注,聞言頭抬也沒抬,當時接話:“不想洗就擱著,一會兒我來。”

他說這話本沒什麼意思,單純就是手裡忙活,順嘴接了句。

可耐不住說者無意,聽者卻有了心。

季晏承以為人這是生氣了,一秒之內警鈴大作,連帶著身體裡的各個細胞都緊張了起來,說話愣是小心了三分:“誰說我不想洗?”

手裡緊攥著抹布,衝人討好般笑笑:“你真彆說,這麼多家務活裡,我最愛的就是洗碗了。”

扶夏的注意力就沒往他這兒放,自是沒看見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有多刻意。

等季晏承洗完碗從廚房出來,扶夏剛好批完最後一本作業,閉眼長舒一口氣,扶著脖子轉了轉僵硬的後頸。

季晏承路過扶夏身後,手順勢搭在人肩膀上按了按:“總低頭確實對頸椎不好,我之前看老太太用了款頸椎儀不錯,回來問問牌子給你也買上一個。”

扶夏餘光向後瞥了一眼:“不用,我其實還好。”

“那我給你揉揉。”

未等扶夏接話,季晏承的拇指已經按在他後腦的風池%e7%a9%b4上。

但按摩這方麵季晏承畢竟是個業餘的,琢磨半天好像總找不對位置,順著扶夏的頸線向下又往人肩上移,力道一會兒輕了一會兒重了,反倒變成對扶夏的一種折磨。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扶夏縮著脖子往前躲了一下,囁喏道:“季晏承,有點癢。”

季晏承看不見扶夏的正臉,隻覺人說話聲音軟軟的,背影裡白皙的脖頸修長。

眼眸幾不可察黯了黯,一時之間,身體燒起了一股無名火,竟是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全部躥向一處。

俯身湊到扶夏耳邊,季晏承輕輕笑了聲:“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脖子後麵這麼敏[gǎn]呢?”

耳畔的氣息溫熱,對方這般若有似無的撩撥讓扶夏的心也跟著跳了起來。

察覺到此刻氛圍的異樣,扶夏醒了醒神,強迫自己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往臥室裡走。

卻在中途被人一把拉住胳膊,轉眼便被抵在了牆邊。

麵對季晏承突然迫近的一張俊顏,扶夏下意識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緊繃,過了好久才喃喃著提醒:“季晏承,你、你該回家了。”

季晏承像是沒聽見自己說話一樣,嘴角勾著笑,目光卻是無比真誠,又往前湊了湊,喚他:“扶夏。”

良久後出聲:“我現在戒煙了,可以%e5%90%bb你嗎?”

扶夏有些不知所措地望過來,睫毛忽閃忽閃眨著,沒說可以,也沒說不行。

季晏承莞爾,便當是他默認了。

看著對方微勾的嘴唇緩緩靠近,扶夏腦中混混沌沌的,下意識閉上了眼